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女王快上“床” 第6章(1)

南宮璇攢緊秀眉,步伐紛亂地走來走去,臉上的擔憂、焦急表露無遺,廳內更是彌漫著一股異常凝重的氣息。

這也難怪,今日就是武林人士和西門邪的對戰日,難怪整個南宮府上下全都是緊張的面孔。

「爹已出去一個上午了,這會兒連個音訊都沒傳回,會不會出了什麼事?真讓人著急呀!」南宮璇的聲音令一旁的南宮夫人及在場其他幾個掌門名派的弟子,臉色更加不安。

此時,門口家丁急著傳報,「老爺回來了!」

「爹!」南宮璇心急如焚的沖到門邊,入眼的就是讓人攙扶著,慢步進來的南宮無極,他的臉色相當慘白,身後那群也沒比他好上哪里的大俠們更是傷的傷、殘的殘。「爹,你們去了這麼久,到底結果如何?西門邪的問題解決了嗎?」

面對妻女的擔憂,南宮無極只能嘆氣,「我們輸了。」

「輸了!」南宮璇一驚。

手臂受了劍傷的司徒策咬牙憤恨道︰「那家伙實在是太厲害,是我們太低估他,還來不及見他如何出手,我們一半以上的人就已倒了。」

真是丟臉死了,哪需要什麼談判,這場仗根本是就一面倒的情況——他們加起來十多個武林高手竟打不過一人?要不是西門邪突如其來的「好心」,放他們回來傳話,他們全都要被滅口了!

「那家伙想做武林盟主,不但要我們敬奉他,還要我們月月奉上妻女、錢財給他享用。」司徒策說得咬牙切齒,滿臉的不甘心,「想想居然要有頭有臉的南宮大俠和諸位武林前輩喊他一聲大哥,真是令人氣憤,更別說還要听無恥之徒的命令,奉上自家妻女供他狎玩,簡直是可惡至極!」

「那不是玩完了!」南宮璇絕望的嘶吼,「不要!爹,我才不要去服侍那種男人!」

南宮無極點了頭,「我知道,就算拚了爹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你去受辱的!」

南宮璇垂頭喪氣,「難道沒其他辦法能制伏他……」

「有!」坐在一旁休息的殷岩泉突然出聲,「有個人也許可以阻止他的暴行。」

「誰?」南宮璇失望的臉蛋上燃起希望。

「自然就是當年橫掃江湖的女魔頭……」

「殷兄是糊涂了嗎?」司徒策失笑,「那女魔頭已多少年沒出現了,更何況要找到她並不容易。」

「我不是說要找她。」殷岩泉頓了一下,「我指的是,那天離開南宮府的陸少爺。」

陸天?南宮璇張大嘴,可那人早已被她氣走了呀!

「雖然我也听說,那個陸天是女魔頭之後,可那日我瞧他一副弱不禁風貌,當日他也親口說不會武功,怎麼可能肋我們一臂之力?」有人抱以懷疑的口吻。

「凌空掌門有所不知,當日我、司徒兄和南宮大俠曾親眼見識過陸公子的腳上功夫,我敢大膽的說,在座各位沒一個能比得上陸公子,西門邪亦是,我推測陸公子是故意隱瞞會武,說不定他還身懷絕技,只是沒展露出來。」

這樣說來,他們打敗西門邪的機會提高了!

「只可惜陸公子已經離開,還擺明不願幫忙,我們要如何開口求他?」

「那可不一定。」出聲的是嘴角微微上揚的司徒策,「那回南宮小姐誤傷了陸夫人,從陸公子的態度上不難察覺他對他夫人呵護至極,甚至不惜與南宮大俠撕破臉,所以若我們能說服陸夫人,或是請陸夫人來一趟,難保陸公子不會出手幫我們。」

問題是,要如何把人請來?

司徒策展露微笑,眼底卻閃過一抹狡猞,「請人有很多種方法,明的拒絕,咱們就來暗的;我看那日陸夫人連南宮小姐都敵不過,又如何抵擋得住我們當中任何一人?」

意思就是,直接綁來不就得了!

