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夏日蜜桃 第五章

左非凡曾在酒館里救過她一回,現在他有難,她當然要伸出援手,無視佷子的抗議聲,答應讓他暫住她家。

「請進。」打開電燈、拿了拖鞋給他後,艾蜜莉向他介紹,「這間公寓是我大哥留下來的公寓,希望你別嫌棄。」

「有落腳處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嫌棄。」

一廳三房的格局,在她精心布置下,感覺很溫馨。

「浴室右邊那兩間是我和小鈞的房間,左邊那間是客房。」她打開客房的房門,「你過來看看,我先幫你準備棉被。」

客房很簡單,除了張床及書桌外,沒有多余的雜物。

艾品鈞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

「左叔叔,你即使住進來,也希望你能遵守幾件要注意的事。」

和他相處過幾次後,左非凡了解他聰明又早熟,不是可以隨便應付的小孩。

「請說。」

「姑姑是個女生,我希望你在房間以外能服裝整齊。」

「我會注意的。」

「姑姑養我已經很辛苦了,所以家里的水電要省著點用。」

「是。

「現在做什麼東西都要用到錢的,所以叔叔該去找個工作,這樣對你及對姑姑都比較好。」艾品鈞含蓄地表示。

這小子未免也太早熟了,當真把他看成吃軟飯的家伙!

就算環境允許,他男性自尊也不容忍自己被女人養,況且艾蜜莉養這小子已經很辛苦了,他哪能讓她再負擔他的生活所需。

「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姑姑的。」左非凡保證道。

艾蜜莉抱著床單、枕頭及一些盥洗用具過來。

「你們在說些什麼?」她興匆匆地問,壓根沒察覺兩人間的暗潮洶涌。

艾品鈞乖巧地回答,「只是告訴叔叔一些該注意的事,我去看幼幼台了。」離開前,他不忘回頭警告地瞪了左非凡一眼。

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姑姑一不注意被人拐走,到時可就虧大了。

左非凡接到他的警告後,回以一抹淺笑。

她攤開床單,迅速幫他把床單鋪好,擺好枕頭及被子。

「這種事應該我自己來做的。」他真的感到很不好意思。

「沒關系,順手嘛。」她接著從口袋里拿出兩把鑰匙及幾張大鈔,微笑地看著他,「這是公寓大門及房子的鑰匙,還有,這些錢請你一定得收下。」

「我不能收你的錢。」左非凡斷然拒絕。

艾蜜莉明白他的顧忌,笑笑把錢塞進他的手里。

「听過放長線釣大魚嗎?我先把錢借給你,往後你有錢可要加倍還我,記住,一定要還我喔。」

她的善解人意感動他的心,他只好收下。

「謝謝,我會還你的。」他會用一生一世回報她。

「家里所有的家電用品你都可以使用。我先去看看小鈞,你也早點休息。」

房門關起來後,他很慶幸落魄之際還有人願意幫助他。

他一身疲憊地躺在床上,回想和艾蜜莉相遇時的種種。

為什麼每次他有困難時,她就會適時出手幫忙?這麼善良的女人,肯定是上帝賜給他生命里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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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非凡不願自己成為艾蜜莉的負擔,隔天一大清早就到便利商店買報紙,認真地找工作。

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辛苦的,只要打通電話給展哲信,好友馬上就會帶錢來支援他。

但左家人也不是笨蛋,找不到他搞不好已經盯住好友,他打電話求救,不就暴露自己的行蹤。

反正他都決定逃離家一陣子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體驗人生。

在分類廣告里,他找到幾個中意的工作,立即搭著公車去面試,但全都得到再聯絡的回應。

應征時見到那麼多求職者找工作,他才體會到現在工作的難找。

當他帶著氣餒的心準備再去應征下個工作時,看見路口有個發傳單的男學生,好奇一問下,才知道這個工作很缺人。

在同學好心的介紹下,他的第一份工作是發廣告傳單,當日所得是五百元。

第一次拿到自己辛苦所賺的血汗錢,雖然很累,但拿到報酬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很是感動不已。

「我回來了。」

艾蜜莉端盤熱騰騰的菜走出廚房,「飯剛煮好,快過來吃喔。」

聞到飯菜香,左非凡肚子猛打鼓。今天東奔西跑一整天,什麼都沒吃。

一坐上小餐桌,坐在隔壁的艾品鈞聞到他身上的汗臭味,忍不住皺眉頭。

「叔叔你可不可以先洗個澡再來吃飯?」

小鈞的話沒錯,流了一天汗,至少要把自己打理干淨再吃飯。

他洗了個戰斗澡再回餐桌時,看到一桌子好菜肴,心里多少有些意外。沒想到她這麼會煮菜,看來他是低估她了。

「我隨便做幾道菜,希望能合你的胃口。」她將飯都盛好遞給他。

蒜泥白肉、五香酥蝦、炸豬排,涼拌筍子及魚丸湯,共是四菜一湯。以現在的女孩子能煮出這麼幾道菜,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立刻埋頭苦干地吃著,以實際行動,表達對她廚藝的贊賞。

艾蜜莉滿意地一笑,邊吃邊照料佷子。

她準備夾塊涼筍給小鈞時,倏地一愣。整盤涼筍全沒了!

