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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鸞倒鳳 第三章

雷煜一進門,又看到一個委靡不振的身影窩在沙發上,無聊地轉著電視頻道。

「安安。」

「你回來啦!」貝安安欣喜地跳起身。「我無聊死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一下班就回來了啊。」雷煜放下公事包,月兌下西裝走到她身邊坐下。「你以前不是老嚷著要休息,現在有一大把時間給你休息,怎麼你反倒不習慣了?」

「原來我並不是適合長期休息的人,」才三天,她就悶得發慌。

「等假日我再帶你出去玩吧。」雷煜安撫道。

「為什麼你的車不肯借我,這樣我就可以自己出去走走,你也不必這麼麻煩了。」她嘟著嘴抱怨。

「你還想開車?」雷煜瞪她一眼。「到底是誰因車禍而掛掉的?怎麼一點也學不乖!何況你什麼證件也沒有,當然也不會有駕照,我可不要老接到罰單。」

「好像我會倒楣到老被警察抓似的。」貝安安嘀咕道。

「依你最近的運氣,那可難說。」雷煜不客氣地刺激她。「好啦,別再抱怨了,你可是自作自受耶。」

「冷血的家伙。」貝安安瞪著他。

「別瞪了。」雷煜搖頭低笑。「晚餐吃什麼?你應該有準備吧。」

「我!?」貝安安一臉愕然。「為什麼我得準備?」

「小姐。」雷煜強調地叫著她。「你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幫我弄個晚飯下過分吧?」

「可是你知道我不會呀。」

「女孩家會弄點吃的是天經地義的事,我也不要求什麼滿漢全席啦,只要能填鮑肚子就行了。」

「天經地義嗎?」貝安安眉頭皺了起來。「你是故意刺激我嗎?女孩子會煮飯是正常,可是我偏偏就不會,你打算怎麼辦?把我趕出去嗎?」

「我哪敢哪!我們可是有過命的交情。」雷煜嘴角含笑地辯道。

「才怪!」貝安安撇撇嘴。「我看你巴不得把我扔出去,才會對我諸多挑剔。」

「只是要個吃的,也叫諸多挑剔?」雷煜這下真覺得冤枉。「你整天閑著沒事,我可是上了一天班,讓你準備晚餐是過分的要求嗎?」

「你明知我不會做菜的,在回家時就該先買好晚飯再回來,省了我倆的麻煩才對。」

「又是我的錯了?」雷煜無力地搖頭。「是,都是我的錯,早該知道豬是不能飛的,我不該太要求你。」

「那又是見鬼的什麼意思?」他的安慰完全不能撫慰貝安安。「什麼叫豬是不能飛的?」

「沒啥意思。」雷煜無辜地聳聳肩。

「明天。」貝安安是受不得激的人。「明天你下班回來,一定會有熱騰騰的晚餐等著你。」

「你確定嗎?」雷煜簡直要笑出來了,「不需要再由我下廚?」

「放心。」她咬牙道。「我可是會飛的豬。」

雷煜在心中暗笑,她的心思還真好捉模,即使換了軀殼也是一樣。

「那可就拜托你了。」雷煜開心地坐到她身旁去,但瞄了一眼後,又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挪。

「呃,安安。」他清了清喉嚨。「你沒有別的衣服嗎?怎麼老拿我的衣服穿呢?」

「沒有啊。」貝安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幾時看我提著行李來找你了?我當然沒有其它衣服替換嘍。借一下你的衣服應該沒關系吧?」她的臉色突然一沉。「還是,你連幾件衣服都舍不得?」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或者,你又要堅持使用者付費?」她氣得直起身,靠近雷煜面前。「這一次要我做什麼了,幫你洗衣服嗎?」她臉上堆滿假笑。「反正我是女人嘛,幫你洗衣服也是天經地義,誰叫我住你家呢!」

「我可沒這意思。」雷煜急忙撇清。白痴也知道她快發火,他不要命了才敢回答「是」。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被她逼近的臉龐所迫,雷煜不由自主把身子向後退了退。「你不覺得……」他有點支吾。「這樣穿似乎有點太……性感了些?」

「性感!?」貝安安萬萬想不到是這個答案,她低頭看看自己,臉頰突然紅了起來。

「你干嘛臉紅?」雷煜先發制人地問道。「別學一般女孩動不動就臉紅,這樣我會不自在。」

他還惡人先告狀,她會臉紅是誰害的?居然敢說他會不自在,好過分!

