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集團是現今國際商業界內三大跨國性家族企業之一,它已攬括整個日本的經濟動向,穩導本國的商業走向趨勢。
御景家族是古典名門世家。其家世顯赫,財勢浩大。但有一則關于御景家族奇幻詛咒的傳聞一直在商界傳媒之間私下流傳著,亦真亦假,令人匪夷所思。
傳言御景家族的祖先因冒犯了家族的守護靈物——紫水晶而受到了神靈的詛咒。從此,凡御景家族每一代出生的女嬰中必帶有一雙紫色眼瞳,且身具天賦,擁有不可思議的預知與預言能力。而這個女嬰便是紫水晶神靈派來詛咒御景家族滅亡的災星。
為了阻止這個女嬰長大成人後將再次帶來詛咒滅亡的厄運,先人們便把女嬰視為魔女欲除之而後快,于是定下一個家規密令︰御景家出生的女嬰中發現紫色眼瞳的,一律由家族最高領導人親自或下令殺掉!
這則鮮為人知的迷團纏繞著御景家族幾十代之久,但從未被外界證實過真假的事實。加上御景家族門禁森嚴,其背後還有黑道強權勢力的撐持,容不得半點內幕走漏。以至于留給各界人士對這個豪門的只是那詭異神秘的傳聞與充斥的好奇和無盡的暇想空間。
二十二年前日本
御景大宅
傳統的日式古老院落顯示著它久遠的年代,在一大片青竹林環繞下的廂房有著一股古色古香的優雅與清淨。但皇宮般的氣勢更突出其家族自祖上以來尊貴的上流地位。偌大的日式房間里,一位中年婦人身著體面華貴的和服跪坐在軟墊上,她的臉上沒有喜色,神情中有掩不住的緊張惶恐。不時地向門外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久,一位二十出頭,西服筆挺的男子步入房內,他月兌掉鞋,來到婦人身前的矮桌前坐下,也是一臉的驚恐神色。
「和郎,宮繪已經滿月了吧,媳婦她有沒有帶她回來?!還有……」婦人艱難地咽下口水,小心地問︰「那孩子的……眼楮……」津澤智子在看到自己的小叔在听到「眼楮」這個詞時臉色驟變得更加恐懼時,她的心也猛地一沉,「難道……真的是——」她是個不信神鬼的人,自嫁入御景家後便對這個家族的傳言一笑置之。可如今事實讓她不得不信,此刻她並沒有半點當上祖母的喜悅心情,有的只是無盡的恐懼與希望的破滅。
御景和郎呆滯著,一言不發。
「你倒是說話呀!」津澤智子對他喊道。她刷白了臉,絕望地等待著那最不期待確認到的答案。
「是紫色的。」御景和郎像宣布死訊般地緩緩道出。他扭過頭,不忍去看津澤智子崩潰的表情,「大嫂,二哥他們讓我來接你去主持儀式。」
所謂儀式,便是遵循先人們留下的規定,御景家族的全體成員聚首在家族的祠堂里目睹家族領導人了斷女嬰的生命,而這個殘酷的事實終將被日本黑道勢力不留一點痕跡地掩蓋過去。
「你說什麼?!要我去主持‘儀式’?」津澤智子慘白著臉望著小叔,這怎麼可能!讓她去殺一個剛滿月的孩子,而且還是她的親孫女?!
