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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天生涼薄? 第十一章 揭開假白蓮真面目(2)

听到公孫怡的名字,何夕流的臉上又僵凝了起來。

她分不清心底的感覺是什麼,憤怒、悲傷、疑惑、痛苦……太復雜了,讓她不想細究,又忍不住想,也許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也許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阿怡就像是她的親姊姊,兩人相伴至今,從未有過齟齬,她曾經以為她們會要好上一輩子,可是,她現在不太確定了。

太子進了都家,與在場的男客稍稍寒暄幾句之後,就被都照冶給請進書房里。

「父皇今日召我進宮,說起了瞿羽城大旱之後,路有餓死骨,流民四處流竄,更有不少已經闖進京里,就將流民的事交給我處置,你有無想法?」太子宇文仁一進書房就開門見山地道。

都照冶就是心知他是有事來尋自己,才會直接將他請入書房。「太子無須擔心,這事倒不難辦。」

「真的?」

都照冶逕自道︰「殿下,與其將流民逐于城門外,倒不如大開城門,讓流民進京之後,給他們安身之處,再給立命之地,尤其皇上有意拓建因業寺,倒不如就讓這些流民接下這些差事,如此一來有銀子傍身,有屋子可遮風蔽雨,流民自然就不會落草為寇,這事不就如此解了。」

他說得有憑有據,那是因為他前世就是這麼做的。

宇文仁那雙上挑的眼餐著笑意,道︰「就知道這事就是得要你解才成。」

「此事好解,就難在執行,這事就得交給殿下,定能盡善盡美。」

「這是自然。」宇文仁起身。「好了,領我去見見令堂送份禮。」

「是。」

都照冶一路上與宇文仁談的皆是正事,指出了宇文仁幾個盲點,宇文仁喜笑顏開,跟著他一道進了趙氏的院子。

通報後,宇文仁大步入內,趙氏趕忙起身,他虛扶了下,讓身後的隨從將賀禮抬進屋內,然他側過頭就瞧見站在下首處的何夕流,驀地神色震愕,幾乎看直了眼。

一旁的都照冶眉頭皺了下,適時向前兩步,硬是擋住宇文仁的視線。

「她是……」視線被擋,宇文仁雖有點動氣,但不會在都照冶面前撒火,一心想知曉她的身分。

「殿下,她是下官的未婚妻。」

「……你何時有未婚妻了?」

「今日。」

「你跟我說笑?」宇文仁面有不快地道。

「千真萬確。」

宇文仁抿了抿唇,忍住再看她一眼的沖動,畢竟是臣子的未婚妻,他自是不好再多看一眼,只是那位姑娘實在是……

「是哪家千金?」

「何首輔府上千金。」

宇文仁不由得看著他,黑眸帶著幾分審視,而後似笑非笑地道︰「听聞何首輔的千金傾城絕色,如今一見,確實擔得起絕色二字。」

一旁的何夕流不禁替都照冶捏了把冷汗,就怕太子當場拂袖而去。

「下官看中的並非絕色二字。」

「那你看中的是什麼?」

「才德兼備。」

宇文仁微眯起眼,覺得他是話中有話,打從他從燕州回來後,雖說寡言如往昔,但用字更精簡更尖銳。

「……時候不早,本殿下得回去處理公務,先走一步。」

「下官送殿下。」

宇文仁朝趙氏微頷首後,有意無意地再睨了何夕流一眼,隨即大步離開。

看著都照冶離去的身影,何夕流不禁微蹙著眉。這是她頭一次見到太子,沒想到太子的,面貌竟如此俊美,可惜帶著幾分心術不正的邪氣,讓她一看就覺得頭皮發麻。

趙氏一直觀察著何夕流,打從剛剛阿婧將她帶來時就一直打量著,眼下她蹙著眉,像是擔憂兒子,壓根不像裝出來的,看來他倆是真的互有情意。

瞧她傻的,兒子都願意護她隨之落崖了,她怎會蠢得硬是要將他跟英華配成對?今日要不是何夕流,她可能永遠不會發現英華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家,虧得相處這麼久,她卻壓根不知道她的手段竟如此狠毒。

既然兒子都認定她是未婚妻,那就這麼著吧。不久,都照冶回到院子,只余何夕流坐在屋里。

「席面開了,令堂和阿婧去湖畔那頭了,你也該去……」話未完,她被他一把摟進懷里,粉頰頓時羞得通紅,輕推著他。「你別這樣,你得趕緊去招呼男客才是。」

「再一會兒。」

推不開又說不听,何夕流放棄掙扎了,只是抱得有點久,還是教她極難為情。「你到底是怎麼了,倒是說說,別一直抱著我。」她從來就不知道他是個喜歡與人摟摟抱抱有肌膚之親的人,她真的懷疑她前世看見的到底是什麼。

很多事她突然覺得看不明白,如果沒有重來這一遭,也許有些事她永遠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前世她與他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何會那般疏離?而這一世,她又是做了什麼才教他像是變了個人?