「絕對不可!」殷岩泉連思考都不必就拒絕,「我們乃是正派之士,豈能用這樣的手段帶走陸夫人?這樣跟西門邪擄人又有什麼兩樣!」

「難道殷兄從未做過昧著良心的事嗎?」

「這……」殷岩泉被堵得說不出話。

「成大事就必須犧牲一點,況且我們又不會傷陸夫人一根寒毛,只是強押她來作客而已。」

「司徒大俠所言甚是,那女人本就是賊寇,我們何須對她百般禮讓?讓她來南宮府作客是給她點面子,何須對她那麼客氣?」南宮璇在一旁揚風點火。

這個火點得相當好,瞬間所有人一面倒,全都贊同將徐阿瑛給綁回來!

「就這樣說定了!」不理會殷岩泉臉上的猶豫,司徒策在一旁敲定,「至于由誰去請人嘛!」

只是來作客的歐陽晴站出來,臉上露出讓人發麻的笑容。「我去吧!」

酒樓里的點心遠近馳名,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師傅做出來的,難怪這酒樓坐滿人,他們還是排了好長的隊伍才等到這個座位。

不過,倘若沒有後頭那默默尾隨他們的身影,徐阿瑛覺得眼前的點心將會更加美味。

記得當日前腳才離開南宮府,那家伙後腳就跟來,還守在兩人住宿的客棧外等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任她怎麼趕都趕不走,還像個鬼魅般默默跟在兩人身後——他們到哪,那家伙就跟到哪,就是不肯離去。

最後陸天實在受不了那可憐乞求的模樣,這才答應讓那家伙跟著他們一道;但陸天願意,不見得她就樂意吧!

「喂,你究竟要跟著我們到什麼時候?」趁著陸天去買東西的同時,徐阿瑛眼露凶光質問著。

「小的、小的只想跟隨陸公子和陸夫人……」面對口氣凶狠的徐阿瑛,小童一向都是如此害怕的縮著臉。

「笑話,你是南宮家的人,做什麼跟著我們?」不好意思,她對南宮那一家子都沒有好感,僕役也是。

小童縮了一下,臉上布滿委屈,「小的已經待不下南宮府了,現在南宮少爺討厭我,南宮小姐更是痛恨我,那日陸夫人和陸公子一離開,小姐立刻對我發了一頓好大的脾氣,還把小的……趕出府!小的無路可去,只想跟著陸公子……因為陸公子對小的真的很好……」

此時,酒樓里的小二端來午膳,有紅燒魚、油蔥雞和幾份小菜,一盤盤佳肴令小童忘了先前的委屈,猛吞了好幾口口水。

「太好了,又有雞!」就知道陸天對她最好,每天都會點她最愛的雞腿。

徐阿瑛迫不及待扯了一只雞腿放人身旁的空碗——那是給外出的陸天留的,她則是一手往另一只雞腿探去。

注意到一旁有人虎視眈眈……下,是口水直流的盯著她手上的雞腿,徐阿瑛反瞪一眼過去。「我告訴你,雞腿是姑女乃女乃我的,沒你的份;我管你是不是好幾餐沒吃,若餓了就吃菜!」把一邊的菜肴往小童面前推。

就在徐阿瑛要將雞腿送入口中時,突然眼楮一亮,瞬間扯出一抹微笑,原來是陸天回來了。

「你上哪去了?這麼久才回來。」

陸天微笑的從袖口取出一只秀雅別致的銀簪,上頭綴著幾顆垂下的玉珠,小巧又不失精致。

這是……她眨了眨眼,給她的?

「方才我去藥鋪抓了些藥,以便調制幾包帶在路上用的草藥,回程我看見一個首飾鋪,上回替你買的是瓖玉的簪于,這次我換了珠簪,比較襯你今日淡黃色的衣裳。」邊說邊替她將散落的發絲撥到耳後。

陸天溫柔的舉動令徐阿瑛突然覺得耳邊一陣熱,尤其是他手指觸踫到的地方更像是有把火燒了起來似的,讓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

近來每當和陸天接觸時,她這種狀況就會愈來愈明顯。

水眸盯著那只珠簪,是很漂亮、精致,可惜她不懂如何使用!

