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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禍的千金 第三章

雖然答應了安柏升,但是黎女圭女圭總覺得自己好象有種被騙的感覺——

這件事說到後來,自己根本是被趕鴨子上架,完全由不得她說個拒絕的話。在這種狀況之下,不是被騙是什麼?

可這件事已經成定局,事到如今,她總不能反悔吧!黎女圭女圭雖然感到不甘心,但是該教的還是要教,而且為了平撫她心中被騙的感覺,她決定要用最高標準來教導安柏升。

今天就是他來上課的第一天,黎女圭女圭準備好了一些素材,針線也全拿了出來,準備好好的「操練」安柏升。

因為是初學者,所以她決定教他制作最簡單的絨布女圭女圭,不過為了小小刁難他一番,她決定讓安柏升全程以手工制作,就不知他有沒有辦法能撐得下去呢?抱著小小的一絲惡意,黎女圭女圭開始期待這個倒霉男人的到來。

十二點半剛過,門口的風鈴聲馬上響起。她轉過頭,見到有些氣喘吁吁的安柏升走了進來,看得出他在趕來的路上費了相當一番工夫。

「要先休息一下嗎?」她問道。

雖然原先的預想是要整整他,但一看到他利用短暫時間這麼拚命地趕了過來,就算自己再怎麼惡劣,也沒辦法立刻對他來場魔鬼操練。

「不用,時間寶貴,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安柏升快步走了過來,但當他看到攤在面前、林林總總的一大堆材料後,便微微皺起眉。「這些是什麼東西?」

「做布女圭女圭的材料啊!」黎女圭女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絨布、針線、剪刀,明眼人一瞧就該知道這些都是制作女圭女圭需要用的器具,為什麼他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你該不會是以為,洋女圭女圭從出廠時就是長得那副德行吧?」

安柏升沒有回話,但他無言的表情已經明顯透露出很多事情了。

黎女圭女圭也無語,但在下一秒鐘卻笑彎了腰。雖然她知道大部分男生並不熟悉這些女孩家的針線活,但安柏升的狀況也未免太夸張了吧?

「你也太好笑了吧……為什麼會有人以為女圭女圭一開始就長那樣?你該不會也以為煮出來的飯從材料開始就都長那樣的吧?」

安柏升還是無語,他這輩子的確沒動手煮過任何東西,就連上街買菜的經驗也不曾有過,黎女圭女圭說得沒錯,他的確認為食物打從一開始就是長那副模樣。

不過,這當中錯得最離譜的,或許就是關子布女圭女圭的制作了吧!安柏升本以為只要學著把棉花填入女圭女圭體內就夠了,但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恐怕沒他想的這麼容易了。

「就算你誤會也來不及了,喏!我已經幫你把布都裁好了,你只要照著上面的筆跡沿著線來縫,就可以輕松做出女圭女圭了,我會一直在旁邊看著你、指導你,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發問。」黎女圭女圭的笑容完全停不下來,這下子不用她整,這家伙也會被搞得慘兮兮。

語畢,黎女圭女圭坐了下來,輕松看著安柏升滿是凝重的臉色,他表情復雜的望著那滿滿一桌的各色材料。然後,他鄭重地拿起針線,似乎準備穿針。

可接下來的幾分鐘,就見他不時看看針、又看看線。幾分鐘過去了,他卻還是維持一樣的動作,這時候黎女圭女圭終子煩了,她喝道︰「你到底要不要穿針啊?!」這不就是普通的針和線,有這麼好看嗎?

「我正在想要怎麼穿才好。」安柏升正色答道。真是糟糕,那個細細的針、和那條細細的線到底要怎麼樣才會串在一起?

安柏升說得正經,黎女圭女圭听了卻幾欲昏厥。

「連穿針都不會?難道你連一顆扣子都沒縫過嗎?」她並不要求每個人都是裁縫高手,但穿針引線這種小事情總該學過吧?

安柏升沒吭聲,只是默默看著黎女圭女圭。她被他瞧得心煩意亂,干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針線,俐落的揚手一揮,細細的白線已然穿過針孔。

「就是這樣,你再練習看看。」

她把弄好的針線丟還給他,要他自己再試一次。

可沒一會兒工夫,黎女圭女圭馬上就後悔了,她看見安柏升非常認真地左手拿針、右手拿線,努力試著將針線湊在一塊兒。

可不論他試了幾次,湊不上就是湊不上,而且兩邊的目標還越揮越遠,他看起來不像是在穿針引線,反而像是在指揮樂隊似的——同時擺動左右手,努力把針線撞在一起,他似乎是以為只要兩邊同時撞上,針線就會穿好似的。

同樣的動作不斷重復出現,一旁的黎女圭女圭越看越惱火,真不敢相信竟會有人這麼笨拙,兩只手同時亂動怎麼可能做得好嘛?!

