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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磨人精 第八章

衣香鬢影的高級別墅里;到處穿梭著名流紳士和華服貴婦,訓練有術的服務生端高托盤為客人們服務,烘托出一片溫馨的氣氛。

為了慶祝合約成功簽定,黃錦達在自家別墅里舉辦一個宴會,順便慶祝他與老婆結婚二十五周年紀念日。

小型的宴會在客人紛紛賞臉到場下,一時小而精致的庭園花園中皆是上流人士。

宴會女主人黃夫人是名門之後,自從嫁給企業家黃錦達為妻後,家里大大小小的宴會皆由她包辦,除了邀請紳士公子哥兒們,另外還會函請名嬡淑女來此聚一聚,單純的社交活動卻無心插柳柳成萌的造就了好幾對企業聯姻的幸福佳偶。

然而,今天主人家除了招待各方前來的賓客外,最主要是想看看那位令他們好奇的女孩。

「老公,你確定冠杰今天會帶人過來嗎?」一身高貴黑綢禮服的黃夫人,風華絕代的姿色完全看不出她到底有幾歲。

「那孩子向來說話算話,說會帶就會帶。」

黃錦達挽著老婆,不失禮的與錯身而過的賓客寒暄,好不容易來到大門口,兩人引頸期盼等待著兒子攜伴出現。

「真怕他搞不定那位女孩,以前說要帶來給我們看看,你算算看,我們倆為了要見她一面,等了多久。」黃夫人口氣不免抱怨。

「別怕,如果今天再看不到,明日我們就到她家拜訪,听說那位小姐現在還住在冠杰家隔壁,肯定能看到人。」

「但願如此。」

他們膝下無子,將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外甥身上,況且這孩子聰明過人,與生俱來的領袖魅力,加上無可挑剔的神采與處事態度,更是他們公司的最佳繼承人選。為此,他們夫婦倆與移民加拿大的姐夫、姐姐深談後,有意栽培他為下任繼承人。

這消息尚未公布,但公司內部小道消息早傳遍各部門,在場不少有交情的老板都帶著女兒們出席,就是是想會會他們那位能力過人的外甥,這些打著如意算盤的野心分子完全不知道他那位目光高于頭頂的外甥早有心上人了。

「來了、來了!」黃夫人興奮的踫踫正在與人談天的丈夫。

黃錦達向客人致歉後,夫婦倆走出人群。

「在那里啊!你愈老眼力愈差,那孩子那麼顯眼,你卻沒看到!」黃夫人碎碎念的拉著老公,快步朝他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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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筆挺的黑冠杰很有風度的拉開副駕駛車門。

「請下車。」

「不要。」但程思欣卻斷然拒絕。

「別使性子好不好?人都來了,就陪我露個臉。」他好聲好氣的說,就是要把任性的女伴哄下車。

「我才不是使性子,我被你架來已經滿肚子不爽,你別想要我陪你到處賣弄色相。」她不下車就是不下車。

玉樹臨風的黑冠杰因她不合作的態度而一臉陰冷。

再這樣耗下去,他們可能會錯過宴會,而他一整天的苦心不就白費了。

「程思欣,你到底想怎樣?」他咬牙切齒地問。

「我就是要坐在車內,不想怎麼樣。」

「你很不講理耶。」

她雙手盤胸似乎有意坐在車內與他耗到底,不下車就是不下車。

今天是她運氣最背的一天。昨晚好不易將「T1催老病毒」理出一道程式,看來研發出解藥的日子指日可待,她便帶著愉悅的心情在床上睡足了八個小時,被這可恨的惡鄰給吻醒。

迷迷糊糊被父女倆推上車,美其名是要帶她去吃大餐,最後竟然送她到一家好大的美容中心,十多位小姐團團將她圍住,美麗有禮的笑容在她眼里看來格外詭異。

服務人員像是早有預謀,奉上數本外國生物期刊,趁她閱讀得渾然忘我之際,美發師快樂的擺動剪刀將她頭發修短,且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松發給燙直。

這下可好,燙直的長發讓她看起來像名剛出校園的學生,和盼語站在一起,打死人也不會有人相信她們是母女。

再說,待在美容院「受刑」的幾個小時內,那對狼狽為奸的父女又帶了一套華麗的米色禮服過來,強迫穿上這件無袖略微低胸的晚禮服後,她又被他架上車。

她向來愛與細菌、病毒為伍,除了在熟識的鄰居、好友面前能談笑自如外,其他陌生人她向來懶得費心應付,所以當他邀請她出席宴會時,她才會只死不從。

可沒想到還是被架來,光看遠處華麗熱鬧的場景,她便頭皮發麻。

黃家夫婦老遠就見到停車處這對斗氣的情侶,驚訝自律過人的外甥竟然一臉怒火,讓他們迫不及待趕來看看敢惹毛他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怎麼了?」黃錦達笑著被老婆拉過來。

