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酸甜奶油戀曲 第七章

「你們怎麼了?剛才在干嗎?」

邱冷廷站在洋鐵門前等,就看到從屋子里匆匆跑過來開門,一樣灰頭土臉、全身髒污,頭頂還沾著蜘蛛網,且臉頰都紅紅的兩個大人。

「哪有干嗎,在整理房子而已。」冷雲拓低沉的聲音听起來沒半絲的不自在。

藍儀凡不太高興的偷偷瞄了他一眼,可卻意外的發現,在他那頭有點亂又有點長的頭發遮掩下,耳根意外的泛紅。

這發現,讓她的心情莫名的好過了一點。

「整理房子?是不是很累啊,你們兩人臉都這麼紅,老師你有撞到仙人掌嗚?臉上怎麼一粒粒的,嗯……看你們的樣子,我猜是家里有地震,你們剛逃難出來的,對不對?」

「你這小子廢話太多了,來,我帶你上去看你的房間,看完後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喔……對了,藍老師!」

「嗯……」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曖昧,藍儀凡連忙深吸一口氣,用正常的語調道︰「我是說什麼事?」

「昨天校長叫我到辦公室,然後叫林紡寶跟我道歉,而且校長還說,他會找你回去繼續教書。」

「咦!怎麼可能?」

「真的啊!舅舅捐了一大筆錢給學……」「閉嘴!」冷雲拓猛然捂住邱冷廷的嘴巴,直接把他攔腰抱起往屋里走,「進來看你的房間啦!」

「等……」藍儀凡本想叫住他,卻又突然停住話語。他……他真的為她到學校砸錢嗎?這一切只是為了替她討公道?

縴細的指尖輕撫上自己的唇,適才被吻的感覺還殘留在唇上,她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猛跳了起來。難不成他……喜歡她嗎?

是因為喜歡,才會有那樣的吻,對吧?

她抬起頭感覺院子里的風,像是母親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輕說著︰是的,不要害怕。

害怕嗎?

不。她是這麼堅強,又努力的一個人過了這許多年,沒道理這時候才感覺到害怕,那只是一個叫她有些心動,而且……藍儀凡回頭,看向那扇總是在兩人在一起時,才打得開的洋鐵門一眼。

他也是多年來,第一個進入這家門的男人,不是嗎?

「我……明天晚上要回日本了。」

邱冷廷上床睡覺後,冷雲拓在廚房找到了穿著背心跟長褲,坐在餐桌前看著書,等著開水煮滾的藍儀凡。

「嗯!」

戴著眼鏡的她,輕點頭,半垂著微濕的頭發遮去她大半細致的側臉線條。

他觀察了她整晚,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看到的景象。

她似乎很安然自得,帶著如沐春風般溫和的笑容跟他們一起去吃晚飯,吃完飯後回到家,就看著小表寫功課、洗澡、整理行李,然後又陪著念了幾本故事書,同時,更催促他洗澡,等他洗完操,小表也睡著了,她便下樓做自己的事。

冷雲拓輕聲一嘆。小表果然比他好命,睡在她的隔壁房間,而他只能睡在樓下那搖搖欲墜的長沙發上。

所以當他听到廚房有聲音時,就再也忍不住,想去跟她說兩句話,至于要說什麼,他己也不清楚。

只知道這屋里的寂靜叫他有些難熬,他需要找人說說話。

「怎麼樣?有什麼事嗎?」

藍儀凡抬起頭看著站在門邊的他,只穿著背心,顯露出他上半身那強而有力的肌肉,下半身則是松垮的灰色棉質長褲,看起來已穿了不少年了,讓人感覺既陳舊又舒服。

「沒事。你在看什麼書?」

「西游記。」她晃了晃手上的書。

「西……」冷雲拓走到她面前,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西游記是那個猴子跟豬還有和尚的故事?」

