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西餐廳里,西裝筆挺的男人一見到走進的年輕女子,急忙起身紳士般替她拉開座椅。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男人無所謂的一笑,「沒關系,我已經幫你點了晚餐,我想你一定餓了。」
女人點頭,男人馬上請人送上前菜。
「你看起來有點累,是不是公司事情太忙了?」他記得她提到這周有批骨董運來,由她負責勘點和檢查,也難怪她一臉的疲憊樣。
「如果是忙就算了,可是……」她欲言又止的停下來,搖搖頭道︰「算了,吃飯別提那些討人厭的事情。」
「沒關系,你說呀!我們也算朋友一場,上次你幫我們找到的如意古瓶,我父親滿意得不得了,說不定我和我父親有能力幫你。」
「這事你沒辦法幫我的。」她露出一抹慘兮兮的笑容。
「你先說說看。」
用叉子叉了一塊肉放入嘴中,她道︰「前幾天我在檢查這批骨董時,發現少了一件血玉墜子,這批骨董下星期就要轉交給買主,現在少了一件,而賣方又不肯承認是他們的疏失,甚至質疑是我們公司說謊,害得我跟老板現在一個頭兩個人!」
「我們只是小小的仲介商,要上哪里去變出這件骨董來,真頭痛極了!我們跑了好幾處變賣骨董的地方,可是都找不到我們需要的血玉墜子。」
男人露出古怪的神色,「你說的玉墜子該不會是那種墨綠色中帶著塊血色的骨董墜子吧?」
「是呀!」
「那你找對人了。」
停下叉子,女人不解的望向他,「什麼找對人了?說得好像你有一樣。」
「我是有。」驚覺答得太快,男人搔搔後腦,馬上改口,「其實不是我有,是我父親有。」
「那……」希望的火光從她的眼底閃過。
「我回去問問看,我父親對你有著很好的印象,說不定會願意把那條玉墜子轉讓給你。」
「真的?如果真的成功,那就太好了!」
女人充滿希望的笑容在男人的心中深深的烙印住,他決定一定要幫她取得。
兩日後——
不同的餐廳,同樣的一對男女。
雨人一入座,男人劈頭便道︰「對不起,我父親說什麼都不肯將玉墜子讓出。」
家里任何一件骨董都比那個玉墜子值錢,可父親就是一副斬釘截鐵不賣的表情,他也無可奈何。
「是嗎?」
女人失望的表情,讓男人見了好著急。
「你別著急,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說服我爸,你再給我兩天的時間行嗎?」不行,他就用偷,反正父親的東西他一向都知道藏在哪里。
「真的?可你說你父親不願意呀!我不要你為了幫我忙而和你父親吵架。」女人淚眼汪汪,感動的瞅著他。
「放心,包在我身上,絕對OK。」
又過了兩日——
這回地點換到了女方公司,男人拿著一個錦盒前來。
「你看看這個玉墜子,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
女人雙手模著柔潤中帶了一抹紅絲的玉墜子,眼中止不住的興奮很容易讓人察覺。「對,就是這個,謝謝你。」
「不客氣,只要能幫上你的忙就好。」
「我和我老板已經說好,如果你能替我們找到玉墜子,我們絕對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錢。」
「我沒有要跟你算錢的意思,重點是能幫到你。」
「不行,公事歸公事,雖然是因為私交所以你幫了我,可這件骨董也是有價值的,你應該得到報酬,才不會吃虧。」她不希望自己日後欠他。
一張買賣內容的合約立即送上,盡避男人覺得有點小題大作,但為了討她的安心,他簽了,也領了支票。
女人快手將玉墜子收回盒子里,小心的保護好,抬頭便見到男人直勾勾的瞅著她。
「對了,上回听你說你去醫院探望外婆,現在你外婆的病情有沒有好一點?」
「已經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也不需要住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女人的口氣似乎不像以往的熱絡,甚至有那麼一點距離。「真的沒事了?」
「嗯,已經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又愛大聲唱歌,讓我頭痛得半死……」察覺到男人不解的目光,女人馬上改口,「抱歉,總之我外婆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那個……不知道你今晚有沒有空?」