「從遠處就看你站在這里,舅媽我就趕快過來看看你被什麼事給耽擱?」黃夫人好奇的瞄瞄轎車內的小姐,人他果然帶來了,可是這位小姐好像很不高興。

黑冠杰臉一紅,借著低頭整理衣服來掩飾臉上的窘意。

「舅舅、舅媽,我們來晚了。」比預定的時間晚到十五分,這女人成功打破他從不遲到的紀錄。

「不晚、不晚,有來總比沒來好啊。」黃夫人笑咪咪的走到副駕駛座旁,好奇的溜了一眼車內閉目養神的女孩。「這位小姐是——」

「她叫程思欣。」黑冠杰再也顧不得禮貌,粗魯的拉她下車,她差點跌個狗吃屎,正要吼出口時,嘴巴被人捂上,追加一句警告,「有長輩在,不能罵粗話!」

長輩?!

程思欣快速的轉過頭,駭然的發現身後站著一對笑得和藹可親的夫婦。

「我剛才怎麼都沒看到!」

「以你粗心大意的個性哪有可能注意到我舅舅、舅媽特地拋下一票賓客前來接你。」他太了解她了,正在氣頭上除了敵人外,她不可能留意身旁其他事物。

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意當他的女伴,但總不能對長輩擺起面孔。于是她趕快撫平禮服裙擺,亡羊補牢的漾出最甜美的笑容。

「黃先生、黃夫人,您們好。」黑冠杰的舅舅好像姓黃,她應該沒記錯。

「好好好,你就是住在我家冠杰隔壁的程小姐吧!」黃夫人笑呵呵的打量她一眼,慈愛的執起她的手,「別叫我黃夫人,喚我舅媽好了,你一定不曉得冠杰從小常常提到你,讓我們對你愈听愈好奇,有幾次我與我老公特地到姐姐、姐夫家作客,但就是看不到你,沒想到今日才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

親密的稱呼說明黃夫人對她有多滿意。

程思欣斜睨後方不安的看表的男子,原來他從前……

「那舅媽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誰說的。」黃夫人安撫地拍拍她的手,笑得格外開心。「你一定不曉得冠杰那小子在外國交過不少的女朋友,花名遠播,讓我這個做舅媽的覺得好丟臉,他那男色簡直是女性公害,只要定力不夠的女人都很容易被他迷惑。」

這話簡直說到程思欣的心坎里,她附和的猛點頭。

「是啊,以前在學校就有很多女同學被他外表所騙,但有誰比我更了解他道貌岸然的皮囊下,教人可氣又可恨的壞嘴巴。」她深受其害許多年,沒人比她體會更深。

黃夫人瞥了眼外甥神色不安略微害臊的表情,淺淺笑開,她刻意抖出他在外國的風流事跡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來,這小子很在意這位漂亮甜美的小姐。

「咱們到會場里邊吃邊聊。」黃夫人牽著程思欣往人群方向走去,將兩位舅甥拋在身後。

深恐舅媽透露太多他在外國的事,而引來她的反感,黑冠杰正想跟上奪回女伴時,卻被黃錦達拉住。

「舅舅,我……」

他拍拍難得急躁的外甥。

「你舅媽自有分寸,不會讓你討不到老婆的。」看來這孩子非這位丫頭不娶。

黑冠杰尷尬的捂住紅透的臉,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現在可不是臉紅的時候,等會有重要人物來時,我還需要你的協助。」黃錦達忍住笑意領著外甥朝會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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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夫人的帶領下,程思欣隨意的與陌生人交談,也品嘗了精致好吃的美食。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可以幫你端喔。」

她開心的端來一盤剛煎熟的牛排,讓正在與數名經理人談事的黑冠杰,暫且停下話題。

「我還有事要忙,但肚子的確有點餓,你牛排分我吃一塊。」他進會場後,大多在舉酒與人交談,根本沒空享用美食。

她叉了一塊牛排放進他的嘴巴,「要不要再吃一塊?」

「好啊。」

他們的舉動在旁人眼里無疑是最親密的舉止,成功讓許多含情脈脈的眼眸頓時怒紅了眼,無不痛心疾首為何喂牛排的不是自己。

眾女忿忿不平,心想那個女生的條件有比她們好?