「嗯!你的形容好有趣,你沒看過嗎?」

「是沒有。」

「哇!听起來你好像從童年開始,就是個大忙人了。」

「嗯!沒辦法……」他笑了笑,「有太多人要養。」

「嗯?」厚厚的鏡片後,透出關懷與好奇的眸光,「怎麼這麼說?你現在看起來很像……嗯,我是說,事業很成功的人啊!」她可沒忘記他說過要出兩億來買這棟破房子。

「是嗎?我的確是從來不缺錢用,但責任卻越背越多,似乎永遠都沒有了結的一天。」

「喔?是嗎?」

藍儀凡對他感到極度的好奇,他那雙澄淨的黑眸里透出的無奈跟溫和,是她想也沒想過會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的。

不過,她相信他絕對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因為她看過他是如何有耐心的在餐廳廁所幫冷廷解圍,又不計骯髒的抱著他回飯店,還幫他洗澡。

「也沒什麼,要是你有個不負責任的老爸跟爺爺,就會知道了。」

「我沒有。」

「嗯,抱歉,我差點忘了,你是一個人的。」

藍儀凡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落寞,讓他想起了她的身世。

「不會啦!所以……你不是問過我,這房子對我來說有何重要嗎?其實,它對我的重要性,就有如家人一樣,我相信不管多少錢,你也不會要賣掉家人吧!」

「呵!那可不一定。」一想到那群吸血鬼,冷雲拓就煩,「我要看別人出多少錢,才決定要不要賣……啊!」

話說到一半,莫名的,好像有陣冰涼的風直沖上他的後腦勺,他訝然回頭,只見身後除了正在煮水的爐子外,什麼也沒有。

「怎麼啦?」

「我總覺得……」他回頭左看右看,戒慎的防範著另外一陣冷風,「這房子好像有點古怪。」

「當然啦!」

藍儀凡呵呵的笑了起來,那因深度鏡片而縮小的黑眸,彎得像兩彎黑夜里的明月,清晰又迷人。

「我跟你說過,這是鬼屋了嘛!是你們自己堅持要住進來的。呵呵……」她戴著眼鏡的樣子明明很拙,可卻莫名的讓他的心不安分了起來。

這次不是明顯的怦然跳動,而是暖暖的、輕輕的、悄悄的,像是春風吹皺了一池深水般,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柔情在心中蕩漾。

「那……你家的鬼不喜歡我嗎?」否則干嗎老跟他作怪?一下害他看到另一個她,一下又令他跌落地下室。

「這很難說了,嗯……」

她偏著頭想了下,這簡單的動作,又叫他心神怦然而動。

「其實我的媽媽跟外婆,都跟男人很沒緣分,我父親死于車禍,爺爺則是死于戰爭,連續兩代都只生了一個女兒,至于我父親跟爺爺,也都是孤兒出身,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我……」她突然止住了聲音,愣愣的看著覆在自己柔荑上的溫暖大掌,「我一直是……」喉嚨哽咽了下,她緩緩抬眼,說完最後一句,「是一個人。」

不期然的撞進一雙好溫柔的黑眸里,柔得像是璀璨的閃爍星星,叫她無法移開視線。

「但大門因我來而開了!」冷雲拓低沉的嗓音充滿了魔力,像是能撫慰她心底深處,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傷痛,「也許它是在告訴你,你不會是只有一個人了。」

「是嗎?」

這兩個字,是今夜最美的結語。

短短的兩個字,隱含她對他的話的懷疑,還有她對茫茫未來的不確定,更帶著莫名而來的美麗期望。要是真像他說的,她因他而不再是一個人,那會有多好。

那一晚,冷雲拓睡得很舒服,耳邊仿佛有催眠作用的音樂聲響著,鼻間仿佛有隱約好聞的花香一般,明明是睡在很不舒服的長沙發上,但感覺卻比五星級大飯店的柔軟水床更為舒適,簡直就像睡在雲端上一樣。

可是藍儀凡卻睡不著,心神飄飄蕩蕩的,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

他沒說是否還要買這間房子,也沒說何時會帶著冷廷搬走,更沒有……在剛才那個甜蜜而自然的晚安吻後,告訴她任何有關正面情感的字眼。

是的!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上他了。

那一把大胡子,有點像黑社會的長相,及他對冷廷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耐心,他那堅定有力的懷抱,還有他溫柔而叫人迷失忘我的吻。

神啊!上帝啊!外婆啊!媽媽啊!!

請保佑她不要再像年少輕狂的時候,那樣愚蠢的陷進自以為是的愛情中吧!