「清點的工作還沒弄完,等我處理完再說吧!餅些天如果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吃頓飯。」
雖然有點小失望,男人還是很快打起精神來。「好吧!若還需要我幫忙,記得打電話給我。」
他走後,女人揮別的小于緩緩一放,十指緊握,做了一個懺侮的眼神,嘴里對著那道消失的背影喃喃著,「對不起了,誰教你有個差勁的父親和個性,也別怪我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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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把玩著罕見的剔透玉墜子,賊溜溜的黑眸樂到眯成一條線。
「真沒想到小不點為了你,居然使出這一招來,還要我們幫她布局引你堂弟上鉤,為了你,她的犧牲可大了。」
一向秉持做事要正直的于昭喜居然自願說起謊來,就是為了眼前這春風滿面的花野。
「你都不知道小不點吃了多少苦。」
要一個不擅說謊的人說謊,事前的訓練真是說不出的辛苦。
「光是練那張展現失望的模樣,就不知道練了多少回,你沒看她之前練習的表情,有強尸表情,還有古惑女咧!一副再不交出來,老娘就殺了你的模樣,還有……」
「我都知道,小娟都有跟我報備。」思及那雙小手興奮交給他玉墜子時流露出濃濃眷戀的神情,小喜子為他做的一切是他始料未及的,真不知該罵她一頓,還是該好好的吻她一遍,她不需要為了他而去勉強做不願意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你的苦肉計本來是要用在阿哲身上,只要掌控了阿哲,你叔叔這麼疼這個兒子,要報復你叔叔並不難,只不過……」陳雄一搖搖頭,「沒想到反而是小喜子上當,正巧利用阿哲對她的好感來騙回玉墜……」
「我從來沒有利用小喜子的意思在。」花野的口氣驟然轉硬,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陳雄一擦擦額頭冷汗,吞口水道︰「是是是,算我口誤行不行?這次小不點會出來,完全是誤會一場,你寶貝她都來不及,怎麼會讓她下海表演對吧?」
這一番緩和的話,終于令那張冷肅的面孔軟化下來。「平常你們愛在她面前怎麼說都沒關系,就是這一點可別在她面前胡說八道,我不要她誤會我在利用她。」
這一刻的花野口氣相當的認真。
「是是是,我保證三緘其口總成了吧?其他人我也會交代,絕對不在小不點的面前亂說話,也不提你凶殘的本性,說你原本打算如何報復你叔叔,把他從高高在上的地位拖下來,讓他身敗名裂,再讓他嘗嘗當年你父親求助無門的滋味,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原本的計畫?」
花野淺淺一笑,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我不想讓小喜子難過,她不希望我成為一個心中有恨的人。」
「沒想到當初一時興起找來的花房管理員,功用這麼大呀!」察覺到一道冷視朝自己射來,陳雄一嘿嘿兩聲,「對了,小不點這樣幫你忙,你要怎麼感謝她咧?」
「我會用我這一輩子好好的疼愛她。」他斬釘截鐵道。
陳雄一眼角發現一抹閃得迅速的小身影,倏地消失在門邊,唇角賊賊的一勾,他回頭瞄瞄那個準備領死的家伙,總不能每次都讓這種德行的人風光下去吧!偶爾讓他吃一次癟,應該才是大家想看的吧!
陳雄一壞心道︰「那你什麼時候才要對她承認,其實你老兄根本早就沒事了?明明只是擦撞傷,你非要演成手腳骨折,說要激發你堂弟的良心,我看你是順便博得小不點的同情,好讓她讓你予取予求吧!」
被人說中的花野,臉上毫無愧疚,「我發現你這家伙挺閑的耶!是不是下回工作分配時再給你多一些會比較好?」
「我只是替她抱屈呀!要是小不點知道你害她傷心難過的淚水全都是假的,又藉機把人家騙到家里這里模模、那里踫踫的吃她豆腐……」
花野臉一紅,粗聲粗氣道︰「喂喂!我哪里害她傷心難過了,了不起只是騙她幾個吻和擁抱。」
「你敢說沒藉機對小不點上下其手?」
怎麼沒有,該吃、該模的他全做遍了,反倒是小女人怕反抗會弄傷他,只有任由他!
「這才是你死都不肯說出事實的原因吧?可憐的小不點喔!被人吃干抹淨還得擔心對方吃得飽不飽?要不要多吃幾口?」
「你說夠了沒!」
里頭的取笑聲不斷,外頭躲起來的小身影手上捧著原本要送上的午餐盒,在門邊咬牙切齒,幾分鐘前的感動全消,便當盒被她兩手狠狠握緊。
這個花野,又騙她!
