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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保母 第八章

既然知道自己誤會了韋天恨,她當然沒有繼續逃避的理由。將好不容易才攤開的行李再次打包,汪微琦匆匆忙忙的又趕回奧馬哈。

一進門,不巧地當面撞見韋天恨,她只能露出傻笑得等待著接下來的一頓劈頭大罵。

然而他卻視她如無物,點個頭算打過招呼,就急忙出門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汪微琦愣在門口,久久回不了神來,直到一只小手輕輕地拉著她的衣角。」汪汪,我餓了。」

「嗨,對不起,我馬上幫你準備。」

「我要吃稀飯。」

「沒問題。」

融合著渴望與抗拒,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後小昭安靜地走回客廳,但沒走幾步卻又回過頭來問︰「你還會離開嗎?

「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她蹲來與小昭同高,試著提出解釋。」我知道自己太沖動,也明白這並非好理由,但很多時候,人們被情緒所主宰,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情。」

「汪汪生什麼氣?是小昭不乖嗎?」小昭的眼中有淚水。

「當然不是。」將她摟在懷中,汪微琦感到萬分心疼,「小昭是全世界最乖的孩子,汪汪怎麼會生你的氣?」

「可是…「

「放心吧,我答應你,絕不會再無祿無故的離開了。」

抱著小小的身軀,她感到無比心痛喔︰這樣敏感妁小女孩、巳涇把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她怎麼能的傷害她呢?

「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

「她是你的媽咪。」知道小昭所指何人,她不希望小昭心里留下陰霾。

「不要,我就是不要啦!」淚音從埋著的口中逸出,就算是沒有五歲的小昭,也已經有了敏感的心思,輕易地就受到打擊。」她成天都不理我,忙著打電話,連爹地都跟著變了。」

「不會的,你放心,不會再發生了。」拍著小昭的背,她對自己發誓。

「汪,請你留下來好嗎?」

「我會的。」

雖然口中是被說服,但汪微琦對自已依舊產生懷疑,始終對自己的存在毫無信心。更因為那次的出走後上讓韋天恨與她之間像是有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親匿。

雖然,許清徽在她回來之前已經離開了韋家,確實讓人安心了點,而小昭的心也牢牢地系在她身上,更增添自己的重要性,但身為關鍵人物的韋天恨待在家中的時間卻愈來愈短,經常倫敦、巳黎、上海的三地跑,回到當空中飛人的時代,鎮日與飛機為伍。

唉……別說她沒誠意,如今就算有滿月復的歉意,亦無從抒發。

坐在沙發上,汪微琦沒有開燈,只是用力的槌著酸痛的肩膀。剛才才將小昭哄睡,屬于自己的時間也只剩現在,最近小昭黏人的工夫簡直是大躍進,就算哈欠謙連連,也非得坐在她的身邊,直到進入夢鄉。

罪魁禍首是自己,她都明白,是自己搞出來的後遺癥,誰讓她當初沖動行事,害得小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安全感全毀于一旦。

可是……

她的爹地呢?

大門在無聲無息間開歇,碩大的人影在黑暗中無聲地栘「動著,等到汪墩琦察覺到時,那人已近在眼寸;

「什麼……嗯……嗯……」她的嘴倏地被搗住。

「很晚了,你想吵醒誰呢?」低沉的嗓音帶給她無比的安定感。

「你回來啦。」扳開韋天恨的手,她面露喜色。

「這是我的家,終究得回來。」

「累了嗎?要喝點什麼?還是肚子餓了呢?」她熱心地起身招呼著。

「不必忙了,我是個成年人,不需要保母。」他坐了下來,既沒有好言,也沒有殷勤的體貼,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說什麼傻話,你這麼大還需要保母,那可鬧笑話了。」她還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

