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山松園
從練習室里流泄出優美的小提琴聲,何詩婷正在演奏著巴哈的前奏曲,練習室里唯一的听眾是一只名喚「咕嚕」的貓。
「咕嚕,這首曲子怎麼樣?你還喜歡嗎?」她結束最後一個音符後,低頭問道。
本嚕只是懶懶的抬起眼皮瞄了女主人一眼,然後又繼續睡午覺。
「哎呀,你真愛睡覺。」何詩婷輕聲笑著責備它。「那接下來我們再來听舒伯特的‘鱒魚’,你說如何?」
本嚕這次只動一下尾巴。
「唉,觀眾反應冷淡。」何詩婷喃喃說道。剛結束的演奏會讓她疲憊,雖然演奏會很成功,但她已經等不及要展現新形象了——她計劃在她和阿濤的婚禮上恢復行走的能力,令所有人都忘不了她的婚禮。
其實十幾年前那件綁架案不全是阿濤的錯,可是他卻完全承擔下來,對她負起所有的責任。
她不介意阿濤是否是因為愧疚使然才娶她,因為她太愛他了,她會利用每一種可能把他綁在身旁。
這些年來,阿濤的女友多如過江之鯽,但她明白他對那些女人從沒有真心過,只是玩玩罷了,因為他始終沒提解除婚約的事,對她總是溫柔體貼,除了不定時會送她禮物外,也常抽空陪她。
她這一生中有兩個騎士在保護她,不,也許只能稱為一個半,因為哥哥只能算是半個男人。她完全不介意哥哥內心是女人,因為哥哥會為她的支持而答應她要求的任何事。
當年爸爸和媽媽不承認哥哥的性向,硬是把他從繼承人的名單上剔除,這行為傷透了哥哥的心,而她則成了何家唯一的繼承人。
這也是為何爸媽會這麼期待阿濤娶她的原因,因為和嚴家結合後,何家在巨慶集團里的地位才不會因為沒有接班人而失勢。
最近爸媽比以前更急了,他們原本以為阿濤會在今年年初提結婚的事,沒想到他卻以一件私人的事將事情延後。他的理由讓大家不得不閉上嘴巴,因為他要處理的事和當年救他的恩人有關,連嚴伯伯、嚴伯母也贊同他完成這件事後再談婚約。
這件事她並沒有反對,她有自信早晚會是這個出色男人的妻子。他們之間的羈絆太深了,而且娶了她對他在集團內的地位更形鞏固,因為何家在巨慶集團的董監事會有兩席。
何詩婷重新拉著小提琴,隨著美妙音符流泄而出的是她飛揚的心,她希望她的騎士們能快點從那間破狗園回來。
「快!你不行了嗎?太慢了!」何麥可身穿紫色的緊身運動裝,輕松的跑在林間小路上,後頭跟著喘得快暈過去的筱愛。
他最喜歡早晨這段體力訓練課程,因為他可以將她整得七葷八素。
「怎麼?跑不動了?你這種體力以後怎麼救人?等你找到人早就斷氣了!」何麥可喜歡用各種名目折磨她。
雖然如此,但在搜救任務中,許多場合是混亂而危險的,像是大地震後的斷垣殘壁、深山的未知環境,或是人為的爆炸攻擊事件,此外還有酷寒和酷熱的氣候考量,所以他的折磨其來有自,搜救犬的指導者必須行足夠的體力和知識來應付這些環境和意外狀況的發生。
只不過他對韓筱愛比別的學生的標準更嚴苛罷了。
韓筱愛滿臉汗水的瞪著前面穿得像營養不良的泡泡龍的「女人」,不自覺低咒一聲︰「該死的變態!」她彎腰扶著樹干喘著氣,抬起手背抹掉額上的汗水,她痛恨這種課程,這堂課應該叫「如何折磨韓筱愛」。
何麥可比之前的嚴竣濤更過分,她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有男人體力和女人善妒心思的綜合體周旋,她不僅要跟他比女人之間鉤心斗角的小游戲,還要跟他比耐力。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他五顏六色的衣著,有時她真希望自己跟狗一樣是色盲,這樣眼楮就不會被他弄瞎!
