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宸真稱得上是杜小雅肚子里的蛔蟲,因為她找上肯恩•莫非的第一步真的是打算以眼還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她現在身上的行頭,一件十多萬的雪紡紗低領短裙的小洋裝,足登三寸高跟細線涼鞋,而掛在她腰間與頸項的白金鏈子相互呼應著,實在令人迷醉,另外,她還特意穿上魔術,讓她頸項上的墜子輕輕落在胸間谷壑處更是引人遐思,現在的她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那就是——驚為天人美得不可方物。
一踏進DPUB,杜小雅就注意到周遭的男人開始對她直流口水、蠢蠢欲動,但她卻只是抬頭挺胸的朝吧台走去。
「小姐,交個朋友吧!」
「小姐,可不可以請問一下芳名?」
「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喝杯咖啡嗎?」
一群三教九流的男人爭先恐後的跟在她身後開口,杜小雅的眼光卻是不耐的瞪著坐在吧台前不為所動的肯恩•莫非。為什麼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沒注意到她身邊的騷動嗎?
她繞過擋住她去路的男人們,再向他邁近了幾步,卻硬生生在看清他身旁的女子身影而停住。
可惡的他!該死的他!明明跟自己有約了,竟然還和別的女人勾三搭四的,他真該死!她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的瞪視他的背影。
好,你會花心我就不會嗎?一掃臉龐上的怒氣,杜小雅朝身旁對她傾慕不已的男子們甜甜一笑,」有人可以請我喝杯飲料嗎?」
這個宣告讓男人們如久旱得雨般的有了希望,每個男人都擺出最帥的姿態、最炫的表情,伸出手邀請著眼前天使般的美人。
杜小雅燦爛一笑,挑了肯恩•莫非身邊的位子坐了下來,她就不相信這樣還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你又在搞什麼鬼?」
還沒坐正就被肯恩•莫非攬住,杜小雅欣喜若狂的勾起明顯的笑容,沒行發現他臉上熊熊怒火,」你注意到我了?」
「你這是什麼打扮?」
「漂亮吧?!」跳下高腳椅,杜小雅獻寶似的在他眼前轉了幾圈,炫耀著一身所價不貲的行頭。
咬緊牙關抑制住狂吼的沖動,肯恩•莫非二話不說的月兌上的外套往她頭上一罩,像是她見不得人似的拉了她就往外走。
「你干什麼嘛!」杜小雅用力甩開他鉗制的手,皺緊的眉頭有說不出的怒意。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走,跟我回去。」他冷峻的開口,企圖伸手再次攫住她。
「為什麼?我才剛來而已。」杜小雅眼明」腳」快的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魔手。跟他回去?笑話,跟他回去自己不就沒戲唱了嗎?更糟糕的是她可能還要吃他一頓排頭哩!開玩笑,她才沒那麼笨。
看著他發青的臉,她試圖摘上的外套丟還給他,」喏,衣服還你,要回去你自己走,我要留下來。」
「你給我穿著。」肯恩•莫非近乎狂吼的開口,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身邊環伺了多少豺狼虎豹嗎?她以為身上的破布能遮掩多少?
「我覺得我穿這樣很好,不勞你費心。」她瞪眼看他挑釁著說。
「杜小雅!」肯恩•莫非警告的瞪著她欲拿掉外套的雙手,冷森的臉龐寫滿了」危險」兩個字,」你敢給我月兌掉試試看。」
「你不知道這樣會令我中暑嗎?」杜小雅嘟嘴說,心里卻樂翻了,他是在意她的,他真的在意她耶!
「你要就穿著,不然馬上跟我回去。」肯恩•莫非一點商量余地都沒有的說著,其實在他心里是恨不得馬上將她架回家,然後用棉被將她緊緊裹住,最好裹得只剩鼻孔在外呼吸就好!
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穿了件緊得像身上另一層皮膚似的衣服,簡直跟沒穿一樣;超短的迷你裙幾乎遮不住那渾圓的;而那低到不能再低的領口則讓胸部都快掉出來了!該死,她難道不知道這身打扮有如沿街招攬顧客的流鶯嗎?