看出她的想法,陸天道︰「你不會使用沒關系,我幫你,待會兒用完餐點,我來幫你重新梳發、插簪,順便也該替你的手臂換上新藥。」

她紅了臉,吶吶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啦!」

「一點也不麻煩,把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是相公我的責任。」他就愛看她臉紅的模樣,真可愛,難以想像她就是煞氣十足的女大王。

「哦!」她垂下紅臉。

「咦?小童,你餓了就吃,不用傻傻的等我們喊開動吧?」陸天注意到小童用一種渴望的眼神盯著碗中的雞腿。

察覺被發現,小童立刻將目光收回,尷尬的捧起碗準備扒飯。

陸天一笑,「你一定餓壞了,這只雞腿給你好了。」

「不用、不用!」身旁徐阿瑛下意識按住陸天的手,反倒自動自發將自己手上那只丟進小童碗內,「我的給他就好,你才是要多吃點營養的,好給我養得結實一點,別讓人覺得你動不動就會被風吹走。」

「陸、陸夫人,這只雞腿真的要給我?」小童吶吶道,方才她可是很護著那只雞腿呀!

「當然啦!你看你都瘦成這副德行,可憐喲!一定是在南宮家吃得不好,這會兒你也該多吃點肉補補才是。」徐阿瑛的笑容難得溫柔起來。

「謝謝陸夫人。」小童開心的咬了起來。

「娘子,你真好心。」陸天在她耳畔低語稱贊。

溫柔的笑容令徐阿瑛心底甜滋滋的,而陸天那雙迷人的眸子則是令她看得失了神。

這時,店小二來到這桌,說是有藥鋪老板送藥材來找一位陸公子,現正在掌櫃那里等著︰陸天一听就知是找他的,為了不讓藥鋪老板等太久,他決定先去掌櫃那里檢視送來的藥材。

徐阿瑛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樓梯那端,再也看不到那抹溫柔笑容和迷人眼楮,這才如夢初醒;她扭回頭,瞪著自己空空的兩手。「咦?我的雞腿呢?」

眼往左瞄,思,她相公的還在碗里,很好,但她手上的那只呢?往右橫掃一眼過去——有個家伙正吃得不亦樂乎。

「混蛋小子!居然搶姑女乃女乃的雞腿吃,你活得不耐煩了嗎?」他是什麼時候下手的,怎麼她居然沒察覺?

「這是陸夫人給我的……」已經咬了幾口雞腿的小童,模樣好不委屈——明明是你方才給我的好不好?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給你雞腿?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

這陸夫人的腦袋是有問題嗎?不過小童後來發現,這樣的情況其實還滿常出現的。

好比說在街上——

「有沒有搞錯?吃你一個包子就要兩文錢,有沒有那麼貴?你根本就是在搶錢!」顯然某人忘了自己也是個搶匪,正跟某個賣包子的老板吵了起來。

陸天默默走上前。「娘子,這條街上小攤的租金本來就高,和隔壁市集相比,多兩文錢其實不算貴了。」

「可是……」她頭一扭,目光對上來人溫柔的注視,不知怎的,她這只母老虎的氣勢在瞬間去了大半。

他用指月復輕輕擦拭她嘴角殘留的包子屑,「況且這包子內餡確實是肉多味美,多兩文錢也值得。」

「說得……也是。」把臉轉向方才被她罵到臭頭的包子攤老板,她笑臉吟吟道︰「老板哪!其實你做的包子真的很好吃,而且多賣兩文錢一點也不貴,應該賣四文錢才是!」

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謝、謝謝夫人贊賞。」老板怯怯的伸手過去,「呃,夫人,那兩文錢……」這位夫人方才還沒給錢呢?

