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溯流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他千方百計只為了留住她,還騙她他是她的未婚夫,有必要把這麼大的包袱往身上攬嗎?
當初他把她救回來,只是一時興起,石溯流這樣告訴自己,但是……說句老實話,他沒必要替她做這麼多。
若依照他以前的個性,等她醒了以後就放她自生自滅,也不關他的事,但他卻沒這麼做,這是為什麼?著次石溯流也弄不懂自己的心。
石溯流不禁皺起眉頭,他討厭事情掙月兌自己的掌控,而明顯的,這個女孩的出現已超出他所能掌握的,而且,他有預感她會在他的生活掀起——陣風暴。
「喂!」楊光曦的小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只見他沒有半點反應,眼瞼低垂著好像在想事情。
楊光曦小臉皺了皺,剛才她一進入房內就馬上忘了所有的不愉快,反倒是換他陷入沉思,見他沒什麼反應,楊光曦嘴角一撇。
她就不信叫不醒他!
楊光曦做個深呼吸,正打算扯開喉嚨大叫時,石溯流突然抬起頭表情淡漠地問道︰「有事嗎?」
其實早在她喚他一聲時,他就已經回過神來,可是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他倒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扁曦被他這麼一問完全傻住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忘記合上。怎麼這樣?嚇人的竟然被嚇到,楊光曦眉頭皺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嘟起了小嘴。
「有事嗎?」石溯流又再問了一次。他可沒有遺漏她臉上不悅的表情,嘴角輕揚了幾分,她的個性就像小孩子一樣,把所有的情緒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些什麼。
楊光曦咬著下唇,心里轉過了好幾道念頭,決定不和這個木頭人計較,理下最重要的是她得把握機會問出她的身世,嗯!對,就是這樣,而且今天她非得把捏住這次機會,否則,她一天都只能匆匆見過他幾回,連談話的機會都少之又少,等到了晚上她早就睡著了,哪能同他對上幾回話呢?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看她又在胡思亂想,石溯流淡淡地撇下一句話。
楊光曦—听劍他要走了,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拉著他的袖子不肯讓他離開半步。「你先別急著走嘛。」
石溯流回過頭看著她懇求的表情,臉部線條頓時柔和了許多。「好,我不走,先把你的手放下來。」
「說話算話。」光曦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他的袖子。
「你想問些什麼?」
石溯流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不怒而威的氣質從他身上表露無遺,一般人見了他根本連話都說不完全,但卻不包括她,只見楊光曦一臉興奮地湊到
他面前,臉上絲毫沒有一絲的畏懼之色。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那雙清純的眼陣對上他銳利的眼眸。
「石溯流。」他報上自己的大名。
「石溯流……」她喃喃跟著他念了一遍,接著又滿臉期待地追問道︰「那我的父母呢?」
「你沒有父母。」
「我不相信!」她駭然。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他說的話,眼淚當下積在眼眶內打轉。
她的淚,無形之中又激起子他的柔情。
「光曦,你的親人還有我。」他溫柔地說。
同時,卻也在心中思索起一個問題︰是呀!假使有一天她的親人出現了,想把她索求回來時,他是否該雙手奉上呢?他眼楮微眯了起來,閃入腦海里的第—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就算他們是她的親人又怎樣?石溯流嘴角略微上揚。白淵羽曾經說過只要不讓光曦看到熟悉的事物或是受到什麼刺激,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很低,如此—來——她就會完全屬于他的,屬于他一個人的楊光曦。
