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麻煩佳人 第五章

「可以了嗎?」

連亞璃眨著充滿希望的眼楮,看著堂森以他所制作出的簡易發射通訊器對外發出訊息後,她急急地問著。

堂森剛對外發出了求救的摩斯密碼,他放下通訊器,聳聳肩,也不敢有多大的保證。

「我們現在能做的都做了,只要航海或航空的頻率與我所發出去的頻率相同,他們應該就可以知道我們的受因情形了。」他頓了一下,殘酷地道︰「但是我並不能保證一定可以聯絡到外界,只是盡人事听天命。」

他那副專業的模樣讓連亞璃有種欽佩的感覺,她一向最不喜歡那些自以為是的老學究,但是從堂森身上,她感覺不到那種氣息。

她發現自己好像正逐漸地對他改觀。

「就算如此,我還是覺得你很厲害。」她誠心地給予肯定。

堂森從她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時之間,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過去,連亞璃對他,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喉頭的干渴讓他回神,他知道自己並不能夠對她產生這些遐思,所以在最初相遇時,他才會選擇以冷漠的方式對待。

但是經過了幾天幾夜的相處之後,他發現連亞璃並不只是個愛釣男人的花瓶而已,她也有倔強、害羞、勇敢與誠摯的一面。

他好像對她,漸漸有不一樣的感覺了。

但隨即他喚回理智。

不!

不行!

他不能夠愛其他的女人,他沒有資格……

一陣肚子餓的叫聲打斷了堂森的深思,他看著她,發現她正不好意思地抱著肚子,俏皮地吐吐舌頭。

「你餓了?」

他抬頭看看天色,居然已經是夜晚了,月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掛上了天空,星子也點點閃耀。

他每次只要陷入沉思,就很容易忘記時間,而連亞璃居然也靜靜地陪伴著,完全沒有吵到他。

「我……也不是很餓,只不過……呵呵!」

連亞璃尷尬死了,她本想否認那聲音是出自于她的肚子,但是現場就只有兩個人,不是他當然就是自己!想賴也賴不掉。

老天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沒氣質的叫聲,居然是出自于自己的肚子,她真想要趕緊找一個地洞鑽下去。

她那羞郝又有點不知所措的表情好可愛,讓堂森突然大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很放松的笑容。

「哈哈!你不用否認,我知道我太專注了,你要原諒一個書呆子,只要一陷入思考就會無止無休。」

他難得自我調侃,因為她的關系,讓他覺得心情愉快。

她第一次正面看到他大笑,他面部那原本剛毅的線條因為笑意而顯得柔和,也更加好看迷人。

連亞璃因為他的笑,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勾起微笑,她首次因為對方的開心而感到開心。

那種甜蜜無法言喻識希望能夠一直持續。

「你的笑,很好看。」

忍不住,她開口輕聲贊美著。

她的話讓堂森突然愣住了,自從遇上連亞璃之後,他變得愛笑了,且會因為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而覺得愉悅,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對她……

想到此,他倏地斂住了笑意,腦子頓時清明起來。

他已經是個沒有資格談戀愛的男人,不可以動心。

「你餓了,我去找些吃的。」

他冷淡地開口,轉身離開現場,拋下了一臉不知所以然的連亞璃。

她看著他的背影,對于他剛才突然的轉變,有些不明白。

罷剛不是都還好好的嗎?他還很開心地大笑呢!怎麼一轉眼,他又陷入了冷漠的態度呢?是不是她說錯了什麼話?

看著堂森的離去,連亞璃因他突然的冷漠,覺得心里有種隱隱的疼痛。

第一次,她懂得反省自己,因為堂森。

吃過東西之後,堂森一直都沒有再度開口,連亞璃也覺得雙方氣氛好奇怪,便選擇沉默。

她寧可他們像之前一樣吵得不可開交,也不願意現在這樣好像在鬧冷戰一樣,感覺很不舒服。

她偷偷地瞥著堂森,看到他正望著星空,望得出神。

這讓她突然好想知道他心里想些什麼,他的感受是如何,他究竟有什麼煩惱或顧忌……老天!她竟然開始在乎一個男人的感覺了?

以往,只有男人必須對她奉承、對她包容,她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現在她終于有點了解那些男人的感覺。

難道,她對他……

不會吧?她不是一向最不喜歡書呆子的嗎?尤其這家伙還一點都不把她當成女人看待,她是吃錯什麼藥了,居然會對他……

不可能!她一定是困在這個島嶼太久了,太久沒有接觸其他男人,才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等到她回去之後,一切就會恢復正常,她才不會對一個書呆子動心呢!