請她們引導她走向正確的方向吧!

藍儀凡特地到機場送行,在看冷雲拓入海關後,立刻毫不遲疑的拿起手機,撥了好友的電話。

「你在機場?」方采妮訝異不已。

「對啊!你今天有上班嗎?沒有的話我就搭公車回去了。」

方采妮在機場敖近的飯店工作,要是她有機會到附近來的話,都會打電話給她。

「不!別走、別走我過去接你,你在哪?到××榮航空前面的入口等我,我五分鐘就到。」

「嘎?是嗎?可是我還帶著一個小朋友喔!方便嗎?」

「小朋友?怎麼回事?沒關系,等等再說,別急,我整個下午都有空,對你不會有不方便的啦!你們等我一下,我就到喔!」

說完,方采妮就率先掛了電話。

「呵!」藍儀凡笑著也按下結束通話鍵,並牽起邱冷廷的小手,「藍老師帶你去認識一個漂亮阿姨,好不好?」

「漂亮阿姨?」他的眼中顯現出不感興趣的神色。

「嗯……那再加上好吃的冰淇淋?」要是她沒猜錯的話,采妮會帶她去吃那家有高級冰淇淋的下午茶餐廳吧!

「冰淇淋?」邱冷廷的雙眼立刻發亮,反牽緊了她的手,「好啊好啊,走吧!」

「嗯!」她笑著牽著他走出機常「好,別急。」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找采妮出來聊天,只知道自己的確需要找個人聊聊,這樣也許就能找出她這兩天來,為什麼明明感覺幸福跟溫暖,夜里卻老是睡不好的原因了。

半個小時後,在某大飯店的下午茶餐廳里,方采妮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恭喜啊!呵呵,沒想到你這個沒事只會上班下班、失業吃泡面的人,竟然也可以拐到男人,而且還是你眼中的好男人,這可不簡單喔!」

「對你這句話,我到底是該感謝還是罵你呢?」先是恭喜,接著又一連串貶抑的話,听得藍儀凡真是哭笑不得。

「當然是謝謝啦!我在恭喜你耶!」

「少來,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驀地,她想起了地下室的那個吻,臉兒不由得發燙了起來。

「嗟!看你臉都紅了還不承認?再說依你所言,他可是第一個住進你家,還毫發無傷的男人啊!」

「噓!等下小孩子回來你別亂講喔!」

藍儀凡為了不影響到邱冷廷的心智發展,提醒好友不要在孩子面前提起鬼屋的話題。

兩個女人坐在落地窗邊聊天,外面則是水景庭園,美麗的噴水池旁,不少孩童在戲水,並玩得哈哈大笑,其中一個跑來跑去的身影,正是邱冷廷。

「好啦好啦!藍老師。」每當方采妮用這稱呼時,總是調侃中帶著些許的佩服,「反正啊!我知道這家伙比我那個公子哥兒的堂……呦!」美眸中帶著笑意的她突然語氣一頓,降低了音量,「說人人到。」

「嘎?」

還沒會意過來,藍儀凡就感覺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下。

「嗨!」

一個俊美高瘦,膚色有些許蒼白的男子,不等人招呼,便徑自在她身旁坐下。

他咧出一個氣度華貴優雅的笑容,「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這男人,正是藍儀凡惟一交往過的男友——方慶杰。

「我昨天在會議上才看到你呢!堂哥。」

「我說的是儀凡。」他白了方采妮一眼,隨即又對著藍儀凡露出了優雅的笑容,「我前幾天听說你失業了?」

「我……」

「你別擔心,她現在有人養了。」

好友的話讓藍儀凡輕皺起眉頭,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

方慶杰听了一愣,「啊!你有男友了?」他臉上的神情有點訝異。

「這……並不算是。」她真覺得有些尷尬,雖然她很欣賞采妮那種直來直往的個性,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這種個性會給別人帶來一些麻煩,例如她現在就不知道該怎麼對慶杰解釋。

「是啊!都已經同居了。」方采妮很不欣賞藍儀凡那種怕傷害到堂哥的態度,也就是這樣,她當年才會被堂哥欺負,還導致兩人分手。

「什麼?!同居了?」方慶杰臉上的神情有些微的受傷,在他的想法里,藍儀凡是個連小吻都要死求活求才求得到的,沒想到現在卻變得這麼開放了。

「沒有啦!他是我的房客。」

「喔!只是房客而已……」方慶杰松了一口氣。

「但是我喜歡他。」藍儀凡沒注意到他的反應,想到冷雲拓,她不自覺的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是嗎?原來你喜歡他啊?」方慶杰听了不由得有些落寞。想當年,她還不曾開口對他說過一句喜歡呢!

