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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夫君 第三章 又驚又險(2)

蕭得驕心想,她會怕也是理所當然,他是見慣了各種屍體,才會沒有感覺,那是屍體,而且是半截屍身,即便是普通的大男人也會害怕。

他費了些力氣把田習霏抱起來,她的身子僵硬,要抱起她不太容易,幸而她小巧縴細,他做到了。

她被咬得不重,顯然那蛇的毒性也不強,他很快找到可以解蛇毒的草藥,連忙搗碎了涂在田習霏小腿上,兩人坐在人高的草叢里,等草藥發揮效用。

田習霏看著他,沒話找話,「你來山里也穿這麼好看呀。」

玄色瓖邊寶藍撒花緞面圓領錦袍,官靴。

蕭得驕睨她一眼。「都被你弄髒了不是?」

田習霏挖洞給自己跳,只好哈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說的也是。」

「你怎麼會來這里?」蕭得驕瞬也不瞬的看著她,見她臉上沾著泥土,忍不住用衣袖去擦拭干淨。

田習霏乖乖讓他擦臉,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她的臉肯定在摔倒時沾得滿臉都是土。

田習霏一五一十答道︰「我不是跟你說要賣夜宵嗎?我想賣野菜粥,為了節省成本,所以來采野菜。」

「你一個人到山里來采野菜?」蕭得驕不可思議,他蹙起了眉,開始訓道︰「我的話你听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叫你不要一個人行動嗎?」

田習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是她男朋友嗎?怎麼他說話的口氣有種男友模式?

她撇撇唇。「你是說晚上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又沒有說白天,而且現在太陽那麼大……」

喔!她一定是烏鴉嘴,因為忽然之間,烏雲遮蔽了天空,陽光隱沒,好像快要下雨了。

「該死!」蕭得驕蹙眉看了眼天際,這麼一來,屍體的現場肯定會遭到破壞。

田習霏突然可憐兮兮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好歹你也吃了我那麼多天的早點,可不能沒「有義氣把我丟下自己下山。」

蕭得驕蹙著眉,卻是看著她讓人失笑的舉動嘆了口氣。「就算天崩地裂,我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他怎麼可能會把她丟在這里自己走掉?那難受的肯定不是她,而是他。田習霏心里一跳。什麼啊?她怎麼忽然心跳加速?他他他……怎麼又變成了霸道總裁的模式,讓她有了心動的感覺……

「咦?我好像能動了耶。」田習霏高興的發現身子不僵硬了,她動了動腳,能踢了。

蕭得驕一把拉起了她,沉聲道︰「很好!我們必須快走!可能會有土石流!」

「什麼?」田習霏還以為適才的一切就夠驚心動魄的,想不到還有!

幾聲驚雷之後,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兩人身上瞬間濕了大半,雨勢變成了傾盆大雨,雨點劈里啪啦砸下來,兩人手挽手狼狽的在山林里奔跑,田習霏踉踉蹌蹌的根本看不清楚路,只一逕的被蕭得驕拉著跑。

可是奇異的,她並不害怕,有蕭得驕在,她覺得很踏實,很有安全感……哇哇哇哇哇——安全感個屁!

他們猝不及防從山坡滾落,無數的碎石跟著雨水一起砸落,蕭得驕費力的摟住了田習霏,將她護在自己懷中。

田習霏驚恐至極,但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緊緊抱住蕭得驕的腰,祈禱一切快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摔到了地上,田習霏躺著,蕭得驕壓著她,他的唇不偏不移就落在她的唇上。

田習霏腦子都懵了,現在的情況真是比扯鈴還扯!他們這是在干麼?在演偶像劇嗎?怎麼他的唇會剛好壓在她的唇上?不可思議!