石溯流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態像是已經產生了轉變,像是在維護著自己心愛的東西—樣,不讓任何人動他的東西;如果膽敢惹到他的人,下場自然淒慘無比……這是商場人吃過石溯流的虧,所給予他的評價,他就像鷹—-樣,看上獵物之後就會緊盯著不放。
「難道我是人家不要的孤兒?」光曦想到這,難過得就要哭了。
「誰說你沒人要,還有我。」石溯流重復地對她保證道。手指輕輕扣著她的下巴,將她梨花帶淚的小臉蛋給抬了起來,她的眼楮經過淚水的洗刷過,看起來竟是格外的晶瑩剔透、惹人憐愛。
「你?」楊光曦滿臉淚痕地看著他。「可是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覺得他很陌生,況且他說她沒有—個親人,但……為什麼她腦海里總是浮現幾個模糊的身影,而且仿佛有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每當她試著回想時,她頭痛的毛病就犯了。
她抱著頭,眉頭緊蹙著,心淒淒然。
「別再想了。」石溯流手一伸將她擁入懷里。
「免得你的頭又痛了。」
他著實擔心她頭痛的毛病犯了,可內心卻又是該死的不希望她想起任何有關于她以前的事,他想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的羽翼下保護,永遠。
她從他懷里抬起頭,臉卜寫滿了困惑和不安。
「你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喪失記憶?」
石溯撩瘡寂了—會兒,撥弄著她前額的秀發。
「你是不小心從馬背上墜落了下來,結果後腦敲到石頭,所以才會失去了記憶。」他這次說的全都是事實,不過也隱瞞了她一部分的真相。
「原來如此。」光曦低頭沉思著。「可是我為什麼會從馬背上掉下來呢?」她好像非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
「因為你根本不會騎馬。」石溯流挑挑眉,伸指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卻又愛玩,趁我不注意爬上馬背,結果不小心嚇到馬兒才會導致你墜馬。」
「嘿嘿……」楊光曦干笑了笑,這很明顯像是她的作風。
「以後不準你再亂來了。」石溯流半假半真地譴責道。
「以後……」楊光曦很想向他保證,可是話說到一半卻說不出口,因為依照自己的個性她很清楚,要她不闖禍很難。
「怎麼?你還學不乖嗎?」
看著他不怒而威的臉孔,她咕噥著。「我盡力就是了。」
他總不能教她為自己做不到的事做保證吧,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盡避教她發十次、二十次的誓還不都是一樣,再說如果麻煩是自個兒送上門來的,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只要你乖乖站著不動,我相信任何麻煩都不會惹上你。」石溯流一跟就猜出她心底在嘀咕什麼。
「我已經很乖了。」楊光曦眉頭微皺,听他說這句話好像她是個惹禍精似的,她不由得抗議道。
「乖才怪。」他的嘴角斜勾,當初他看到她時,她身上穿著的可是一套男裝,如果是安安分分的大家閨秀,不可能穿著男裝騎著馬到處亂跑。
「我真的是盡力不惹麻煩了……」她嘟著小嘴委屈道。
「好、好,我知道了。」看著她微嘟著紅唇可愛的模樣,令石溯流忍不住在她唇上竊得一個吻;如蜻蜒點水般,過後,楊光曦的表情相當奇怪。
「怎麼啦?」石溯流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覺得很奇怪……」她絞著手指期期艾艾道。
「奇怪什麼?」
突然間,楊光曦的臉脹紅了起來,顯得有些手是無措。
「你每次……吻我……都是這樣吻嗎……」她話越說越小聲,頭也低得不能再低了。
石溯流恍然大悟,臉上帶著邪氣。
「原來你在抱怨。」
「我沒有。」光曦猛然抬起頭,紅著臉連忙揮手否認道︰「我沒有這麼想,我只是奇怪……」他們是未婚夫妻不是嗎?為何他吻她時卻感覺不到半點的熱情,她覺得他倒是有點在吻寵物般。