「嗯!但現在真的只是房客而已。」她再次強調。

「啊!等等,剛說到房客,你還住在那棟老房子里?」他露出驚訝的神情,對那棟不太歡迎自己的老房子,可是印象深刻。

「對啊!」

「這樣礙…那、那男人還真是了不起。」竟然不怕那棟詭異的房子。

「我舅舅當然了不起啦!」

突然,一個童稚且帶著些許不悅跟敵意的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冷廷。」藍儀凡語帶警告。他這樣真是太不禮貌了!

可是邱冷廷卻沒理她,本能的就幫舅舅說話。

蚌頭矮小的他,還故意用不屑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方慶杰,然後用小鼻子冷哼了一聲,「他看起來也比你壯多了。」

「冷……」

「沒關系、沒關系。」脾氣跟外表看起來一樣溫和的方慶杰,阻止藍儀凡罵邱冷廷的舉動。「這可愛的孩子是?」

「他叫邱冷廷,是我房客的外甥,這陣子我幫忙照顧他。」

「喔!是這樣啊!」方慶杰點點頭,並沒有覺得很難過或是太失落,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對很多事,也不再像當年那樣的執著了。

「對啊!藍老師是我的。」邱冷廷故意抱住她的手臂,擋在兩人之間。

「是嗎?呵,好,是你的。」方慶杰笑了笑,顯然不在乎他的敵意,「對了,我可以請你跟這孩子幫我一個忙嗎?」

「嗯?什麼忙?」

藍儀凡奇怪的看著方慶杰。為什麼自己對他不再感到不自在了,甚至願意听听他要她幫什麼忙?

是因為他坦然的接受了她有喜歡的人的事實嗎?還是因為……對!她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淺淺的微笑。應該是因為她現在心里有了另一個人,所以她不再介意該怎麼面對他。

「這個忙並不難,我在台北開了一家新的餐廳,訴求的主題就是親子餐廳,現在剛好你帶著孩子,還是個直爽的小表,所以,我想請你們來幫我試一下菜色跟評鑒裝潢。」

「是喔。」

「對啊,其實不會花你們很多時間。這有檔案給你看一下,我跟你解釋……」說到了事業,方慶杰的眼楮就開始發亮,他拿出隨身公事包里的資料,對著她跟邱冷廷解釋。

幾分鐘後,邱冷廷對他的敵意不但消失了,而且還變得熱絡不已,因為這個叔叔開的餐廳,看起來實在是太好玩啦!

藍儀凡敵不過邱冷廷的要求,只好答應這周末的晚上帶他去玩個過癮。

日本•東京

斑大身影一踏入雲合集團旗下的建設公司——穹鷹建設,所有的人立刻傻了眼。

那個臉上一向帶著想殺人似神情的胡子社長,此刻竟掛著大大的溫和笑容。

全部的社員都對此現象感到十分的震驚,惟一對他的改變視而不見的,只有幫他坐鎮公司的冷簫。

「事情進行得順利吧?地契呢?」

面對他的詢問,冷雲拓只是咧嘴一笑,「你覺得我胡子刮掉會不會好一點?」

餅去幾天,每次一吻上儀凡,都被她笑說好像在吻仙人掌,可這胡子跟了他不少年了,所以他真的需要別人的意見,來幫他決定是否該剃去胡子。

「原則上,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現在請告訴我,地契呢?」冷簫邊翻著他的公事包,邊又問他。

「放心啦!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只是我得多花點時間。」好把她拐到手。

這幾天只顧著幫忙修那棟老房子,他根本忘了跟她提起要買房子的事情。他們白天一起送冷廷去上課,然後一起去買菜,接著就在那大房子里做體力勞動,而她就負責在一旁幫忙遞工具,兩人這樣就可以消磨一整天,直到冷廷回來。