「如果不要我臉紅,就不要用性感二字來形容我。」她嚷道。「誰喜歡扮性感?」

「那你就別穿得這麼辣。」

雷煜指控似的看向她的長腿。雖然穿了件短褲,但被襯衫遮去了蹤跡,所以看起來就像沒穿一樣。

「有什麼關系,我又沒要出門,這樣穿有什麼關系?」貝安安不解地問。「家里只有我們呀。」

「只有『我們」?」雷煜嘆口氣。「我們可也是男人和女人!你的內在不論,就外表而言,你好歹也是個女人,總得避嫌一下。」

「什麼叫『好歹」?」貝安安可不服氣了。「以女人而言,我也是最棒的。」

「真正的女人才值得驕傲,你又不是。」雷煜低聲咕噥。

「可是還是能令你心跳加速吧?」她故意擠近他身旁。「你自己也說我很性感的。」

「這……」雷煜是打死也絕不承認的。「反正,我的重點不在這里。」他轉移話題焦點。「要是有人來訪,看到你穿著我的衣眼,在我的家里晃來晃去,別人會怎麼想?」

「會怎麼想?一定會認為你金屋藏嬌嘍!」貝安安惡作劇地說道。「反正我長得這麼嬌艷,配你也說過得去,你下用擔心我丟你的瞼。」

愈說愈離譜了!家駒好促挾的性子倒是一點也沒改。雷煜可不是第一天認識她,馬上還以顏色。

「原來你是故意穿成這樣的,想引人誤會,好造成既定事實。我倒不知道你暗戀我這麼久,真是辛苦你了。」

「我什麼時候暗戀你了?」

雷煜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詭譎亮光。他伸手拉住她,將她扯進他懷中。

「不必害羞嘛!反正我們是那麼好的朋友,沒什麼不能說的。以前或許不可以,不過現在天意如此,讓你變成了女人,那我們在一起就不會有問題了。」他愈說愈得意。「也許是老天爺听到了你內心深處的期盼,才會讓你夢想成真,」

貝安安是愈听臉色愈難看,臉已賬成豬肝紅。她想從雷煜的懷中起身,卻是掙月兌不開,她這才清楚知道,原來男人和女人是可以有這麼大的差別的。光是力氣一項,她就比不上他。

當然,這只是讓她更氣憤而已,無力感也悄悄涌了上來,

「我回不去從前了,煜。」

這句話跟前面的話似乎不太連貫,雷煜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地松開箝制她腰身的手。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她在害怕,平日她總是連名帶姓的喊他,只有在心情低落或求援時才會這麼叫他。

「你怎麼啦?」

雷煜雖已松手,貝安安並沒有起身,仍是坐在他腿上。「煜,我總覺得日子會回到從前,對現在的情況一直視而不見。現在我才知道,我是再也回不去了,我是真的成了個女孩子了。瞧,我連你都打不過,高度上也矮了你一個頭,身子白白淨淨,手臂又細又瘦,手指修長柔女敕,根本就不是我。」

雷煜嘆口氣,手臂圈住她的腰。可以讓人兩手掌握的腰當然不會屬於男人的,這一點他早就認清了,所以才提醒貝安安要開始學些女人的事情,可是她一直不肯接受,直到現在。

其實有腦袋的人想想就知道了,文家駒的身體已被埋葬,也許已經開始腐爛了,她哪有可能再變回原本的文家駒?就連這「寄宿」的身體都很危險,萬一原主人回來了怎麼辦?到那時,家駒的靈魂該上哪去?

當然,這個隱憂雷煜也只能擺在心里,此時再提出來,只會讓她歇斯底里而已。

「你就是你啊。」雷煜柔聲安撫著她,手掌在她背上拍了拍。「不管外表怎麼變,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家駒,我的好朋友。」

「可是以前的我絕不會像這樣脆弱,力氣也沒你大,而且,」貝安安頓了頓,

低頭看看圈住自己腰身的手。他的手何時變得這麼大了?「以前的你是不會用這種方式抱我的。」

她的話讓雷煜尷尬不已,他連忙松開手,並將她的身子挪抱到身旁去,轉身對著她。

「听我說,安安。」他正色道。「要奢求什麼都像以前一樣是不可能的,畢竟你連名字都變了,性別也回然不同。唯今之計,只能盡快適應現狀。」

「這我也知道。」只是心里不願承認而已,「剛才你說那些都是故意的吧?」

「唉,我都是為你好嘛。」

「我會听你的話的。」貝安安低落的情緒已去。「明天,你就等著吃我的拿手好菜吧。」

「我可不記得你會什麼拿手好菜。」雷煜懷疑地問。

「我也不記得啊。」貝安安笑得可開心了。「所以嘍,就由你來決定哪幾道菜好吃了。」

「意思是我得替你試吃?」雷煜苦著臉同道。

「沒錯。」貝安安答道。「你不能說不,這可是你要求的,我是順應民意耶!下過你放心啦,我可是天才呢,沒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我的,煮菜也不例外,」