「快一點,老太婆!還有一座山頭要跑,你不會想耽誤我吃早餐的時間。」何麥可得意的威脅著她。
上次韓筱愛累癱在路上時,何麥可因為肚子餓心情大壞,干脆把她丟在山腰上,自己回希望狗園。韓筱受累得虛月兌,差點因為嚴重月兌水死在山上,幸好她靠著意志力回到狗園,只不過是很丟臉的用爬的回到小木屋。那天剛好是嚴竣濤上台北談生意的日子,她懷疑何麥可想趁嚴竣濤不在時謀殺她。
「你想要像上次一樣……請便,沒有你在前面鬼叫,我一樣可以跑完全程……」她邊喘邊說。
她最佩服自己的地方是她比有些男人還「帶種」,那次她並未向嚴竣濤舉發何麥可把她丟在半山腰的事,她要親自讓何麥可心服口服。
「有時候我還真欣賞你的勇氣,筱愛小姐。」何麥可冷笑一聲,他走回她面前彎身說︰「不過這次我改變戰略,如果你不繼續,我就拉著你跑,你敢跌倒的話,我會拖著你下山,知道嗎?」
「對不起……我還不準備讓你爽到。」韓筱愛咬著牙站起來,掙扎著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跑,縱使她的雙腳沉重如鉛,她仍不服輸的前進。
「哼!」何麥可冷嗤一聲,但在心里卻有點佩服她。
她旺盛的斗志和不服輸的倔強是一般女人少有的,再瞧瞧她完美的身材比例,以及俏臉上那雙光芒四射的眸子,他的心情更復雜了,這女人有他渴望想要的一切呀!
想到這里,他又不懷好意的說︰「今天我心情不錯,我們再多跑一公里。」
「隨便你,變態!」韓筱愛低聲罵道。她一心想要趕快完成早上這段慘無人道的訓練,然後趁午餐前去獸醫院探望Amy和小狼。
獸醫說它們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休養了,等小狼要拆線再回醫院,而Amy除了身體比較弱外,其他沒什麼大礙。
下午何麥可會跟她上課,理論的課程再一個星期就結束了。目前她已經上過的課程包括,基本犬類心理及生理學、辨識犬只特質基本標準、初級暨高級犬類服從訓練等。
等到實習課程開始時,她會需要一只狗當伙伴,而她想選小狼,因為小狼在她遭遇危險時奮不顧身救了她,她相信小狼以後會救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韓筱愛調和了呼吸,看著何麥可的背影,對他的專業能力感到佩服,如果他不那麼可惡的話,也許她會想要跟他做朋友。但嚴竣濤,她卻不知要將他定位在哪里?他絕對不像朋友,反倒像電影里危險英俊的吸血鬼德古拉,只不過他沒那麼陰沉,他全身上下充滿陽剛氣息,有種令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並依賴的魔力。
自從那天他說要她的心後,他的動作就更積極了。首先他為了之前撕裂她的睡衣向她道歉,並送她一件簇新的火紅絲綢睡袍。那件睡袍的顏色好特別,並不是正紅色,而是看起來像火焰的紅,那色澤好美,就像真的火焰似的。
她知道那個牌子的睡衣,一件至少要新台幣十萬以上。除了高級的絲綢材質外,它還是由名設計師親自手工縫制,全球限量生產,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在台灣就更難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有一天她能親眼看到、模到如藝術品般,在以前只有歐洲皇室的人才能穿的睡衣,當下她問了一個很殺風景的問題︰「你怎麼買得到這個牌子的衣服?裝潢水電換來的嗎?」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硬是嘲諷人家。
沒想到嚴竣濤听了並不生氣,反而還說︰「別擔心,這不是搶來的,你到底喜不喜歡?」
他這麼說要她怎麼回答?一個立志當服裝設計師卻沒當成,換立志當精品店老板娘的女人會不欣賞這種藝術品?