「停停停,你的動作完全錯了。」她再次搶過針線,雖然她的教學經驗不多,卻從來沒看過有哪個學生會夸張到這種程度,就某方面來說,她也算是開了眼界,只是這種令人生氣的經驗她可一點都不想要。

「兩只手一起動,線當然會穿不過去,你想想看,針孔上的洞這麼小,所以你應該要讓線去就針,而不是兩邊一起胡亂湊。左手不要亂動,右手來就好了。」

說著,黎女圭女圭再次示範穿針的動作,安柏升看得很認真,可實際上針線再回到手上時,他依然是笨拙地揮動著手上的白線。

看到如此淒慘的狀況,黎女圭女圭頭痛地撫著額頭,她開始懷疑,以高標準來要求安柏升,這個決定究竟是在折磨他還是在折磨自己?

沒等黎女圭女圭做出最後的定論,今天的教學時間已經接近尾聲。

真是太「好」了,光教一個穿線就教了三十分鐘,而且直到最後也沒有成功,照這種進度,他真的能在妹妹生日前做好禮物嗎?

「你妹妹是什麼時候過生日?」無可奈何地,黎女圭女圭向他問道。

「下個月中旬。」

「什麼?!」這麼說來,時間根本就剩不到半個月了嘛!照安柏升這種慢吞吞的速度,別說一個月,就算還有兩個月時間他都不一定做得好。

黎女圭女圭臉色大變,決定下回改用比較輕松簡單的教學,以免自己先被他氣死,畢竟這麼笨的學生,還真是自己有生以來「僅此一位」啊!

「你回去練習怎麼穿針,真學不會的話,我們再來想辦法。」她撫著額,無可奈何地說道。她最好回去找找看有沒有引線器可用。

天知道她從來沒用過那種玩意兒,家里有沒有都是個問題,可現在安柏升連穿針都不會,更別提下一步了。所以雖然莫可奈何,還是利用器械來輔助他吧!

翌日

在安柏升練習未果的狀況下,黎女圭女圭無奈地拿出引線器,果然,在引線器的輔助下,他終子成功地穿過線。唉!這也算是一大進步……

看他愉快地拿著針線,黎女圭女圭心中感慨萬千,這樣的程度就讓他樂成這副德性,接下來的課程怎麼得了啊?

丙不其然,縫線的課程一開始,黎女圭女圭的預感就成真了。

「好痛——」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安柏升不斷被手上的針扎到,密密麻麻的針孔,說明了他遇到多少災難。

「又被扎到了?」黎女圭女圭已經不想去數他的扎傷次數,短短十分鐘內被扎成這樣也算是不容易了。

「沒關系,反正針孔不是很大,多扎幾下也無妨。」安柏升很快又開始縫線的工作,然後又繼續被扎中。

「我實在不想理你,但你也不希望妹妹的生日禮物上變得血跡斑斑吧?」黎女圭女圭無奈地搶過他手上的布料。吼!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縫的,她丟了一塊OK繃給他,要他稍微止一下血。

他到底是怎麼縫的?黎女圭女圭好生疑惑,她也不是沒被針扎過,通常只是扎出個小洞就沒事了,鮮少見血;但安柏升卻不是如此,幾乎是針針見血,他不像在縫布女圭女圭,反而比較像在自殘。

如果再不阻止他的話,這個女圭女圭一定會被染得點點血痕,到時候怎麼拿去當禮物呢?說是從凶案現場撿回來的還比較像呢!

每天三十分鐘的教學是很短暫的,今天的時間一眨眼又到了。臨走前,安柏升還打算把未完成的女圭女圭帶回去,希望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多做一些是一些。黎女圭女圭也沒打算阻止他,畢竟就他的「龜爬」速度來看,她也很擔心時間上會趕不及。

只不過,隔天她就後悔了——

「這是什麼東西?!」

她激動地抓著手中幾近破碎的布團,難以置信在昨天以前,它還是好好的一塊精美布料,如今卻變成破破爛爛的碎布,也不過才一個晚上,為什麼他能把東西破壞成這樣?