雷煜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的提議。「別把廚房給燒了就好。」至於好吃的食物,他已不敢妄想。

「別瞧不起我哦!」貝安安可是很有信心的。

苞貝安安爭辯這點是十分不智的,所以雷煜決定換個話題。

「對了,星期天我們去買衣服。」

「你的衣服已經夠多了啊。」

「是買你的衣服。」雷煜沒好氣地說。「總不能老穿我的衣服吧。」

「怎麼樣?」貝安安促狹地問。「真的很辣嗎?是不是會讓你噴鼻血?」

「安安!」雷煜真快被她打敗。「要當個女人,首先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說這種話。氣質!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氣質。」

「好啦,都忘了你喜歡有氣質的女孩了,」貝安安承諾道。「放心,我會當個有氣質的女孩,讓你很有面子,帶我出去絕不會丟臉的。」

「話可是你說的,你可得記得啊。」雷煜叮囑道。

棒天,雷煜下班回家後,終於听到廚房有聲響,而且有陣陣味道傳出來。

不過,那味道並下好聞,倒像是東西燒焦的惡臭,真不知她在搞什麼鬼。

「安安!」雷煜放下公事包,將西裝外套吊在衣架上,走進了廚房。「你在做菜?」

「是啊。」回過頭來看他的是一張滿布汗水和油污的臉。「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不早了,已經六點多了。」雷煜看著她灰頭上臉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是嗎?」該死!她還以為時間還早呢。

虧她還計畫好了,弄個晚餐大概只需兩個小時,也許還太長,所以她四點就進了廚房。

不過她忘記了,煮菜之前是要先處理的,所以在洗菜、切菜上就浪費了不少時間。幸虧她還有些聰明才智,在洗菜的同時,也將冷凍雞肉拿出來解凍,然後塞進烤箱去烤。

為了怕烤不熟,在烤了一個半小時後,她又再加烤一小時。接下來她便準備炒菜,卻忘了烤雞的存在,而結果是那雙烤雞就像一具燒焦的雞尸體一樣。

不只雞的下場如此,那些綠葉蔬菜的下場並不比雞好過,全部都成了黑葉蔬菜。

「你跟這些食物有仇嗎?」雷煜看了眼凌亂的廚房,那只雞的下場教人不忍卒睹。

「是它們跟我有仇才對!」貝安安悻悻道。

「看來晚餐是沒著落了。」這樣的食物他是寧可不吃的。

「誰說的!」她瞪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他的心思。「電鍋里有飯,桌上也有我炒好的幾道菜,怎麼會沒著落?你只管安心坐下來就好。」

「好吧!」雷煜擔心地應了聲。不知道可不可以不吃,他年紀輕輕的,應該不會就此壽終正寢吧?「我去幫忙盛飯。」

如果飯還差強人意,那他可以白飯果月復即可。不過一打開電鍋,他的臉就沉了下來。

「呃,安安,你一定有煮個什麼湯吧?」雷煜抱著萬一的希望。這飯大概硬得可以當子彈了,她到底是怎麼煮的?雷煜覺得自己已經胃口全失。

「當然嘍,沒湯喝怎麼成?」貝安安皺皺眉頭。「別當我是白痴,我煮了玉米濃湯。」

靶謝天!那是開水煮沸再加個蛋花就好的湯包,應該沒有搞砸的機會才是,雷煜十分慶幸。

「安安,我口很渴,想喝點熱湯。」

「我盛給你,」貝安安綻開笑容。「才剛煮好的,還熱得很哦。」

她打開鍋蓋,本是笑容滿面的臉隨即凝住,變得有些困惑。

「奇怪,似乎跟電視上的湯看起來不大一樣耶。」她迷惑地舀了一碗,端給正坐在餐桌旁的雷煜。「這湯包是不是偷工減料啊?否則怎麼一點也不濃呢?」

雷煜看看碗里的清湯和凝結成塊狀的粉末,著實覺得惡心。

「安安,我今天不是很餓,中午應酬時已經吃了一大堆東西,現在吃不下了,是不是可以不吃?」

「可是我中午只吃了泡面,肚子餓得很呢。」她危險地眯起眼。

「那……我坐在這看你吃?」雷煜希冀地問。

「不,兩人吃比較好,這樣我的胃口才會好。」

面對這種食物,她真能吃得下?雷煜不禁懷疑。

「可是我……」雷煜本想再說,卻不由自主地打住,她……居然哭了!?「你別哭啊!」他慌了手腳。

雷煜並不是沒看過女人哭,可這次哭的人不是別人,她……她可是家駒呀!雷煜心中有說下出的怪異,也下知該如何安慰起。

「好難受……」貝安安用手揉著眼楮,眼淚卻愈流愈凶。

「你不用難過。」雷煜慌亂地抽來幾張面紙遞給她。「其實第一次做菜,有這種成績就下錯了,它們看起來雖然下好看,不過也許味道不錯的。我們現在就一起吃好了,別再哭了嘛。」

