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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撿個王爺 第十章 一生一世雙人(1)

若是已經背叛,自然不需要再多問為什麼了!

本以為是條听話的狗,誰知道會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經過最近這幾次的挫敗,以皇貴妃的精明,還不能想出是誰在後頭搞鬼,那她就白白在這後宮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了。

上回暗衛的損失讓她清楚知道殷驥驍下手有多麼的快狠準,這麼多年來,她也讓他替自己辦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兒,以前不曾警覺,現在她卻處處都覺得心驚肉跳!

若是小四是個這麼心機深沉的人,但凡他經手的事,能不留下一些證據嗎?

只要那些證據一旦出現在皇上的金案上,那麼她這個皇貴妃也就做到了頭,若是自己栽了,以自己兒子那種沖動的個性,只怕再無出頭之日了。  

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狹長嫵媚的鳳眼微眯成了一條縫,她十四歲被選入宮,花費了無數的心思,手沾了無數的鮮血,就連小四那愚蠢天真的娘的難產也是她一手謀劃的。

她費盡了無數的心血才做出這個天衣無縫的局,便連皇上都不曾懷疑過她,還親手將小四抱到她的身邊養著。

若不是養著小四能給自己的兒子帶來無比的好處,她又何需時時端著慈母樣,為他收拾爛攤子?

這幾年為了他,自己的親兒子可沒少與她鬧脾氣。

本以為他毀了容,性情大變,應該早知道自己無緣于皇位,誰知道他還留著一手等著她呢!

她撥弄著手中一直把玩著的佛珠串,然後縴指一扯一弄,竟將那串佛珠解了一顆。

這顆原是預備在最不得已時,拿來對付聖德帝的最後手段,可如今為了搶得先機,立于不敗之地,只好先拿下來對付殷驥驍了。

上回刺殺雲淺淺失敗,讓她很清楚對付殷驥驍,刺殺只怕成不了事,既然刺殺不得,那就毒殺吧!  

「來人!」她揚聲喊道,她向來是個果決之人,就像當年害死殷驥驍他娘一樣,想了就做。

話聲一落,一個步履輕靈的小宮女閃身而入,那宮女臉上有著不同于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有的肅殺。

這是她為了在宮中立足所暗暗培養的死士,每個皆為不足十歲的小丫頭,這樣不顯眼的丫頭在宮中穿梭,完全不引人注意。

小宮女的武功當然不見得有多高深,可這樣的丫頭勝在低調,就算想要做些什麼也不容易引人懷疑。

「把這顆珠子賞給雲家的長媳駱氏。」伸手,將那顆五彩琉璃珠遞給了小宮女,然後繼續交代道︰「告訴駱氏,一旦此次事成,那本宮保她夫婿雲漸生能夠立時官袍加身,至于她娘家的父親也能馬上從天牢里放出來,做與不做,看她想要怎樣的前程了。」

以聖德帝對王殷驥驍的疼愛,在听聞殷驥驍對雲淺淺的重視之後,絕對不日便會下聖旨賜婚。

皇子大婚,總不可能在普濟寺迎娶,雲家姑娘收了聖旨,就該回到雲家待嫁。

只要下了毒,便能以雲淺淺逼迫小四就範。

暗殺不行,那就明殺吧!

一旦將雲淺淺的生死掌握在手中,那殷驥驍就算私底有再多的算計又有何懼呢?

「屬下領命。」

小宮女恭敬地收下珠子,見皇貴妃疲憊地揮揮手,便靈巧的退了出去。

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刻,殷驥霖氣急敗壞地闖了進來,就連掀簾的宮女想要上前伺候,都被他一腳給踹得滾在地上。

見殷驥霖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再對比殷驥驍那老謀深算、暗自籌謀卻不露半點聲色的樣子,皇貴妃只覺得自家兒子總是性情急躁,動不動就喜形于色,這般的沉不住。

明明都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到底是哪兒出了錯,竟然個性會如此南轅北轍?