他突然用力地將她拉至腿上,韋天恨的目光審視著她,良久、良久。

忽然,他的唇猛然地吻上了她,熱切而激狂地探索著她口中的甜蜜,似索求,又像是種懲罰,對于她前些日子的不告而別。

帶著新冒胡須的唇,刺痛了她的粉女敕的面頰,上她或許是個新手,怛對于他散發出的氣息,卻又如此地敏感。

褪去文明的外衣,他像只只懂得掠奪的野獸,對于即將成為祭品的她無半絲憐惜,只是一味的強取。

「別這樣!」她拚命地推著他。

但,體型上的懸殊,加上男人與女人間力道的差異,使得她從一開始就注定會輸。

雖然愛著韋天恨,雖然知道男人與女人之間,偶爾也是靠著的親密增進彼此的感情,但她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這種狀況下發生,等到第二天醒來,搞不好還听得到他道歉的言詞。

不,在他神智未清的現在,如果發生了關系,那才是真正的錯誤,而那根本就不是她要的,如果兩情相悅,分享彼此的體溫應該是件快樂的事,為什麼她只覺得自己很悲慘呢?

「拜托,小昭會看見……」

在最後一件衣裳被剝除之前,她終于喚回了他的理性。

窗外的月邑黯淡,投射進房子中的光亮只夠兩涸人相互封視著。

拉著殘存的衣裳,汪微琦帶著楚楚可憐的神情,控訴似地啾著他的雙眼。

「對不起。」他抹抹臉。

「天恨,我並非……」

「都是我的錯。」他站起身來,沒有回應的意願,「你放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但是……」

「夜深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他又回到最初那個令人難以捉模的人。

自顧自地說完之後,韋天恨飛快地逃離客廳,黑暗中只留下她一個人,心中百味雜陳。

從來她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到手!

成功是她的代名詞,永遠沒有人能改變,除非是前方有障礙物,阻止了她的前

既然有障礙,唯一的辦法就是除去,不管是一顆石頭、一座山,還是一個人。

此刻,許清徽坐在吵雜的勺臼臼中,耳朵听著音樂,手指無聊地敲打著桌子,但眼楮不忘梭巡她要找的人。

那個人沒接到她的留言嗎?

等待已久,在給予無數次白眼、趕走前僕後繼的無聊男子後,耐心幾乎已經到達了極限。

她頻頻看著手腕上那只引起眾人注目、價值不菲的豪雅表,終于在第一百次的梭巡中,找到了獵物。

踩著款擺的步伐,掛上笑容的她朝目標前進。

她終究會成功的!

這些天來,韋天恨見到她,雖然只有點頭招呼,至少沒有壞臉色,也沒有太多「尷尬

汪微琦是該松口氣,但心里總覺得怪怪的,直到韋天恨提出吃飯的邀約為止。

朗朗的夜空,氣溫適中,外加沒有電燈泡小昭當小苞班,純粹兩個人的約會。

餐廳的氣氛很好,柔和的燈光,外加浪漫的燭火,泣于水池邊的座位上坦有悠揚的音樂聲。

唯一殺風景的,該是兩個相對無言的男女主角。

他沒開口,卻用莫測高深的目光凝視著她,她也保持安靜,心卻似懸在喉問,無法安寧。

「跳舞吧。」終于,在小提琴的樂聲中奏出華爾滋舞曲時「韋天恨頌身向前。

由著他攬住她的腰,在舞池中滑行的莘雨滋的舞曲雖然浪漫,但此刻的汪微琦恨本無法享受。

終于,她受不了他的沉默,生氣地開了口,「你大可不必為了我做這些蠢事。」

「沒那回事,我跟你跳舞是因為我喜歡跟你跳。」

「即使知道你別有居心,但我還是深感榮幸︰「她冷哼一聲︰

「汪,我該怎麼敞,才會讓你相信呢?」他嘆息︰

「別以為我對弱者最沒轍就示弱,你永遠都是強人。」

「在強悍的外表下,難道你沒發現我隱藏了顆玻璃心?」

韋天恨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雷經他也以為自己是強者,永遠打不倒,但在汪微琦進入他的生命後,有了許多前所未見的喜悅,卻同樣地讓他了解到,原來自己也需要呵護。