「沒錯!大嫂。」難過地點頭,御景和郎繼續說道︰「自大哥去世後,只有大嫂是家里最高的領導人了。長老們說,宮繪必須處死,要不然她會給御景家帶來滅族的災難。」
「別說了!」津澤智子喝止他的話,一想到她將要殺人的事實便無法平靜下來。老天!為什麼是她?!一個孩子會有什麼錯?!錯只錯在她生在御景家以及那一雙眼眸。
「不!我辦不到——」無力地嘶喊,津澤智子渾身抖顫地掩面啜泣。
津澤智子神色木然地被送到舉行儀式的地點——御景家歷代祠堂,卻得到一個驚人消息︰御景家年僅五歲的長子御景崎浩把生有不詳紫眸的妹妹帶走了。
這個消息讓御景家族上上下下的成員驚懼萬分,隨後馬上展開地毯式的秘密搜尋工作,但是畢竟樹大招風,為了避免媒體的關注,御景家只能暗訪,但要在人海中找一個嬰孩並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被人有意藏起來。在很長時間里御景家對她的下落一無所知,而她留給家人的是不安與恐懼。御景崎浩在失蹤七天後被人發現在富士山下,回家後他對妹妹的事只字未提,大人們也不敢怪罪這個御景家惟一的繼承人。但追蹤御景宮繪的行動仍不放棄。至于家族中的元老們策劃著暗派殺手,如有御景宮繪下落,皆格殺一切知情者,不留證據。
二十二年後
柄際靈媒界,它的組織新生與存在都是極其機密又鮮為人知的。平凡的人們幾乎不知道它的存在。
這個組織中攬括了全世界僅百名的靈媒師。他們的能力與小兒科的佔卜和算命相卦女不能相提並論。靈媒師們個個都身具各種超能力,在人們眼中他們是妖魔、巫師。而在組織中,他們便是擁有靈能力的預知、先知者。
組織里有五位元靈媒師的超能力非常精準無誤,因此他們五人被專指為各界的焦點或首要人物佔卜未來及扭轉命運,因此他們的身份是保密的。組織對靈媒師的工作也有一個規定︰靈媒師只有在執行任務時方可使用自身的靈能力為委托人進行佔卜,任務之外絕不可擅自使用能力。所以靈媒師們的日常生活均與常人無異,且在任務結束後須對委托人進行指令催眠,暗示委托人忘掉自己的容貌與聲音,避免委托人對靈媒師暗下毒手的可能。
五位靈媒師分別以金、木、水、火、土五星為自己的代號兼守護行星。他們就是——
金星——來可琴,女,現年二十歲,中國籍。某銀行老板千金。
木星——宮月霓,女,現年二十三歲,中國籍,上海五星級酒店「巴黎香都」負責人之女。
水星——御景宮繪,女,現年二十五歲,日籍,久居中國。御景家失蹤的千金大小姐。
火星——冷艷,女,現年二十六歲,中英混血兒,中國籍。在好友的酒吧「打工」,是孤兒。
土星——樸舞芸,女,現年二十歲,韓籍,有一間甜點屋開在香港,和冷艷一樣是孤兒。
五位靈媒師的身份背景都不同,她們和其他的靈媒師一樣都有著引起別人異樣眼光的能力。他們來自不同地方,也因不同原因湊到了一起。在靈媒界里,沒有人在乎你出身如何,只要加入組織,它便會使那些擁有靈能力的人的力量得到釋放與解月兌。組織就像一個大家庭,不分貧窮貴賤,只要身為靈媒師,這個稱謂本身便是尊貴的象征。也許會有多少名人來求助靈媒師的佔卜,去決定他們的命運。
也正因為如此,御景宮繪才在靈媒界里躲過家族的追蹤。由于她是眾靈媒師中身份、地位、背景、外表極為特殊的一個,因而身份更為保密,除了傳達任務工作外,她在各地都沒有住所,平日除了在庭院養護紫玫瑰花外,幾乎足不出戶。
柄際靈媒界的創辦者是一個叫「暗影」的男子,誰也沒有見過他。只听過他那低沉優雅的嗓音。組織通常一年會在某一地點進行一次大集會。除一些重要商討須全體集合外,通常靈媒師一接到由「暗影」傳達的心靈感應交待的任務後便可在指定人員的接頭安排下執行工作。
組織成立以來,接待過數位知名人士,而他們在佔卜完接受靈媒師的催眠術後就只記得依稀有靈媒界存在而已,其他一片空白。
柄際靈媒界就像它本身一般,神秘虛幻中帶著一股魔幻色彩。
香港
靜謐的夜,沒有星星,月光灑入房內,輕柔地撫弄臥床沉睡的人兒——
在銀光輝映下,猶見一張年輕秀雅的臉蛋格外清麗嫻靜,古典的鵝蛋臉;兩道細而不疏的柳眉;輕閉的眼瞼配上小巧挺直的俏鼻與紅潤的唇瓣。簡直如睡美人般清憐得讓人想捧在手心中呵疼。但此刻,睡美人並沒有如童話中敘述的那般安詳恬靜。她略揪緊眉心,飽滿的額上正溢出細汗,沉悸在不安的夢里——
夢中,隨著幾聲驚叫與槍聲的逝去。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被三個身著黑西服的高大男人扔在四周一片荒蕪的草坪上,在他們的不遠處躺著五六具尸體,鮮紅的血液仍從他們的中槍處流淌著,未干的血滲入翠綠的草地,混合成一種觸目怪異的駭人色調。