「我只是發現自己有些地方縫壞了,所以想把線拆開重縫,結果不小心連布都剪壞了。呃……原本覺得剪破一兩個小洞應該還好,可等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安柏升尷尬一笑,本來是想多做一點的,結果趕工的狀況慘不忍睹,早知道就乖乖的不去踫它了。

「……你不只是剪破了布,聯機都縫錯地方了。」黎女圭女圭整個人快要無力。

如果只是剪破布,那多少還有辦法可以補救,但是他根本縫錯地方,把A布縫到B的上面,除了全部拆開重來之外,她根本想不出任何可以補救的方法。

「縫錯?」安柏升比她還要訝異,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多少有做了一點東西,哪知道會變成做白工。

「我這邊不是標明了嗎?A的布要跟A縫在一起?為什麼你隨便把它們縫在一塊呢?難道你不覺得這兩塊布根本合不起來嗎?」黎女圭女圭指著布上的標記質問他。

這才是最讓她百思不解的地方,明明就是形狀不同的布料,他居然有辦法全把它們縫在一起,怎麼會發生這樣的錯誤呢?

必鍵這一點我也很好奇啊……安柏升的微笑完全僵硬了,他在縫的時候完全不覺得有任何異狀,如今被她一一指出,這才發現他錯得可大了,看樣子他果真沒有做手工藝的天分。

「算了,這塊布就當它報廢吧,我再幫你重新畫,要不要畫得更簡單一點,改做一些比較容易的女圭女圭?」黎女圭女圭無可奈何地問道,本來她是幫他畫了一個比較繁復的設計,但看看現在的狀況,最好是越簡單的越好。

「熊寶寶怎麼樣?這個比較容易做,而且要縫的地方也比較少,你做起來應該會比較輕松。」她隨手畫了個熊寶寶的圖樣,並遞給安柏升看看。

她已經不敢再奢望叫他做華麗繁美的設計圖樣,因為那只是在浪費她自己的時間罷了。經過了這三天的教訓,黎女圭女圭早就對安柏升不抱任何希望。

「熊寶寶?」安柏升的眉頭微微擰起,那種東西真的有比較簡單嗎?

「如果不喜歡,我可以再幫你畫個更簡單的熊寶寶圖樣,到時候你只要把布縫起來,然後幫它釘個鼻子和眼珠,最後再填進棉花就算大功告成了。」

看,這有多簡單啊,這可是國中生的基本家政課程呢,她就不信自己會連一個大人都教不會。

黎女圭女圭信心滿滿,她想,這種程度的東西總該沒問題了吧?

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美好了。

「你的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黎女圭女圭搖搖頭,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安柏升的左手食指及拇指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雖然他貼了OK繃隱藏部分傷口,但是在OK繃外還是能看到些許小傷,由此可見,在OK繃底下肯定是更加「慘烈」……

「我的手太笨拙了,老是縫到自己的手,真搞不懂為什麼已經練習了好幾天,我還是這麼笨手笨腳的,現在我總算能了解,妳當初為什麼說我的禮物會像是從血海里撈出來的。」安柏升坦白招供。

因為一直受傷,所以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貼上OK繃繼續工作,只是貼上那玩意兒,反而害他沒辦法好好抓緊布料,結果受傷的次數就更多了。

「說真的,我還沒見過比你更手拙的人,你真的確定要做女圭女圭送給妹妹嗎?要不要干脆放棄?」這可能是她這輩子以來最真誠的建議,畢竟他再這麼搞下去,只會平添更多傷口,而正經事卻沒有任何進展,就算讓他縫到明年也縫不完吧!

「不行!」

黎女圭女圭嚇了一跳,一向听從她建議的安柏升還是頭一回如此堅持。

「可是你根本來不及趕在妹妹生日前完成啊,如果你一定要縫這個女圭女圭的話,我可以再弄一些更簡單的設計,只是目前這個熊寶寶可能要放棄才行。」

她皺著眉頭,指尖撫著他已完成的部分縫線,歪歪扭扭的,看起來一點也不美觀,而且縫線間距也是忽大忽小,有的線還松松的,根本沒縫好。

照黎女圭女圭的標準來看,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合格,如果是她自己做的,她早就全部拆掉重縫算了,可這些都是安柏升辛辛苦苦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她完全無法要求他拆掉重縫。

扁是縫這一小段就花了他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黎女圭女圭心想,要不要再找另一個更簡單的設計,至少花費的時間也比較少,就算他又失敗了,也比較有時間做補救啊!

