寧獨齋親她的方式,總是一如以往地教她迷醉、難以自已。
他大掌輕握住她頸脖,輕扳著她下顎,好教他的唇分毫不差地印在她唇上。充滿耐性地啜著她舌尖和下唇,直到她喉里發出渴盼的shen|吟。
她的手勾在他肩上蠕動,好似想將他拉進、甚至融進他懷里。
「你好香。」他空著的左手滑下她背脊,再輕輕一轉,握住她軟女敕的鼓起。
她偎在他肩口喘氣,隨著他每個揉握喘息。嬌女敕的花蕾一受刺激,很快挺立如石。他隔著薄衣挾住輕擠,她疼似地縮了子。
「怎麼?」他低頭親著她嫣紅的臉頰。打自剛剛她頰上的紅暈就一直沒褪去過。
「想要——」她吐氣如蘭。
「你想要什麼?」他一挑眉,有些驚訝會從她嘴里听見這兩個字。
她羞地把頭埋進他胸口,不過逃避不是她慣做的事,才幾個眨眼,就見她勾著他脖子,老老實實地把冊子的事說了出來。
嫂嫂和哥哥成親不久,嫂嫂曾遮遮掩掩送來一本冊子,說是長嫂如母,有些姑娘家該懂的事,她這個當嫂嫂的理該要先跟她說說。可是因為窖里忙,她收下後便把這事給忘了。直到前幾個晚上,和寧獨齋親過之後,她才突然想起,將冊子翻了出來。
她一看,臉就紅了。
那冊子其中某一頁,就畫著他倆曾經做的事——身貼身抱在一塊親嘴,她何其聰穎,立刻明白當初嫂嫂拿冊子來時,為何一臉羞赧,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開頭的羞怯稍褪之後,好奇心重的她,還是一頁一頁細看了幾遍。不看還好,一看,睡著之後,腦子里全是那些動作圖片——只是角色換了人——換成她跟獨齋,夜夜在她夢里翻騰不休,害她早上起床兩腿發酸,那兒也又酥又麻的。
現在在他懷坐,她又有了那種感覺。而且她依稀記得,冊子里有幅圖,就是畫著男人的嘴,直接吮住女人的胸。
她沒辦法克制自己不去期待,要是他真能按冊子上畫的做——他先是一呆,然後大笑。
這丫頭,怎麼會憨成這樣?
他突然將她抱起,直接往她閨房走去。「帶我去看,我要看冊子里邊畫了些什麼——」
「不要去。」她都要羞死了。
寧獨齋哪容得她拒絕。
不到盞茶時間,兩人已在她房里。
他四顧巡望一眼,又發現她和旁的姑娘不一樣的地方——雖說他這輩子還是頭回走進大家千金的閨房,可畢竟上過青樓,知道姑娘房里,總是喜歡把房里開得花閉錦簇,繡屏玉器擺了滿屋。
但她房里的東西屈指可數,一張床、一張桌、兩張圓凳、三只櫃,屏風後邊還擱著一般姑娘房里不會看見的桌案。他走過去一瞧,發現桌上擺了一落書冊,擱在最上頭的,正是一本快翻爛的《酒誥》。
陪著他看了一輪,她自己先承認了。「是不是覺得很無趣?」
「怎麼會?」他拿開《酒誥》,發現底下又擱著《酒經》。「你才多大年紀,淨啃些年代久遠的典籍。」
她噘了噘嘴。「這些書是我爹爹傳下來的,哥哥也看過,我還打算請人多抄一本,將來好送給小磊。」他們一家醉心釀酒,凡書上只要寫了一個「酒」字,時家人肯定買下來仔細讀過。
就怕錯過了什麼釀酒神技。
「你呢?」他轉過身望著她。「不想寫一本「時家酒經」?」
「我哪夠格。」她揮一揮手。「說真的,我懂的事情江叔他們都知道,唯一差別是人大多心雜。釀酒的人越是心無旁騖,釀出來的酒越純越香。我先前不是說過,醪會講話,但前提是心得夠清,才能听得懂。」
他想了想後說︰「所以想再釀出「春蔦囀」,只能由你一手包辦?」