其中一個男人的槍眼對準少女的額心,無論少女如何哭喊求饒也不為所動。就在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有人迅速踢飛男人手中的槍,槍在落地時不慎走火。少女被火光與巨大的槍響驚得暈過去,就在少女昏厥的那一瞬間,她那一雙泛著淚水的紫色眸子里清楚地映出了一張年輕帥氣的臉——
猛地一個翻身坐起,御景宮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環視四周確定自己在做夢後,才驚覺已冷汗淋灕。
她抬起手,略為煩躁地梳梳長及腰間的黑發,拭去額上的香汗。披上外套起身下床,輕挪高挑曼妙的身子踱入客廳。
她沒開燈,只借著月光扭開音響,讓優美的音樂沖去煩悶與孤寂。她窩進沙發里,輕撫玉頸上一條嵌著紫水晶墜子的銀鏈。紫眸透過玻璃窗凝視懸掛夜空中的清冷孤月。
有多久了?每逢月圓之夜,她便會做起這個糾纏她七年之久的噩夢。重復著那歷歷在目的血腥場景,為了躲避家族的追殺,她隱居在孤兒院中,可就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傍晚,還是被御景家的殺手找到了她。十幾個孤兒連同院長近百人都慘死在殺手的槍口下,並以一把火宣稱意外,而這一切皆因她而起。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那個少年救了自己。可對他的記憶就此中斷,她知道,她失去了某部分記憶,而那記憶也許是令她最不想去回憶的,那張夕陽下模糊的臉孔她已不能在腦中回想更多關于他的絲毫記憶,對他,她是全然的空白,卻又不陌生。有時她試著努力回想他,可胸口即涌上一股莫名的愁緒與心酸。她很想知道他在她生命里曾扮演著什麼角色,可是她無法想起,因此她只能放棄。她怕回憶,怕去觸動為她而死的冤魂,那會使她再一次在內心中加重對自己的罪惡感。她欠他們的是永遠也無法抵還的。只有夢中少年那飽含暖意的雙眸才能使她不至于徹底崩潰,放棄自己,放棄活下去的希望,而這也是她的矛盾之處,害怕回憶,也就無法知道他到底是誰。如果她嘗試再多幾次回憶那失去的片段記憶也許便會找回他的故事,可其他的記憶呢,會不會更加殘酷呢。所以,她拒絕嘗試。現在的她,也許活得很懦弱,但她如此小心翼翼地活著,也是他——那個夢中少年的力量。
「鈴——」
尖銳的門鈴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而此刻牆上時鐘的針數顯示為凌晨三點的位置。
御景宮繪起身開門,這種時間來找她的,除了她的四位靈媒好友外,就只有他了。
門一敞,御景崎浩那張滿是笑意的女圭女圭臉便先探了進來,「小夜貓!老哥來也。」他從身後變出一束紫玫瑰遞給她,「喏。」
御景宮繪接過花,「謝謝。是我生日?!」她好像都忘了自己生日是什麼時候了。
「哎喲,沒到生日就不能送花嗎?!」御景崎浩輕點妹妹鼻尖,「宮繪這麼漂亮,美女沒有花襯怎麼行呢。」
「我又不是你那些女朋友,嘴這麼甜干什麼,又沒有糖吃。」御景宮繪搖首莞爾,把花放入瓶內插好,「說吧,這麼晚來有事?!」
「看看妹子不行嗎?!這麼生疏干嘛,我好傷心喔。」看到妹妹往門邊移去,御景崎浩忙改口正經道︰「好啦,別趕我走,是‘暗影’有任務給你啦。」
「你每次帶任務來也沒有送花啊。」由于她的身份,關于她的一切檔案皆由「暗影」做了周密的安排。只有御景崎浩與四位好友是惟一知曉她行蹤的例外者。
「這次的委托人是哥的兄弟嘛,所以我送花來恭喜你為我的好兄弟佔卜。」說話的同時人也沒閑著,四處打量房間的擺設,「‘暗影’這家伙,在香港也有私家花園安置你。我懷疑他的產業起碼遍布地球也說不定呢。」他這個懷疑一點也不夸張,能買通情報局讓一個人的檔案永久保密的,其背景一定非富即貴。如今能有這份能力辦到的,大概也只有「中環」集團有那閑錢吧。
「還住得習慣嗎?這兒離市區很遠呢,我來時還差點兒迷路了。」御景崎浩又探出窗外,「風景很好,就是太安靜了些。」
御景宮繪輕挑唇抿笑,那笑中有絲無奈與淒美,「無所謂的。」的確,她早已不在乎這些了,何況她又不是來度假的。為了逃避追殺,她必須常常遷移住地,她習慣了,也麻木了。
見到妹妹又一副空洞無神的樣子,御景崎浩難免為她心疼起來。他開始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沒有听父母的話救出宮繪,讓她死,會不會比現在像「活死人」般的好呢?!爆繪是個柔得像水的女子,卻讓她背負那樣殘酷的命運,他不敢想像,如果換成別人是否還會有活下去的勇氣?!案母臨死前囑咐他一定要救妹妹出去,他做到了,他保住了宮繪的生命,讓她逃過死神的掠奪,可他卻無法為她注入生命力,她的心死寂得沒有一絲活力。可是,在她清澈的紫眸中仿佛還閃耀著光芒,是無名的一種力量讓她支撐。會是誰的能力?!鐵定不會是他自己。難道,是「那個人」?!