艾品鈞見狀,跳下椅子,「冰箱還有,我這就去端來。」

家里多了個食量媲美蝗蟲的大食客,所以他偷偷撥了些涼筍放在冰箱里,以備不時之需。

左非凡看到又有竹筍上桌時,正要舉筷再夾一塊,卻換來艾品鈞瞪眼。

「叔叔吃很多了,留點給我和姑姑吃嘛。」他軟軟的童語里帶著濃濃的諷刺。

他話一出,左非凡再也不敢打筍子的主意,只好夾其他菜。

艾蜜莉沒發覺佷子的不對勁,在幫左非凡再添一碗飯後,好奇地問︰「你今天去哪里,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工作。」

「什麼工作?」

「一時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只好先去發傳單。」他喝了一口湯,接著說︰「我發完一堆傳單後,賺了五百元。」

「你不是不能常曬太陽嗎?」發傳單的工作是需要在大太陽底下久站的。

「我總要生活,不能因為不能曬太陽就不工作。所以我拿今天的工資買了一頂帽子及幾件換洗的衣物。」這是他第一次穿一百、兩百的便宜衣服。

雖然不怎麼了解他的背景,但見他的穿著及言行舉止,艾蜜莉多少也能猜得出來他過慣高品質的生活。他難道不會覺得現在的日子很委屈嗎?

她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左非凡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瞧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她內心里的疑問。

「我既然敢離家出走,就有心理準備面對現在的情況,況且我有手有腳不會讓自己餓死,只是這段時間就得多麻煩你了。」

「你這麼說就太客氣了,別忘了我們是朋友喔。」她起身從冰箱里拿出三罐汽水,「我先祝你工作順利。」

「謝謝。」

左非凡有說有笑地向她說著今日面試的事,艾品鈞則是默默吃著飯,不想陪他們談論這個無聊的話題。

家里多了個外人,他心里就是覺得不舒坦。

包讓他懊惱的是,他親愛的姑姑,居然輕而易舉地就接納這個入侵者!

這個叔叔到底有什麼魁力,能讓姑姑留他在家里白吃白住?他真是想不通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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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集團的總裁在婚禮上落跑,不只左林兩家沒面子,就連原本有意要談的生意。也因新郎的蹺頭宣告破局。

左氏那麼大,少做一、兩樁生意當然不會危及公司,只是對女方說不過去。

而真正原因讓公關部運用所有關系壓了下來,只以男方急性盲腸炎為由,不得不把婚禮延後舉行。

左佑拜會林家至少三次以上,但女方的家長還是不原諒左非凡留下這個難堪的場面。

再說,當時是左佑一勁地催促孫子和林家的小姐結婚,以責任兩個字套住他,無視他的反對。

如今累積許久的壓力終于爆發,他不只從婚禮落跑,連帶總裁的責任也不想再扛,整個集團頓時群龍無首,許多決策都因此停擺下來。

左佑不禁反省,難道他做錯了嗎?

今天又非月圓之日,但左家人一大早就到老宅子集合。

一看到全員到齊,左佑立刻開口炮轟,「非凡不見五天了,你們到底找到人沒有?」

所有人都搖搖頭,沒人敢吭聲。

「台灣就這麼大,找個人有這麼難嗎?再說,他的證件全在家里,提款卡、信用卡也沒帶,身無分文能跑多遠。對了,你們有沒有問他的好兄弟阿信,或許他曉得非凡在哪里也說不定!」

非凡跟那小子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同學兼好友,當天他又是伴郎,一定曉得非凡的下落。