「這又是怎麼了?」

「母妃,我再也受不了了,那小四不但讓人砸了我的皇子府,還當著我的面讓人鞭打我新納進府的小妾,只因為那妾室在大街上對雲淺淺不敬,我要他死!」

這不是頭一回他在自己母妃面前說這句話,但每回他這樣嚷,一定會遭到母妃的喝斥,他這次已有心理準備,即便拼著被母妃的喝斥,也不願再維持那種兄友弟恭的假象。

誰知他嚷嚷完,預期的喝斥並沒有到來,他愕然抬頭,卻見皇貴妃正直勾勾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並無以往的不悅。

「母妃?」見皇貴妃久久不言語,他這才大著膽子試探地喊道。

「受不了了,你當如何?」  

「兒臣要他死!」長久的妒恨和嫉妒讓殷驥霖咬牙說道。

「你有那個能耐讓他死?」皇貴妃語氣平靜的問道。

「臣就算沒那個能耐,可是母妃有,不是嗎?」

「就算他死了,你以為你就從此高枕無憂了嗎?」

「兒臣不管,兒臣就是要讓他死,母妃既知父皇對他另眼相看,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父皇心一橫,不顧朝臣的反對立他為太子嗎?」

「你倒是長進了,也知道想得這麼遠了。」皇貴妃輕聲喃道,既沒有以往的氣急敗壞,也沒有苦口婆心的諄諄善誘。

而她這樣的表現卻讓殷驥霖眸心一亮,既驚且喜地嚷道︰「母妃這是答應讓我弄死小四了?」

「憑你,想要弄死小四?」

勾勒得精致的鳳眉一挑,皇貴妃那句話宛若一桶冰水兜頭淋在了殷驥霖的頭上,他憤怒得粗喘著氣,就是不懂為何自己的親娘這般看不起自己的能耐。

「瞧你,母妃不過一句話,你就氣得沒了理智,這麼瞪著母妃,你這性子就算沒了小四,還有那殷驥書呢,你能斗得過他?」皇貴妃瞋了兒子一眼,聲聲追問。

說起殷驥書,又是一個令他氣結的存在,就因為這兩個人,他才會活得這樣憋屈。

「就算兒臣沒有法子,母妃也一定有辦法的吧?」

看得出母妃的動搖,殷驥霖喜出望外,雖然不解為什麼母妃的態度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但沖動的他向來不會細究這種事,連忙拍起了皇貴妃的馬屁。

「嘖,瞧瞧你,多大的人了,還什麼事都想靠著母妃。」

「兒臣還要靠您一輩子呢!若是有一天兒臣位登九五,那母妃不就是太後了嗎?」這話自是說得皇貴妃鳳心大悅,她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看來這場與皇上和小四的對奕是沒有再拖下去的理由了,于是她答應了。

「好,這回母妃就讓小四死,就連那雲家的小姑娘也一並斬草除根。」

一樣光鮮亮麗的朱漆紅門,一樣的門前冷落車馬稀。

曾經,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回到這里,雲淺淺任由紫蘇和蘇嬤嬤替她系上披風,她素手輕抬,微微掀簾,神色復雜地望著眼前這一間她曾經如此熟悉,現在卻感到那麼陌生的宅子。

她沒想過會有回來的一天,可皇上即將親下聖旨賜婚,她沒有不回來的道理。

馬車駛過了大門,再彎進了旁邊的二門,馬夫拉扯著韁繩停住了馬車,紫蘇利落地掀簾跳下,然後招來小廝擺好了小凳,伸手扶著雲淺淺下車。

一襲淡粉色的八幅襦裙襯得她的身形縴合度,嬌美如花。

過往那蒼白的臉龐,如今布滿了喜人的粉女敕,不用脂粉就能襯出雲淺淺那動人的美麗。  

當初明明狼狽逃,可再歸家後臉色卻更勝以往,那種淡淡的粉女敕是胭脂水粉涂抹不的好氣色,光是臉色就可以瞧出雲淺淺這段時間過得很不錯。

相較于雲淺淺的精氣神十足,駱景福卻好似被推殘了不少,看起來生生老了十幾歲不止。

挑了挑眉,望著這樣老態盡顯的駱景福,雲淺淺的心里很難生出任何的同情,尤其當她的眼光落在駱景福身後跟著的平氏是那樣的珠圓玉潤時,她那菱角似的唇忍不住地高高翹起。

說她是幸災樂禍也罷,說她沒有同情心也好,自從和殷驥驍兩情相悅之後,往常的那些閨訓基本上早被她拋到了腦後。

既然認了這麼個無法無天的主,既然自己無法改變他,那就加入他吧!