「這和我喜不喜歡無關,我不明白你為何送我這麼貴重的睡衣?」說這話時,她的眼楮仍忍不住膜拜那件躺在紙盒里的睡衣。
他挑起一道濃眉,「那你是不想要?」
「也不是。」她困難的回答。這簡直在考驗她的人格嘛。
「如果你對它的來源心存懷疑,我告訴你它是我在牌桌上向一個暴發戶贏來的,這樣你滿意嗎?」
「我……」她對他的身份越來越懷疑,之前所發生的事都太奇怪了,偏偏他不管說什麼夸張的話都會讓人深信不疑,所以到目前為止,她越想越迷惑卻找不出破綻。
「好吧,那我拿去燒了,反正我也不能穿。」他拿起那件柔軟如水的睡衣往外走。
「喂,你只是開玩笑的吧?」她跟在他後頭有些著急,見他毫不遲疑的往焚化爐的方向走,她又說︰「別開玩笑了,你可以送給你的女朋友呀!」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冒出這麼怪的話,好像在套人家有沒有女友一樣,他不可能沒有女人的,她想。
嚴竣濤停下腳步,轉頭對她笑,「你在打听我的交友狀況?」他一臉得意,手上紅得像火焰的睡袍和他曬黑的皮膚成明顯對比。
「不是,讓你失望了。」這時她也只能耍耍嘴皮,並期盼自己演技生動,讓他看不出她心里的緊張。
「我告訴你。」他忽然走近她,嚴肅的說︰「當我對一個女人好時,通常心里只有她,沒有別的女人了,這樣你滿意嗎?」
他緩緩的露出一個魅力無邊的笑容,看得她不禁心跳加速。
「這個問題我為什麼要回答?」她喃喃的說,心底響起一個聲音︰他指的女人是我嗎?是我嗎?
「你說呢?」他又對她眨眼,然後轉身朝焚化爐走去。
韓彼愛心髒卜通卜通的跳著跟在他後頭,她想看他是否真的會燒了那件衣服。
事情的刺激程度果然沒讓她失望,她見他拉開焚化爐的門,把那件睡衣丟進去,然後點燃火柴,準備將燃起的火柴也丟進去——
「等一下!你瘋了嗎?」她將他手上的火柴揮開,另一手撿起那件睡衣,一臉心疼的拍掉上頭沾到的灰燼,並抽空瞪著他。
「看樣子你是喜歡嘛!」他涼涼的說。
那時她才知道自己踫上比她更固執的人,要比狠,她是比不過他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幾乎投降,打動她的不是他送的貴重睡衣,而是他對她的照顧。她幾乎忘了被人細心呵護的滋味,而他卻輕易的讓她嘗上癮,了解到被珍視的滋味和身體的極致折磨。
由于每天早晨的地獄訓練,到了晚上,她的腿沒有做適當的放松常會抽筋,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甚至一個晚上會發生好幾次。
有一回她痛得受不了申吟,嚴竣濤開門進來,看著像蝦子一樣蜷縮在床上的她說︰「我就知道你不懂好好照顧自己。」
然後他拿出一罐東西,坐在床沿,伸手捉住她的腳踝。
「你要干嘛?」她一邊忍痛一邊問道。
「放心,我對痛得快要死掉的女人沒興趣。你的肌肉需要放松,我幫你按摩。」他轉開罐子,一副很熟稔的樣子。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你不用麻煩。」她痛得冒冷汗,但仍固執著要搶過罐子。
「你知道你的個性有時會害死你吧?’他第二次對她這麼說,並不容反抗的開始替她按摩。
韓筱愛在他技巧熟練的按摩下逐漸放松了,他給她涂上的藥膏有薄荷的清香,他的手指像魔術師一樣,所到之處讓她的雙腿不再為抽筋而痛苦,漸漸的,她原本麻痹的知覺被喚醒,而他的手也不再只是單純的按摩,的成分加重。
她想要他停止,但當他的大手握住她一只腳輕輕的撫觸時,她到嘴的阻止卻說不出口。她側臥在床上,一只腳由著一個強壯的男人珍惜般的握在手心,從來沒有人如此待她,她忍不住閉上雙眼輕吟,全身竄過一陣酥麻愉悅的顫抖。
「我就知道這件睡衣適合你,你知道你現在有多美嗎?」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如同她身上的絲綢睡衣般,輕滑過她每一處肌膚。
韓筱愛听了更是羞紅臉,在暈黃的夜燈下,她忍不住將臉埋入枕頭。想起自己迫不及待的穿上它,便感到一陣羞恥和興奮,她從不知道這兩種情緒可以同時存在。