蕭得驕的瞳孔睜大定格,不敢置信會發生這種離譜之事,他受傷了,但他使勁撐起身子,讓他的唇離開她的,幸好他們落下的地方是個山洞,暫時免除被雨水沖走的危機。

兩人一分開,氣氛立即變得瞥扭和尷尬,田習霏指著他說道︰「不用說!不用解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一定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你!」

蕭得驕用一種「你在抽什麼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蹙眉問道︰「檢查一下有沒有哪里受傷。」

他對意外的踫唇事故沒有任何表示,田習霏松了口氣,連忙夸張的檢查起自己來。

「天啊天啊,我覺得我全身上下都受傷了,全身都好疼,我的骨頭一定散開了……」田習霏大動作檢查著擦傷的手腕,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檢查,說到一半,冷不防想到滑落的過程中是他一直抱著她,避免她被落石打中,她總算良心發現,安靜了下來。

蕭得驕挑眉看她。「怎麼不說了?」

田習霏內疚的看著他說道︰「你應該傷得更重……」

「死不了。」蕭得驕撐著山壁站了起來,他一跛一跛的走到洞口去觀察情勢,一會兒後又回到洞里。

田習霏察言觀色,知道不樂觀,還是問道︰「外面怎麼樣?我們能回去嗎?」

蕭得驕對她搖了搖頭。「目前不能,你先坐著吧!」

田習霏坐了下來,她捂著生疼的腰,但眼楮一直隨著他轉,就見他往洞里拾了好些干樹枝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居然讓他升起了火。

她睜大眼楮,由衷崇拜。「你好厲害!怎麼生火的?」

蕭得驕面色稍緩,因為她單純的崇拜眼神有了莫名的成就感,他朝她招手。「過來坐。」

有了火堆,兩人總算暖和多了,看到火光映在田習霏的臉龐上,蕭得驕頓時覺得有了那麼一點詩情畫意的感覺……

「如果現在有只鳥飛進來就好了。」田習霏嘆了口氣。「那我們就有烤鳥可以吃了。」

蕭得驕瞪著她。詩情畫意是什麼?他剛剛絕對沒有那麼想!

「對了,你怎麼也會到山里來?今天不是你們的休沐日,到山里來運動啊?」田習霏隨意問道。

蕭得驕緩緩說道︰「我來找屍體。」

田習霏嚇了一大跳,連搓手的動作都定格了,她咽著口水。「找、找屍體?不會是我看到的那個吧?」

「不確定。」蕭得驕淡淡地道︰「要驗了屍才會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田習霏替他擔心,那可是他的工作。「雨那麼大,我們都被沖到這里來了,何況是屍體,定不會在原來的地方了吧?」

如果不是遇到她,他肯定能順利的把屍體帶下山。

蕭得驕倒是不以為意。「只要還在山里,不管沖到哪里,總會找到。」

「嗯,有道理!話說,你做這行多久啦?」田習霏很感興趣的問道,他們唇踫唇的畫面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她覺得如果靜下來一定會很尷尬,所以胡亂找著話題。