連亞璃努力說服自己,她看堂森已經陷入自己的思考中,便決定先去洗個澡,暫且不要想這些惱人的問題,況且身上的草睫衣服畢竟太過原始,過粗的縴維讓她的肌膚有些泛疼。

她打開行李,里面的衣服大多走性感路線,她偷看堂森一眼,總覺得他會不喜歡這些衣服的格調,挑了半天,選出一件比較保守的洋裝。

「喂!我先去洗澡了。」

她輕輕地開口,堂森沒有理會,讓她有些挫敗,便徑自地走進草叢當中。

她緩緩地將自己身上的草睫衣服褪去,走進湖心。

這一次,她已經學聰明了,知道要把衣服放在自己手一伸就可以模到的地方,省得又被猴子偷模走。

冰涼的湖水讓她通體舒楊,她深深地吸氣,任由身體在湖水當中穿梭著,活像是條美人魚一樣。

月光下的連亞璃,美得恍如天仙一般,她細致的肌膚在明月的照映下,顯得更加晶瑩剔透,而她玲瓏的體態,在湖水里若隱若現。

她讓冰涼的湖水清洗一下自己混飩的腦子,洗滌自己對于堂森好像理不清的感情。

月光之中,有股很輕微的騷動,穿越了草叢。

但是連亞璃與堂森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沒有注意到這隱隱的騷動。

幾對眼楮悄悄地注視著湖中那誘惑人心的美人魚,不懷好意。

體態優美動人的連亞璃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她將身體清洗干淨之後,便優雅地走上岸,月光下的恫體足以讓人血脈賁張。

她彎下腰拾起了自己的洋裝,才站起來正要套上的那一刻,突然腰際間一陣劇烈的力量將她往後一扯,同時也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無法尖叫,只能嗚嗚出聲,雙眼布上了驚恐,完全不明就里。

她被拖到另一處的草叢當中,這才發現將她押到這里的是好幾個男人,一臉不懷好意。

她洋裝才套到一半,還衣衫不整,腰際被其中一個人狠狠地抱著,而嘴巴也被他用力地蓋住,無法發出求救。

他們高興地竊竊私語,就連懂得好幾種外語的連亞璃也听不懂他們所說的活,再觀察他們的穿著,她想可能是這個島上的土著吧!

即使語言不通,但是她也能從那些人眼中閃爍的光芒.猜出他們的企圖。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他們的獵物。

兩三個男人一見到她,馬上上前對她的肌膚上下其手,令人作惡的觸覺讓連亞璃不停地掙扎閃躲,但是仍躲不開他們的祿山之爪。

他們涎著臉,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有幾個已經開始解開自己的褲子,一副等不及的樣子。

連亞璃的眼淚迷蒙了視線,她才不要在這里,就這樣被一群畜生給欺負了,她不要!她不要!誰來救救她呢?

但是她的雙手和嘴都被禁錮,此時此刻,她好羨慕學過武術的好友田湘,如果是她的話,肯定可以安然地逃月兌吧!

終于幾個男人小聲地達成共識,他們決定讓一個穿著紅背心的男人先來,其他人則是幫忙壓制她。

連亞璃被推倒在地,雙手被拉到頭頂上,而嘴唇依舊被緊緊地捂住,她不住地搖頭掉淚,卻叫不出聲音。

在他們的眼里,自己跟一只待宰的羔羊是一樣的。

怎麼辦?

怎麼辦?

她不要這樣,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或許是上帝听到她的祈禱,壓制她嘴唇的男人突然手一滑,這到了機會,連亞璃馬上張開嘴對著捂住她的那只手用力一咬,那個男人吃痛地縮回手,她的嘴獲得短暫的自由。

她失聲尖叫,聲音劃破雲霄。

「堂森!救命啊——」

快來救他吧!

堂森從地上跳起來,他听到了連亞璃淒厲的吶喊,整顆心被用力地揪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她不是說要去洗澡而已嗎?為什麼有這麼恐懼的求救聲?

他直接沖進草叢湖邊,月光下的湖面波光江猢,沒有她的身影,他的心里迅速地蒙上一層不安。

他四處地尋找,然後眼尖地發現到另一處的草叢里似乎有些動靜,他毫不考慮地沖進去,卻看到讓他幾乎發狂的一幕。

連亞璃竟然衣衫不整地被一群男人強壓在地。

「你們在做什麼?」

他直接沖上前去,拉起了強壓連亞璃的男人,直接對著他的下巴狠狠揍一拳,那人應聲倒地。

其他人沒有料到堂森會突然沖出來破壞好事,他們同時放開連亞璃,每個人都備戰地看著他。

獲得自由的連亞璃,立刻將身上的衣服穿好,顫栗的身體還沒有忘記方才的恐懼,仍不停地抖動著。

那些土著發出了怒吼,彼此說了幾句話,分別散開來,虎視眈眈地瞪著堂森,他們從喉頭發出低吼,表明了宣戰的意味。

被打倒在地上的土著馬上站起來,他揚起手,顯然是他們之間的首領,他對堂森說了幾句不知道是什麼語言的話之後,手便指向了身旁的一名土著。

那被指到的土著大喝一聲,走上前來,準備與他一對一單挑。

堂森有點理解他們作戰的規矩,似乎是以一對一的形式。

他從林子口袋拿出今天組合通訊器時所使用的螺絲起子,不停地揮舞著,冷冷地看著他們,那豁出去的氣勢讓其他人也覺得恐怖。

他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

他要保護連亞璃!