這段日子過得平凡,卻叫人舒服不已,他甚至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冷簫看著他臉上那大大的,明顯是在幻想中的笑容,只能無奈搖頭,「我不管你要用什麼手段,盡快把房子弄到手就是了,至于那位藍老師,我勸你不要假戲真做,這樣對你來說絕不是好事,對她來說,就更不用提了。」

「嗯?」听到他的話,冷雲拓皺了下濃眉,「為什麼說對她不是好事?」

「天底下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老公一天到晚在外奔波、死命賺錢,只為了家族其他的人?更別提還有一堆是見都沒見過的。」

聞言,冷雲拓頓地答不出話來。

「說到這,你沒打算把邱冷廷那小表帶回來嗎?我已經叫人安排好家庭可以寄養了。」

他蹙起的濃眉,因冷簫的話更加深了。

「寄養家庭!我不確定這樣做,對冷廷是否比較好。」他想起儀凡一直跟他強調的教育理念。

「之前也都是這樣做的,也沒見過有人抱怨。」大家都有錢拿,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但是儀凡可能會生氣……」

「儀凡!」冷簫挑了挑眉,很久沒听到他直接喊某女人的名字了,而這個藍儀凡,也也才認識幾天而已。「你是認真的,還是跟往常一樣只是玩玩?」

「當然是……」

冷雲拓直覺的想說玩玩,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哽住了。

見他愣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冷簫心里有了底,語氣森冷的提醒他,「這次的案子牽扯廣大,資金聚集也超過了集團本身能負荷的範圍,可不容許你感情用事。」

「我……我什麼時候感情用事過了?」

「就怕從這次開始。依照你的能力,早就該把那房子弄到手了,根本不會有時間去跟對方熟稔到以名字相稱。」

「我沒……」冷雲拓想否認的話完全說不出口,且越否認他越心虛。

他竟然不想冒著得罪她的險,去成就這次的投資案,而這投資案,甚至牽動了他們全集團跟家族的生死存亡。

直到這一瞬間,他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看著那張錯愕的大胡子臉,冷簫無奈的搖頭。

「算了,說來你也是為大家付出許多,但不管怎樣,動作請快一點,就算要娶那個藍儀凡,我相信也沒人敢反對。」「我才不會為了利益而去娶一個女人!」聞言,冷雲拓莫名覺得十分生氣。

而見他發怒,冷簫只好退步,「好吧!那換個說法好了,也許你該考慮跟她買下那房子,再送給她當定情禮物,這樣應該可以加速這個案子的推動吧!」

「咦?」盤旋在臉上的怒氣消失了,深黑的眸淺淺的笑眯起。

這主意真的不錯!

「好了,如果你同意的話,這件事我們就討論到此。接下來,我要跟你報告行程,事情非常多,再加上你這次只回來三天,所以你得……」「兩天。」

「咦?」

「我這兩天都直接住在公司加班,星期五晚上,我就要趕回台灣。」

「這麼趕?那星期六上午跟議員們的高爾夫應酬……」「叫他們自己去打,我免費招待。」手不耐的一揮,冷雲拓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繼續說︰「對了,芸子呢?叫她幫我買個漂亮的鑽石戒指,我要送給儀凡。」

「芸子?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他不解的看著冷簫。他一向都送女人鑽石,只不過過去送的是項鏈,這次……他卻想買戒指。

「她是個公關經理,不如我去幫你買。」

「不行,我們要工作,何況你的審美觀哪比得上芸子?算了,我自己吩附。」說完,冷雲拓就按下桌上的內線,要求助理請芸子進辦公室。

一旁的冷簫則是掩不住擔憂。香取芸子是雲拓非常重視的公關經理,一個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也懂得用內斂來做偽裝的女強人,所以她從不會表達對雲拓的情意,寧願慢慢的等待,可是看雲拓的樣子,不像是過去那樣,和那些女人打算玩玩而已,這下子,她會接受嗎?

餅去雲拓從不會對任何女人留戀,所以香取芸子可以忍受那些鶯鶯燕燕,可現在呢?事情會怎麼發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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