「……哥……」
「啊?!」御景崎浩回過神才發覺妹子已喊他好幾聲,「哦,你說什麼?!」
「我想問的是,委托人的資料你有沒有帶來?!還有地點定好了沒?」這是身為靈媒師必須知道的,關于委托人的一切真實的身份、背景。這樣才有助于深入委托人內心交流並為其佔卜。
御景崎浩遞給她一個檔夾,她只顧接檔夾而無暇顧及兄長臉上怪異神情。
「你的朋友看來是個很有權勢的人。」掂量著厚重的背景資料,她感覺此人來頭必定不凡。奇怪的是,她有股急欲了解資料主人身份的,從前都沒有過如此迫切的念頭。她帶著一絲好奇翻開個人資料,首先跳入她眼簾的是一個令她平靜的心猛地顫動的名字。
「商震霆……」她不自覺地念了出來。並在心中不斷重復著這個極令她震撼又困惑不已的名字,除了一分淡淡的熟悉感外,她的腦中已被打亂,思緒一片空白。
盯著妹妹異樣的表情,御景崎浩的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她想到什麼了嗎?她對霆還會有印象嗎?但不可否認的,妹妹對這個名字有了很大的反應,這是好現象。
「這個人是哥的高中死黨兼好友,曾在日本的北海道藝術學院攻讀過服裝設計——」御景崎浩試想讓妹妹回憶起那段記憶,這樣,霆可以更進一步靠近她的心,畢竟他們倆是有過一段美好時光的,可同時,那段記憶中也有著最可怕的夢魘存在。因此他更怕再一次揭開妹妹痛徹心扉的過去。尤其是十八歲那年,祖母的傷害是妹妹最大的痛苦。
「哦。是嗎?!」北海道、服裝設計——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幾乎控制不住陌生而狂跳不已的心。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一個名字、一個地名會帶給她前所未有的震動,仿佛在夢中見到那少年溫柔且堅定的雙眸一樣的感受。
她有股沖動,想要快點見到他。
「宮繪,你最近有點不同耶!」宮月霓歪著頭,睜著杏眼猛盯著御景宮繪的臉看。
爆月霓這麼一嚷,其他三個女人也全圍了上來,橫七豎八地把御景宮繪打量了個來回。
每逢周末沒有任務時,五位靈媒師兼好姐妹便湊到一伙兒,女人嘛,聊八卦總是少不了的啦。
被好友這麼一看,連御景宮繪也渾身不自在起來了,她撫上自己的面頰,「我今天沒上妝啊。」
「不是這個原因啦,誰不知道我們五個當中你的皮膚是最好,最不用上妝的啊。我說的是你的氣色似乎好多了。」宮月霓瞄一眼身旁的樸舞芸,暗示對方搭話。
「沒錯!」樸舞芸忙點頭附和,「以前總見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像布女圭女圭一樣,要不是你鼻孔還通氣,我還以為你已經‘掛’了呢。」
說完大腿就被來可琴狠狠拍了一巴掌,「死丫頭,狗嘴吐不出象牙。」
「喂!很痛耶!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這麼用力打我,你老爸沒教過你要‘尊敬長輩’嗎?」樸舞芸捂著痛處反駁。
「只不過虛長我個把月就這麼……‘阿姨’!」來可琴故意激她。誰都知道,樸舞芸是最經不起激將法的了。典型的「熱血」青年。
丙然,樸舞芸跳起來,一路把來可琴「追殺」到偏廳。
「這兩個沒大腦的‘雌性’,每次見面都要‘大戰’一場。」宮月霓早已見怪不怪。冷艷與御景宮繪也在心里默認。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她們才獲得相聚,擁有一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珍貴友誼。
「你又瘦了。」冷艷是五人中年長的,也是最冷靜的一個。
御景宮繪抿唇,回冷艷一個無奈的淺笑。她已習慣不多話,對好友的關心,她最多只回話或微笑一下,如此而已,她有別于他人的聒噪,成為最安靜,最與世無爭的一位。
只一個笑容,冷艷明白御景宮繪已接受了她的關心。但出于靈媒師對事物變化的敏感度異于常人,冷艷仍道出了一句話︰「可是,你身上有點活力了。」這便是不同之處。
「是啊,宮繪,你看起來有人氣多了。」宮月霓也贊同。靈媒師有平凡人所沒有的第七感,御景宮繪所散發的感覺不同以往的死沉,反而有股新鮮活力!