蕭得驕垂眸道︰「五年。」

「哇,這麼久啊,你是幾歲開始做這行的?你看起來很年輕,你幾歲啊?」

蕭得驕悶聲道︰「今年二十有二。」

田習霏心算了下,很是驚訝。「你十七歲就進大理寺了?你是天才嗎?太不可思議了……」

她一直說話,蕭得驕的眉越蹙越深。

她怎麼還有心情跟他扯東扯西?現在他滿腦子都是他們唇壓唇的畫面,只要一看到她的唇,他就心跳失速,彷佛天地間只剩下她的唇。

他突然抬頭,打斷她的話,問道︰「你訂親了嗎?」

之前調查她身家時得知她已經過了十八,這年齡的姑娘若是尚未成親上定有理由,最大的理由一般是未婚夫在守孝,或在求功名,或死了之類的,總之不會無故過了婚期還待字閨中。

「沒有。」田習霏很快答道︰「我單身。」

「單身?」

田習霏笑了笑。「就是沒有夫君,沒有未婚夫,也沒有喜歡的人的意思。」

蕭得驕莫名的接口道︰「那麼我也是單身。」

田習霏訝異道︰「不可能吧?你長得這麼帥,又是個官……」

蕭得驕扯了扯嘴角,揶揄地看著她道︰「可能因為只是區區四品官吧,至今無人看上我。」

田習霏尷尬了,她又挖洞給自己跳了,這里又沒有茶,她沒辦法喝口茶掩飾尷尬。

蕭得驕把她的尷尬看在眼里,他勾唇問道︰「你要的天下第一夫君是什麼條件,說來听听,或許我身邊有,幫你留意留意。」

田習霏嘿嘿一笑。「其實就是愛我、對我好,不要變心,永遠把我擺在第一位,永遠袒護我,這樣就夠了。」

蕭得驕挑眉。「這麼簡單?」

田習霏眨眨眼,抬頭看他,慢悠悠的說道︰「才不簡單,君不見多少海誓山盟在小三出現後就灰飛煙滅了。」

她大姊二姊三姊分別被老公、未婚夫、男朋友劈腿背叛,看她們傷心欲絕,她也陪著掉了不少眼淚。

「小三?」

田習霏想了想。「就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之類的。」

蕭得驕抬頭,目光深幽的看著她。「如果我心悅于某人,我便絕不會變心,不會令她傷心。」

他那深沉的眼神令田習霏心里一跳,她臉上飛上了一抹緋紅,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你干麼跟我講?」

他這這這不會是告白吧?不是她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是他那眼神真的很不尋常,加上他們還不小心踫了嘴,要說沒有任何感覺不可能呀!不說他,單她自己就在意得不得了呀!

前世她從來沒有跟異性唇踫唇過,兩世為人,他是第一個和她踫到嘴唇的男人,還長得那麼帥,讓她直接變花痴,沒有抵抗力……

「我們在談天,這里只有你,不是嗎?」蕭得驕說道,目光里看不出情緒,彷佛只是就事論事。

田習霏自我懷疑了起來。難道是她想太多了?他根本沒別的意思,就只是單純分享他的觀點罷了,是她心里有鬼,才會對號入座……

「你三個姊姊都出嫁了嗎?」蕭得驕隨意問道。

田習霏這下子是真真正正的驚跳了起來,驚訝得張大嘴巴。

他怎麼會知道她有三個姊姊?他是什麼人啊?是在懷疑她的來歷嗎?她做了什麼令他起疑?

可是,就算她露出了破綻,令他對她的來歷有所懷疑,也不可能知道她前世有三個姊姊啊!她不要自亂陣腳了,弄清楚再說!

「你怎麼那麼驚訝?」蕭得驕看著她反常的反應,十分不解,他問了什麼嗎?怎麼這個反應?

「沒有啊。」田習霏打著迷糊仗,自己又坐了下來,干笑兩聲問道︰「你說什麼?什麼三個姊姊,我听不懂。」

蕭得驕瞬也不瞬的看著她。「你不是有三個姊姊嗎?」

田習霏笑得牽強。「魯啊,誰說的?」

蕭得驕眸光一閃,看著她。「你自己說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硬著頭皮說道︰「我覺得,可能是你夢到的,與我無關。」

「要夢也是你夢到,怎麼會是我夢到?」蕭得驕有意無意的看了她一眼。「我們對撞那日,你昏迷時說,很想爸媽和三個姊姊。」

原來是她昏迷時說的!田習霏長長的吁了口氣,馬上哈哈笑道︰「夢里說的話怎麼能信?我哪來的什麼姊姊,我是家里獨苗,不信可以去問我爹,我爹就只有我一個寶貝女兒!」

蕭得驕不動聲色問道︰「那為什麼會想爸媽呢?」

田習霏用力撇清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定是你听錯了。」

蕭得驕回憶當日,他耳力極好,他相信自己一定沒有听錯,她在夢中囈語著好想爸媽和大姊二姊三姊……

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甚至連小事都稱不上,死不承認是為何?

「不要說這個了,你來說說你的家人吧!」田習霏趁著他思考時試圖轉換話題,深怕他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她這個魂穿者渾身都是破綻,還是讓他說他的事比較保險。

誰知,蕭得驕卻淡淡說道︰「無可奉告。」

田習霏馬上不平了起來,「哪有這樣的,你問我就可以,我問你就無可奉告!」

「就是這樣。」蕭得驕一臉的不為所動。

田習霏賭氣道︰「好啊,那以後你也別想我會回答你任何事!」

蕭得驕不置可否,瞅著她。「你要下山嗎?」

田習霏馬上回答,「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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