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三人恐怖逼問之下,進小菱才招供,她被模的部位是頭發、手和臉,官湘靚差點沒氣得抓狂,她嚴重警告小菱不得再讓別人對她毛手毛腳,否則她就只能待在醫院里,讓詹姆土好好管教,小菱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應好。
其實,她自己不也被那個姓紀的摟住一次,但她卻沒告訴大家,她承認沒告訴小菱不太對,唉……但這種事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再怎麼樣也不能讓詹姆士和艾瑞克知道吧。
總之,下次再說不就得了。
她閑閑地坐在櫻花樹下納涼,午休時間沒什麼學生到處走動,正好讓她想想事情。
正當她想靠在樹旁小眯一會兒時,有個女生朝她這邊走了過來。官湘靚最討厭被人打擾,尤其是她想獨處的時候,所以她也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準備另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等一下,你就是進小菱對不對?我是賀心如。」那個女生看她要走開,立刻叫住她。
賀心如?哪根蔥?不認識。
闢湘靚連轉頭看她都嫌懶,只是停下腳步,頭也沒回說道︰
「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接著繼續往前走。
「哼!我還以為全校的風雲人物有多與眾不同,沒想到差我這麼多,你是怕我太美的外表會讓你自慚形穢是不是?」賀心如手插著縴腰,跺腳嬌聲罵道。
她還以為會讓紀學長特別關愛的人有多漂亮,會讓他狠心拒絕第一校花賀心如的告白。不過她不會放棄的,俊男就是要配美女,紀學長越拒絕她,越顯得他和一般流里流氣的男生不同,啊……想到這里,紀學長那酷酷的帥氣臉龐仿佛就出現在她眼前,紀學長實在太帥了!
「也沒多美啊。」官湘靚轉過身來仔細打量她,當然沒忽略她臉上的花痴表情。
闢湘靚最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自稱美女,她除了承認聖法斯學園的四大美女是真的美人外,她還沒看過誰有資格敢在她面前說自己有多漂亮的。這根奇怪的蔥……嗯……這個奇怪的人,莫名其妙的對她嗆聲,也不知道在胡說什麼,她可沒興趣理會一些閑雜人等。
「我可是華開的第一美女,就憑你這貌不驚人的四眼田雞,也敢跟我搶男朋友?」賀心如自傲的說,等著看這丑女跪地求饒、痛哭流涕。
「你男朋友?」官湘靚眯起了眼,語氣十分不悅。「你男朋友是哪顆蒜?」她官大小姐才懶得去搶,倒貼給她她都還不屑要咧!
「我男朋友就是那世界無敵霹靂帥的學生會長——紀駿曄!我警告你!以後最好少接近他,不然我就給你好看!頭腦好有什麼用?女人啊,最要緊的是美貌。你懂不懂啊,四眼田雞?」三兩下就擺平了,還有誰是她賀心如的對手?紀學長是她的,誰也別想搶走!呵呵呵。
少接近他?哈哈哈!她實在忍不住想大笑三聲,分明是那個姓紀的老是無聊兮兮的接近她耶!她都還沒罵人,這怪女吵個什麼勁?
「這位賀同學,姓紀的跟我沒什麼關系,如果你有何不滿,應該去找他講,而不是像只瘋狗似的到處亂吠,到處亂咬。我很忙的,沒空理你這只瘋狗。」官湘靚優雅的語調,簡直讓人差點听不出來她話中帶刺。
「你說什麼?你說我是瘋狗?」賀心如尖聲大叫,氣憤地大步走近,更顯出進小菱的瘦小不起眼。
「這件事大家都明白,你不必再大聲的復誦一遍,不過你肯看清事實那是最好的。」她推推自己的黑框眼鏡,以一副好心人的口吻,氣白了賀心如的俏臉。
「你、你、你給我記住!以後走在路上小心點,我不會就這麼算了!」賀心如忿怒地跺腳離去,依照校園劇情的慣例,她也如同劇情里的壞女人一樣,丟下一句狠話才走人。
闢湘靚忍不住想拍手叫好,那位賀同學實在演得太棒了,可以考慮和熱中演戲的艾瑞克一起搭檔演出,想必一定叫好又叫座!
