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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夫君金大腿 第十一章 靈能治傷兵(1)

金大爺可謂食髓知味,他按著獵狼族習俗行事,把看上的人搶回窩里大快朵頤,把姑娘家變成自己的媳婦兒,那滋味果然肥美,吃了還想再吃。

若非赫夜族阿思克反叛一事不盡速解決不可,他都想抱著媳婦兒在蒼野詭域的洞窟中再窩個幾日。

兩人正式結契的隔日清晨,樂鳴秀又遭金大爺壓著鬧了一回,等神識再次恢復清明,那一束束從洞頂灑落的天光更盛,顯然都到正午時分,幸得黑毛獸腳程驚人,馱著他們倆猶能與風較勁兒,奔回黑石堡時約莫也才申時初。

金玄霄昨兒個挾著死氣沉沉的她離開,今兒個她就神采奕奕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大伙兒猜不出其中因由,唯有身為木靈族族長夫人以及人家親親阿娘的俞氏隱約瞧出端倪,拉著樂鳴秀,怔忡地打量她一身沾滿花葉汁液又皺巴巴的衣裙,好半晌沒說話。

樂鳴秀遂咬咬唇,硬著頭皮主動開口——

「娘,秀秀沒事的,我很好。」她反手握住娘親,頰面緋紅。「……金玄霄把我全治好了。」她只得把被金大爺強迫喂血一事以及其中意涵盡數告知,不想讓阿娘覺得是金玄霄欺侮了她。

俞氏于是想到金玄霄要帶走自家閨女時的眼神和表情……

欸,那完全勢在必行也勢在必得啊!

真要說,從她家秀秀不支倒地被他搶先撈住那一刻起,他就沒想把她交出來,而今還依著獵狼族結契的習俗硬是喂了血再行夫妻敦倫之禮……看他外表傲然峻漠,像也還懂得心疼女兒家。

俞氏神情稍見緩和,拍拍她的手背。

「秀秀是長大了,有了依靠,那就好,能這樣,就很好。」為人娘親的內心頗有感慨,有喜有憂,卻也僅能伴著,盼閨女一切都好。

樂鳴秀過了娘親那一關,緊接而來的是孩子這一關。

金玄霄甫回黑石堡就召集好幾名得力手下進議事廳,她這一身「殘花敗柳般的狼藉」不及換下,金玉磊已直直走近,喊了聲「嬸娘」之後就將她合身抱住。

孩子彷佛嚇得不輕,背脊直抖,甕聲甕氣地道——

「嬸娘,我听話,都听你的,磊兒沒有跑走,那嬸娘也不可以跑走。」

樂鳴秀嘆了好長一口氣。

心疼孩子啊……

即便孩子胸前傷口被她引靈能治癒,事發過程的疼痛和恐懼之感肯定仍留存在他腦海里,那些記憶足能令孩子惡夢連連。

她可是花了好大心思才把男孩安撫好。

等她終于仔細清理過自己,換一身干淨衣裙,又和娘親帶著金玉磊一塊兒用過晚飯,金玄霄一直都沒有現身。

關于赫夜族的穆圖族長遭其弟阿思克反叛一事,她已有听聞,亦得知北蠻狼族的勢力如今侵入赫夜族,阿思克為北蠻子大開方便之門,整個赫夜族牧地全成北蠻子哨寨,她更知道,金玄霄身為北方部族聯盟的大頭頭,絕無可能容忍北蠻狼族如此進逼。

所以戰事即將到來,待部署好,一觸即發。

這一晚,她是看著金玉磊睡沉了才起身走回自己房里。

在黑石堡中,她木靈族族人皆陸續尋到合適的地方安頓下來,亦努力融進當地生活,在新的地方安身立命,唯有她和阿娘沒去尋居所,因為金玄霄一開始就沒打算放任她住外頭,又知她離不開娘親,遂直接將她們母女倆安排在他大爺自個兒的宅子里。

這座屋宅地處黑石堡的制高點,由主屋以及四個院落組合而成,建材以石塊為主,黑泥夯土為輔,入眼除了灰撲撲黑嚕嚕的,還真沒其他色調。

但真住下來,樂鳴秀漸漸覺出這宅子樸拙沉穩的味道。

而有時點綴上一抹彩澤,便覺什麼都不同,如同此際掛在廊下的幾顆火紅燈籠,亮光暈開,偏橘的暖黃火光跳動,再瞧蒼穹上一輪皎月和屋邊靜靜綻開的北地白曇……許是心境轉變,她對這個所在的好感也自然提升,覺得什麼都自有風情。

這一邊,她推門進屋,才將燭火點上,剛合起的門又被推開,高大身影沖著她來。她一陣天旋地轉,兩腿離地,被金大爺開搶般打橫抱起。

「你、你發什麼瘋?快放我下來!」兩腿踢了踢。

金玄霄冷著臉。「本大爺的媳婦兒就該在本大爺房里。」

樂鳴秀瞪圓雙眸,心想,難不成他大爺又來搶人回窩?那可不成!