「喂,你覺不覺得有人在瞪我?」從踏進會場後她就有這種感覺。

「你有被害妄想癥嗎?況且你這麼凶,沒人敢瞪你。」他趁機叉起第三塊牛排。

他的舉動與言語引來她回眸一瞪。

其實他早就耳聞舅舅家所辦的宴會是名媛淑女找對象的絕佳地方,所以特地將程思欣刻意打扮一番,除了要她當自己稱頭的女伴,另一個目的就是要讓尋找對象的千金小姐們對他死心。

原先與他交談的那幾位經理又朝他們看過來。

「快過去談你們未完的話題,我到舅媽那邊,順便幫你留點好料的,記得過來吃喔。」她大方的將最後一塊牛排塞進他嘴里,端起空盤子繼續在美食里尋找中意的食物。

看著她走遠的身影,其中一位中年人笑問︰「剛才那位小姐是你的女伴?」

黑冠杰淡淡瞥望她極美的背影,篤定的說︰「是啊,若沒意外她會成為我的太太。」

此話一出,附近豎耳偷听的千金小姐們不約而同的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那位從頭吃到尾的女生竟是他的結婚對象!

黑冠杰的眼角不時注意著那抹米白的身影,在瞧見她端著一堆食物與一名男子開心交談的身影後臉色一沉。

他目光愈來愈陰沉,在對方的笑容擴大並體貼奉上雞尾酒時,他再也沉不住氣。

「抱歉,失陪一下。」

匆匆丟下談到一半的數名經理人,大步朝她走過去,搶下她正要就口的杯子。

「這位小姐不能喝酒,這杯我代她喝。」語落,他將顏色漂亮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前來攀談的男士感受到他眼中的警告,又見他的守護之姿,立即識相的閃人,不敢對這位青春亮眼的美女多做非分之想。

程思欣得知剛才接過的竟是含酒精的飲品時,畏縮起身子,眼珠子直盯著手上的美味,就是不敢看他。

自從多年前她酒醉鑄成大錯後,她再也不敢踫含酒精的食物,連坐月子吃麻油雞都很小心,沒想到剛才卻差點破功。

等了三十秒,為什麼恐龍還沒噴火?

她納悶的抬起眼,瞧見黑冠杰風雲變色的表情時,正想拔腿逃跑,他的手先一步環上她的腰,制止她落跑的行動。

「程思欣,我現在非常非常非常生氣。」

「我以為是果汁,我……對不起。」她好擔心他在公共場合發飆,雙手奉上美食,一臉甜笑的討好著,「你剛才說好多話,先吃點東西。」

她打扮這麼亮眼又笑得那麼甜,難怪有人會來打她的歪主意。

是他將她的美麗秀給大家瞧的,他也得負一部分的責任。

黑冠杰一見她甜美的笑容怒氣宛如被風給吹散,拿起叉子叉走三塊她最愛吃的翡翠燒賣以示薄懲。

「以後別喝含酒精的東西,答應我。」他要求承諾。

「好,剛才是我一時沒注意到,要是知道其中含有酒精我早就拒絕了。」

「你老是讓我擔心。」他寵溺的叉了一塊燒肉送到她嘴邊,她也不客氣的張開嘴吃下。「沒關系,往後有我的看管你會健康快樂活到八十歲都沒問題。」

「這麼說來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他突然出現讓她們母女倆的生活起了大變化。

這女人吃軟不吃硬,逼得太急她反抗性愈強。

他笑了笑,拉過她的手朝美食區走過去,她愛吃就先陪她吃個夠,那些急欲找他說話的男士們,就得等他們吃飽再談。

黃錦達挽著夫人與賓客談話,眼底含笑看著那對輕松笑談的年輕男女。

听大姐說過,他們倆從小吵到大,鄰居加同學的關系讓他們不知不覺的滲入彼此的生活,但有誰想過這青梅竹馬的感情會轉化為男女愛情呢?

不管如何這冷漠又帶點陰險的小子在那漂亮丫頭面前流露真情、毫不做作,年少的清純感情延伸到甜蜜愛情,讓他覺得欣慰。

突然,門口傳來驚呼聲,原來是貴客到場。

「馬修先生,很高興你能撥空前來。」黃錦達禮貌性的伸出手,「我跟你介紹,這位是我太太。」

「黃夫人你好。」

馬修取餅隨從手上的禮物。

「我曉得黃老板及夫人愛喝紅酒,這是波爾多的頂級紅酒,祝你們銀婚之喜快樂。」

「這怎麼好意思。」黃錦達接過手,笑得合不攏嘴。「你難得來一趟,得多喝幾杯水酒,我為你介紹內地多位老板及幾位知名的經理人。」

「那就麻煩你了。」

馬修客氣的說。

黃錦達突然瞧見遠處的妻子頻頻以眼神求助,不得不拋下貴客趕去看看她那兒出了什麼事。「冠杰,你代我陪馬修先生,我去去就回來。」

黑冠杰從服務生的盤子上拿了兩杯馬丁尼,其中一杯給了遠道而來的貴客。

「合約算是拍板定案,也因為前置作業告一個段落,所以我有個憋了好久的問題想請教你,若有得罪的地方請你見諒。」

「有話請直說。」

他相當佩服這位年輕人,舉手投足間魄力十足,這樣的人才可遇不可求,真羨慕黃錦達有這麼位成熟穩重的接班人。

「市場上這麼多家生化公司,能力、人才比晶達強的就有好幾家,你為何願意投下大筆的資金到晶達?」黑冠杰將手上的酒飲盡,這麼多競爭者的情況下,晶達能雀屏中選實在讓他無法不多做猜想。