「我拒絕!」安柏升態度堅定地回道。

「遇到挫折就立刻逃避從來不是我的風格,上次從布女圭女圭改成熊寶寶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不想再重來一次。而且妳也說過,這種熊寶寶的玩偶制作根本是國中生的家政課程度。我就不信我連國中生都比不上!」

聞言,黎女圭女圭輕笑出聲,其實他是不甘心吧,早知道自己就別泄露這麼多事情了,正因為她說得太詳細,所以他才會這麼不甘心!

第一次做布女圭女圭,勸他放棄時他答應得多干脆啊,如今卻說什麼也不肯再來一次,簡直就像小孩子因固執己見而耍任性。

但是,她就是覺得他的固執異常可愛。

「好吧,你要繼續就繼續,但如果最後來不及完成的話可別怪我喔,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她微笑地看著他異常倔強的面孔,雖然認識他好一陣子,但自己還是第一次瞧見他臉上有笑容以外的表情,這難得的體驗就當作是學費之一吧!

不過再仔細回想,這些日子以來,他還是有些進步的,看看這些手縫的線,雖然剛開始縫得歪歪斜斜,但到最近,可以看得出他已經進步不少,如果持之以恆做下去,或許還是有希望的。

畢竟手工藝這種東西是需要多練習的,只要不怠惰自然進步得快,尤其他現在又抱著努力完成的決心,或許他真能如期完成也說不定呢!

「沒問題,我一定會完成的。」

「那你就多加油了。」

「喜酒?!你說是誰的喜酒?」黎女圭女圭抓著電話話筒,難以置信地再次確認新人的姓名。怎麼可能?男方不是還在國外念書嗎?

「女圭女圭,人家晴漾年紀比妳小都要嫁人了,妳什麼時候才肯帶好消息回來?」

電話另一頭傳來黎父焦急的問話聲,不是他想急,而是看著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個娶媳婦、嫁女兒,而他這個獨生女兒北上工作之後就跟丟了沒兩樣,讓他這個老爹既著急、又擔心——女兒會不會嫁不出去啊?想想女圭女圭都快滿二十四歲,他們卻連男朋友的影子都沒見著,是否他對女圭女圭太過放縱了呢?

身邊的親友哪個不是從女兒十八歲起就幫她們相親的?

就只有他不擔心可愛的女兒會嫁不出去,所以相親這事兒倒也不怎麼在意。就算寶貝女兒說要北上獨立開業,他也是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想著或許南部的男孩子女兒看不上眼,到北部去應該會有更多發展吧!結果不知不覺幾年過去了,女兒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教他怎能不慌張呢?

「小漾嫁人是很正常的,畢竟她從小就跟阿海在一起,大家都知道他們一定會結婚的,嫁不嫁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跟我的狀況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黎女圭女圭從沒想到自己的大危機居然會在這種狀況下降臨。死小漾、臭小漾,沒事結什麼婚嘛!為什麼不拖到二十五歲過後再嫁呢?

她記得,小漾跟阿海當時不是還「海誓山盟」一番,約定要到二十五歲才會履行婚約的嗎?

為什麼現在卻突然提早了呢?阿海已經回國了嗎?

黎女圭女圭心中千頭萬緒,卻沒有一絲的方向,算了算了,反正那兩人本來就該結婚的,怎麼能怪他們?要怪,就要怪那些喜歡幫人作媒的長輩,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家規——女生二十五歲前必須要嫁人;男生二十八歲前一定要娶妻。

就為了這破爛規矩,家族里才會鬧得這麼不可開交。所謂的「拒婚俱樂部」其實並不是獨身主義者的想法,多數的成員還是願意踏入婚姻之中,只是他們並不希望自己的終身大事是在受人指使、長輩逼迫的情況下完成的。

但她自己可就不同了。黎女圭女圭覺得自己所有的愛心都投注在布偶女圭女圭的身上,很難再榨出一絲愛給別人。原本,她還很高興自己有個頗為開明的父親,不會壓迫她非去吃相親飯不可,還能讓她自由去做想做的事。如果她的父親是韓知融的爸爸,恐怕早就掀起家庭風暴了。