為了這種事哭得曦哩嘩啦,真有這麼嚴重嗎?他也沒說什麼損人的話呀?

「誰……誰會為這種事難過?」貝安安邊拭淚邊說道。「是洋蔥害的啦!罷才切洋蔥忘了洗手,現在一揉就更刺激眼楮,難受死了!」

懊死的!原來是這緣故,他還以為是他傷了她呢。

「就為這原因,你哭得這麼慘?」

「下次換你來切切看。」

「你不知道切洋蔥時要將它泡在水里切,就不會有這種痛哭流涕的情形嗎?」雷煜沒好氣地問。

「這種事誰會知道?」她悻悻地嘟起了嘴,「我可不是專業的廚師。」

「我也不是啊!」但他怎麼知道這種小常識?

「以後洋蔥我要列為拒絕往來戶了。」

雷煜可也不希望有下次。事實上,他已經後悔做出這種蠢建議,眼下這餐還不知如何善了呢。

就像心有靈犀一般,貝安安把話題又繞回晚餐上。

「剛才我好像听到你批評我精心準備的料理。」拭完了眼淚,貝安安睜著紅通通的大眼瞪著他。「你根本沒有吃飽吧?應該還塞得下晚餐的,是不是?」

「呃,我現在還真有點餓了。」雷煜心甘情願地笑了下。與其死在她殺人般的目光下,還不如坐下來吃東西的好。

「那你趕快吃哦!」貝安安笑嘻嘻地坐在他對面。

硬著頭皮吃了一碗飯,夾了幾口菜,雷煜才發現她完全沒有動筷的打算。

「好吃嗎?」貝安安笑吟吟地問道。

「這……」該昧著良心夸獎她嗎?雷煜有絲猶豫。「心意已經到了,值得贊許。」

「我是問好不好吃?」

「還……還可以。」

「看來一定不怎麼樣。」貝安安臉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的第一次嘗試看來是失敗了。」

「其實它們沒外表看起來的那麼慘。」怕她失去信心,雷煜連忙出口安慰她。「不信你自己吃吃看。」

「你瘋了嗎?」她一臉驚恐。「我才不吃這種東西,看起來就覺得可怕。」

這反應可大出雷煜意料之外,他不禁怔住了。

「你不吃?」半晌,他才輕聲問道。

「不要。」很直爽的答案。

「那你見鬼的為什麼要我吃?」他吼了出來。害他食難下咽地吃了一碗飯,簡直活受罪。

「總要有人試試我的手藝啊。」貝安安理所當然道,不過看到雷煜眼中異樣的火花後,她警覺地站起身來,往後退了退。「沒有人試吃,我怎麼知道自己到底是煮得好吃還是不好吃?」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很好啊!我倒成了小白鼠,供你實驗用。」他也咬牙笑站起身來逼近她。

「哪有這麼嚴重?」貝安安俏步退出廚房,不過雷煜隨即跟上。

「你自己去吃一碗看看,看滋味到底如何,你就會知道嚴不嚴重了。」

「那就不必了。」貝安安勉強說道。「可是先前也是你自己說沒那麼糟的。」

「誰叫你居然祭出那種絕招,竟然在那種時候哭!」一想到自己著了她的道,雷煜就不禁懊惱。

「很有效是不是?」她竊笑道。

「是很有效。」雷煜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貝安安稍一掙扎,兩人便跌躺在沙發上。

「你要做什麼?」貝安安有不祥的預感。

「你猜呢?」雷煜牢牢抓住她,並將她翻轉過去背對著他。「變成女人後,你的臀部倒是挺有肉的。」

「你……不會吧?」他應該下是那個意思吧?

「你說呢?」不給她掙扎的機會,雷煜的巨掌已襲上她的臀,「啪」的一聲十分清脆。

「會痛耶!」貝安安的手連忙遮住臀部,以防他二次偷襲。

「是嗎?我的手是有點痛。」雷煜點點頭,十分爽快。「看你以後敢不敢!」

其實她變成女人也不錯嘛,以往他吃了虧,總是還來不及算帳,就被家駒給逃了,現在可不一樣了,她人就在他家,怎麼也逃不出他手掌心。哈!