「有夠白痴……」官湘靚冷哼,又踱回她剛剛乘涼的櫻花樹下,盤腿而坐。
「原來姓紀的有女朋友了……不過他品味真差。」官湘靚把玩著落下的櫻花瓣,自言自語說著。
一陣春風吹過,暖洋洋的午後,真讓人有想狠狠睡一覺的。
闢湘靚伸了一個懶腰,舒服地靠著硬硬的樹干,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
非常無聊的課。
闢湘靚下了一個簡短的結論,托著腮幫子,百無聊賴地旋著手上的筆。
這種商業概論她在小學時就學過了,而且還是父親請哈佛的教授親自教她的,她隨便翻了翻課本的內容,發現全是紙上談兵。
正當她想打個哈欠時,突然一顆籃球從遠處飛了過來,而且還是直直往她這邊飛來。
「匡啷!」那顆天外飛來的籃球打破窗戶,官湘靚略略閃避,那顆球強力沖撞到牆壁,落地後滾到門邊。
「哪個混帳!會不會丟籃球啊?」她班上的同學被這顆球驚醒的混混、太妹們,立刻群起叫囂起來。
「到底是誰丟的?媽的!老子非宰了他不可!」幾個男生馬上沖出去找凶手。
一個女生走到門邊,突然發現籃球上有寫字,立刻出聲叫道︰「喂!你們看!上面有字耶!」
「什麼、什麼?」
「在哪里、在哪里?」
所有學生都離開座位,紛紛被好奇心驅使,前去一探究竟,一大群人圍著一顆籃球,看著字跡齊聲念了出來︰
「進、小、菱、你、完、了……!」
一大票人全轉頭看向還一臉悠閑自在,手上還轉著筆的進小菱。
一定是個瘋婆子!
闢湘靚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在搞鬼,基本上小菱是不太會跟人結仇的,而最近跟她有不知名過節的也只有她了。
「賀心如是誰?」官湘靚站起身來,問著圍著籃球的同學們。
「你不知道喔?」頭染金發的男生才一問出口,就瞄見官湘靚不耐煩的眼神,才吞吞口水急忙回答。「賀心如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啦!她也是青龍幫幫主的女兒,听說她很喜歡紀學長,還倒追他咧!」
「他們兩個不是男女朋友嗎?」她皺眉疑問。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那天是這樣說的沒錯啊。
「才不是咧!紀學長是屬于華開的所有女生們的,賀心如只不過長得漂亮一點,有什麼好囂張的!」一個誓死效忠紀會長的女生,很不屑說著。
「喂喂!三八,你不要污辱我心目中的女神喔!」一個臉上長滿痘子的男生,不滿前一個人的言論,大聲警告她。
「本來就是!賀心如只會仗著自己是青龍幫的大小姐,還以為她有多了不起咧!」
「你再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我就偏要說,你怎樣?」
「我就扁你!」
「靠!來呀,老娘才不怕你這肉腳!」
「同……學……不要打架啊!」老師從頭到尾都被晾在角落邊,直到這時才發出十分微弱的勸阻聲,依然是渺小的可以。
「少唆!死老頭!」
「再吵連你一起扁!」
老師眼看情形不對,趕緊把授課用書收一收。
「請……請繼續。」他繞過大戰中心,抱著頭逃出不良少年與不良少女的世紀拳腳大混戰中。
吵死了。
闢湘靚不理因她一句問話而起的打架事件,自顧自的走出教室,看來可以直接放學了。她走到靠近垃圾場的長廊時,果不其然,兩三個塊頭頗大的混混擋住了她的去路。
想必那瘋婆子很喜歡看漫畫和小說,怎麼老是學人家的劇情嘛!偶而也來點新鮮的吧!闢湘靚無奈地想。
「三八!你給我站住,我家小姐有事找你。」一個手臂上有刺一條青龍的男人出聲。
「叫她可以先踉我的秘書預約,我並不是很有空。」官湘靚雙手環胸,鏡片底下的雙眼透出一絲銳利。
「你說什麼?」三個大男人同時低吼。
「如果你有重听可以去買助听器,相信你們小姐還付得起吧?」官湘靚十分堅持語不氣人死不休這個原則。
「把這臭丫頭抓住!打到她媽都不認得!全給我上!」刺有青龍的男人忿怒地命令,一群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小嘍,一涌而上。
正好,最近打大立都沒有刺激感了,剛好給她練練拳。
她瘦小的身軀看來弱不經風,沒想到她一個威力十足的右勾拳,就讓一個壯漢倒地。又兩個男子撲過來,她腰輕輕一扭,避過一拳,她立刻左腳踢起,飛身將他給甩出去,再一個連環踢,幾個小混混瞬間趴在地上痛吟悶哼。一個男子一拳揮來,她一手握住將之用力反扳過去,再補上一腳踹上他悲哀的肚子,那個人不僅被踢飛出去還撞上牆,登時倒在一旁。她又幾個漂亮的柔道過肩摔,順手將他們的手臂扭歪,幾乎有一半的混混全趴在地上哀嚎。
「媽的!這女的怎麼這麼難纏。」刺青的男子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從褲袋掏出一把小刀,朝她揮砍了過去。
一陣刺痛在官湘靚手臂上蔓延,她看了一下手臂被砍了深深的一刀,鮮血涌出滲濕了衣袖,心頭火立刻火速燒了起來。
竟然用刀子,卑鄙!