搖頭苦笑著,活了三十幾年,他才明白原來他也只是個平凡人,也會為七情六欲所困惑。」天恨,好久不見。」突然問傳來驚喜的歡呼聲,打斷了獨自坐在位上人泛思的韋天恨。

循聲抬起頭來,驚訝地看到韋天允攬著愛妻施幔舒的縴腰,出現在面前。

「稀客,你們怎麼會到這里?」

「因為想念小昭嘛。」施幔舒接受他吻在雙頰的禮儀,「當然也得來看看你好不好呀。」

一定是天君那個大嘴巴。

「沒錯,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已經墜入情網了。」韋天允心有戚戚焉。

「其實他也是希望看到你們有好結局。」施縵舒替小叔辯護。

「是、是、是,老婆大人說得是。」

「少貧嘴,免得被天恨笑。」

「多謝老婆大人的教誨。」

三人聞言而笑,施縵舒的手搭在韋天恨的肩上,狀似親密。

罷從洗手間出來的汪微琦,就看見韋天恨正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上這次絕非她多疑善妒,從他們之間親密的模樣,根本就是熟透了,心一涼,原本架構出的世界終于在瞬問崩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男人與女人之間總是痴傻,何時說什麼話,似乎轉眼間就會改變。

而事實上,韋天恨從未曾說過愛她。

而她呢?

自從待在韋天恨的身邊,才短短幾個月的光景,屈指數來已經看過世界名模、美艷前妻、再加上眼前的清純小百合,全都為他所吸引,恨不得將自己全部奉獻給他。

而難道她能做的只是放寬心胸地傻笑,任由其他女人前僕後繼,試著勾引她直到成功為止嗎?

同樣的故事到底得上演幾次?

愛上一個招峰引蝶的男人,果然對女人是種嚴苛的懲罰,但她卻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熱切的心感到累了……

徘徊在奧馬哈的街頭,鮮有往來的行人,偶爾才出現的車輛,為她已經夠悲裒的心情,徒增無窮的喟嘆,或許她該重新考量這樣的愛情,真的是她需要的嗎?

當孫奕武一身清爽的打扮出現在她面前時,汪微琦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嗨,微琦,好久不見。」他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態度一如從前。

這種熟悉的親切,讓她冰冷的心頭為之溫暖,同樣的以笑顏取代陰霾。

「你怎麼會在這里?」

「許久未見到女朋友,我當得得來關心啊「

「但我們已經分手了……」

「沒那回事,你怎麼會以為呢?我們只是鬧意見。」點佐她的唇,他直接推翻她的結論。

「可是……」

「談戀愛難免會吵架嘛,你說風就是雨的個性,讓我來不及招架,才會演成重大事件。」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我很抱歉,當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難免心情郁卒,所以才會吵架的。」

是嗎?

連續幾個星期來的不聞不問,只是吵架而已?

簡直太可笑了吧,相信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說詞,自尊心作祟的汪微琦,只覺得刺耳至極。

「不是這樣。」就算心情惡劣,需要有人安慰,怛絕對實話實說的她用力推開他,「你早已經有了新女友,我也已經在電話中說得很清楚,既然分手,就別出現在我面前。」

「微琦,離開之後,我才發現你是最好的。」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直射入她的心,「我是錯了,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難道你真的連一次機會都不願給我嗎?」

她還記得當時兩個人爭吵的場面,也沒忘記自尊受到打擊後的落寞,為什麼當男人回過頭,女人就得百分之百、無條件地重新接納?

「我不要。」

「拜托,我會改的。」

「我已經交了新的男朋友了。」

「那不算數的,你自己也很明白,當彼此身分上有著極大的差異時,還不如面對現實。」

「你說得沒措,但……」

「抑或是我看走眼,其實你也是個愛慕虛縈的女人,寧可巴著韋天恨的腿不放,就算她已經擺明沒將你放在心上?」

「奕武,別說那種話!」她高聲地反駁著。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他拍拍她的頭,仿佛回到兩個人甜蜜的時刻,「所以,別迷惘了。」

「奕武「

「微琦,我愛你。」執起她的手,他印下一吻,眼中的熱情清晰可見。」也相信,我們之間多年的感情絕對比短短的插曲還要持久。」

她不懂,腦子都被混亂了,為什麼男人說的和做的總是不同,孫奕武如此,韋天恨又何嘗不是呢?

