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媽媽,我不要可可走!」小女孩早已哭腫了雙眼,聲音也哭啞了。
「不行,我們說好要送可可到飛鳳阿姨那里,飛鳳阿姨會好好照顧可可的。」有著一頭烏黑亮麗長發的少婦耐心的安慰著女兒,這種對話不下百次了。
「可是可可跟我說它不想離開我,我也告訴可可說我不會離開它。」小女孩重復著她和狼狗之間的對話。
「筱愛,媽媽不是跟你說過,可可是狗,它不會跟你說話,這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你怎麼還是分不清楚呢?」少婦語氣略微激動,這就是她為何必須送走可可的原因。
她唯一的女兒有嚴重的幻想,老是認為狼狗會跟她說話,整天只知道跟那只狗膩在一塊,連朋友也不交,還說只要有可可就夠了。
因此姐姐建議她把狼狗送走,一段日子後,女兒自然會漸漸恢復正常,小孩的復原能力很快。
「我沒有!媽媽,可可真的會和我說話,我不管!我要可可!我要可可!」小女孩又開始哭鬧,她不明白在大人的世界里,有時很單純的事會變得很復雜。
少婦眼看女兒開始哭鬧,無奈的望著走近身邊的丈夫,听見丈夫說︰「你姐姐來了。」接著小女孩便被母親抱起來,狼狗則被父親牽出廚房要送給別人。
「不要!放我下來!可可不要離開我!」小女孩在母親懷中掙扎哭叫著,狼狗也一反平常的乖順,吠叫著要回小女孩身邊,頓時樓梯下的長廊亂成一片。
「筱愛,媽媽要生氣了!走,你不能在這里。」少婦抱著不停扭動的女兒往樓上走,她的丈夫則嚴厲的命令狼狗听話。
小女孩和狼狗就這麼被迫分離,不知情的人听到小女孩和狼狗的號叫聲,只怕會以為發生虐待事件。
最後,小女孩被母親關在二樓的房間,她只能透過窗戶為心愛的狗送別。她的眼淚始終沒有停,嘴里喃喃念著︰「可可……可可不要離開我。」
她傷心欲絕的看著可可被阿姨帶上車子前座,可可在上車前像狼一樣悲號,似乎回應著小主人的難過。
小女孩眼睜睜的看著小貨車駛離,她的心仿佛都碎了,只能無助的看著小貨車離她越來越遠。
「可可……不、不要離開我……」她哽咽道。
這時少婦因為擔心女兒而開門進來。小女孩失神的表情頓時有了光芒,她轉身把母親推開,拔腿便往樓下沖。
「筱愛!回來!你不能追上去,危險!」少婦被小女孩驚人的力氣一推,不慎跌在地上。
小女孩成功的一路沖到屋外,她跟在貨車後頭喊著她心愛的可可,她的父母親則是跟在她後頭喊著她。
長長的社區街道上演追逐戰,小女孩盡最大的力氣拼命喊、拼命跑,眼看她就要跑到馬路上,後頭的父母見狀驚叫著要她停下來,但小女孩充耳不聞,她眼中只有對街小貨車上的可可。
她拼命的追著可可,完全沒看見右方駛來的車子,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倒抽一口氣,他們有的掩目、有的尖叫,害怕下一刻就會發生可怕的意外。
就在這緊急的時刻,奇跡出現了,一只狼狗沖過來將小女孩撞開,然後是刺耳的煞車聲和尖叫聲,街上的活動都為了這一幕而暫停。
小女孩在驚魂未定中被嚇掉半條命的父母抱在懷里,她的母親歇斯底里的問︰「筱愛,你有沒有怎麼樣?哪里受傷了?」
小女孩卻沒有反應,她對父母和圍觀的人視而不見,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前方,她看著飛奔過去檢查可可的阿姨,阿姨抬頭對上她的視線,緩緩的、無奈的對她搖頭。