想到這,她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那是奇怪什麼?」看她紅著臉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石溯流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她真的有種讓人想要去欺負她的沖動,看來他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有趣又可愛得不得了的小東西。
「我……我……」看到他炙熱的眼神,她什麼話更是說不出來。
「你什麼?」石溯流好整以暇地挑挑眉,壞心地調侃道。
楊光曦此時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她覺得好丟臉,匆匆旋過身子想逃避話題。
「我累了,想休息。」
「別逃!」石溯流臉上帶著一絲壞心的笑容,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扳正面對著自己。「你剛不是在抱怨我的吻嗎,現在……」
「你要干什麼?」光曦感到不安,看著他低下頭,臉越來越逼近,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她的心跳加速,怦怦跳得差點負荷不了。
「你問我干什麼,我只是如你所願而已。」他溫濕的氣息在她耳邊輕輕吐納著,魅惑的眼楮望著她,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思想、她的靈魂……光曦忍不住微微戰栗了起來。
她的身子根本就不能動,腳像在原地生了根一樣,她有些狼狽地低下頭,不敢直視著他的眼楮,可是他卻把她的檢輕輕抬了起來。
「看著我。」他帶著霸道的語氣命令道。
楊光曦的眼晴初時逃避似的游移不定,掙扎了一會兒,才認命地把目光放在石溯流身上,看到他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帶著對她的呵護和寵溺,她徹底地迷失了,迷失在那雙永無止盡的深淵中。
石溯流低下頭,吻上她顫抖的雙唇。
她眼楮瞪得大大的,感到一股熱氣往腦門沖。
「把眼楮閉上。」他在她耳邊輕聲道。瞧她眼楮睜得老大,害他有在摧殘幼兒的感覺。
扁曦合上了眼楮,感覺到他柔軟的兩片唇印上她的,舌頭還趁她驚訝地啟口時,探進她的口中,逕自與她的粉香了舌纏綿。
許久,石溯流才氣喘吁吁地放開懷里的人兒,內心受到相當大的震撼,他從未這麼投入過,然而這個吻勾起他體內的欲火,他幾乎要把持不住自己的沖動。
看著她被吻得雙唇紅腫的模樣,石溯流愛憐地在她的眉宇間落下一個輕吻。
「你喜歡嗎?」他附在她耳邊輕柔細語地問道。
聞言,她羞澀得迅速跳離他身上,捧著發紅的小臉蛋,瞠大眼直盯著他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這樣吻了自己……那感覺像要把自己的心刨空了似的……
不過,她的好奇隨即取代了她的羞澀。
「這是我們第幾次接吻?」她睜著那雙狐疑的雙眼,好奇地問道。
「你還沒回答我,你喜不喜歡我的吻?」他不答反問,讓光曦整張小臉又紅了起來。
她慌亂地點頭。「還好啦,反正我又沒有別的男人可以比較。」
誰知她的話,卻在他心中激起了一陣波瀾,他眼楮微眯了起來,郁悶的情緒當下侵佔了他的冷靜;他目光灼灼地疑視著她,並且撂下話。「我不準任何男人踫你。」
看著他眼里布滿了紅絲,眼里有著噬血的怒氣,她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激烈?光曦猛然領悟到,難道他這反應就是所謂的吃醋?
不知道為什麼,這讓她的心情大好,眼楮轉了轉,巧笑倩兮地問道︰「那男人也包括你嗎?」
「不,除了我之外,任何男人都不準踫你,你是我的。」石溯流冷靜了下來,對于剛才的反應,老實說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地告訴自己說是因為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感覺。
「那你也是屬于我的。」光曦大言不慚地道。
「所以,別的女人也不能踫你一根寒毛。」
石溯流挑挑眉,淡淡地駁回她的話。「我只屬于我自己。」
「那我也不屬于你的。」楊光曦聞言賭氣道。
為什麼她能屬于他的,而他卻不屬于她的呢?