「你知道嗎?以前你就像‘行尸走肉’。活著等于死了一半一樣。我們都很擔心你呢。」對于御景宮繪的一切悲慘遭遇,她們四個都略知一二,可卻也無能為力。只要見到好友能有一絲好的轉變,她們都會很開心的!
冷艷也笑了,「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沒有。」她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御景宮繪下意識地又抬手撫頸上的紫水晶墜子,沁涼的觸感傳入掌心,以壓抑又將不安慌亂的心。
既然好友不願多說,冷艷與宮月霓也不勉強。宮月霓發現茶幾下熟眼的文件夾,「咦?!‘暗影’有任務來啦?!什麼時候的?!」
「三天後,在米蘭。」御景宮繪眼神變了變,答道。
「米蘭啊,時裝之都耶。」宮月霓一臉興奮與好奇地打開檔資料,邊看邊嚷︰「哇!原來他就是‘四宇’集團的二公子商震霆啊,鼎鼎大名的服裝設計師,我好喜歡他設計的‘紫韻’系列的時裝,那紫色的感覺好柔和好清澈,就像宮繪眼楮的顏色一樣,紫得好有味道哦。」宮月霓完全沉溺在崇拜偶像的境界里,完全沒察覺到御景宮繪紫眸中的驚愕之色。
如同她眸般的紫色?!是真的嗎?天啊!她的心又亂了起來。
冷艷注意到御景宮繪的細微變化,直覺告訴她,商震霆這個男人是關鍵所在,是敵是友,她不清楚。只是從宮繪的反應來看,宮繪的變化是因為這個男人沒錯。如果這個男人能使宮繪有所轉變,也許宮繪便能擺月兌她的厄運也說不定。
至于她們這些局外人,只好靜觀其變。「暗影」做這樣的安排,似乎也有他的想法吧。因為,「暗影」從不做對靈媒不利的生意。
「喂!听說商震霆的新一期‘紫韻’系列會在三天後的米蘭舉行時裝秀耶。」宮月霓雙眼里閃著光,她轉向御景宮繪道︰「宮繪,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呃,什麼?」想到三天後會和他見面,御景宮繪便有些無所適從起來,沒理由的,她竟有點退縮,想見他的沖動越來越大,相對的她也怕見到他後無法面對另一個自己,他會帶給她什麼樣的震撼?她很怕自己會承受不住那分強烈的意念。她的心湖已平寂太久,再也經不起波瀾。
「我拜托你幫我挑一件‘紫韻’的晚禮服好不好,要參加婚禮時穿的那種,我有幾套‘紫韻’的晚禮服,可都是晚宴時穿的,不配氣氛。我知道你的眼光一級棒,幫幫忙啦。」宮月霓道出要求。
「你在矛盾什麼?」冷艷突然插話。她握住御景宮繪冰涼的手,默默傳送著暖意,「也許你應該比給自己一個機會,不管這個男人給你什麼樣的感覺,你都不必逃避。你已經把自己的心鎖死了,你也逃避太久了。為什麼不給自己一些喘息的機會呢?相信自己,也相信‘暗影’,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艷。謝謝你。」冷艷的洞察力非常驚人,很輕易便看出她的愁緒。也許她應該听一次好友的話,去面對將要發生的一切。
冷艷見到御景宮繪舒展的眉頭,明白她已經想通了,回以一個了然的微笑。倒是一旁的宮月霓看得一頭霧水。
「謝什麼呀,宮繪,我拜托的是你,你謝冷艷干嘛?」冷艷一向是個「老妖」,精得不得了,宮繪可別著了她的道,被冷艷一看,是什麼秘密也藏不住的。
御景宮繪和冷艷相視一笑,對宮月霓說︰「我記使了。」
「宮繪,你別和冷艷聊太久,上次我剛和她打個招呼,她就知道我用了她的粉底,真恐怖。」宮月霓提醒御景宮繪,不料遭來冷艷一記冷眼。
「當了小偷還不知錯。」冷艷笑嗔道,言語中並無責備之意。
「就是,霓兒就愛用別人的化妝品,上次我把泥巴放在面膜碗里,她差點把它當海澡泥敷面了呢,哈哈!笑死人了。」來可琴走過來插上一句。
「還敢說?看我不教訓你——」
不一會兒,銀鈴般的笑鬧聲充斥了整個屋子,為春天的午後平添一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