再也忍不住的,小女孩發出尖叫︰「可可!不要離開我!」她徹底的崩潰了,在父母懷中奮力掙扎,力氣之大連兩個大人都捉不住。
最後她掙月兌母親的懷抱,越過人群沖到阿姨腳旁。小小的身子抱起渾身是血的狼狗,她拼命的叫著她心愛的可可,好像那樣她心愛的可可就會像往常一樣伸舌舌忝她。
所有的人——包括她的父母——都被小女孩痛苦而執著的叫喊感動,全場鴉雀無聲,只留下小女孩的哭喊和那身軀逐漸冰冷的可可。
如果說生離死別叫人明白人生,那對一位天真的小女孩來說,這場痛苦的經歷卻讓她封閉自己。
事情過後,她忘了曾有一只叫可可的狗,也不記得自己的阿姨。在父母親刻意的照料下,她不再接觸跟狗有關的事物。
從此,韓筱愛以為自己是個怕狗的人,怕到連迪士尼的動畫電影「冰狗任務」也不敢看。
而她的阿姨史飛鳳,原本計劃要帶著可可一起遠嫁美國,在發生那件事後,只能懷著內疚跟著未婚夫返鄉。那時她才正視外甥女說狗兒會跟她說話的這件事,在往後的二十年里,每當她跟夫婿一起訓練狗兒時,總會想起她外甥女的能力。
在丈夫過世後,史飛鳳回到台灣,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回失聯已久的外甥女。已經知道自己不久人世的她,對外甥女有著一份歉疚和期望。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外甥女能運用她的能力來訓練搜救犬,幫助更多人,因此她才會擬一份這麼奇怪的遺囑。
她相信如果外甥女沒有失去那個能力,總有一天,她會憶起一切的。
深夜里,貓頭鷹咕咕叫著,蟲鳴和風吹樹梢的沙沙聲,熱鬧的交織出夏夜特有的氣氛。
月光灑落窗邊,韓筱愛緩緩的醒來,她覺得做了一場好長。好長的夢。她轉頭看向窗外,被又圓又大的月亮吸引,她從不知道月亮可以這麼美。欣賞了一會兒,贊嘆一聲,她掀開薄被下床,房內只有冷氣機運作的聲響,床邊桌燈的光暈柔和了一切,讓她覺得宛如仍在夢里,好不真實。
她穿上拖鞋,看到身上的無袖絲質長薄衫,皺眉想她什麼時候把這件心愛的睡衣翻出來穿?在狗園的這些日子,她根本忙得連行李都沒拆,會是福嫂幫她整理的嗎?對于昨天的事,她突然不太願意去回憶。
這個想法一結束,跳入她腦海的另一個想法是——她必須去狗舍一趟!她必須看看那些狗兒是否好好的。這個想法很強烈,強烈到像是有股吸引力引著她非到狗舍不可。
她悄悄的走出房間,到廚房找出手電筒。她很小心不弄出聲響,因為她可不想吵醒嚴竣濤。
韓筱愛拿著手電筒走到木屋外,外頭除了朦朧月光外,連一盞路燈也沒有,不像在都市里,除了有路燈還到處閃著霓虹燈。
現在她發現這里的深夜其實怪恐怖的,簡直像被人遺忘的一角。雖然如此,她還是拿著手電筒勇敢直前。
手電筒的光線只能讓她看到前面幾步路的距離,但她本能的知道怎麼走。走了好一會兒,韓筱愛來到狗舍前門的長廊下。她打開長廊上的電燈,確定自己沒走到奇怪的地方後,便推門進入。
她一心只想找Amy和小狼,她總覺得如果能找到它們,那等到天一亮,她就可以笑著眼福嫂說她做過的長夢,和福嫂一起嘲笑自己怎麼會做那種恐怖的夢。
她等不及走到畜和小狼的籠子便叫喚著它們,小跑步的來到達Amy的籠子前,一看里面空空如也,然後她跑到小狼的籠子,里面也是空空蕩蕩的。
「它們到哪去了?」韓筱愛開始焦急,Amy和小狼應該待在這里才對呀!
