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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情竇 第四章

輕咬著小巧的耳垂,他低喃著︰「霏霏,你不想要我?」

「當然不!可它們……很小,你會失望的。」她以極細微的聲音回答。

聞言,他仰起頭發出爽朗的笑聲,「你太多心,胸部的大小並不會影響我的表現。等著瞧吧。」

「別逗我,拜托。」她悲慘地咬著唇,「我是認真的。待在台灣還好,大家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自然沒感覺。到了美國,見多了波濤洶涌的美女,我猜男人的品味早已被養叼,視為理所當然。我終于發現,為什麼來自東方女子必須以溫婉取勝,因為她們老是存有自卑心,我們……實在無法名正言順地抬頭挺胸。」

「尺寸絕非問題,只要我喜歡。」他再次低頭,直接拉開她遮掩的雙手,用行動證明一切。「當愛情來臨時,哪有空顧及這些瑣事,我喜歡你,想要擁你人懷,只因為那個人是你。」

「你……是真心的嗎?」

灼熱的吻又落在她的臉、眼楮及粉頸上,代表所有的答案。「老天,我從沒想過你是這麼甜。」好半晌,他凝視她水亮的眸子,氣息不甚平穩地低語。

但她還來不及回話,他的唇又兵臨城下,使得她在快樂之海中滅頂。

毛茸茸的大手在赤果的身上游移,修長的腿貼著她緩緩滑動,寧霏霏忽然覺得體內有股熱辣辣的火焰席卷而來,將她全盤地包圍住,似乎只有挨近他才能得到救贖。

他的身子忽然地離開了,心頭頓時感到萬分空虛,她張開眼,伸出手,渴求地朝向他,口中發出嗚咽渴求的聲音。

但洛席恩並沒有真正地離開,短暫的分離只為能以全副的身體膜拜她的。解出自己身上殘存的累贅後,他又回到床上,挨近她悄悄地磨蹭著,將逝去的火焰重新點燃。

「請你……」

大手在赤果的身上游移,撫模光滑的背脊,帶來陣陣輕顫。她的口中逸出無法壓抑的低吟,喃喃訴說自己的不悅。盡避在熱火的當頭,他依然努力維持著紳士風範,讓兩人間的熱火維持在高漲的月兌韁邊緣,卻始終無法逾越,直到確定她亦需要他為止。

「加入我,感受我的存在。」

痛楚就在她來不及戒備的同時傳來,她才突然想起,自己並沒有告訴他,這是她的第一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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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處女?」雲雨過後,半果的他望著大腿上點點鮮紅色的血跡,微微皺起眉頭。

「不再是了。」她又咬著唇,緊張的手足無措。

「為什麼不說?」好了,這下他臉上的難看絕非出自想象力。

「你又沒問,而且……」她吞了吞口水,「並沒有不舒服,你不要介意。」赤果令她不安,蜷縮起身子,拉下覆在身上的衣裳遮掩外泄的春光。除去最初的疼痛外,並沒有任何不妥的感覺呵。席恩是個有技巧的情人,雖然是初次體驗,也能感受到歡愉。

深思地瞧了她,悶哼一聲後沒再開口,他開始動手穿回全部的衣裳,臉上不豫的神色未曾稍減。

老天,他又要走了嗎?只因為她是沒有經驗的處女,或者是她沒有技巧的反應讓他生厭呢?

「你……生氣嗎?」

「如果生氣也是因為你曾經想把我介紹給別人,難道我不該為了那件事而生氣嗎?」洛席恩正色地板起臉。

「呼,還好。」她拍拍胸脯,愁雲慘霧的臉龐終于露出安心的笑容。「我以為你氣我隱瞞是處女,又打算離開了。」

拂開額間散亂的頭發,他露出笑意,坐在她的身邊,緩緩地著光潔的肩膀,順便印下纏綿的親吻。

「別為那件事多心,處女對男人是莫大的喜悅,證明我才是第一個佔有你的男人,你心中第一個能容納的男人。」說實話,他還頗驕傲的。「二十一世紀來臨後,處女幾乎可以列入稀有動物之林,我真是幸運哩。男女平權,性觀念開放,你的過去如何,本就非我所能追究。」