走著瞧好了,總有一天,她會把流出的淚水一次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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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花家父子見到于昭喜攙扶著花野一同步入律師事務所的時候,那震驚的模樣,簡直是兩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你跟堂哥認識?!」花哲最先回神,不可思議道。
「她很快就是你的堂嫂了。」口氣冷淡,花野大剌剌的勾上于昭喜的腰,展現出佔有者的姿態。
雖然堂弟的心地算不錯,但舉凡對他可愛小員工有肖想之意的男人,他一律不會給予好臉色。
花哲的腦袋打了結,「堂嫂?這、這怎麼可能?從認識你開始,你從來沒提過呀!」
花野的叔叔不愧是老狐狸,腦袋一轉大概也明白了。「好呀!般了半天,你這女人跟這小子聯手起來騙我們,阿哲,我們都讓這女人給耍了!」
面對花哲的詫異,于昭喜投以一個抱歉的眼神,想開口說話,腰際卻被人一個使勁,她努努嘴,瞪了一邊高大的男人。
好嘛、好嘛!不開口就不開口,誰教她已經答應了花野今天自己只是配角,該說的話全都交由他負責。
「叔叔,您現在就這麼激動,那接下來豈不是要氣得坐上救護車了?」
對方一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花野將手中一份牛皮紙袋交給堂弟。「你放心,我今天沒打算坐在這里陪你听遺囑,只是剛好這里有律師,我想順便請教一個問題。」
見到對面兩人面容倏地變慘白,花野眼中的笑意更冷,「不知道偽造文書和教唆殺人會判多重呢?」
兩道抽氣聲狠狠發出,花哲那張沒有血色的臉望向花野,「堂哥,你不會真的拿這些來告我爸吧?我們是一家人,他是你叔叔呀!」
「不需要重復告訴我他是誰,我清楚得很,就是你父親害得我失去了我的父親!」察覺有人緊握了他的手,花野緩下了怒氣,給了擔憂的女人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道︰「里面除了早些年害我父親冤枉的資料外,也記載了我親愛的叔叔是如何處心積慮的除掉我,光由這一點,法律上就構成刑事犯罪了吧!」
花野的口氣似乎沒有轉圜的余地。
「你要脅我!」
花哲抑制父親想沖上前的舉動。「爸,你先別激動!」
面對花野,他低聲下氣道︰「堂哥,我知道爸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會和他好好溝通,求你念在我們兄弟一場,別告他,行嗎?」
歹竹出好筍,為什麼偏偏這樣沒良心的男人會有一個一心為他著想的好兒子?
花野冷冷瞄了一眼那頭含恨、含怨的叔叔,口氣依舊不好,「要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可以,我只是要你父親知道,若想對付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有于昭喜在,所以他能夠放下復仇計畫,僅對他們留下警告。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讓我父親犯同樣的錯誤。」花哲下定決心道。
「希望你記住說過的話,別再讓你父親犯下斷送他後半生的蠢事!」花野攬著于昭喜轉了身,走到門邊卻又扭了頭,對著那頭仍在齜牙咧嘴的叔叔,陰森森的笑道︰「啊!忘了跟叔叔說一聲,謝謝你歸還的玉墜子,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我想你心里應該很清楚。」
語畢,這回真的閃人了。
「什麼?玉墜子為什麼會在你身上?!你別走,回來說清楚……阿哲!你做什麼拉住我……是你!是你把它交給了那個女人對不對?阿哲,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蠢事……」
身後是一長串吼叫聲,還有花哲忙著安撫的聲音。
偏頭偷靦打了一場勝仗的花野,她不懂,不過就是一個玉墜子,為什麼那位大叔的臉色瞬間變得又臭又長,之後還抓了狂似的咆叫。
一踏出律師事務所,花野那張嚴肅的臉倏地消失,止不住的沖動讓他把此時甜蜜蜜的心情,用歌聲表達出來。
于昭喜斜睨了一眼高歌一曲的男人,冷道︰「你很開心是吧?」
「當然啦!所有的事終于告一段落,回去之後,我可愛的員工就要搬來和我同住,怎麼不讓我開心咧!」沉浸在幸福泡泡中的男人,沒听出小女人的不對勁。
她推開那家伙的肩膀,一個箭步跳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叫道︰「看來你還是不打算跟我坦白,其實你一點事都沒有,那些什麼手腳痛呀的,全都是你在演戲!」
他模模鼻子,站挺身,既然拆穿了,也不需要再裝不良于行了。
「你都知道了呀?」是誰?是哪個死家伙出賣他!