「好啦!」貝安安不情願道。「以後不會了。」

「那就好。」雷煜可不會完全信任她,不過仍是將她扶起來。

在放開她時,不經意地,雷煜聞到她身上一股幽香。

「你擦了香水?」味道挺好的,連油煙味都無法掩蓋,十分迷人的香氣。雷煜眷戀地又吸了一口。

「沒有。」貝安安十分嫌惡地皺眉。「我怎會做這種事?我又不是……」她沒了聲音。

知道她的思緒,雷煜故作輕松道︰「我看你還是擦一些吧,渾身都是油煙味,嗆得很。」

「是嗎?」貝安安知道他的用意,十分配合。「那你也來一些吧。」

語畢,便以身體為武器,在雷煜的身上胡亂涂抹,手腳都用上了。而雷煜只是任憑她,不頂認真地掙扎。

地,雷煜又急急推開她,藉口回房去,留下一頭霧水的貝安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匆促的背影。

回房的雷煜,邊換衣服邊詛咒著自己,居然會對安安起了那麼令人尷尬的反應。她可是他的好朋友哪!

以後還是要禁止她再做出這麼毫不避諱的舉止,一切畢竟是不同了,她可是個女人,而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再說每晚都必須「壓制」她睡覺,對他的生理已經是個不小的折磨,像這種情形多來個幾次,他肯定受不了的。

「你真要帶我去買衣服?」貝安安睜大了眼,驚奇地問著。

據她所知,雷煜對女人一向沒耐心,所以當然也不可能陪他的女朋友們去做些他認為無聊的事情。

「我好榮幸哦!這是你第一次破例耶!」

「不破例也下行,你不是沒衣服穿嗎?」雷煜挑剔地看著她身上屬於他的休閑襯衫和運動褲。「老穿我的衣服可下是辦法。」

「你的衣服多得是,還怕我穿啊?」

「女孩子家老穿著男人衣服,總是不倫不類的。」雷煜一句話堵住她。

其實他是可以吩咐秘書幫她挑些衣服回來,不必自己親自上街挑選。不過他實在很好奇,家駒在變成女人後,是不是性子也會有所轉變,愛上了一般女人的最愛——逛街。為了印證結果,他當然得有所犧牲。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麼?」貝安安可是躍躍欲試,不管是什麼目的,她已經在家悶了許久,只要能出去,就算是買女人衣服也好。

「你總得先換衣服吧。」雷煜用眼楮瞟了瞟她。「就算要出門,也得讓我有點面子吧,我可不帶丑女人出門。」他一臉嫌惡。

「我是丑女人?」貝安安氣紅了臉。「等我!」

她沖回房去,換上第一天來時穿的衣服,拿起梳子猛力刷了幾下,理了理一頭長發,才又沖到雷煜面前。

「這下可不會讓你丟人了吧?」

「這還差不多。」雷煜滿意地笑了。「出發了。」

一路上,貝安安難掩興奮之情,東拉西扯的聒噪不停。

「你很高興?」雷煜一面開車,一面打量她。

「當然啦!好久沒出門了。」

「那倒是,你一向是個閑不住的人。」雷煜了解地點頭。文家駒一向愛熱鬧,朋友之間的聚會一向由他發起,做任何活動也大部分是他的主意。自他遽逝後,朋友間似乎也少了聚會的興致。

「其實又沒人逼你留在家里,你可以出去走走啊。」雷煜納悶道。她下出去他才覺得奇怪呢。

「還說呢!」貝安安扁扁嘴。「我沒有任何證件,口袋也沒有半毛錢,要上哪去?」

「我有這麼粗心,居然沒給我的女人半毛錢?」他打趣道。「那真是我的疏失了。」

「現在才發現哪!」貝安安深深懂得得寸進尺的道理。「那你是不是該辦張附卡給我,最好是無額度的金卡,這樣行動才會方便。」

「但你又不真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要這麼傲?」

「如果你真要我,我是很願意的。」貝安安口無遮攔地說。「反正當你女人好命得很,我無所謂。」

「你呀!」雷煜無力地搖頭。「拜托你含蓄-點,我喜歡我的女人稍微內向害羞些。」

「我怎麼不覺得?」貝安安一臉不信。「你少來了!你的女朋友哪個不是火辣熱情的靚女,想騙我啊?」

還真是說不贏她。雷煜苦笑著放棄勸她更有氣質些。往好的一方面想,她也可以算是新時代敢愛敢沖的新女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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