「恐怕我再釀,也釀不出‘春鶯囀’了。」她嘆了口氣,這事是她第一次跟人提。「釀「春鶯囀」那時,我還傻乎乎的,整顆心里只有釀酒這件事。可這陣子,家里有那麼多事需要我記掛,恐怕我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那麼專注凝神了。」
他跨了一步將她摟進懷里,心疼她年紀還這麼小,就得獨自擔起這麼多事。
「我們一塊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煩心的事情變少一點——」
「沒關系的。」她綻出帶著點酸楚的笑齊,他的話讓她又記起她的身份。他是寧家堡的四爺,不可能、也不應該長久待在她時家,幫她負擔這些瑣碎至極的生意往來。
她不能老依靠他,可在離別到臨之前——她臉往他胸口上挲蹭著,請容她再軟弱一點、再依賴一些。
「讓我瞧瞧你。」他拉她到桌邊坐下。「你眉心又皺起來了。」
「干麼把人家看得那麼仔細——」她不依地扭著身子,「我只是覺得時間太短了,舍不得,再一會兒就得放你回去休息了。」
「還早得很,」他一擰她鼻。「別以為我忘了抱你進來的目的。」
她唇一噘,「你真的要看?」
「少打哈哈。」他跟她玩了起來,故意裝出衙門公差的語氣表情恐嚇。「快把東西交出來。」
呦,好嚇人吶!她佯驚地抖了抖身子,好半天才從暗櫃里拿出冊子。
「還有其他的。」
她眼一瞠。「沒啦,嫂嫂就給這本冊子。」
「我是說酒杯,頭一天晚上你從亭里帶走,我用過的。」他打進來就在看了,可就沒發現杯子蹤影。
她臉脹得老紅。「你怎麼知道?」她還以為她當時拿得神不知鬼不覺。
「我算出來的。」他隨口胡說。他臉皮薄,才不想讓她知道她當時的舉動,多讓他心旌搖曳。「快點!」他又催。
嘟著嘴,她不情不願地爬上床。而他一看她從哪兒拿出來,心又一陣軟。
這傻丫頭!她把他用過的酒杯,就擱她枕頭旁邊。想也知道每晚睡前,她會用什麼眼神望著杯子,想著他。
「你要笑就笑。」她窘著將杯子往桌上一擱。「我拿杯子的時候。作夢也不敢想我們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才想留個紀念。」
他拉她坐在自個兒的雙腿上。「我當時推了你一把,沒傷著吧?」
她一笑。「我沒那麼嬌弱。」
「你是。」他手牽起她,感覺她手小的,他稍一用力掐就碎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粗魯。」
她一點都不怪他。「你是被我逼急了,真的,我那天一點傷也沒有。」
他點點她鼻頭,他怎可能听不出來,她是不想讓他覺得內疚。
「我想到一個補償的法子,這個——」他解下腰間綬環,卷起放在她手心。
「好好收著。」
她呆呆地望著手里的玉,心窩一下跳快了起來。他知道男子送玉給姑娘家的用意嗎?他是那個意思嗎?定情信物?
可她不敢問,她害怕他不是那意思,怕是自己多想了;更怕問清楚了之後,就再沒機會作美夢了。
「我要馬上結著。」她自他腿上跳下,打算把綬環套在自個兒腰帶上。可一會兒,她突然轉頭看著他問︰「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他一挑眉,沒听懂。
「當然是介意這個綬環放在我身上,我一戴出去,細心點的佣僕肯定會發現。」
「你以為我們倆的事瞞得了其他人?」他覺得好笑。
她眨了眨眼。「你意思是,大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