「我真的生氣了。」她冷冷道。
她銳利的眼楮這時散發著相當危險的訊息,仿佛是嗜血的魔物,深不可測,令人毛骨悚然。
她拿下礙事的眼鏡,猛力往刺青男臉上一砸,用手刀砍向他持凶器的手腕,接著狠狠地踹向他的重要部位,抓著他的頭發往牆邊用力一摔,再踩著他的頭猛力一踢,其他混混眼看她好像殺人魔的手法及狠勁,全都害怕的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逃走。
「不……要……殺……我……求求你……」那刺青男凶神惡煞的模樣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害怕求饒的卒仔樣。他血流滿面,手腕好像斷掉般疼痛,抽蓄著向官湘靚討饒。
「你告訴那瘋婆子,她要是再敢找我的麻煩,叫她自己看著辦。」官湘靚抓抬起他的頭,一字一句說完,就扔下他破敗的身體,殺氣騰騰地走了。
被他們這麼一鬧,居然已經放學了,官湘靚扶著還流著血的手臂,靠著牆慢慢行走,每一步好像都要花上她一輩子的力氣才踏得出去。
那個死雜碎,居然砍的這麼深,痛死了!
看來她也沒立場罵小菱了,畢竟她把小菱的手弄傷了,而小菱只不過被人模了幾下,比起來,她好像嚴重多了。官湘靚苦笑著想。
「不行了……好累……」她背靠著牆,慢慢滑坐下來。
罷才打人用力過猛,傷口流得血太多,有點貧血頭昏眼花的感覺,好狼狽喔。她官大小姐可是很少這樣的,衣服亂七八糟,袖子還染了一大攤血,跟小太妹打完架的模樣差不多,現在累得要死,只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她就等所有人都走光後,再出校門吧。
她坐了幾分鐘,听見有人腳步急促地朝這邊走過來,她警覺性的全身戒備,怕是剛才些人的同伙來尋仇。
「小菱?你在這里嗎?」一個男性的熟悉嗓音,回蕩在空曠的走廊中。
罪魁禍首!
闢湘靚登時放松,沒什麼力氣的說︰「別叫了,我在這里。」
紀駿曄循著聲音,終于看到坐在教室陰影下的小小身影。他原本焦急的心跳也緩了下來,雖覺得奇怪她為何坐在地上,但他還是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問道︰
「怎麼了?我在校門口等你,你還在這里坐著納涼啊?」
「還問怎麼了,你有眼楮不會自己看啊?」官湘靚沒好氣地回道。
這時,紀駿曄才就著微弱的光線,震驚的發現她居然身上全是血跡斑斑!
「誰干的?」他忍住仿佛火山即將爆發猛烈脾氣,勉強壓抑情緒沉聲問道。
可惡!到底誰敢找她的碴,這分明不僅僅是暴力事件,她居然受傷了!這筆帳他一定要替她討回來!
「你很唆耶,你應該先幫我療傷止血吧!」她有氣無力地責罵他。
紀駿曄冷著臉不發一語,快速月兌下外套包裹著她,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學校後門。
「我有準許你抱我嗎?」還搞不清楚他在做啥時,他居然就騰空將她抱起,太不尊重她的權利了吧。
他不予回答,繼續抱著她保持平穩,邁著穩健的大步走出校門。
她好輕,輕到甚至沒有抱她的真實感,她是那麼不可思議的嬌小,卻跟一群人打成這樣,還流了一攤血,居然還有閑情來跟他討論她準不準的問題,如果他可以的話,真想封住她的嘴。
「姓紀的,你有沒有在听?」雖然她並不排斥這種人皮沙發舒服的感覺,但是他也太霸道了吧,居然連回答她一聲都沒有。
「你能不能安靜一下?」
這女人,說話一向那麼不留情,連受傷了也是那麼高姿態,她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你不能踫我的身體……因為我已經跟別人約定好了……」被他抱著有一種好溫暖的感覺,她又好累、好累,好想好好的睡上一覺,頭昏昏的……她真的要睡著了……
苞別人約定好?