「喏,兩文錢給你,另外這些錢也給你,我要再跟你買十個包子,這麼好吃的包子,沒道理不多買幾個。」

「謝謝、謝謝夫人賞臉!」

熱騰騰的包子用紙包好,徐阿瑛一把搶來,不給陸天接手的機會。「我來、我來,你不是說要去買點干糧,我們好帶著路上吃,快去吧!」

「那你和小童到前頭樹下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好。」她很乖的點點頭,人才往樹邊走了幾步,驀地,瞪著自己兩手捧的「東西」,錯愕道︰「咦?我手上哪來這麼多包子……耶?」一探荷包,發覺里頭的數目不對,忍不住破口大罵,「是哪個王八蛋偷了我的銀兩去買這些包子!」

那個人不就是你自己嗎?後頭的小童啞了聲!

還有一次是他們在市集里遭到偷兒——

徐阿瑛二話不說,抓起一旁賣豬肉的刀子就追了上去,在狹小無人的巷弄里,小小年紀的偷兒很快就被追上。

「大膽小偷!連你姑女乃女乃的東西都敢偷,是嫌命活得太長,想早點去見閻王是不是?」女大王的氣勢立刻出現。

「阿瑛,等等!」後頭追上的陸天,快速握住她持刀的手腕,「這里不是你的山頭,若被人看見你這模樣,搞不好會誤認是你持刀脅迫人,那就不好了。二巾集里已因她奪刀狂奔亂成一片了。

「這偷兒什麼不偷,竟敢偷你上回送我的荷包,那上頭繡了很漂亮的花,你說我會不會氣得想殺人?」她仍是氣呼呼的,可口氣已下似先前那麼生氣。

「可我擔心你拿著把刀在大街上橫沖直撞,萬一出了什麼事,傷著自己怎麼辦?」他收下刀子,交給小童送回豬肉鋪,心底則是松了一口氣。

「好嘛!抱歉讓你擔心了。」見到他擔憂的眸子,她的氣焰滅得也快,「那……我就不教訓他了,不管傷到誰,好像都不好;可我真的很想要回你給我的荷包,你看,方才他一跌倒,都弄髒了!」

「想要,我再買一個給你,這個就給這位小兄弟好了,你看他瘦小的身子,穿的是一身粗衣,年紀還這麼輕,想必也是情急下才會偷你的荷包,那里面雖沒多少銀兩,但應該夠他吃幾頓了。」

徐阿瑛沒異議,乖乖讓陸天牽著手走出小巷。

兩人才回到街上,陸天就實現諾言,去替她挑選新的荷包。

他前腳才離開,後頭徐阿瑛已開始瞪著四周,嘴里喃道︰「耶?我不是在追偷兒嗎?人呢?我什麼時候回到街上來著?」

看在小童眼底,只能說,這女人的腦袋一定有問題!

終于有一天,小童忍不住偷偷問陸天。「陸公子,這陸夫人……足不是有什麼毛病?」

「什麼意思?」

「她怎麼常會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不對!應該是說在公子面前……」小童細數這些天來徐阿瑛的奇怪反應。

陸天先是一愣,接著若有所思的笑彎了眼,凝望著那抹不知為了什麼又和街上攤販吵起來的倩影,他問︰「有這回事嗎?」

「有,而且多到數不清了,上次是在酒樓,然後是在市集,還有布莊、客棧……」小童扳起手指數著,沒注意到身前男人臉上的笑容隨著他數的次數增加而擴大。

因為這女人眼底、心里都只有他一個人,才會忽略掉周邊所發生的事——給她一分好,她便還你十分,若非是她心底在意的那個人,怎會如此對待?

陸天不禁心花怒放,證明不是他單方面的喜歡,她也是。

「所以說,陸夫人的身體真的沒事吧?」小童仍是很擔心。

「她沒事,只是她的心中有我。」

小童甩著腦袋,「我不懂……」咦?他用力眨眼,是他眼花了嗎?怎麼陸公子听了他的話,不但臉上沒一絲擔憂,反倒滿面笑容朝那頭正吵得天翻地覆的女人走去,不會是連陸公子的腦袋都開始出現問題了吧!