「穿就穿嘛!」看了他火冒三丈的眼眸一眼,杜小雅很不甘心的說。
「把扣子扣好。」
「扣扣子?God!你真想熱死我呀?!」她尖叫。
「扣起來。」肯恩•莫非銳利的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她開口。
「不要。」杜小雅死硬的說,她可沒有自我虐待的傾向。
「我再說一次,扣起來。」他再次冷冷的說,嚴厲的臉龐隱隱約約可見青筋浮現。
「要扣你自己動手,我沒有自虐的傾向。」杜小雅抬起下巴挑釁的看他。
一揚眉,肯恩•莫非拉住衣領的兩側將她拉到身前,從頭到尾沒有一顆扣子遺漏的幫她扣上,末了還將衣服下緣拉了拉,直到遮到她膝蓋方罷手。
「你要勒死我呀?」
杜小雅再度大叫著,雙手忙不迭的解開束縛頸項的鈕扣,然而肯恩•莫非卻毫不留情的拍掉她雙手。
「你給我听好,不準解掉。」他危險的警告她。
「God!這樣又熱又緊的,你是存心要害我窒息。」杜小雅瞪直雙眼對他大叫。
「你若窒息我會替你做人工呼吸。」肯恩•莫非突然幽默的說。
「你……」狠狠的瞪他一眼,杜小雅轉身跳上高腳椅不再理他,反倒開始向身邊的愛慕者聊起天來︰」先生,你不是要請我喝杯飲料嗎?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杜小雅,你呢?」她笑容可掬的開口對身旁的男人說,存心氣死肯恩•莫非。
「丁仁武,美麗的小姐我叫丁仁武。」他向酒保要了杯酒自我介紹著,裂到耳根的笑容則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樣。
「原來是丁大哥。」杜小雅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她是存心要氣肯恩•莫非的,」真高興認識你,我……」
「杜小雅! 「肯恩•莫非怒不可遏的在她後頭低吼,打斷了她的話。
難道她一點也看不出眼前的男人不是好東西嗎?!
「你有完沒完?我都已經听你的話穿著這個丑不拉幾的衣服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可不叫以一次說出來?」她回過頭生氣的瞪他。
「馬上眼我回家。」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字的迸出口。
「不要,我要跟丁大哥聊天喝酒。」杜小雅一把攬住丁仁武的手臂,一臉倔強的斜睨著他。
一見她攬住別的男人,肯恩•莫非的心就捉狂了,什麼自制、什麼文明禮節早被他丟到太平洋去,他粗魯暴躁的伸手將她硬拉過來,轉身拖了就走。
「放手、放手,丁大哥救我。」杜小雅哭號的大叫。
「媽的,小子,人家不想跟你走,你沒听到嗎?」丁仁武一步追上他們,一手用力的扳過肯恩•莫非的肩膀,另一手則不客氣的圈住杜小雅的腰身,滿臉橫肉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拿開你的手。」半眯著眼,肯恩•莫非一字一字的開口,凌厲逼人的眼眸冷酷無情的盯著他攬在杜小雅腰上的手。
「他媽的,小子你有種再說一次……」丁仁武臉孔一陣青一陣白的瞪著他,不相信有人竟敢這樣對他說話,他可是」黑紅會」的老大,誰見了他不是卑躬屈膝、大氣不敢喘一下的,就只有這個活得不耐煩的小子——
「我再說一次,拿開你的髒手。」肯恩•莫非碧綠的眼眸頓時變成墨綠,靜制的聲音冷冷的刮過在場所有人的心房,令人忍不住戰剽。
「你這個……」
才一開口,丁仁武就已被肯恩•莫非重重揮過來的拳頭打倒在地上,萬分狼狽的四腳朝天昏躺在地上,丁仁武千不該萬不該等肯恩•莫非第二次開口,更不該在他第二次口時將它當成耳邊風,所以有這個悲慘的結果是可預測的。
丁仁武被打得一時昏眩過去,然而待他驚醒想爬起身時,肯恩•莫非與杜小雅兩人卻早已不見蹤跡。
「看什麼看,不想活了呀?!」丁仁武怒氣沖天的火氣無處可發,只得對周遭的無辜人們怒吼。
「他媽的,你就不要被老子踫到,要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揉著猶然發昏的頭腦與痛處,他目露凶光對門口大聲唾罵。
「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