她憶起韓知融最近在相親餐廳吃了一堆飯,再想到韓爸爸那可怕的高壓政策,黎女圭女圭忍不住為韓知融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完全沒發現自家女兒壓根兒沒在听他說話,黎父又徑自說道︰「……爸爸才不管這些,總而言之,過兩天妳一定要回台南吃晴漾這杯喜酒,到時候別忘了一定要帶男伴前來,到時候,如果妳還是沒男伴的話,就別怪爸爸幫妳安排相親了。」

說完,黎父立刻掛上電話,不再給黎女圭女圭爭辯的機會。

看著傳來嘟嘟聲的話筒,黎女圭女圭臉上表情呆滯,無法相信自己的好日子這麼快就要過去了。

叮鈴鈴鈴……

店門口的風鈴聲昭告有客人的到來,黎女圭女圭表情呆滯地轉頭看向門口,手上還抓著早已被掛斷的話筒,只是反射性地以呆板的聲音喊出——

「歡迎光臨。」

「女圭女圭,妳怎麼了?」按照約定時間前來上課的安柏升微微擰著眉,他從來沒看過黎女圭女圭這麼沒有活力的表情,彷佛發生了什麼大事——嚴重到足以影響她生活的重大事件。

「我的好日子沒了……」

黎女圭女圭欲哭無淚,她看著一臉關懷的安柏升,眼淚幾乎快掉了下來。

自由生活過得太久,黎女圭女圭根本忘了她身上還背著一條奇怪的家規,誰教她爸爸這些年來都不曾逼迫她去相親,害得她以為自己已經從結婚的魔咒中月兌身,結果繞了一大圈,她還是得跳入相親的墳墓……

「妳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可不可以把詳細的情況告訴我?」安柏升關心地問道。好日子沒了?這算是哪門子的答案?是指女圭女圭屋的生意不佳嗎?

不大可能吧,雖然這里不過是家三十坪大小的店面,女圭女圭的價格也不算便宜,但憑借著在女學生之間的高人氣,這里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錯。光看女圭女圭的上架率就知道生意絕不可能變差。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什麼事能讓黎女圭女圭如此煩惱?

「我現在需要一個男朋友。」黎女圭女圭用了無生氣的聲音說著,還一邊扳著手指數道︰「這個男伴必須要長相中上、家世不錯、為人和氣,可以迅速跟我的親戚打成一片,而且看起來要很疼我,最重要的是要得我爸的緣……像這種條件的男人,我到哪兒去生一個出來?」

想到這兒,黎女圭女圭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種條件的人可不是路上隨便抓就有,而且個性隨和這一點非常重要,否則怎麼能撐得過她親戚朋友們的追問?

越想,黎女圭女圭就越覺得一切無望,不是她為人悲觀,而是她已經見識過太多試圖找假情人蒙混過關的例子,如果在親戚朋友面前被戳破的話,下場可不是一個慘字就能形容的。

看著她表情悲慘的小臉,安柏升反而笑了,知道自己的好機會來了。

「妳眼前不就有一個最佳人選嗎?」安柏升笑笑的指著自己,雖然充其量是假扮的,但「弄假成真」這句話可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而且還可以乘機跟她多多培養感情,這絕對比他每天上半小時的課來得更有成效。

「你?!」黎女圭女圭像看著怪物般的瞪著安柏升,她可不覺得這個老是笑咪咪的家伙,能夠在親友團可怕的逼問攻勢下安然月兌身。

再加上這回要去赴的是喜慶之宴,可想而知,親戚們的出席人數也絕對不容小覷,在這種狀況下假扮情侶絕對會是最大的危機。看起來溫文儒雅的安柏升,真的能承受如此龐大的壓力嗎?

「是啊,妳應該也沒有其它人選吧?」安柏升還是笑著,吃定了她正是因為找不到人幫忙,才會一臉窮途末路的模樣。

「你——」被人看穿的感覺是很糟的,偏偏黎女圭女圭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他,這樣的認知更讓她生氣不已。

「是吧?」沒有再多說什麼,安柏升只是沖著她笑,和善的、毫無攻擊性的完美微笑。

最後她只能大大地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她還能怎麼辦呢?果然還是只能拜托安柏升吧……

這個時候,黎女圭女圭突然羨慕起韓知融,平平都是「拒婚俱樂部」的成員,但是韓知融正巧與小漾家沒有特別的親戚關系,雖然韓知融飽受相親之苦,卻還不至子像自己這麼倒霉,得去找個假男友來幫忙。

「想到這兒,黎女圭女圭忍不住再嘆一口氣。她怎麼會這麼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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