看他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光曦更加生氣,心想著他到底在不在乎自己?一句話不經大腦的月兌口而出。
「那我可以去找比你還要好上千百倍的男子。」
「你說什麼?」石溯流眼楮危險地眯了起來,眼里蘊藏著怒氣,語氣卻相當的冰冷。「你再說一遍。」
扁曦似乎不知危險將至,還一副理直氣壯地說︰「既然你去找別的女人,那我也要去找別的男人比較看看他的接吻技巧如何。」
石溯流靜下心,看著她賭氣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微勾了起來。
「你在嫉妒。」他說出事實,眼楮直視著她。
扁曦臉紅了起來,強烈地否認道︰「誰說我嫉妒了,我才沒有,反正你去找別的女人我就去找別的男人,互相扯平不是嗎?」楊光曦故意裝作甜美可人的模樣對著他笑了笑,心里卻嘔得半死,心想男人為什麼可以花心,女人則不行呢?」
石溯流突然俯,吻住她的紅唇,他突然的舉止嚇得光曦瞪大了眼楮,小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他的強佔舉動,令她連忙想要推開他,可是他高壯的身軀像顆大石頭般擋在地面前推也推不開,她又試著想要掙開他的懷抱,但是他的手臂卻更緊緊的摟著她。
徒勞無功之下,她只能用那雙銅鈴般大的眼眸瞪住他,而石溯流瞥眼間看到她忿然的眼楮,頓時有一種兩只牛在那你瞪我、我瞪你的感覺,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光曦直覺以為他取笑的人是她,她紅著——雙眼,眼淚噙在眼眶中。
「你不覺得我們像兩頭牛在爭鋒相對嗎,」听他這麼一說,光曦的眼淚縮了回去,噗哧一
聲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嬉笑了一會兒,石溯流著先恢復正色。
「不再生氣了嗎?」他淡淡地問道。
他不提還好,一提,楊光曦又馬上扁著小嘴,對他不理不睬;石溯流也變得沉默不語。
這岑寂的氣氛不知持續了多久,最後楊光曦忍受不了這種僵硬的氣氛,打破僵局道︰「你沒什麼話好說了嗎?」
石溯流看著她—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不知道為什麼沉悶了起來,他不喜歡他的小東西擺出一張幽怨的臉孔,少了那份活力就不像是她了。頭一次石朔流學會了妥協。
「我答應你。」
「什麼?」光曦一時之間還意會不過來,櫻桃小嘴張得大大的。看起來十分逗趣,這讓石溯流心情大好,覺得自己的妥協有了代價。
「我答應你,除了你我不會有任何女人。」
「真的嗎?」她眼楮綻放出光彩,抓著他的手猛追問。
「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石朔流眼中有著算計的光芒,他同時想到一個好主意,嘴角那抹古怪的笑容,令光曦心里直發麻。
她狐疑地看著他,他又想到什麼花樣了?
「你先說。」光曦倒也精明,沒有直接就往陷阱里跳,但是石溯流略勝她一籌。
「你得答應我,一輩子不能離開我身邊。」
「一輩子……」她眉頭皺了起來,覺得他這個要求好像有點古怪,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自然不可能會離開他的身邊。
「你答應嗎,」石溯流靜待她的答案,不願承認此刻自己的心情忐忑不安,就怕承認便是自己愛上了她。
扁曦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損失的,于是點點頭,答應他提出來的條件。「我答應你。」
「希望你以後能記得你的承諾。」石溯流意味深長地道。
他告訴自己,若是她以後想起自己是誰,他就能利用這個承諾來約束她。
「你好羅唆。」楊光曦不知道自己承諾了什麼,不耐煩地睨了他一眼,揮揮手道︰「我說了就會做到,你用不著擔心。」
她竟然說他羅唆?天呀!他石溯流是何等冷酷的漢子,竟被她「嫌棄」至此,他挑挑眉,心想非得給她個懲罰,至于什麼樣的懲罰……他手一伸,把她帶人懷里,二話不說堵住她的紅唇……
「少主。」白淵羽用扇于敲打著門面,另外一只手則拿著一堆衣服。「我把楊小姐的衣服拿過來了。」
「有人……」楊光曦被吻得暈頭轉向,仍听得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她困難地在石溯流懷里咕噥著。
「別理他。」看著懷里的人兒,臉頰紅撲撲的,石溯流忍不住又親吻著她的臉頰,感覺她細女敕的皮膚就像剛出生的嬰兒般,讓他懶得去理會外面的人在說什麼。
「不行。」她滑溜得像條魚般,鑽出他的懷抱躲得遠遠的,脹紅著臉道︰「快點去開門。」
他挑挑眉「為什麼不行?」