「你別在心底偷罵別人!」她惡狠狠的瞪著他,「真是氣死我了,他們居然就這樣跟著你一起騙我,害我以為你真的手腳斷了,甘願為你做這個、做那個,結果咧?都是騙人的!」
花野一見形勢不對,馬上收斂起笑容。「是我不該、是我小人、是我卑鄙,利用你的同情心親近你,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他求饒,上前拉住她,卻被她一閃,躲開五步之遠。
「小喜子?」糟糕!看來這回她是真的生氣了。
壓抑已久,火山一爆發可是不同凡響的。
她低吼出聲,「每次都這樣,我就說不該相信你的話,你以為這樣裝病騙到人很厲害嗎?為什麼不想想听見你出車禍我會有多著急?每次看到你因為傷口喊疼,我又是多緊張的照顧你?結果全都是騙我的,那我流的淚不都是白流了!」這個渾蛋,都不知道她那時有多害怕!
小眼楮、小鼻子開始發酸起來,「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管你說什麼有多喜歡我,一個一天到晚不肯跟我說實話的男人,我干嘛要掏心給他!」
這怎麼得了?
花野愈听愈心驚,準備一個上前奪回發言權。「小喜子,你听我說……」
「先讓我說完!」她突然沖進他的懷中,把臉上不小心流下的淚水全往他身上擦,「可是我卻好高興你的傷是假的,你沒事,沒有斷手斷腳,也沒有快死翹翹……」
「只是我好不甘心,每次都被你耍得團團轉,卻還要為你擔心……」她悶泣指控,明明臉上的淚痕已經擦干了,眼楮卻又聚滿新的淚水。
一發不可收拾,她也干脆不忍了,索性哇哇大哭出來。
大馬路上不少人回頭看著這對怪異的情侶,可是她顧不了這麼多,就是想發泄一下這種想氣又氣不起來的怨。
五分鐘後,她哭累了,才注意到花野除了抱住她外,一直都沒出聲過。
哭紅的雙眼不滿的望著那個一句安慰話也不會說的可惡男人!
像是在等她抬頭,大掌輕輕擦拭讓人心疼的淚珠,從沒想過她會是個水做的女人,他溫柔道︰「哭完了嗎?你看看你,又不是小女圭女圭,哭起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髒死了。」
「那你就滾開呀!又沒人要你在這里看我哭!」想推開他,卻發現推不動。
「我怎麼可能離得開呢?」唉!扁見她哭,他就心疼死了,這下是誰懲罰誰呀?「我騙你,害你傷心,結果到頭來,你大哭發泄,卻變成我在心疼難受,這樣對我的懲罰算夠了吧?雖然我愛逗你,可是從來都沒有要害你難過的意思,你再這樣報復我下去,我都快心疼死啦!」
逗笑的口吻令原本哭泣的臉龐揚起一抹笑,他輕啄她的紅唇一下,小心翼翼的開口,「不再難過了?」
等了許久,她搖搖頭。
「那也不會記仇,不讓我搬去你那里住?」
頓了一會兒,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他咧齒一笑,原本的死德行又跑出來,「我就說嘛!我這朵花人見人愛,沒道理你不會愛上我呀!」
胸口遭小拳一打,力道不輕,但他大氣不敢吭一聲,就怕到手的女人翻臉不要他。
「以後不準再騙我了!」她放出警告。
這個……
「難道你還有事瞞著我?」雙目放出凶光。
「沒!怎麼會有?你想多了。」他猛搖頭兼傻笑,趕緊掩飾住心虛的眼神。
「這還差不多,要是讓我發現你還有事騙我,你準備收拾搬來我家的東西,就直接打包送到資源回收站吧!」
呃!
這怎麼成?
花野吞了吞口水,偷偷打量自己親手掛在于昭喜皓頸上的玉墜子。
這下可好,他該怎麼告訴她,他是沒有要爭遺產,可是那條玉墜子卻跟爺爺的遺產息息相關咧?
玉墜子同時也是關系海達所有重要資產文件所需的印鑒,沒有它,叔叔就完全無法擁有海達。
這也難怪對方會氣得吹胡子瞪眼,因為真正握有公司大權的還是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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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不會永遠都吹向那朵花,有人太過一帆風順,總是要吃點苦頭,才算是老天有眼嘛!