她投降認輸的速度很快,但不得不說,月兌去了這世間莫名加諸在女人身上的束縛,她的確活得更加舒心和恣意一些。

「妹妹總算是回來了。」

眸中幾乎淬出火來,一想到最近自己的處境,若非一絲理智尚存,駱景福恨不得沖上前去,一把掐斷雲淺淺那縴細的頸項。

「是啊,總算是回來了,若非皇上的旨意明日就要賜下,妹妹倒是巴不得在普濟寺里頭多住些日子,至少清心的多。」  

沒有想到向來隱忍自持的雲淺淺會這麼說話,滿心恨意的駱景福被嗆得一愣,隨怒火更熾,卻偏偏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恨得握緊了被她串在自己腕的手串,以求壓抑自己心中的怒氣。

「妹妹進屋吧!」

本就沒想與駱景福多糾纏,雲淺淺兀自往前邁去,那模樣就似完全不把駱景福瞧在眼底,不過在經過平氏時她略略停了停下腳步,還開口關切了幾句。

會這麼做,自然是因為她最近才知道,原來這個平氏竟也是殷驥驍的人。

為什麼安插這麼個人在雲家,說到底自然也是為了她。

若是兄長一直迷戀寵愛駱景福,那麼她必然投鼠忌器,若是兄長的心不在駱景福的身上,那麼雲家換一個主母也不是難事。

對于他的用心良苦、心思縝密,雲淺淺不得不佩服,在听聞他的安排時,她甚至還不爭氣地紅了眼眶,那模樣還讓花素錦恥笑了好幾天。

「好好安心養胎,將來這孩子必然是個有福的。」

既然知道是自己人,雲淺淺自然對她另眼相看,朝著平氏粲然一笑,說起了祝福的話。

「妾身謝三姑娘吉言。」

多少知道如今的三姑娘與四皇子已經心意相通,雖然初時是接受了四皇子的命令才會委身雲漸生,本是當個任務,但相處的時日一長,雖說雲漸生才學上不顯,可待她卻是真的很好,再加上如今月復中的胎兒,這會的平氏倒是真心想要與雲漸生好好過日子的。

既然知道四皇子對于三姑娘的看重,她自然更加想要交好,再說了,將來她若想要除掉駱景福,只怕還要靠著雲淺淺,所以待她自然更是恭敬。

對于她們兩人旁若無人交流情感的表現,駱景福在一旁瞧了,滿是咬牙切齒的憤怒。

若原本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猶豫,到了現在也全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鋌而走險又怎樣?

要她看著雲淺淺從此陪住在殷驥驍的身邊,看著她享有那個男人傾心的寵溺,那種折磨還不如殺了她。

光瞧著雲淺淺如今的嬌艷欲滴,就可以知道她的日子過得有多滋潤。

就在這一瞬間,駱景福下定了決心,要成為皇貴妃的一把刀。

孤注一擲又如何?

反正再這樣下去,一旦平氏誕下了庶子,她在雲漸生心里的地位只怕也會大不如前,與其眼睜睜地被人逼進了死路,倒不如就拼這麼一次,一旦皇子登了大位,至少駱家還能再次光耀,到那時她就不信雲漸生還敢這樣堂而皇之的欺侮她。  

想到這里,她再無猶豫,這一回,她絕對會親手送雲淺淺下地獄!

嘖嘖嘖!這毒還下得真全面啊!

原本還覺得殷驥驍這回讓她帶了幾位嬤嬤回府有些小題大作,可看著眼前這一盤盤的特制佳肴,雲淺淺就不得不佩服起殷驥驍的算無遺策了。

若不是這些經驗老道的嬤嬤,她就算心有警戒,頂多也是讓紫蘇用銀針試試這些菜肴就罷了。

但這回駱景福的毒頗為刁鑽,一般的銀針根本試不出任何的毒性,那些菜肴看起來就真的像是為了歡迎她歸家所做的慶賀。

但老嬤嬤們只是略略一聞味道,就知道這些菜里頭都含著宮里那些陰狠的秘藥,只要吃上一口,若無解藥,身體便會日日衰敗下去,就連御醫也瞧不出中了毒,然後中毒者很快便會香消玉殞。