「都大人。」

「嗯?」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少女獨有的香味在他鼻間纏繞,教他舍不得放開她。

「你為什麼知道我喜歡兔耳花?」

都照冶半垂著眼,反問︰「原來你真的喜歡兔耳花?」

何夕流將他推開一些,「我以為你是知道我喜歡才特地送我的。」

「不,我只是覺得這花形像兔耳,像你這般喜歡兔子的人,八成也會喜歡。」

「喔。」真是胡思亂想,有一瞬間她以為他和她一樣是重生的,若真是如此,他自然是會知道的,因為表哥曾送了她一盆素白的兔耳花。「你猜得很準,我真的是因為花形像兔耳才喜歡,可是你送我的那盆品種是帶香氣的,我更喜歡。」

「什麼時候回禮?」

「款?你不是拿了我的手絹說是禮尚往來了。」

「那是定情的手絹,你不知相公送妻子禮物時勢必要求回禮的?」

我怎知,你又沒送過我禮物……差那麼一點她就要月兌口說出了。「算了,你討要回禮,可我身上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等改日我找了稀奇的玩意兒再送給你。」回禮就回禮,又不是很為難的事。

「你身上有。」

她皺起眉,心想她身上的都是姑娘家的首飾,金步搖還是他送的,沒道理還要拿回去吧?

「用你的唇,主動親我。」

何夕流霎時羞紅臉,推開他就要走,豈料他竟纏了過來,摟住她的同時,在她耳邊喃著。「你不主動給也無妨,我自己取用。」

「你……」她才張口,他的舌便鑽進她的唇腔恣意勾纏著。

她羞紅了臉,逃不開就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她的身子逐漸酥麻發熱,雙手也不自覺地勾上他的頸項,直到——

「夕流姊姊,要開席了,你……哇!」

何夕流推開他時只瞧見飄動的簾子,不禁狠瞪他一眼。「不吃了,我要回去了。」

「不成,得等宴席結束,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你送。」天曉得要是同乘他又會對她做什麼。

「一定要,我得要正式提親才成,必須先把今日的事告訴令尊。」

想到今日發生的事,何夕流就覺得頭痛極了,這事不能不告訴爹,否則等他從別人口中得知,只怕會帶著大哥一起打斷他的腿。

何府。

書房里,何彼臉色鐵青,何夕潮臉色白中泛青,看向都照冶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只要何夕流一離開,兩人就會同時撲上去。

「夕流,你先回院子。」何彼努力地對女兒和顏悅色。

「爹,您不能打斷他的腿,他不是故意的,而且讓他救總比被其他人救更好。」何夕流裝可憐扮無辜,只為了讓父親消氣,別把火撒到他身上。

「夕流,你認為爹是這般不講道理的人?」何彼痛心疾首極了。

事關我,您是啊。她多想大聲地說出口,但不管怎樣,還是要給父親留點面子的,畢竟父親還是他的上峰。

「夕流,朝中有些事,咱們想聊聊,不方便讓你听,所以你先回院子,今日發生這麼多事,你去歇會。」何夕潮朝她笑得寵溺,不願她有絲毫的損傷。

「他如果受傷,我會生氣,你們知道吧?」

何家父子齊齊咂著嘴,干脆起身直接將她請到門外。

待再回座時,何家父子的臉同時陰冷了起來。「那個趙家的,咱們會處置,看在是令堂娘家佷女的分上,我會留條生路。」何夕潮如是說。

「不用留生路。」他道。

「……真的?」瞧他點了頭,何夕潮不禁覺得這家伙真的很上道,成國公府差得就遠了。

「夕流的事可以暫時不提,眼前重要的是瞿羽城的大旱,造成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約莫有三萬人在鄂州和同州邊境的起雲山落草為寇,有的則是往西開屯,而有些則是往北朝京城而來,目前估計……」

「兩萬一千人左右,今日我與太子提及這事,也給了太子法子,約莫明後日就會開始有動作。」

「百姓無辜,不管是交給誰做,重點是有做好即可。」

「這事不難處理,倒是有一事較難。」

「何事?」何家父子端坐起來。

「夕流與我的親事恐怕拖不得。」說到這兒,他見何家父子已經目露凶光,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今日太子撞見夕流,而且看得目不轉楮,我覺得這不是好事,想要盡快將夕流娶回家。」

父子倆對視一眼,心想皇族腦袋都不太好,承諾過的也很快就忘,唯今之計,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夕流早點出閣,省得招來太子親觀。

但是……理智上認為是對的,心里卻不贊同,父子倆滿腦子只想著,如果可以揍他一頓,不知道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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