「嗚嗚嗚……我是個命苦的男人∼∼沒有女人要嫁我……」
心中的哀怨只能用歌聲傳達,只是五音不全加上這首听來就很哀淒的歌曲,簡直像是鬼哭神嚎,不僅吵人還影響所有人的情緒。
「好不容易清靜了一個多月,又得接受魔音荼毒,實在受不了啦!」雷逸凡捂著耳抗議。
「小不點,我求求你,就答應嫁給他,饒了我們吧!」陳雄一扯著嗓門大叫,「我知道我們錯了,不該和阿野一起騙你,但你能不能看在我們的身心和精神都已經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每天還食不下咽的份上,饒了我們吧?」
花房里的于昭喜,正悠悠哉哉欣賞著她的小花兒,任憑樓下哭天喊地,她也裝作不知道。
對,造成樓下悲劇的元凶正是她!
她說過了,絕對不讓先前的淚水白流,是花野教會她要詐,她這個學生不好好學著怎麼成?
讓他住進她家,沒問題;他想賴在她身邊,這也成;但想要名花有主,有個名分在,哼哼!那她就要考慮考慮了。
「昭喜,你還不打算原諒阿野嗎?」
向來待她最好的林娟出場了,想必是來做說客。
「娟姊,你別替他說情。」
「我也不想呀!可是我已經被推選上來當代表,沒達到眾人的期望是不能下去的。」坦白說,不只大家受苦,連她也都快有精神壓力了。
只能說花野造孽深,結果害慘了其他人。
小女人一旦發起威來,可真是跌破大家的眼鏡,不論花野如何哀求、威脅、恐嚇,小女人說不嫁人就不嫁人。
「昭喜,看在我們也飽受折磨的份上,求求你啦!去讓阿野閉嘴,安靜個幾天好不好?」
于昭喜把一盆盆小花安置好新位置後,拍拍沾了泥土的手掌,轉身笑容滿面的看著林娟。「好,我跟你下去。」
大家想要她消滅噪音,也成!
眾人一見女主角下樓,便恍若見到救世主般一個個閉上嘴,乖乖看著她來到花野辦公室門前,敲敲門。
「你吵夠沒有?」
門拉開,是花野那張慘兮兮又氣呼呼的臉,「還不都是你,明明人都給了你,你卻怎麼也不肯給我個名分,你說,我不能發泄一下不爽的心情嗎?」
「要我嫁給你,也可以。」
咦?
旁听者一個個發出困惑聲,原本說什麼也不嫁的女人,這回怎麼答應得這麼干脆?絕對有鬼!
丙然,于昭喜嘴角那抹賊兮兮的笑容,看得大伙頭頂直發麻。
昔日的小可愛已經消失,眼前的于昭喜已是不容小覷了呀!
「真的?你答應要嫁給我?」樂昏頭的花野自然沒注意她過于詭異的笑容。
于昭喜竄進花野辦公室里,乒乒乓乓一陣後,抱出了一個令花野白了臉、眾人興災樂禍的東西。
「小喜子!你不可以這樣子!」花野跳腳。
「為什麼不行?」她挑了眉。「誰規定就你能用,我就不能用?」真是八股思想,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喔!
「當然不行!結婚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這樣決定!」匆地,他蹦蹦跳的叫囂,「你你你……給我放下筆,不準再寫了!」
可惡呀!小喜子怎麼會變得這麼難搞了?
男人的不滿沒有讓她改變任何心意,依舊逕自忙她的,待一切準備就緒,她把那張寫了「嫁、不嫁」的紙條,釘在鏢靶上頭,轉身對氣急敗壞的男人道︰「這可是你教我的,那就由老天決定一切,射中「嫁」,我就答應嫁你;射中「不嫁」,那很抱歉了,你這朵花的主人注定不是我,要怪就怪老天爺吧!」
「于昭喜!你你你……給我把蒙在眼楮上的黑布拿下來……喂,給我放下飛鏢……」
花野挫敗的鬼吼鬼叫,與佔上風的于昭喜相比,真的好可憐喔!
于昭喜笑咪咪的執起一只飛鏢,另一只小手伸入口袋內,緊了那一疊寫了同樣字跡的紙。
她當然不會說,自己早準備了一疊備分紙條,方才那張只是做做樣子,第一次射不中,她可以再射、繼續射,直到射中她要的答案為止。
不過,就讓他窮緊張下去,她絕對、絕對不會告訴他的。
親愛的男人,偶爾也要讓你嘗嘗被耍的滋味才公平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