「也許它們還在屋外玩耍。」韓筱愛自言自語說著,隨即轉身往門口跑去。她一定要找到它們,否則它們豈不是……豈不是……
韓筱愛慌張的跑到狗舍門口,沒想到卻撞進一堵寬大的懷抱里。
「這麼晚你來這里做什麼?」嚴竣濤低沉的聲音里透著不滿。
「Amy和小狼它們在哪?」韓筱愛焦慮的四處張望。嚴竣濤的出現並沒有嚇著她,她急需有個人來告訴她它們很好。
「冷靜一點,昨天的事你忘了嗎?Amy和小浪的命保住了,現在在獸醫那里。」
嚴竣濤皺眉審視著她。醫生判斷她昏倒是由于驚嚇過度,但上一次和上上一次也是驚嚇過度嗎?至于嘔吐的情形,醫生說如果排除懷孕和其他生理因素,那就只剩心理因素了。
「不對!事情不該這樣。」韓筱愛搖著頭退後兩步,固執的不接受這個答案。
「筱愛,你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談。」他現在並不想逼問她昨天的事,因為很顯然她還在抗拒。
稍早,警察局長曾來電表示會盡全力辦這個案子,會有這樣的禮遇是因為警察局長曾欠嚴家一份情。
「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想談。」韓筱愛不想憶起這一切,她還沒有準備好。
「這恐怕由不得你,現在你不乖乖回去休息,你會後悔的。」嚴竣濤警告道。以往他總認為凡是腦袋夠清醒的人.都明白希望狗園是在誰的保護下,不會蠢到針對他貿然動手。
但顯然這一連串的事證明他錯了。他無法想像,如果筱愛真的受到傷害會是如何?雖然他並不想讓她待在狗園,但她的安全仍是他的責任,是他對莎拉的責任,他這麼解釋心中那股強烈的怒火和保護欲。
明天只要筱愛描述出歹徒的長相後,他相信很快就能破案,因為他不僅動用了警局的關系,和道上的關系也動用了。
風聲放了出去,他不相信有人能跟他作對而逃過他的報復。
「我不想回去,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韓筱愛瞪著他,這時才注意到他頂著一頭微亂的黑發,光果著上半身。一條黑色的睡褲松垮垮的掛在他結實的腰際上,質料看起來好像是絲做的。在夜風的傳送中,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
「看夠了嗎?」嚴竣濤低啞的問道。越認識她,他就越無法討厭她。
最初她給他的印象是矯揉造作,但當她賣力爭取機會時,他又覺得她的斗志讓她看起來很美,像火焰般讓他情不自禁贊嘆起來。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韓筱愛沒想到自己會看得出神,害羞之余連忙要離開,這男人總是有辦法讓她心神不寧。
嚴竣濤見她想離去,突然問︰「可可是誰?」這是昨天她昏過去前跟他提的一個名字,他假設「可可」是一個名字。
「我不知道!」韓筱愛被他的問題刺痛,痛得她甚至不想追究他如何知道可可的事,她加快離開的腳步。
「別急著走。」他拉住她的手臂,力道輕柔卻堅定。「我想知道可可的事,昨天你昏倒前對我說‘救救可可!’你知道嗎?」他感到她全身霎時僵直。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成功。
「你知道,你只是不想談。」見到她反應如此,他更想知道。他捉住她手臂兩側,強迫她面對他。
「放開我!」她低叫道。從他手上傳來的熱度困擾著她,她知道自己一靠近他會有什麼後果,她的心情已經夠亂了,實在不需要讓他來湊熱鬧。
「不行,很少有人能命令我,我不想讓你例外。現在,告訴我可可是誰?」他搜尋著她逃避的視線,發現自己很懷念那雙老是瞪著他的美麗眸子。
「我說了放開我!」韓筱愛被逼急了,她現在無法跟任何人談這個問題。于是她提起腳用力端他的腳脛骨,見他一松手,她馬上拔腿就跑。
「該死!」嚴竣濤痛叫一聲。這女人老是動手動腳,而他卻這麼輕易就讓她得逞,說給認識他的人听,恐怕會很驚訝並笑掉大牙。
不顧腳上的疼痛,他馬上就追上去。見她往木屋的方向跑,他放心許多,起碼她還算有腦袋,沒有選擇後頭那片樹林。
韓筱愛跑得飛快,耳邊的風聲和心髒卜通卜通跳的聲音像是在催趕著她,她不敢想像被他提到會有什麼下場,但她的睡衣下擺讓她無法加快速度。
眼看就在要到達小木屋的台階時,她的衣領被人捉住了,她驚叫一聲奮力的向前沖,接著她听見布料撕裂的聲音,重心一個不穩便跌在台階上,晚風吹在她的果背上,帶來一陣涼意。
「你這只野貓!」嚴竣濤把手中的那片破布扔了,一把捉住她的腳踝,硬是將她拉下台階。
韓筱愛狼狽的滑下台階,撕裂的衣服被卷至腰際,她從背部、臀部到大腿幾乎全果,她氣得尖叫︰「放開我!混蛋!放開我!」