「原來你也有處女情結。」她故意嗔道。

「那不是重點。」他一愣,居然想轉移話題,此風不可長。「倒是你居然想擺月兌我,所以才讓我想干脆地離開。剛好有個工作機會,才寧可放棄繼續待在這里,免得自己忍不住想掐住你那縴細的頸子。當然,你方才沒有先將實話告訴我,也讓我氣惱。」

唉,就知道以他的小心眼絕對會記仇。微酸的滋味中帶著甜蜜地埋怨。誰說外國人比較大方,戀人間只要揮揮手,就不會帶去雲彩片片。真正遇到愛情後,佔有欲的強烈也不亞于東方人。

呵,該說是有過之無不及。

她苦著臉道歉,「我……我不會了。」

「所以,才要給你些小小的懲罰,否則哪天你興頭一來又把我賣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一次就夠受,哪還敢再有第二次。」

「記住你的承諾,別讓我失望。」

隨著那雙收緊的雙臂,臉頰全貼在他有力的胸膛上,她喜悅的屈服。

此時無聲勝有聲,再多的言詞都屬多余。大手撫過赤果的背與肩,然後停在小蠻腰上,強迫柔順的身體更加親密地貼向他。

順從地抬起頭,承接他的親吻,他的手插入濃密的黑發中,穩住她的頭,然後饑渴地吻著她。等到他終于氣喘吁吁地抬起頭時,她也已經熱血奔騰,身子起了莫名的顫抖。

「我喜歡你。」

如果在他離去的時候,她懷疑過自己是在墜人戀愛的半途中,此刻已然明明白白地確定,自己確實戀愛了。

多奇妙的感覺,在二十多年的生命中,首次感受到歸屬于一個人,竟是如此喜悅與自然,只想躲在那張寬闊胸膛的蔽陰下,享受他的呵護,讓自己變成完全的小女人。

「嫁給我吧。」

什麼?!

太快了吧!她才剛確認自己的心意。

但又有何不可?當愛的感覺來時,人就只是無法思考的靈魂,啥事都做不成。同時間喜悅與震驚的情緒全散發在空氣中,心跳如雷,她訝然地張著櫻口,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我們認識還不久……」

「卻偏偏一見鐘情。」他揉揉她的發,想念烏黑的發上散發出自然的香氣,「別否定咱們之間的電力,打從初次見面就產生的火花,隨著時間的過去,只有更加熾烈。」

「你在開玩笑?」

捧起她的頰,他正色地說︰「過去的日子里,我很想你。」

「可你連電話都沒打……」

「是為了給咱們倆一個試煉,瞧瞧如果少了彼此,能否過下去。」勾起一撮發絲,送到鼻端,他漾起溫柔的笑意。「很困難呵,打從離開此地後,我的腦海中全裝滿你迷人的笑臉,總在恍惚間听到你甜美的聲音,再不將你娶回家,或許我會發瘋。」

「很榮幸,但我得考慮。」她吞了吞口水,「席恩,或許咱們該試著交往一段時間,再談這個話題吧。」

「我要回家了。」他忽然說。

「回家?」她像學說話的鸚鵡,突然間听不懂人話,「你又要去哪里?」

「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住在鄉下,來此地純粹為了工作。」他耐心地喚醒她的記憶,言詞中卻隱含著嘲弄。「如今工作結束了,我當然要回去,否則還繼續賴在此地嗎?」

小腦袋瓜里拼命地轉動,好……好像有這回亭,太常看到他在這里,好像洛席恩就該屬于此地,她幾乎忘了這檔事。

「你可以在這里找工作呀。」

「不可能的。」他斷然否定所有的提議。「除了鄉下外,哪里都不可能。我下個星期就要離開,你考慮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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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呵,在十幾、二十出頭的年紀中,總是幻想著白馬王子的出現,將她帶到遙遠的彼端,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自從出社會後,她認識清楚婚姻的本質,卻變得更遙不可及。

但是席恩卻如此輕易地說出口,讓清純的少女心中開始怦然狂跳,曾經是好遙遠的字眼,如今又近在咫尺。

此刻,單獨臥倒床上的寧霏霏在黑暗中睜大眼—,听著牆上時鐘的滴答聲,雖然身體上疲累,卻怎麼也無法人眠。

哀著被肆虐過的紅唇,身上還殘存著他的余溫,鼻子里還聞得到專屬于他的氣息。喜滋滋的心偷偷思量著,能夠和席恩朝夕相處不再分離,能夠張開眼就見到令人心動的容顏,能夠依偎在溫暖寬廣的懷中.那是在夢中都會偷笑的好運,好羞人啊。

面對終于回來的情人,她感謝上天的賜予,讓美夢成真。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兩情相悅的婚姻更吸引人呢?