「如果你不開門,人家還以為我們在房間里做什麼……」楊光曦吞吞吐吐道,臉頰如彩霞般的艷紅。
石溯流的嘴角微扯,心想白淵羽是個聰明人,只要看到她腫脹的紅唇,就能知道他們在房間里做什麼,不過想想,若是告訴她這事的話,說不定她會羞得躲在房間里不敢見人了。
「喂,你們兩個大白天的在做什麼,該不會……在睡覺吧?」白淵羽在門外等了許久,遲遲不見有人開門,便對著門內的兩個人調侃道。
「你快點去。」听他這麼一說,光曦連忙催促道。
「你又何必管他說什麼?」他淡淡道。看她手是無措的模樣,暗地里嘴角勾了起來。
「我就是沒辦法不管。」她嘟著紅唇道。
這可是事關她的名聲,要是被傳出去她和石溯流兩人大白天就關在房間里親熱……以後她不敢出去見人了。
「好吧。」石溯流看著她相當在意的模樣,他轉身把門開了起來;而白淵羽整個人貼在門板上,門突如其來的打開,害得他差點跌了進去,好在及時穩住子,立時不自然地擺出一張若無其事的臉孔。
「你不會恰巧是在門外偷听吧?」石溯流的眼眸一眯,銳利的目光瞪著眼前裝作一臉無辜的白淵羽。
「呵呵……」白淵羽打開扇子,掩著嘴角干笑著。可是在石溯流那雙無情眼光的逼視下,他笑不出來了,最後清清喉嚨道︰「這……不是我在偷听,是你們聲音太大了,不得不引起我的好奇心……」
「你可能不知道︰」石溯流譏諷道。「有時候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個人,下次你最好聰明一點。」
他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陰霾,冰冷的語氣就像十二月的寒風一樣冷颼颼的,刺骨不已。
白淵羽一听就知道石溯流在警告他,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好的,下次我不會在你們夫妻‘恩愛’時打擾你們的。」他丟給光曦一個似笑非笑的眼光,害得她臉紅的低下頭。
「你話說完了嗎?」石溯流的眼神一沉。
「說完了。」白淵羽笑著點點頭。
「那你可以滾了。」他正要甩上大門時,白淵羽臨門一腳把門給擋住了。
「等一下。」
「還有事嗎?」
從門縫里只看到石溯流一雙冰冷的眼楮在瞪著他。哇!好嚇人呀!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姐的衣服你忘了拿進去。」白淵羽話才說完,門馬上大開掃落葉似的把他手上的一堆衣服搜括一空,隨後砰的一聲又關了上去。
「現在你可以走了。」門內傳來石溯流內斂的聲音,白淵羽嘖嘖稱奇,他沒叫他用滾的還真稀奇。
「來,把衣服換下來。」石溯流把手上那堆衣服遞到光曦手中,不等她回答,正準備踏出房門前,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拉扯的力量。
他回頭一看,看到她正拉著他的衣角不放,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還有什麼事嗎?」
「就是……這……」光曦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眼光怯怯地瞄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來,不知道該如何啟口說她其實不會穿衣服……但這種丟臉的事教她怎麼開口對他說?
「你再不說的話,我就要走了。」石溯流明白以她的別扭性格,若話不說重些,她可能還要再磨蹭許久。
「不行走呀!」光曦心慌意亂地拉著他的衣服,露出一臉焦急。
「為什麼不行?」石溯流轉過身子,雙手環著胸前,好整以暇地靜待她的下文。
「我……我不會穿衣服……」她扁著小嘴一臉委屈道。這里有好幾件衣服她不知道要先穿哪一件才好,所以地現在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
「不會穿衣服!」石溯流聞言愣了一下,很快地他才反應過來,想到她極有可能是名千金小姐,隨時都有婢女在身旁侍候著,但——「你該不會要我幫你穿衣服吧?」
扁曦點點頭,眨眨眼,說得理直氣壯。「反正你是我的未婚夫,而且我的身體不是早就被你看光光了。」
石溯流聞言差點嗆到了氣。
「我什麼時候看過你的身子?」
「咦?沒有嗎?」她發出很大的驚訝聲,隨即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我記得我醒來時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難道你一直很‘守禮’沒有把我的身子全看光嗎?你……該不會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哪里出了問題?」他重復了一遍她的話,眼中冒著熊熊的怒火。
她這句話的意思是指他不行嗎?