「小野貓,你就是學不乖是不是?」嚴竣濤的聲音緊繃,一方面由于怒氣,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她曼妙誘人的嬌軀在他眼前扭動,原本單純的關心和問話這下子演變成和征服的游戲,他火熱的催促著他將她散發著光澤的身體壓在身下。
他迅速欺上前將她壓在台階上,一只手扣住她的縴腰,另一只手橫在她胸前環住她,下半身則壓住她美麗動人的翹臀。
韓筱愛發現自己被抓得牢牢的,不禁氣得大吼大叫︰「混蛋!我叫你放開我听到沒有?你會後悔這樣對我!」她的腰被他緊緊扣住,赤果的背緊密的和他貼黏在一起,她可以感受到他熾熱的體溫和他強壯的胸膛,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充滿力量的男性透過薄薄的布料頂著她的臀部細縫。這樣的親密接觸讓她全身戰栗,她每呼吸一口便吸進他充滿麝香和男性的味道,她的雙乳敏感的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道,只要他的手臂稍微移動,她就全身沖刷過一股愉悅。
她不再大叫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她不敢再掙扎了,因為每動一下,她就會為身體美妙的反應而忍不住申吟。她被他和自己的困住了。
「怎麼突然變乖了?」嚴竣濤靠在她耳後低啞的說,然後感覺她身體一陣顫動。她的味道聞起來是如此誘人,玫瑰的香味混合著她的體香讓他想要伸舌舌忝吻她優美的頸項,不過他忍住了。
「放開我。」韓筱愛咬牙道。她努力不讓吹撫在她肌膚上的熱氣奪走理智。
這個對話結束後是數秒鐘的沉默,仿佛他們需要時間對抗彼此強烈的性吸引力一樣。
嚴竣濤努力的調和呼吸,雖然他對她的渴望幾乎要痛死他,但他並沒有忘記原先的目的,一陣天人交戰後,他終于找回一絲理智,開口問︰「告訴我,可可是誰?」他清楚的感覺到懷中的嬌軀變得僵直,試圖再度掙扎,他立刻抱緊她,聲音粗啞的說︰「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放開你。」他的手肘揉壓著她柔軟敏感的雙峰,讓他差點又失去自制力,他多想好好的寵愛她,讓她在他身下嬌吟扭動。
韓筱愛對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感到無比的羞恥,她無法逃避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響,鄉下的夜風很涼,但她卻被包圍在他的體溫和氣息里。如果不是她用指甲硬掐著掌心,她恐怕會發出丟臉的吟叫。
這男人顯然很固執,也不接受別人的拒絕,但她真的不想說出可可的事。這件事是她的隱私,是很私人的回憶,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你昨天昏過去前說‘救救可可’,那是什麼意思?回答我。」他再度逼問。對于自己執意要探知她心中的秘密有點驚訝,她只是希望狗園的過客,他如此認真干嘛?
「我不會告訴你的。」她不想屈服于他,這男人很顯然不懂得被拒絕的藝術。
「是嗎?」嚴竣濤環住她腰部的手收緊。「那今晚你就別想離開我。」他說完便吻上她細女敕的頸窩,決定用另一種法子逼供。
他的兩只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利用體重和體型壓制她,放在她腰上的手移向她平坦的月復部撫模,然後毫不遲疑的往下探索。另一只手則覆住她一只豐盈的,極其挑逗的輕揉,同時用手指夾住她渴望的蓓蕾。
韓筱愛再也抵抗不住這樣的逗弄,她羞憤的從喉嚨發出申吟,緊閉的雙眼充分顯示出她的抗拒。
「你要我停下來還是告訴我?」他被她這副性感銷魂的模樣弄得差點想要不顧一切的佔有她,但是不行,他必須掌控自己,于是他用手指代替他的男望,手探到了她的下月復,在最隱密的女性邊緣撫觸著。
韓筱愛痛苦的咬著下唇,體內的熱聚集在她的女性核心不停的升溫,她扭著身軀要抗拒他刺探的手指。在她發熱、被挑起的同時,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不能屈服在他的挑逗下,如果屈服了,她將會萬劫不復。
嚴竣濤的手指早被沾濕,他渴望繼續探索她的美好,于是手指更加深入,撩撥著她女性核心邊緣的皺折,而他的雙唇也覆上她香氣誘人的果背,細細密密的舌忝吻,品嘗她優美的頸背曲線。
韓筱愛在這樣的攻勢下,終于絕望的叫出一聲誘人的申吟,她含著淚叫喊︰「可可是我以前養的一只狗,它為了救我死了!」說出口的同時,她覺得全身累積的壓力隨著這句話傾泄而出,這個埋藏在她內心深處二十年的秘密,此時此刻終于曝光了。
「這樣你滿意嗎?」她哭吼著,整個人因羞憤而顫抖。