然而中國人保守的心態也挑在此刻出來作祟,回想起兩人交往的過程中,她不禁懷疑,自己當真認識席恩嗎?

他到底住在哪里?席恩說在南方靠近墨西哥的小鎮,人煙罕至,連听都沒听過的地方……喔,或許僅僅對她而言是陌生的,因為她只是個來到此地念書的外國人嘛。

家里還有哪些人?印象中他從未曾踫觸過這類話題,所以她也一頭霧水。

收人多少?嗯,這個話題說來還真有些傷心,雖然說自己並非嫌貧愛富之人,薪水多寡也沒太多的概念,只是以往自己賺的錢總夠生活之外,還有額外的部分足以投資存錢,稱得上小有收獲。

但席恩呢?

身為一個貨運工人,他養得活一個像樣的家嗎?

包重要的是,席恩憑什麼判斷兩個人的合適與否。

兩個人之間稱不上熟稔的相處情況,見面時間吵架比甜蜜的次數多,別離的時刻又比相處來得可觀,憑什麼他會選擇她當今生的伴侶?

她不懂,真的不懂呵!

翻來覆去,寧霏霏忽然強烈地懷念起當初在台灣的時候,身旁還有兩個智多星能幫忙出主意。

水若會怎麼說?幸福是自己爭取的,如果合適的話,就算沒有錢,也未嘗不好。但是真沒錢的話,霏霏,你是不是該考慮看看,後半輩子埋首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可會減損美麗,提早蒼老的。

至于蝶舞呢?你腦子壞掉啦,出來念書就好,干嗎老想把自己送去和番,而且是和沒錢的那種。沒錯,她定會這麼回答的。

沖動之余,寧霏霏立即跳下床,拿起電話撥回台灣。只要有足以信賴的人能在此刻給予指示,只要有人像燈塔般照亮前方路程,給予心靈上的安撫,她絕對不會迷失方向。

「喂,請問找哪位?」一個帶著哈欠的女人的聲音在電話響了近二十聲後終于出現。

她遲疑了會兒,才發出聲音︰「請問是葉公館嗎?」

「對啦。」女人顯然有起床氣,聲音特別地暴躁。

「我找祈水若。」

「啊,」剛自午覺的酣夢中被吵醒,女人突然有些驚慌,態度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該不會特地打電話查勤,證明自己即使沒有人看管,依然有良好的工作態度吧!

慘翻了,萬一被投訴就吃不完兜著走。她可舍不得離開哩,在這里薪水高不說,連先生、太太都很和善……嗯,該說是公私分明吧!

雖然對方看不見,女人依然換上一張討饒的笑臉,卑微地尋求最後一絲希望。「太太和先生到歐洲出差,要下個月才會回來。抱歉抱歉,我剛才沒听清楚,如果冒犯還請大人大量。」

「喔,不在呀,謝謝你。」沒理會女人繼續叨念的理由,寧霏霏失望地掛上電話,卻立刻又撥了另一組號碼。听到電話筒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的精神立刻打起,「蝶舞,是我啦……」

「嘩」的一聲後,冰冷的機器開始轉動,標準的于氏作風隨即呈現。「于蝶舞去日本啦,有事請留話,沒事別浪費大家的時間。至于沒事老找封祟凱的女人們,皮繃緊一點,等我回來,再聯絡吧!」

連蝶舞都不在,又窩回日本尋求母親溫暖的懷抱。敲敲頭,寧霏霏頗為自傷,為什麼她們都能那麼自得地生活,都能得到人生的伴侶,過著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除了自憐的她之外……自己想著覺得好笑,哈哈的聲音陡然在靜默中響起,淚水卻忽然地溢出。

三步並作兩步地跳回床上,縮在角落里,她試圖理清紛亂的思緒。喜歡一個人的心情,除了自己之外,沒有誰能給予答案呵。

或許上天故意懲罰她,明明可以活得快樂,卻要為賦新詞強說愁,又不是慘綠的青春期。已經是成年人,二十好幾的年紀,哪還需要那麼多婆婆媽媽的意見,才能有所作為。

可這些道理寧霏霏都懂,偏又全部做不到才煩哪!