馬修有點震撼,沒想到這位小子感覺那麼敏銳。

「貴集團的潛力無窮。」

「我接受這句客套話。」他又拿了一杯馬丁尼,「但我尋求的是長期發展,而且是能互利的合作對象,但我絕不容許有人想利用我舅舅的公司做不法勾當。」

莫非這小子猜出他暗地里的另一個面目?

「你這話是針對我,還是開玩笑?」

「但願我是開玩笑。」

不惑之年的男子對上氣焰高漲的小子,兩人雙雙端著酒杯,帶著笑意的眼似乎在評估對方,突然,一抹米白的俏麗身影翩翩奔來,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我又請廚師幫忙煎了塊牛排,特地拿來孝敬你。」程思欣笑盈盈的捧高盤子,待他取用。

「謝了。」難得她有心進貢美食,不吃除了對不起也怕傷她的心。

「我還得感謝你帶我來,宴會上的食物美味到我停不下手,真想打包回家當宵夜。」不曉得盼語有沒有乖乖吃飯?

「不知是誰說死也不下車的,現在卻向我道謝。」他諷刺的說。

程思欣不好意思,以手肘拐了一下要笑不笑的他。

「你也曉得我不喜歡陌生人太多的地方,還好有舅媽在,我才敢和那些名門淑媛們談上幾句,其實我還是不太能像你一樣融入其中。」

她不擅交際,更怕人多的地方。

黑冠杰接過她捧高的盤子,眼底漾滿笑意拍拍她的肩。

「雖然很期待你能當一名稱職又稱頭的女伴,但我不強迫你適應這種煩悶的宴會,只要禮貌性笑一笑就行了。」她外表看起來開朗,其實她的心因雙親的意外過世,看盡親友們丑陋一面後,愈來愈封閉。

從小被她纏慣也吵慣了,接到程伯父、程伯母空難的惡耗時,他與父母好擔心這個突來的變故她會不會承受不住而悶出病來,于是他盡可能的惹怒她,讓他們間的牽扯愈來愈深。

程思欣愉悅的拉拉他的手,「以後有好吃的再帶我來,不許你帶別的女人來喔。」

簡單的一句話佔有意味極強,教他瞳中盡是開懷的笑意。

「我身旁的女伴非你莫屬。」他間接承諾。

她笑得如初綻的春花般甜美,好奇的瞄了瞄一旁笑容奇怪的男人,壓低聲音輕問︰「喂,那位外國中年男子一直對我們笑耶。」

馬修踱了過來,「小姐,有沒有人贊美過你冰肌玉骨、臉蛋十分漂亮?」美女人人愛欣賞,況且她極像了嚴先生資料中的女子,有必要上前攀談、探探虛實。

黑冠杰討厭他露骨的稱贊,臉色不自然的僵了幾分,卻仍不失禮的為兩人介紹。

「這位小姐姓程,是我的鄰居,若無意外會成為我太太。」

姓程!果然沒錯。

「那你可真有福氣,你們若結婚,記得請我喝杯水酒。」馬修對他警告的語氣不以為意,對她爾雅微笑。「我叫馬修,請問小姐芳名?」

對方既然先告知名字,她也應當報上姓名才是。

「我叫程思欣。」

沒想到在這宴會竟會撞上嚴先生資料中的生化博士,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說實在的,程思欣不愛對方那抹詭異的笑容,看似溫和有禮的眼神下,似乎極力隱瞞著邪氣。

她扯扯黑冠杰的衣角,示意她想離開這里,此番舉動正中他的下懷,因為他也不愛這名不識相的金主明目張膽的對他的女伴猛笑。

「黃夫人在向我們招手,馬修先生,我們先失陪一下。」

看著那對登對的年輕情侶愈走愈遠,馬修眼底的邪氣緩慢浮現,盯緊他最重要的獵物。

拿起手機撥出一通十分重要的電話以西班牙語報告完後,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

只要嚴先生要的東西一拿到手,那市價高得令人咋舌的古柯鹼將落入他的口袋里。

他舉高杯子,對遠處那抹窈窕背影致意。

「程小姐,很高興在此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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