「我阿娘就睡隔壁房里,你小點聲,還有……還有咱們雖按你族里習俗行了結契,有了夫妻之實,那也得按木靈族的習俗拜堂成親,請族人們都來喝杯喜酒,那、那我才能抬頭挺胸又光明正大地跟你同房而居啊。」

他皺眉瞪著她,臉色更難看,但樂鳴秀是吃了秤陀鐵了心,小臉倔強,寸步不讓。

他大爺橫抱著她干脆在榻邊落坐,鼻子不通般哼氣,摺下結論——

「女人家就是臉皮薄。」

明白他這是妥協了,對她妥協,樂鳴秀內心因這場小小勝利感到柔軟甜蜜。

「是啊,你媳婦兒就是臉皮薄,薄到敢在北陵王廷大殿上當著眾人之面坦承喜愛你、心儀于你,還主動跟你求親了,欸欸……」故意重重嘆氣。「我這臉皮怎麼薄到都快沒臉沒皮了呢?」

金玄霄一愣,瞧著她對他放開心胸、俏皮淘氣的模樣兒,不再打機鋒,不再話說三分,那眉梢、那眼波,那朱唇巧鼻,每個細微動作都那般精靈可愛,頰面暖暖,引得他又湊上鼻子不住摩挲。

想到她所提的「主動求親」,他心里一頓好笑,如今到底是誰先求親也無所謂了,她喝了他的血與他結契,就一輩子逃不掉。

「不知金大爺生肖屬何?」樂鳴秀被他用鼻子努得氣息略喘。

他飛快覷她一眼,嘴微蹶。「豬。」

樂鳴秀險些笑出,想像金大爺若真是一頭豬,該也是威風又霸氣的猛豬。她壓低聲音道︰「還以為你屬狗呢,抓著人就頂著鼻子一頓好努,嗅個沒停。」

結果她當然就被「懲治」了。

金玄霄猛地掀她的裙、扯她的褲,樂鳴秀驚呼半聲又趕快閉緊嘴巴,雙手忙著抱牢他的鐵臂、急聲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要罵你是狗,大黑才是狗,它的鼻子才是正宗狗鼻子,是我錯,秀秀認錯,你、你別亂來,阿娘會听到的,金玄霄唔唔……」小嘴被直接封吻,跟著人就被丟上榻,男性熱呼呼的身軀如泰山壓頂壓得她不得動彈。

他的嘴也好熱,唇舌似乎是他全身上下最最柔軟的部分,與她交纏著,不給她喘息機會,她學會回吻他,漸漸跟他一樣熱切,再次感受到兩人體內靈蘊的相互回應。

踫撞而出的靈動從劇烈震蕩變成涓涓細流般的溫存,樂鳴秀一時間迷迷糊糊,伏在她身上的金大爺則撫著她的臉、她的粉頸,嗓聲帶著明顯的壓抑,卻也透出愉悅道——

「秀秀說的沒錯,大爺我就是狗鼻子,就愛蹭著媳婦兒亂嗅。」熱息吹進她耳里,引得她一陣輕顫。「秀秀要不猜猜?你從頭到腳我最想頂著鼻子湊上去嗅個痛快的地方嗯……是哪里?」

樂鳴秀登時回神,哪里用得著猜嘛,在那座奇異的洞窟中兩人好在一塊兒時,她因情生意動而越發濕熱,那動情氣味令他……讓他……簡直是……欸,除了「瘋狂」二字,她想不出別的詞兒。