「但我不能愛你……」

「你當然是愛我的,否則怎麼會因為吃醋而莽撞地投入其他男人的懷中,是我不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奕武,請你別把過錯全歸在自己身上,我也不好,沒能堅定到底,才會造成今日的遺憾。」

「還沒有,你當然可以選擇放棄,但也無法阻止我的決心。」他的聲音充滿緬懷的情境,一想一想,當初咱們相遇的原因,請你好好地想想,別那麼輕易就放棄了呀「

那些話回蕩在腦海中,激起庫陣的漣漪,她是該斷然拒絕,該拂袖而去,甚至不該和旭多說兩句話。

但現在,她真的累了,無法繼績思考,眼前又有個寬大的肩膀可依靠,何必逼自己往痛苦的深淵走去︰

「好歹,我們曾經是朋友,在異鄉中、更應該彼此關心。」

這句話突破了心防,柔順地任由他將自己攬在懷中,暫時,汪微琦容許自己脆弱形于外,找個依靠。

從汪微琦無端消失在餐廳開始,韋天恨幾乎翻遍了奧馬哈的大街小巷,尋找佳人的方蹤。

因為和天允夫婦談得太高興,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找不到人,也無法得到答案。該死,她到底跑到哪邊去?連句話都沒交代,難道她以為別人不會擔心嗎?

夜愈來愈深,惱怒也愈來愈深,焦慮更是愈來愈深。

雖然奧馬哈的治安在美國是算數一數二的,但對于只身在外的弱女子,還是存在相當的威脅性。

終于,在一條街道上,他發現了汪微琦的身影,正打算松口氣的當會兒,卻看見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

多年前的情景再度出現在腦海中,曾經受到背叛的情境重演于面前,經過這些年的光景,他似乎沒有學乖。

韋天恨坐在車子上,看著眼前的對相依偎的男女,突然之問開始狂笑。

不,他從來都沒得到真愛,除了欺騙自己外,再也沒有了。

猛然加速,他以極快的速度催動油門,呼嘯而去。

被了!他已經受夠了!

在平復內心的激動與憤怒後,又回到冷靜的汪微琦,坦白地告訴孫奕武,兩個人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雖然當不成情人,至少在異鄉之中,大家仍是朋友。她的心中,是如此地希望著。

當汪微琦回到韋家入寺著听韋天恨對這次的事件提出解釋。畢竟沒經過審判,又怎麼能直截了當地判處死刑呢。

一進門,汪微琦間到濃濃的酒味,也看到已經喝了有些醉意的韋天恨。

「你終于回來了。」他舉起酒杯,然後一干而淨。

「抱歉,我……的不告而別。」她得先為自己的失禮行為道歉。

「沒關系,我都已經知道了。」

她有些訝異,「既然如此,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你心里有數。」

「是你該心里有數吧?」

「還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同,原來骨子里一個樣。」他腳步跟膾地走近,唇角揚起譏諷的笑意。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別自命清高了。」他冷笑,「除了我之外,那一個男人是否能給你不同的快感?」

「老天,你的想法真夠下流。」汪微琦皺起眉頭,「韋天恨,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

「至少我表里一致。」他輕蔑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比起表里不一的你來說,還算高尚些。」

「你胡說。」

「今天晚上,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是我的……」

「舊情人。」他替她把話說完,「如何呢?舊情復燃的滋味,听說比起從前來得更加刺激,或許你也會像許清徽一樣,喜歡享受不同男人給予的溫柔,然後在背後加以比較呢?」

「我不是許清徽,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你是女人。」這個答案就是最好的解釋。

汪微琦張大眼,不可置信後退兩步。天啊,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個陌生人,是她完全不認識的韋天恨。

「你只相信你眼楮所看到的,卻不願深入去探究到底為了什麼原因?」她悲哀地問。

「看到的就足以代表一切。」

「我一直無法相信你是這種人,直到現在,這一分鐘。」汪微琦倨傲地抬起頭,用最輕蔑的眼神望向他,「這個時候,你真的讓我覺得你是全世界最令人憎惡、無恥、邪惡的男人!」

沉悶的空氣幾乎讓人窒息,她無法再與他待在同樣的空間,只能立刻退出,永遠地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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