紀駿曄擰起俊眉,正想問她是什麼意思時,卻見懷中的她已閉上眼楮,悄悄睡去。他便打消這個念頭,走出學校後門,搭上計程車,往他認識的私人醫院飛奔而去。
「阿曄,很稀奇喔!你居然會帶女孩子來?」老醫生替官湘靚包扎好傷口,上好藥膏,才分神跟一直坐在病床邊的小伙子聊起天。
「她沒事吧?」紀駿曄擔心地看著她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
「沒事、沒事,跟你以前受的傷比起來,她還只是小意思,不過是氣血不足,睡一覺就好了,年輕人體力恢復得快嘛!你還沒回答華叔的話。」老醫生顯然不肯讓他蒙混過去。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紀駿曄稍稍放了心,才正眼看向一直想套他話的華叔。
華叔一臉不信的神情。
「少來!普通朋友你會這麼緊張?華叔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別想唬攏我!」
「真的,她只當我是普通朋友,說不定連普通朋友都不如。」這高傲的女人,都傷成這樣了,連喊一聲痛都不肯。最讓他介意的是,她睡前說的那句話,是表示她已經有互定終生的人選了嗎?
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感覺嗎?難道她不知道他的感情有多狂烈嗎?
懊死!他想得頭都快爆了!
「哦?她不喜歡你?哈哈!沒想到你這小伙子也有吃不開的一天啊!」華叔好像挺樂似的。
「不要告訴老頭子。」紀駿曄不理華叔的幸災樂禍,一臉嚴肅地說。
「為什麼?因為你偷了公司最新研發的儀器?」華叔一副很有興趣的追問。
「真是大嘴巴,連你都知道了,我看全天下沒有人不知道了。」那個死老頭,又不是什麼大事,干嘛到處宣傳?
「哎呀!天下父母心嘛,你老爸多看中你,就接了吧,還猶豫什麼?反正威日的儀器還不都你研發的。」這小子對機械的天份得沒話說。
「可是這樣就要離開台灣了。」他不想現在走,如果要走,他也不想有遺憾。
「離開這小島也沒啥不好,反正華開那麼爛,還不是你老爸為了給魯蛋一個面子,以你的資質去念個什麼聖法斯學園都沒問題!」華叔抿抿嘴不以為然說道。
「魯叔叔要是听到,他非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不可。」紀駿曄笑著打趣道。
「他現在那肥嘟嘟的身材哪打得過我,隨便一拳就打得他滿地找牙!」華叔揮了揮雙拳,隨即又嚴肅說道︰「說真的,我們以前混幫派,早就沒想過還有明天什麼的,你那老頭子辛辛苦苦創了一個保全公司,也算做得有聲有色,他希望你延續下去,就順了他的意吧,畢了業還不是要到德國去,現在決定不過是早一點而已。」
「我現在不想那個,我還有事情沒解決,不想走。」紀駿曄雙手枕著頭,若有所思地閉上眼,他長而密的睫毛在眼底弧成一片漂亮的陰影。
「喔……?」華叔有意無意地瞟了床上的女孩一眼。「你沒解決的事情就是她吧?」
嘖,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不過這女孩又不是美人,這樣就說不通了。
紀駿曄倏地張開眼,站了起來。
「華叔,不要打她的主意。」他長腿一邁,走到門邊又停下說道︰「我去外頭吹吹風。」
他高大俊朗的身形隨即消失在綠色隔離簾幕後。
「嘿!這小子,怎麼一下就看穿我在想什麼,真是。」華叔又轉頭看向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女孩。她看來沒什麼特別,外貌上不配,家世看來也不好,沒一點配得上那小子。
大概她打架這點跟那小子有得拼吧。
「你很幸運。」
華叔看了她半晌,最後月兌口而出這句話。
小子終于有想認真保護的人了,他還會以為他會一輩子打光棍呢。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他們是老人家了,年輕人想怎樣,他們管得動、管得著嗎?
華叔輕輕起身,關了燈,走了出去。準備跟那小子好好談談,再切磋一下賭技,好久沒跟那小子大戰三百回合了!
今天不打到天亮絕不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