左菲凰看其他堂兄弟沒人敢回應,只好由她回答,「展大哥並不知道堂哥的下落。」

這怎麼可能!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非凡和他感情那麼好,就怕是他有意隱瞞。

「我逼問了很多次,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糟了。

左菲凰從手提袋里拿出份報告,「由于堂哥以生病為由,多日沒去上班,許多文件沒人批閱無法執行,請幾位顧問看過後簽個名,明日我好交代執行。」

看到一堆文件,三位退休的左家中青代臉色一白。

他們雖然掛的是顧問的職餃,但從不過問公司的事,也清閑慣了,如今丟來這麼多的工作,看了就頭皮發麻。

「不是有執行副總裁嗎?可以請他代為處理。」

「很不巧的,副總裁上個月到美國擔任執行長一職,總裁原本這一、兩日要下達新的人事命令,所以集團現在沒有副總裁這號人物。」

左佑心一驚,「這麼說,總裁室已經累積了五天的工作量!」

「沒錯!就連總裁室的秘書也因工作量過大,壓力沉重得直嚷著要辭職。」

看來非凡這一走,真的走出很多問題。

左菲凰心兒一轉,看向兩位空有商業頭腦卻成天鬼混的堂哥。這回非凡堂哥離家出走,她一定要借機把他們倆拉進集團幫忙。

「我有個建議可解決這個燃眉之急。」

「快說。」

「讓非律和非揚暫代副總裁一職。」

兩兄弟不敢相信地看著堂妹,正想出聲反駁,卻得到三位掛名顧問全數舉手贊成。

「爺爺,我們不適合這個工作。」他們異口同聲反對。

左佑思索一會後,開口吩咐,「集團那麼大,本來就需要分工合作的,以往都是非凡幫你們頂著,如今他不在,你們兄弟更要幫忙。」

他們才不要扛這麼大的責任,把自己累得半死。

「爺爺!」

「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你們就到集團暫代工作,菲凰及總經理會協助你們。」

左佑揮揮手,制止他們再開口。他的決定不容更改,從來都不許。

左菲凰以微笑回應兩位堂兄的怒目相視。看來非凡堂哥的離開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能讓這兩位閑閑沒事干的堂兄不得不面對左家男人該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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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她該去幼稚園接小鈞回家,要不然會給老師添麻煩的。

艾蜜莉打完卡後,急著走出公司大樓,沒注意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正朝她走來,就這麼不小心撞進對方的懷里。

「啊!對不起。」她連忙鞠躬外加道歉。

「蜜莉,是我。」

溫和斯文的男聲有點耳熟,艾蜜莉抬眼一瞧。

「王忠義!」看到他出現,她心里唉了一聲。

他怎麼又出現了!

早知道當時她路不拾遺的舉動會為自己招來這個大麻煩,她應當把他的皮夾拿去派出所的。

她承認自己心地善良,在沒有拒絕的機會之下,勉強答應他第一次的邀請,讓他有個報恩的機會。但哪知道那卻是惡夢的開始,從那時起,她就陷在他死皮賴臉的糾纏下,平靜的生活再也不得安寧。

「我來貿易公司洽公,正巧遇見你。」

「那真的好巧啊!」她假意看了一下手表,「喔喔,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去接小鈞,王先生失陪嘍。」

說完,她快步朝離公司只有十五分鐘路程的幼稚園走去,沒想到他竟然跟上。

「我開車送你去接小鈞,之後我們一塊吃晚餐好嗎?」

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笑著回絕他,「今天恐怕不行。」

「那明天呢?後天也可以。」他給了她很大的選擇空間。

艾蜜莉嘆了口氣,「王先生,我們真的不適合,就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好不好?」她真的被他纏得好煩、好累。

王忠義是一個證券公司的小開,從小就被父親以下任接班人栽培,每天的行程應當排得很緊湊才對,為什麼老是有空和她這種為生活奔波的老百姓瞎攪和?

如果他想追女人,憑他的相貌及身價,相信很多女人排隊等著他挑,他實在沒必要死纏著她不放。

他深情地看著她,「沒相處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

幾個月前,她路不拾遺將他不小心掉落的皮夾還他時,瞧見她的善良及微笑,他就知道他今生所要的女人是誰。

他曉得她不同于其他拜金女子,務實認真地過著生活。如果他用金錢攻勢,絕對得不到她的青睞,而老爸教過他一句話——烈女怕纏郎,所以他不斷地找機會約她。但佳人就是無動于衷,甚至還嫌他煩,這樣的情況對他很不利。

艾蜜莉對他的固執真的沒轍,只好再搬出先前扯的謊。

「我有男朋友了,你死了心吧!」她是心好才會說這善意的謊言,她真的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王忠義懊惱地瞪著她。「蜜莉,你別想用這種借口阻止我對你的追求,給我一次機會有那麼難嗎?」他是不是哪里不好,只要她說,他都會改的。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再說下去她肯定會氣得腦充血。