這時掉在一旁的手電筒突然沒電了,他們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只有天上的月亮透著朦朧的光。
韓筱愛慶幸她能隱入黑暗,嚴竣濤給了她雙重的羞辱,一是他讓她的身體隨著他的挑逗起舞,二是他逼她說出她不願意說的隱私。想到他如此的可惡,她憤怒的翻身,掄起拳頭捶打他。「你可惡!你可惡!我恨你!」她不嫌手痛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嚴竣濤任由她的拳頭落下,也不阻止,片刻後,他才握住她的雙拳說︰「噓……安靜,你該休息了。」在微弱的光線下,他不顧她的抗議,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堅定的往小木屋走。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讓人像沙袋一樣練拳頭。他的在她的痛苦中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想要了解她、呵護她的心情,他想要知道她過往所發生的事。
事情變得不再單純,韓筱愛原本只是一樁為期三個星期的計劃,他從沒想到他會真的對她動情。現在被整的對象似乎變成他自己,因為他常被對她的渴望,整得身體疼痛,仿佛永遠得不到解月兌。
「韓小姐,謝謝你來一趟,你的證詞對案情很有幫助。」問筆錄的年輕警員禮貌而略帶羞澀的說。
年輕警員之所以如此,除了因為鄉下地方很少見到像韓筱愛這樣身材修長,美麗動人的大美女外.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是嚴竣濤帶來的人。
局長早就下令要他們全力偵辦這件案子,他能理解為何局長如此慎重其事,因為嚴竣濤的身份除了是知名的巨慶集團總經理外,他也和幾個黑道上知名人物關系良好,有時局里還要借重他居中協調。
「不客氣,希望你們能早日破案。」韓筱愛覺得受寵若驚。雖然她沒上警局做過筆錄,但她覺得這里的警員態度好到像百貨公司的售貨員。是所有的警局都這樣,還是只有這里是如此?他們還泡上好的茶請她喝呢!
「結束了嗎?」嚴竣濤從另一間辦公室走出來問道,他身旁站著一位看起來像是長官級的人物。
「嚴先生,我們剛好結束。」年輕警員連忙站起來。他第一次見到局長和前輩口中的嚴竣濤,據說他除了身份顯貴外,功夫也很了得,局里還常有人找他討教。
「謝謝,辛苦了。」嚴竣濤朝他點頭致謝,然後轉頭對身旁的人說︰「陳局長,一切就麻煩大家,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沒問題,我們會盡早給你答復。真抱歉在我的轄區理發生這種事。」陳局長堆起笑臉道。
韓筱愛目睹這一幕,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深。這些警察為何對一個水電工如此客氣,局長還親自送行?嚴竣濤到底是什麼人物?
「筱愛,走吧。」嚴竣濤對她伸出手。
韓筱愛看著他伸來的大手覺得自己臉頰熱熱的,他的行為和他叫她的方式讓她覺得有點親密,他為何不再喊她「韓小姐」?
「快點,你不是要去看小狼和Amy?」他的手依然停在空中。
「喔,對。」看著那只有力修長的手,她像被催眠般走過去。
一走到他伸手可觸的範圍,嚴竣濤便把她攬腰抱著,佔有意味十足。
然後他們在警局人員有禮的目送下走向發財車,韓筱愛心中的問號也越滾越大。
坐進車里,嚴竣濤發動引擎,把車子開上馬路。
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你究竟做了什麼讓警察這樣禮遇你?」
「沒什麼,警局和局長家里的水管和配線都是我裝的,而且我還給他們折扣。」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是嗎?但為什麼我很少看到你接case?」這個懷疑一直在她心中。
「你只是沒看到早了,有時候我只負責和客戶談價錢條件,其他部分下面的人會去執行。」這是事實,也是他身為總經理要做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是老板?」韓筱愛看著他,覺得他看起來的確像個主事者,一個俊帥危險的主事者。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夜,臉頰又開始發燙。他難得這麼溫柔,送她上床,任她怎麼捶也不還手。
「可以這麼說,不過我還有一些合伙人。」巨慶集團的確有一些股東。
「你跟我阿姨是怎麼認識的?」為了不讓自己再想昨夜的事,她把心思轉到另一個問題上;他們難得和平相處,有些事她可以趁這個時候問清楚。
嚴竣濤听到這個問題頓了幾秒,他不確定是否要透露實情給她知道?