理智上緊緊地勒住懸崖上的馬,不讓自己蠢動妄為。但情感上卻只想馬上告訴席恩,天涯海角,也無法減損她的愛情。

用力地耙耙頭發,老天,為了一個男人,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那麼慘,說放膽去愛也不成,說狠心放手也難過。

任何事只要扯到席恩身上,似乎就沒那麼簡單。不管了,人總是要點沖動,否則生活就未免太公式化。

再次赤足下了床,已經有了決心的寧霏霏果斷地拿起電話筒,頭一次不打算听從別人的忠告,拿定好主意。不管現在是幾點鐘,打了電話給席恩,在他還睡眼蒙朧中,說出自己的決定——

「我願意跟你到海角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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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宋雪莉特地過來警告過她,已經許久沒打過照面的兩人曾經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此刻當然尷尬。

「我……听說你休學了。」

「對。」門口乍見她的出現,忙著打包的寧霏霏還有些意外。

「為了洛席恩?」

她來興師問罪嗎?寧霏霏內心涌起罪惡感,當初雪莉也喜歡席恩的,若不是自己的不甘心……

沉默了會,她回答︰「對。」

「其實我早就猜到,那天在舞會上,他的眼光只跟在你的身上,連我也成了誘騙你的工具,只是……」聳聳肩,宋雪莉撥撥剛染上紅顏色的秀發,「洛席恩居然拿我當幌子,對我視而不見,真帶種。」

「我很抱歉。」她只能這麼說。

「有啥好抱歉的,男歡女愛,也得兩情相悅。你不請我進去坐嗎?」宋雪莉指指室內。

「歡迎至極。」她高興地拉開門,眼底泛起薄扁,「抱歉,瞧我連禮儀都忘了。」

「你在收拾東西,要搬家?」進入屋子里有片刻的沉默,直到接過熱茶後,宋雪莉終于開了口。

「他向我求婚,所以……」

宋雪莉打斷那些話,「你來多久?」

「快兩年吧。」

「兩年,七百多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如果啥都沒撈到,總是寶貴的青春虛擲。干嗎急著離開,你都快拿到學位了。」

「我想跟他在一起。」

「呆子。」宋雪莉嗤之以鼻,「男人要多方比較,才會選到適合的對象。不過是第一個男人,算什麼。」

「抱歉,我……離不開他。」

「好好好,天下第一痴情女,就算要結婚也別急著現在就把房子退掉,給彼此適應的機會固然很重要,替自己留後路又何嘗不是件好事。我敢打賭過了一個星期之後,你會逃回來。」雖然言詞上很粗暴,但宋雪莉的關懷是真誠的,更讓人鼻酸。

「不可能,我已經辦好休學手續,如果反悔想回來,至少得等到下學期才能開始。」帶著哽咽的聲音,她堅定地搖搖頭。

「洛席恩……」宋雪莉沉吟,「說也奇怪,我真的覺得他的名字听起來很熟悉,總覺得他的出現怪怪的。」

「因為他長得特別帥?」她打趣。

「到這種時候還吐槽我!」宋雪莉啐了口,「但你知道……那個地方……天,你到底有沒有真正打听過?幾乎是片杳無人跡的荒漠,一天到晚,別說是人,連車子都少有機會經過的。」宋雪莉不敢置信地拍著額頭,「記得我曾說過,洛席恩這個男人玩玩可以,當情人也會快樂無比,但若他真的住在那種地方,我勸你最好三思。」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寧霏霏堅定地說。

「唉,現在歡你怕是太晚,但將來如果你有任何的需要,別太客氣,我就在這里。」宋雪莉伸出友誼的手。「烏鴉嘴,干嗎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忘了我方才說的,你一定會幸福。」

但寧霏霏的謝意更直接,用力地撲向她,緊緊地環抱著,眼淚在最後關頭失去控制。

但朋友終究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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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宋雪莉的話後,她也曾經上網尋求資料,瀏覽各大網站,卻發現著墨極少,可供查詢的資料近乎零。