她看了眼手表,發現耽擱了許多時間,轉身邁開步伐離開。

他倏然抓住她的手,「我送你去接小鈞。」

「你的時間寶貴,不好意思麻煩你,也請你放手。」

他好不容易得知她工作的所在地,特地在樓下守株待兔許久,就是想與她多點相處的時間,哪容許她這麼容易就離開。

「我送你。」他態度很堅持。

「我都說我有男朋友了,你干麼還死皮賴臉地黏著我?」艾蜜莉用力地掙扎。

若不是他行事正派、作風尚可,她早就大喊救命了。

這時,一輛中古機車停在他們旁邊,騎士取下安全帽。

「蜜莉,我趕來接你了。」

王忠義聞言放開她,看著身材高挺、一派悠閑的男子,危機感頓起。

「這位是……」

左非凡見她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識相地走到對方面前,友善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左非凡。」

王忠義也不好意思回拒,大方地伸出手一握,「王忠義,請多指教。」

簡單的握手可說是暗潮洶涌,他們借此認真地打量對方。

「蜜莉,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

王忠義盤問的語氣令她不快地抿緊嘴,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左非凡由他們簡短的對話中,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追求女人不成的痴情漢,及不勝其擾的可憐女。

要不是蜜莉把唯一的代步工具借他上下班,她也用不著被這王忠義糾纏。再說她幫他好多忙,他當然得幫她趕開無聊的蒼蠅。

而他想知道他和蜜莉的關系是吧!

「我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這三個字不只王忠義听了震驚,艾蜜莉也嚇呆了。

左非凡輕攬她的腰,以行動證明所言不假。

「這是真的嗎?」王忠義不敢相信地問她。他一直很注意她的交友狀況,怎麼沒注意到左非凡曾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艾蜜莉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左非凡倒是老神在在地代她回答。

「其實我和蜜莉兩年前就認識了,只是因工作很少見面。」他面不改色地說著謊,成功地將對方唬得一愣一愣。

他甚至不理會王忠義疑惑的目光,徑自發動機車。

「我們約好今天一起去吃火鍋,對吧?時間不早了,小鈞一定在幼稚園等得不耐煩了。」

艾蜜莉只好坐上後座,抓緊他的衣服。

「以後我接送你上下班好了,以免路上遇到無聊男子的糾纏。」

左非凡意有所指的話,听進有心人耳里十分刺耳,他對臉色僵化的王忠義有禮貌地一笑。

「王先生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蜜莉的男朋友,希望你能尊重她的決定,有點君子風度地祝福我們,別再來騷擾她的生活了。」說完,他催油賞了王忠義一臉廢氣,慢速前進。

望著左非凡勝利的背影,王忠義氣得牙癢癢的。

他不會輸給一個窮小子的。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一定要查清楚情敵的底細,才能贏得美人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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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騎到一個路口,左非凡回頭看看王忠義有沒有追上來,才停下機車。

「那家伙常去公司騷擾你嗎?」

「嗯,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我工作的地點?」艾蜜莉對他甜甜一笑,「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公司?」

左非凡笑笑地解釋,「你曾遞過一張名片給我啊!我今天工作量比較少,提前下班想請你吃晚飯,沒想到湊巧讓我一逞英雄救美的英姿。」

他頑皮地朝她眨了眨眼。「認識我這個朋友很不錯吧!隨時隨地可以供你做擋箭牌。如果需要出力的工作,我還能充當苦力。」

這席話成功地逗笑了她,「我該不該唱「認識你真好」那首歌來歌頌你。」

「那倒不必,讓我請你吃頓飯好嗎?我今天發完傳單還到工地當臨時工,賺了一千多元。今晚我們就去吃拉面好不好?」

「但那是你的辛苦錢,不好吧!」文蜜莉皺起秀眉,「你老請我吃飯,我也會不好意思。這回麻煩你幫我解圍,應該讓我回請你一頓,聊表謝意才可以。」

「好啊!」左非凡爽快地回答。她請客、他付錢,很公平啊!

看了眼手表,時間已經七點了,她頓時焦急起來。

「慘了,來不及了。」小鈞肯定在幼稚園門口干等。

「我們快點去接小鈞,之後再去吃晚餐。」左非凡再度發動機車,一派紳士的邀請,「小姐,請上坐。」

艾蜜莉正襟危坐地坐著,不敢抱緊他。

「抓緊些,不然你會掉下去的。」他出聲提醒。

機車倏地猛然向前奔馳,她立刻想也不想地緊摟住他的腰。

他能感受到她緊靠的身軀,不禁為這美好的接觸露出得意的笑容。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被她的甜美與善良迷惑,確定自己是喜歡她的。

難得可以和她約會還要帶個電燈泡,這種蠢事也只有他才做得出來,但誰教他愈來愈喜歡她,所以連她愛的人事物也得一並包容。

他頓時有種頓悟——好男人真難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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