「以前莎拉救過我,如果不是莎拉,我不可能好好的在這里和你講話。」他決定只說出一部分實情。
「很難想像你會需要別人幫助,你在山里迷路,還是房子被台風吹垮?」韓筱愛開玩笑的問。她想像他落難的樣子,但不怎麼成功,他像那種無論什麼困境都可以奮勇求生月兌逃的人,這點從他堅毅的眼神和強壯的體魄可以略知一二。
「你剛才說的第一句話是贊美嗎?我不知道你對我的印象好轉了。」嚴竣濤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轉頭看她,眼神戲謔。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到底要不要回答?」韓筱愛覺得自己像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動不動就臉紅。諷刺的是她已經二十五歲了,在社會上打滾歷練一番過了。
「原來你這麼關心我,那不枉費我昨天像沙袋一樣讓你練拳頭了。」嚴竣濤想起她在他身下性感誘人的樣子,不自覺聲音沙啞起來。
「你不要提昨夜的事,昨夜一切都是你不對!如果你不逼我,我就不會打你,但你後來……」昨夜火辣辣的場景像電影在她腦海里播放,讓她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別緊張,我們到了。」嚴竣濤把車停在獸醫院門口。「小狼和Amy就在里面,我們走吧。」他開門下車。
「我哪有緊張……」韓筱愛一時無法轉換情緒,訕訕的說,然後跟著下車。
這男人是轉換話題的高手,結果她也沒問出他到底怎麼被阿姨救的,對于這件事她比以前更好奇了。
下了車,韓筱愛從包包里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塑膠袋,以防等一下看到小狼和Amy時又嘔吐。當她抬頭注意到嚴竣濤皺眉看她時,她凶巴巴的說︰「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沒有懷孕,要不然等一下你可以跟我去——」
「我知道你沒有,前天醫生替你看診時我就知道了。」嚴竣濤不等她說完就澄清。他不想去想當他知道她不是懷孕時,心里那份釋懷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那就早講好不好!」韓筱愛皺起眉,氣嘟嘟的抱怨。
他們一前一後走向醫院,當嚴竣濤伸手要開門時,從醫院里卻沖出一名身穿鮮艷橘紅色褲裝,留長發綁馬尾的高瘦男人,他看到嚴竣濤竟高興的上前抱住他。
「MyGod!我終于找到你了!阿濤!」他怪異的舉止和奇裝異服,顯然嚇壞了保守的鎮民。
「麥可?你怎麼會在這里?」嚴竣濤連忙推開像章魚似的男人。何麥可是他在K-9救難隊的老友,更是訓犬好手。
「我來之前先打了電話,你的管家說你會在這里,我根據地址就找到了。啊!這位該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吧?」何麥可眯眼打量眼前的美女,態度有著明顯的防衛。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是希望狗國未來的繼承人,請叫我筱愛,韓筱愛。」韓筱愛怕誤會立刻報出名號。她很確定眼前這個花枝招展的男人絕對是同性戀。
「可是我听說我要教的是男人。阿濤,這和你說的有出入,她該不會就是你想要擺月兌的那個女人吧?」何麥可打量的眼光變銳利了。
他的直言不諱讓韓筱愛听了火冒三丈。
「嚴竣濤!我們說好的,三個星期過後你就必須讓我學習訓練搜救犬,你不能反悔!」她氣呼呼的嚷著。
「喂,不準你對阿濤這樣說話,我是他請的訓練師,我有權決定要不要教你,你這個丑女人!」何麥可不客氣的對她發動攻擊,流利的中文里夾帶著一點英語腔。
「你……你這個死GAY!竟敢說我是丑女人?」韓筱愛不甘示弱的反擊,她最近對「丑」這個字很敏感。
「啊,你竟敢這麼說我?你這個死三八,我死也不會教你!」何麥可皺著臉對她說。
瞬間,這兩個人隔著嚴竣濤和好奇的路人怒目而視,像兩個互不相讓準備大開殺戒的武林高手一樣。
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韓筱愛原本以為過了三個星期地獄般的生活後,她就出運了,但現在看來事情沒有她想的簡單。她和嚴竣濤之間強烈的性吸引力早已讓她芳心大亂,她真的不確定自己還能應付這個穿得像馬戲團的死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