扁曦咽口口水,當發覺到自己問錯問題時,一切已來不及了,他全身燃燒著火焰怒氣沖沖地朝著她走過來。
「你忙你的吧,恕我不送。」她干笑了笑,轉身正打算溜時,卻被他從身後抱住,耳邊傳來他冷颼颼的聲音。
「你別想逃。」
扁曦苦著一張臉轉過頭,扁著嘴說︰「我又沒說我要逃,再說這房間這麼小,我就算逃也逃不了。」
「別想轉移話題。」他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我沒有哇。」楊光曦一臉心虛道,心想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意圖。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他沒好氣道。眉頭皺了起來,心想,她把話題扯遠的工夫還真厲害,一下子話題又被她給扯遠了,差點忘了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咱們言歸正傳!」
一听到言歸正傳四個宇,楊光曦的脖子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你說我哪兒出了問題?」
「我有說嗎?」她故意裝糊涂。
「還裝。」石溯流的雙手流連地放在她的脖子上,來回地摩娑,讓她幾乎有被掐死的恐懼。
「好嘛,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你有必要這麼生氣嗎?難不成你是真的有問題……恰好被我給蒙對了。」她說到最後幾乎成了喃喃自語。
听著她的話,他有點哭笑不得,這小妮子非得自我排演故事嗎?他露出危險至極的表情,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每當他逼近一步她就後退一步。
「你不要過來。」光曦心慌意亂道。看著他一張想殺人的臉孔,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嘛,可是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模樣,嚇得楊光曦跳上床,瑟縮地躲在床的一角,一臉委屈地瞅著他。
石溯流看著她楚楚可憐的表情時,不可諱言的,他的心跳不听使喚地重重跳了一下,眉頭也不知不覺蹙了起來。他不喜歡她看自己的表情就像看到毒蛇猛獸一樣,這讓他的心很不舒服。
他—把抓住她的手臂,光曦則像發了瘋似的對著石溯流一陣拳打腳踢。
「不要踫我……不要踫我……」她真的怕極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不踫你怎麼幫你穿衣服?」石溯流忍無可忍地朝著她大吼。
穿衣服?!楊光曦愣住了,立刻停止了掙扎,抬起小臉連眨了好幾次眼楮,問道︰「你是要幫我穿衣服?」
「沒錯。」石溯流撇撇嘴道。
「你不是要非禮我?」她又再問了一遍。
「你在引誘我嗎?」他挑挑眉,輕佻地把她的下巴抬了起來,看著她細白無瑕的臉蛋。「如果你想獻身的話,我也不反對。」石溯流聳聳肩道。
「誰要獻身了!」她啐道。
「就算你現在不獻身,你以後還是會屬于我的。」他低沉地笑道。
扁曦臉脹紅了起來,大叫著︰「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根本不能混為一談,更何況人家、人家也沒有說要嫁給你呀!」
「是嗎?」石溯流唇角一勾,笑道︰「你非嫁給我不可,而且我已經等不及到那—天了。」
「你——」他話中的暖昧,令她羞得低下頭來。
他湊過身,附在她耳邊輕聲笑了起來。「我決定在近期內娶你進門。」
「轟」的一聲,她好像被閃電劈到一般,整張臉、整個身子都熱得像要燃燒了起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說呢?」他反問她,最後扔下了一句話︰「到時我會向你證明我一點問題也沒有。」
聞言,楊光曦完全呆住了,在她熱得腦中一片亂烘烘時,她全然沒有察覺石溯流已經幫她穿戴好了衣服,還梳好了兩條麻花辮。這是他頭一次服侍女人,但不可否認的,他幫她編辮子時,喜歡上手中握著她細柔發絲的觸感。
待石溯流重新打量她一番,他的心頭涌上一種滿足感,她一身粉女敕色的衣裙,襯出她白里透紅的肌膚,與她兩頰旁的腮紅相互輝映,一雙原本古靈精怪的眼楮此時顯得有些呆滯,兩條麻花辮子在她身後晃來晃去,讓她看起來就像尊精雕細琢的女圭女圭,可愛得讓人愛不釋手。
看她還陷入沉思中,他的嘴角勾了起來,心忖︰就算她用再多的借口來拒絕他,他還是娶定了她,因為這麼好玩有趣的小東西,他非把她佔為已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