即使會喪失生命,也在所不借!

那土著上前,彎著膝蓋,喉嚨里咕噥著一些听不懂的話。

突然,他撲上前來,堂森巧妙地一閃,整個人站在連亞璃前,守護著她。

懊死!那些該死的男人!

他可以感覺到連亞璃身體的顫抖以及渾身的恐懼,她抱著腿緊緊地縮成一團,方才的事情給她太大的震憾與驚嚇了。

堂森咬著牙,他必定要為連亞璃討回公道。

他們竟然敢動他心上的女人,他不會讓他們好過!

那名土著沒有逮到堂森,有點錯愕,他又向他撲過來,像獅子撲向獵物一樣,堂森一彎腰,背部直接頂住了土著的月復部,他一抬,那土著立刻摔到地上,發出哀號。

首領的眼楮黯了下,又指向另一個土著,被指的那人又上前準備第二次攻擊。

堂森站穩馬步,手上的螺絲起子緊握著,他毫無懼伯地迎向第二個土著,與他扭打成一團。

突然間,那第二名土著慘叫一聲,壓著自己的肩膀,退到了首領旁邊。

堂森勝利地站起,他也學著他們大喝,眼楮布滿血絲,螺絲起子上沾動著土著的鮮血。

「你們還不快走!再來一百個都一樣!」他咬著牙,恨恨地說。

首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一揚手,所有的土著低喝了一聲,同時對堂森彎下腰來,然後便慢慢地離開。

他松了口氣,拋下螺絲起子,走向一旁的連亞璃。

連亞璃的雙眼明顯渙散,方才的一切她沒有看進眼里,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整個人縮成一團,不停地顫抖。

她口中哺前自語,不住地掉淚搖頭。「不要……不要……」

堂森看她那受驚嚇的模樣,心里緊緊地糾結起來,一股劇烈的心疼油然而生。

「亞璃,沒事了,他們已經走了。」他很溫柔地告訴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想要給她最大的支持與安慰。

但是他的手才一踫上她,連亞璃立刻慘烈地尖叫著.她迅速甩開他的手,往後又倒退幾步。

「啊——走開!走開!不要踫我!走開!」

連亞璃雙手揮舞,她嚇得大叫,歇斯底里,根本沒有弄清楚眼前的人是堂森而不是剛才企圖要侵犯她的土著們。

她的舉動讓堂森覺得心疼,他抓住她的手,想讓她冷靜一點。「是我!是我!你看清楚,不是別人,是我,堂森!」

早知道,他不該放她一個人的,但是他如何也沒有料到這個島嶼上,居然還有土著的存在。

「走開!」連亞璃的手用力想要掙月兌地,她搖晃著頭,眼淚一顆顆墜下來。「救我,堂森!救我啊!救我啊!」

她的話融化了他的心,堂森用力地摟住她,低聲在她耳畔細語。

「我就是堂森!我來救你了,我來了!」

本來想要推開他的連亞璃,听到那溫柔的聲音,一字字地敲醒她受到極度驚嚇的心,她逐漸緩和了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緒,顫抖的身體,在他的擁抱之下漸漸地平靜下來。

「你來救我了……你真的來了……」她抓著他前頭的衣襟,想到方才,還是忍不住地發抖。

「是,是我,我來了。」堂森握住她的手,低頭凝望著她那可憐兮兮的表情、那微微發顫的嘴唇以及毫無血色的臉龐。

「我好害怕,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怕,好怕被他們給……」她止住了話,不敢繼續往下聯想。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輕柔的撫觸有著無限的柔情。「以後,我會保護你的,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到這種傷害了。」

他的保證,讓連亞璃梨花帶雨的面容勾起了清淡的笑意,她點點頭,眼楮寫滿了對他的信任與依賴。

她的樣子好生誘人,堂森凝視她動人的臉龐,帶著些許淚痕卻又揚起美麗的笑靨,他的心激烈地狂跳著,理智已經全然地消失了。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情不自禁的……

此時此刻,他的生命里,只有他愛的這個女人,連亞璃。

他的吻迷暈了連亞璃,她沉醉在他的氣息當中,感受他緊窒的擁抱。

連亞璃不再否認了,原來自己這麼在乎他的感覺、在意他的反應,那都是因為自己——早就喜歡上他了。

夜空下,他們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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