也曾暗暗忖度過席恩的家鄉有多麼的貧窮,也替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但真正親眼見到時,她依然倒抽口氣。

站在那棟幾乎只是幾片木材拼湊而成,勉強稱得上「房子」的前頭,寧霏霏左右張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因為眼前除了黃沙漫漫的沙漠外,連路的盡頭都消失無蹤。

跨進屋子里,她再次小心翼翼的移動腳步,不是為了怕傷席恩的心,而是因為地板上斑駁剝落的木頭,制造出惡作劇似的陷阱,除非想跌倒,否則行走在其間的人非得如此。

「看起來似乎更糟了。」洛席恩順手拿起一個木板。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盡量讓自己的言詞听起來具有說服力。「沒關系,我們會整修好的。」

「我離家之前還不是這樣子。」

傍予堅定的笑容,她不能灰心,不能在此刻示弱,否則席恩只會更加難堪。」放心呵,才幾眼工夫,我都已經想好了,這個房子只要裝上新的窗簾,牆上加些油漆,當然得把木板釘緊……我們的新家就算完成。」她燦爛的笑容正好對上他嘲弄的微笑。

「你忘了除蟲專家,別忘了這里是美國,屋子都是用木頭制造的。」他又道,「听起來你似乎要將這里大肆改裝,可是我並沒有太多的錢。」

「好吧,既然無法付錢請人,那咱們只好自己動手,殺蟲劑、布、針線、還有油漆……你會幫忙吧?」

「我的木工跟你的裁縫正巧有得比,除非我看走眼你的女紅技巧。」他依然處于氣惱的狀態。

「嘿嘿,賓果,小時候我的家政作業都是旁人代勞的。」溫暖的手踫上他,輕輕地握住那雙冰冷的大手,她誠摯地說︰「我們當然可以把這里變成一個溫暖又喜悅的家,雖然現在的情況有些難堪,但總能克服的。我相信你能做到,也請你給我些許信心,能與你共同努力。拜托呀,在初次與‘新家’見面的同時,別掃我的興好嗎?」

「掃你的興?」洛席恩低吼一聲,緊緊地擁她人懷,下巴抵著柔順的秀發低語,「我明知道不該帶你來,卻忍不住自己的渴望,將你拖入地獄中。」他痛苦地閉上眼,「那天晚上,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後,我其實是希望你能拒絕的,誰知道你竟然傻傻地同意。」

「席恩……」

「算了,美夢破滅,就像灰姑娘般,魔法終究有時效的。」他放開她,拿起自己的外套,「我最好趁還有公車的時候送你到車站,讓你回到原來的地方,省得將來彼此怨恨。」

听到那些喪氣的話之後,寧霏霏沒有哭泣,只是摟住他的腰,將頭埋人壯碩的胸前,「我不要走,不要離開你。」

他身子一僵,「離開是為你好,真心為你設想。」

「請你別趕我走,那是種懲罰,是世上最殘忍的酷刑。」她慌亂地搖著頭,「有你的地方才有我存在的價值,我已經證明過一次,不需要第二次的試驗。」語氣十足地堅定。

輕輕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洛席恩捧起她的雙頰,眼楮搜索、探尋著,「為什麼?」

「因為愛情。」她簡單地說,然後笑開來,「其實我想證明自己的實力,讓這棟房子變成你的夢想之屋。」

「將來你會怪我的。」

「才不,將來你會感激我的。」

她的答案讓他內唇角勾起一絲的悲哀,緩緩地低下頭,溫暖的唇來回輕刷著火紅的櫻口,大手緩緩地上下撫模她的背脊。

「希望如此,霏霏,希望你能做到。」

「當然。」

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親近過他,自從決定要和他前來之後,兩個人又恢復從前的狀況,每回見面後,席恩總是不忘在九點前準時送她回家,害得她心里總有些許遺憾。

雙手攀著他的頸項,讓自己更貼近他強壯的身軀,吸人專屬于他的氣息後,她深深地回吻著。

那天燦爛的火花又在兩人之間綻放,止不住心頭的渴望,寧軍霏幾乎要化成一攤水,傾倒在他的懷中,直到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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