她想要抽回腳,嚴竣濤卻不肯放,並沿著她的小腿肚往上撫模,他像欣賞藝術品般觸模她,每到一處他便說︰「這里好性感。」最後他的手指來到她細女敕的大腿內側,接近她早已潮濕的禁地才結束。
這時她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弓著身體夾緊雙腿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任他如此撫模?更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喊停?她從來沒這麼丟臉過。
「你要我繼續嗎?我知道你喜歡。」嚴竣濤在她耳邊低語,聲音充滿挑逗。
她顫抖得沒辦法說要或不要,因為她已在失控邊緣,只要再前進一小步,她就會不顧羞恥的請他佔有她。
她矛盾的希望他繼續,又害怕自己承受不了更多的羞恥感,既不願自己沉淪又好奇接下去會發生的事。
就在她陷入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戰時,嚴竣濤再度輕聲耳語︰「沒關系,我們不急,等到你願意主動開口要求我時,我才會繼續下去。晚安,我的女王陛下。」說完,他就起身離開她的床,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韓筱愛等到關門聲響起後,腦袋才開始運作,她一方面感到失望卻又松口氣,另一方面覺得既生氣又無法不期待。她知道他正一步步的設陷阱等她開口承認要他,但為了尊嚴和不確定的未來,她跟自己發誓她絕不會屈服。
此後,每天晚上,嚴竣濤都會前來替她按摩雙腿,而他的挑逗也每夜上演,一次比一次勾人心魂,直到最後他們都喘息不止他才會離開。這期間他並沒有吻她,也沒有觸踫她的雙峰和雙腿間的私密地帶,他只是用按摩和撫觸,以及一句句低啞的贊美來攻陷她的身心。
有好幾次,韓筱愛鎖上房門,但不一會兒又打開鎖,瘋狂的重復這個可笑的動作,最後卻都無法阻止嚴竣濤深夜進入她的房間。
他們之間的折磨不斷的升高,白天他們裝作若無其事,各做各的事,但一到晚上,夜深人靜時,他們的另一種戰爭才開始。
韓筱愛白天除了要對付何麥可的體能折磨和應付上課外,晚上還要對抗嚴竣濤的挑逗和自己的內心交戰,可是她卻出落得越來越美,越來越有女人味,舉手頭足間風情萬種,讓看到她的人不禁停下腳步問︰「你今天看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
那時她只能笑一笑,不知如何回答,身體的緊張感讓她對任何人的觸踫都敏感萬分。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嚴竣濤盯著她的目光熱燙到連在場不相干的人都會被他灼傷。
初秋時節,火紅的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在天邊照射出美得令人心碎的瑰麗畫面。
在這美景下,韓筱愛和獸醫蔡先生邊走邊聊。他們走到了泳池旁,因為一個有趣的話題,兩人同時爆笑出聲。
蔡醫生在每年的這個時節,都會親自前來替希望狗園的狗兒打預防針,順道檢查狗兒們的健康狀況。今年除了小狼和Amy需要特別留意外,其他的狗問題都不大。韓筱愛除了感謝他醫術高明救回小狼和Amy外,也對他豐富的臨床經驗和愛心欣賞不已。
最重要的是,蔡醫生是她來到這里後,遇見的第一位真正具有紳士鳳度的男人。她好久沒有沉浸在男人對她充滿欣賞和贊嘆的眼神中了,而三十出頭,長相斯文英俊,談吐不俗的蔡醫生讓她重拾了這種身為美女的樂趣。
這種樂趣不是嚴竣濤能帶給她的,雖然他會用火熱且令人幾乎窒息的眼神看她,但主導權卻不在她手上。她很清楚和嚴竣濤在一起時,世界是由他發號施令的,她只能傻傻的被牽著鼻子走。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她習慣當主導憎勢的那一方,就像現在一樣,蔡醫生總是如此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和問話。