看來,又如殷驥驍所料,駱景福已經成了皇貴妃手里的刀,想要收割她的性命,或者想要用她的中毒來要挾殷驥驍听命。

駱景福真的狠心至斯,完全不顧念家人親情。

那她再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單就駱景福對殷驥驍的魔怔,她或許只覺得憐憫,不會想要取她性命,可她次次出手陷害,若是再留下她來,那雲家的未來只怕也是雞犬不寧。

「魯嬤嬤,勞你替我回敬一下嫂子的好心吧。」

「奴婢遵命。」

毫不多話,魯嬤嬤因為清楚知道雲淺淺在她的主子殷驥驍的心里是什麼地位,所以但凡她所希冀的,她必會為她達成。

「嘖嘖嘖,你這丫頭的心肝和那小子一樣黑了,不愧是夫妻啊!」

「我哪里心黑了,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雲淺淺對著花素錦嬌嗔道,她可是很善良的好嗎?

她只是早已經厭煩了駱景福這越發變本加厲的小動作,她知道這種人若是踩她不死,必然麻煩不斷。

雖說殷驥驍已表明了不爭大位的意思,可就算只想做個太平王爺,也不好時時讓人踩、招人忌,那麼自然就該在火苗剛起之際就將之踩熄。

休說區區的駱景福,便是皇貴妃和二皇子殷驥霖,只要有必要,她也不介意朝他們踩個幾腳,只求沒有後患,而她也正在這麼做。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心狠的,外表倒是只溫馴小羊。」

「我哪里就是真的心狠呢?只是有了想要守護的人,所以有些事不得不做。」

聞言,花素錦挑了挑眉,忍不住問道︰「你當真決定跟著他去闖刀山、過火海了?」就她看來,那殷驥驍可真不是一個好對象啊!

那小子性子那麼別扭又小氣,更別說他出身皇室,哪里避得開紛擾,他到底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她的蕭大哥。  

想到蕭洛里,花素錦的臉色黯然。

那日雲淺淺一語戳破了他們的盲點,想叫他們不再自責,一點就通的她興匆匆地去找蕭洛里,想將雲淺淺的話一股腦地說給他听,可誰知道他卻依舊躲著不肯見她。

他不是個絕情的人,她知道,可是望著他的背影,真有那麼一時半刻,她希望他干脆絕情一些,好讓她從此慧劍斬情絲。

或許,待雲淺淺和殷驥驍成親之後,她就該離開了吧。

「姊姊看四皇子自然不如淨空大師,但我看淨空大師,也覺得他不若殷驥驍呢!」

這就叫做情人眼里西施,但她的打趣只換來了花素錦訕訕的表情,心思靈動的雲淺淺怎麼可能看不出她正勉強打起精神來應付自己。

她有些心疼伸手將花素錦摟進了懷里,輕拍她的肩,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或許也該趁著這次的事情,一並解決了蕭洛里這個腦袋僵化了的蠢男人。

但該怎麼做呢?  

望著窗外春意盎然的鮮花,一個計策在她的心里浮現,微彎的唇畔露出了一抹小狐狸般的淺笑。

她揚聲喚來另一個殷驥驍派來的老嬤嬤,與她低聲說了幾句,听完後老嬤嬤詫異地瞧了她一眼,隨即眸中滿意乍現。

這樣的姑娘,的確有資格伴在她們的主子身側啊!

「姑娘此計甚佳,足以引蛇出洞,也可成全花姑娘的一片心意。」老嬤嬤是何等的人精,只听雲淺淺略略一說,就知她的想法為何。

「那嬤嬤準備,至于四皇子那邊,就暫時先別說了吧。」

兩人交頭接耳的商量完,雲淺淺這才轉向花素錦,卻見她一臉愕然,顯然將剛剛她與老嬤嬤的交頭接耳全都听了進去。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若是真照淺淺這種玩法,殷驥驍怕是得瘋魔了。

想到那人瘋魔的模樣,實在讓人忍不住心頭一顫啊!

可再想到這麼做或許可逼出蕭洛里的真心,她的心思也跟著蠢蠢欲動。

「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姊姊嗎?若是姊姊出了事,那淨空大師還是無動于衷,等到一切事了,不如就由妹妹為姊姊選個夫婿,怎樣?」

「這……」花素錦原本還有些猶豫,但只要想到這幾年來,自己的滿心情思盡付,卻連見上他一面都不可得,她索性心一橫,點頭答應。

「做就做,誰又怕了誰呢?只是你找的夫婿人選可不能差過我替你尋模的,知道嗎?」

怎麼可能?