然而兩人此時還能揪住理智說著話,她內心很是清楚,全得拜金大爺的「懸崖勒馬」和「手下留情」。

她越來越能看明白他,即使他百般不願停下,只要她有所顧忌,他就算體內熱火沸騰、高漲,金大爺也不會誘她拐她,更不可能強迫她屈從。

他其實是很溫柔的,一直都是。

看他對待磊兒、對待大黑狗子,有時故意擺出嚴酷模樣,實是色厲內荏,剛硬堅毅的心也可以為了誰軟得不得了。

而今,她是否也走進他心里,成為那個也能令他心軟的人?芳心悸動不已,她忽地軟軟撫上他的峻頰,裝鎮定,鼓起勇氣不答反問——

「倘若金大爺能痛快允了秀秀一事,那往後你頂著鼻子想嗅哪兒,想往哪兒鑽,秀秀都任著你來,全然配合,金大爺以為如何?」

聞言,金玄霄漂亮深目驟然一眯,瞪著她好一會兒,然後瞪著瞪著,瞪到最後一手竟……竟下意識伸去揉弄耳朵。

唔,所以他大爺這是害羞了嗎?樂鳴秀全身發燙,心房熱得快融化。

金玄霄到底剽悍勇猛,生生控住表情,低咳兩聲清開喉嚨問︰「要本大爺允你何事?說!」

她很快道︰「赫夜族遭北蠻侵佔,北方部族聯盟視你為共主,你必不能容忍北蠻狼族步步進逼的行徑。我知道戰事即將開打,定然要先收回赫夜族救出穆圖族長,此戰宜快不宜慢,當要打得北蠻以及赫夜族中的反叛者落花流水,才能確確實實穩住北方情勢,教其他可能有反心的部族不敢妄動。」

金玄霄心髒怦怦跳,不可否認,實在真想把眼前嬌俏與豪氣並發的自家媳婦兒吞個徹底,但忍無可忍,也僅能從頭再忍。

他暗暗吞咽過于泛濫的口水,沉聲問︰「你待如何?」

樂鳴秀眸底一亮,道︰「我要隨在你身旁,就算戰事開打,也要同你一塊兒,你不可以把我孤苦伶仃、可憐兮兮、無依無靠地丟在黑石堡不管,總歸……總歸就是不管你往哪兒去,都得帶上我,打到天翻地覆了都不準你撇下我。」

她哪里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了?金玄霄險些氣笑。

還想跟他打北蠻子去?

他五官瞬間冷凝般僵硬,薄唇一掀正欲駁回,樂鳴秀像洞悉他一切想法似,搶了他的話頭脆聲再道——

「我就在這兒挑明了,即便你不允,我也會執意跟了去。金大爺,你即便再強再悍再唯己獨尊,也奈何不了我的執拗。況且你……你靈能再強,說到底也是凡胎,我畢竟是木靈族前所未有最強的靈能者,你帶上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要不小心有個損傷,甚至有個傷風感冒,我的療癒靈能定能派得上用場,你好不好允了我啊?」

金玄霄繼續瞪人,堅定的心卻莫名其妙有些軟化。

噢,不能說是莫名其妙,這是頭一回有人想用這般方法護衛他,搶著要跟他一起打仗,只因怕他有個頭疼腦熱或受了傷。

更令他無話可駁的是,他家媳婦兒確實如她自己所說,是木靈族前所未有最強靈能者。

如今兩人的靈蘊可說心有靈犀、心心相印,彷佛兩人靠得越近,常在彼此身邊,形成的靈動越發滂沛活潑……該死!等把北蠻子勢力一舉趕出赫夜族,他回頭就把兩人婚事給辦了,光明正大把她叼回窩。

樂鳴秀見他似有些松動,再接再厲道——

「獵狼族的孩子,尤其是男孩,自小就需要多多磨礪,磊兒那麼小都能跟著你東奔西跑、闖南走北,還能運用天賦幫你收集消息,如果我也跟著去,你很強,我也強,你我強強聯手,加上磊兒助陣,你說多美好?打起架來肯定快狠準,穩贏不輸。所以就讓我去嘛,好不好?」

金玄霄發現自己被說服了。

他低頭啃了她女敕唇一下,惡狠狠道︰「要隨我一起可以,但絕對要听從本大爺的命令行事,不可輕舉妄動,真開打了,你跟磊兒給我好好待在後方,不許胡闖亂跑,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她連聲答應,笑得雙眸彎彎。

隨他涉險吃苦,伴著他護著他,是那麼值得歡欣笑開的事嗎?金玄霄忽覺胸臆微繃,喉嚨略緊。

他再次低頭,用很溫柔的力道去親吻他剛剛啃咬過的那兩瓣朱紅芳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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