「蔡醫生,我很好奇像你這樣醫術高明,為什麼不在大都市開業?我相信在都市里應該更具有挑戰性不是嗎?」韓筱愛將被風吹亂的發絲撥到耳後,不自覺流露出嫵媚風情,看得蔡醫生險些招架不住。
今天何麥可和福嫂都放假,狗園里除了韓筱愛外就剩老江和王叔,他們協助蔡醫生注射完疫苗後,正準備結束一天的工作打道回府。
至于嚴竣濤,韓筱愛有兩個多星期沒看到他了。除了松口氣外,她拒絕去細想每天深夜在心中啃蝕的那種不舒服到極點的滋味是什麼?她只想專心完成任務,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一再這麼告訴自己。
「這個問題我也曾慎重考慮過。」蔡醫生欣賞眼前耀眼的美女,愉快的道︰「但老實說,這里是我的家鄉,不管我出外留學或到任何地方,我的心都系在這個單純的小鎮上,因此我想何不回到這里開業呢?這樣心比較踏實。只不過身為鄉下的獸醫要找老婆比較難一點,因為除了收入不多外,很少有女人願意每天處在有異味的環境里。」他自嘲的說。
「會嗎?我不這麼認為,也許是剛開始吧,但我相信女人只要是真心愛上一個男人時,很多事她都會願意包容的。」韓筱愛對于自己說出這樣不實際的蠢話很驚訝,以前她選男人首重經濟條件呢。
「謝謝你樂觀的替我打氣,你想我在征婚條件上要不要附上嗅覺不佳這一項?」蔡醫生幽默的問道。
「是嗎?」韓筱愛被他的話逗笑。「那我可以先幫你去你隔壁那家耳鼻喉科打听,看方圓百里內哪個單身女郎患有鼻竇炎,這樣更快不是嗎?」
「啊,沒錯,這的確是個好主意。」蔡醫生故作正經的樣子又惹得她哈哈大笑。
她好久沒這麼放松,她笑得一手抱著肚子,另一只手搭在蔡醫生的手臂上穩住重心,免得笑到跌倒。
當嚴竣濤風塵僕僕的從美國直接趕回希望狗園時,他看見的就是這幕令人不滿的畫面。
一時間妒火燃燒得像野火燎原般不可收拾,他快速的走過廣場到達這對歡笑的男女面前。
「抱歉,打擾你們。蔡醫生,我有急事必須找韓小姐談。」
嚴竣濤一把拉住韓被愛的手臂,將她拉離蔡醫生身旁。
「啊,我也該走了,診所還有事等著處理。嚴先生,筱愛,我先走一步。」蔡醫生尷尬的說著客套話,但他溫和的眼神一對上嚴竣濤時卻強硬起來,瞬間這兩個男人為了中間的美女無言的宣戰。
「我送你。」韓筱愛想掙月兌嚴竣濤的鉗制。
「不用了,你們有要緊的事談,我們改天再聊吧。」蔡醫生堆起迷人的笑容,隨即轉身離開,留下泳池旁那對已經劍拔弩張的男女。
「放開我!」韓筱愛等蔡醫生走遠了才氣憤道。這男人為什麼要挑她正放松的時候回來搞砸一切?
嚴竣濤放開她,不滿的道︰「我以為這里夠偏僻,沒想到你還是有辦法找男人來滿足你的虛榮心。」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韓筱愛憤怒的瞪著他,發現兩個多星期不見,他竟沒道理的變得更帥了。
「意思是這里不是你勾引男人的地方,請把你在台北那套收起來,這里是個淳樸的小鎮。」他氣憤的走近她。這些天不見她讓他飽受煎熬,見到她了卻又讓他火冒三丈,他瘋狂的想要獨佔她。
「你……你說我勾引男人……」韓筱愛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那你每晚到我房間勾引我又是什麼意思?把我當獵物一樣看我什麼時候上鉤嗎?」她要是再和這個專制霸道的男人相處一定會腦溢血。
「你不是沒有拒絕嗎?每天晚上你不是都在期待我來,否則你可以上鎖的不是嗎?女王陛下。」他嘲諷她。
「你……你這個王八蛋!下地獄去吧!」韓筱愛被說中要害,氣得用力推他,要將他推入泳池。
「你休想!」嚴竣濤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掉入泳池,他不甘心的一把抓住她,兩人一前一後的跌入池里,濺起一陣水花。
在水中,韓筱愛試圖掙月兌他的鉗制卻無法如願,她閉氣怒瞪著抱緊她的男人,而男人卻賊笑起來。
很快的她無法再閉氣,她必須呼吸,可是嚴竣濤不肯放開她,就在她覺得肺要爆裂的同時,嚴竣濤吻住她的唇,抱著她浮出水面。