面對吃飯吃了一半,卻突然發出驚呼聲,扔下一句「等我回來」便跑得無蹤影的男人,徐阿瑛實在覺得古怪,等了片刻,飯菜都涼了也不見男人回來,女人終于發出抱怨聲。「那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放心,陸夫人,公子絕對不是去找姑娘。」幾日相處下來,小童已習慣徐阿瑛那凶巴巴的脾氣——她板起臉來是很可怕,可凶一凶就沒了,十足十的紙老虎一只。

「他敢!」徐阿瑛冷哼一聲。

不過陸天從未扔下她這麼久都不見蹤影,多半一盞茶的工夫就會回來,是出了什麼事所以耽擱了嗎?愈想愈不安,愈瞧外頭天色愈暗,徐阿瑛命令小童守在酒鋪里,她要去找人。

「但陸公子交代過,要我半步下離夫人,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她臉一板,一個握緊的拳頭出現在小童眼前,「誰敢在姑女乃女乃我面前欺負我,我就先給那家伙好看!」

開玩笑,她可是夜叉寨的大當家,才不需要一個小僮僕的保護呢!

「是是是,陸夫人說得都對。」想她女大王的氣勢,確實一般宵小都不敢靠近,所以小童忽略了陸天的交代,任由那女人大搖大擺走出酒鋪去尋人,只是出乎小童意料之外,徐阿瑛這一去,就再沒回來過!

至于那個說只出去一會兒卻消失不見的男人,其實是出去追人啦!

「爹!」方才在客棧里驚鴻一瞥,他絕不會認錯那抹閃避在人群里的背影,這才會丟下徐阿瑛和小童,一個人追出去。

不料當他一喊出「爹」時,前面那道身影卻像是在逃命似的,倏地跑得不見蹤影。

他先是一愣,之後也追了過去。「爹!你再給我跑試看看!」跑到人煙稀少的巷內,陸天對前面還想溜的背影大吼一聲。

「我不是你爹!」那道身影停了下來,臉卻像是在賭氣般不肯轉向陸天,「都說過多少遍,出門在外,不準喚我爹,要叫大哥,你都听不懂嗎?」

陸天五官扭曲——就為了這個可笑的理由,這家伙足足跑了十幾里的路,若非他腳程快,早就追不到了。「是~~以後我會記住,大哥!」

前面的人終于肯轉過身,那是一張看來頗為年輕的面孔,有些似陸天,應該說是陸天有像那名男人,畢竟是「父子」,咳咳,「兄弟」嘛!

男人笑咪咪的朝他走了幾步,拍拍受教的陸天肩膀,「這才對嘛!你瞧瞧,我哪點像你爹了,可別把我喚老了。」

都快年過半百的男人,還敢說自己年紀輕,這世上大概就只有他爹的臉皮可以這麼厚了。「爹……」遭人一瞪,陸天改口,「大哥,你為何會跑來這里?」

「你還說!還不是你這渾小子一出門就去了半年,連一點消息也沒捎回來,我不親自出來一趟行嗎?」

「這麼說,你是出來找我的羅!」陸天挑眉,一點也不覺得他爹的答案是這個。

「怎麼可能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的寶貝暖玉。」男人回答得很誠實。

陸天就知道,這世上他爹最在意的就只有他娘一人。

「要你這兔崽子去找暖玉,你好樣的,居然讓我看見你與姑娘在酒鋪里風流的喝酒作樂,甚至不知羞的在大街上摟摟抱抱,嘖,我真替你感到丟臉。」

「你早就發現我了?」卻不叫他?

「廢話,對一個失職貪戀的人,我才懶得理會呢!」

陸天只覺得哭笑不得——所以這男人是故意跑給他追的,若非真跑到快斷氣,恐怕這人還不肯停下來見他吧!

「話說回來,你這小子膽子還挺大的嘛!居然擅自把我要賣的櫻桃酒轉送給別人喝,實在是太可惡了!你知不知道我每釀一回酒,都得用命來釀,要是被娘子知道我又偷拿她的寶貝櫻桃,我還有幸福日子可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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