他明明算無遺策啊!

明明只待今日聖旨一下,雲淺淺就會成為他殷驥驍的妻子……

他是這樣的期待,可如今聖旨雖下了,但雲淺淺還沒來得及接旨便整個人昏了過去,更讓人心驚的是,在一片紊亂之後,就連花素錦也跟著昏了過去。

是百密一疏嗎?就似當初他父皇護著他母妃一樣,因為一時的大意?

聞言準備急赴雲家的殷驥驍心里浮現這句話時,臉色瞬間鐵青得嚇人。

因為淺淺的關系,對駱景福他僅僅是施以警告,他以為這樣的警告對于駱景福是有嚇阻作用的,卻沒想到那女人的膽子倒是真大。

殷驥驍心煩意亂,可急匆匆的步伐卻突然頓住,只見原該在普濟寺里輕易不出來的淨空大師竟然一身袈裟擋在他的身前。

「你怎麼來了?」

「我听說素錦出事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過去幾年的默契馬上知道彼此心中的打算。

淨空大師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淺淺昨兒個回家去等聖旨,我派了幾個經驗老道的嬤嬤跟隨,花素錦愛湊熱也跟著去了,本以為只是一夜的時間,那些人應該不會這麼急,怎知道還是出事了!」

一字一句從殷驥驍緊咬的牙關中迸出來,猶如冰珠子似的凍人,皇貴妃和殷驥霖也未免太過著急了。

其實,只要他們不再有任何舉動,他亦沒有傷害他們的打算,畢竟他與他們母子的恩怨著實難以算清楚。

有恩有仇,孰輕孰重,他都還沒理出個頭緒,誰知他們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至于為何會是淺淺,殷驥驍只消一想便明白他們的心思,他們想要用淺淺挾制他嗎?

只可惜他們不曉得,前幾天他已讓人將翡翠靈芝調制成藥,讓淺淺服下,所以淺淺現在的身子雖不能說得上百毒不侵,但尋常的毒藥已不能奈何她了。

當這個想法閃過腦海時,殷驥驍原本疾行的步伐突然緩了下來。

原來,他也有這麼慌亂且失去理智的時候嗎?

他竟忘了此時的淺淺算得上是百毒不侵,更何況他派著跟回去的嬤嬤也是研究毒藥的個中高手,她又怎麼可能輕易中毒?

想到這里,殷驥驍原本急切紛亂的心思恢復了清明沉穩,著急想去探望淺淺的想法也稍稍褪去。

再說以那丫頭的聰慧,在懷有戒心之時,又怎麼可能輕易在駱景福的手里吃虧?

想到前幾天淺淺還在問他關于花素錦和蕭洛里兩人之間的事,突然他便有了個意外的想法——這妮子怕是想要做個大媒人吧!

本來,他倒也懶得理會淨空大師的死腦筋,總覺得終有一日他會想通,誰知道這廝硬是鑽進了死胡同中,任那花素錦怎麼揪就揪不出來。

其實在他心里,一個是他兄長,一個是他師姊,他不可能真的放任他們不管,但直接下令淨空大師還俗娶親,只怕對方也是不肯。

本想等自己抱得美人歸以後,再與淨空大師好好溝通一番,也算是答謝花素錦這幾年為他照顧淺淺的勞苦,誰知道淺淺竟然如此心急,連這點時間也等不及,竟直接想要設計淨空大師,一時之間,他望著淨空大師的眼神竟隱隱地帶著一些憐憫。

那眼神看得淨空大師頭皮發麻,他來不及問,殷驥驍就先一步的說道︰「走吧,咱們進宮,這事只怕與皇貴妃月兌不了關系,這回她可是下了狠心的,若是找不著解藥,只怕淺淺和花素錦再難活于世間。」

這話重若千鈞地擊在淨空大師的心里,本該無欲無求,可他持著佛珠的手竟微微發顫。

他總覺得自己可以放下,到頭來,這才發現這幾年的經是白念了。

終究……放不下啊!

手中的珠串驀地斷裂,檀木磨成的渾圓珠子散落一地,兩人的身影便在眨眼之間杳然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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