等這個吻結束時,韓筱愛全身虛軟的靠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嚴竣濤將她抱到泳池旁,將她禁錮在泳池和自己身體中間。
「我勾引你是因為你美得像團火焰,燒得我遍體鱗傷,如果你不是那麼驕傲,我會用比較溫柔的方式追求你。」他的話低沉清楚的傳入韓彼愛耳中。
她抬眼望向他,隨即被他眼中熱烈的感情所征服。他的身體熱燙得像要融化她一般,突然她極度渴望知道他的力量和熱情會將她帶到怎樣的未知世界。
「你可惡……我不該讓你得逞……」她的語氣里有種不得不屈服的氣憤。
「不,可惡的是你,一開始你就像小野貓一樣惹火我,害我對你上癮,我不想再洗冷水澡度日了,你要負責。」他低啞的說,並用他的雄偉摩擦她柔軟的女性。
「我不要負責……」她輕顫著說,覺得自己被包圍在他充滿陽剛的體熱中顯得嬌弱無比。
「來不及了,女王陛下……」他輕笑著再度吻上她輕喘的櫻唇。
他熱情的將她抱在懷里深吻,起初她還嘗試著要抗拒,但隨即被他極富技巧的吻收服。
之前深夜里令人為之瘋狂的挑逗和折磨,到今天總算找到了發泄的出口,那份早就在體內燃燒的熱情令韓筱愛不顧一切的放開自己,她任著嚴竣濤將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月兌下,池水隨著他們的動作蕩漾著,像情人般刺激著她敏感的肌膚。
嚴竣濤張嘴含住她的蓓蕾用舌頭舌忝弄著,手指則溫柔的輕捏著另一朵花蕾,韓筱愛忍不住那銷魂的快感,弓起身體發出自己未曾听過的申吟,她仰頭看著無垠的星空,知道自己將永遠記住這片星空……
他用雙唇和雙手膜拜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月兌去衣服的,但當他赤果的與她相擁時,他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仿佛再也忍不住似的,他伸手急切的探知她早已準備好。
「你簡直讓我瘋狂……」說完,他有力的進入她的身體。
「啊!」韓筱愛痛得咬住他的肩頭,他的巨大撕扯著她的身體,讓她幾乎痛暈過去。
「天呀!筱愛,我不知道你……」嚴竣濤咬牙說出這句話。
他的火熱被她緊窒的柔暖包圍住,令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然而更讓他無法置信的是,他懷中妖冶的女人竟還是個處女,這個事實讓他頓時全身僵住。
「該死!筱愛,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他雙手緊抓著泳池邊緣,力道之大指頭都泛白了,他不敢移動自己,深怕傷了她,更怕自己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
「你又沒問我,反正你一開始就對我下評斷……」韓筱愛痛得氣游若絲,但仍嘴硬的反擊。
嚴竣濤听她這麼回答,簡直哭笑不得,他咬牙說︰「好,小野貓,這是你自找的……」他用畢生最大的自制力將自己慢慢推進,好讓她習慣他,在過程中他不時停下來吸氣,好穩住那火車也拉不住的沖動。
韓筱愛努力的配合他,強忍住那撕裂般的痛楚,不讓自己哼出聲。
嚴竣濤見她如此,原本一腔怒火瞬間轉為滿滿的柔情,他親吻她的額頭,柔聲哄道︰「對不起,我的女王陛下,讓你受苦了,我保證等一下就不疼了……」他愛憐的落下密密細細的吻,雙手也回到她身上著她。
餅了一會兒,韓筱愛覺得就像他保證似的,她不再那麼痛了,反而感到一陣空虛,她有些難耐的移動身子,沒想到卻換來他一聲低呼——
「你真的會讓我燒成灰燼……」說完,他才開始有力的沖刺起來,雙目緊盯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他要她快樂,他要她永遠也忘不了今夜……
嚴竣濤的沖刺除了讓韓筱愛渾然忘我外,也讓池水波濤洶涌,在星空晚風中,他們終于深深的結合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