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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釀酒 第六章 貪得無厥的嫂嫂(1)

「大嫂,你怎麼還坐得住?」劉氏一邊說話,一邊眼神飄呀飄的,有點漫不經心。

何氏知曉她想說什麼,表面平靜,風雨不興。「為什麼坐不住?我是長子長媳,這府里以後是交給我打理,我要是像你一樣毛毛躁躁地還做什麼事?你呀!心急。」

劉氏一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你就不怕將來拿到的是個空殼子,全讓婆婆拿去貼補給外人?」

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在劉氏自私的想法里,待字閨中的小姑已是外人,遲早要捧別人家的飯碗,憑什麼還像家賊一般,尚未嫁人就先搬空娘家的米缸,不給他們一口吃的。

何氏眼皮子一顫,抖落不少心思。「二弟妹想多了,長子繼承大半家業,好歹有個酒樓在,窮不到哪去。」

劉氏捂嘴輕笑。「大嫂你真是心寬呀!一個年入幾千兩的酒樓就滿足了,別忘了咱們那公爹的風流性子,要是哪天又弄了幾個外室,我一點也不意外,怕就怕潑辣的婆婆來不及阻止,蹦出個外室子,禁不起人多呀!你一百兩,我五十兩的給,家產都給分薄了。」

這一說,何氏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劉氏所言正是她難言的隱憂,公公在上太會折騰了,三天兩頭的搞事情。「公婆的事由不得小輩置喙,你這話還是少說為妙,免得得罪了人。」

「我這不是只跟你聊聊嘛!你說婆婆到底有多少私房?前回小姑訂親,婆婆打了一屋像什,我看了看,全是花梨木、香楠、紅木做的櫃子、妝台,得花不少銀子吧。」看得她心疼又嫉妒,全是銀子吶!她出嫁時還沒這些好東西呢。

誰家嫁女兒會這般傾家蕩產,偏偏婆婆是鐵了心地要將女兒喂飽,手邊值錢的玩意一股腦的給,不知給了多少棺材本,渾然忘卻將來要給她摔盆打幡的兒子。

劉氏是米鋪老板的二女兒,打小就有點小里小氣,愛與人比較,心眼不大又喜歡貪小便宜。她娘一口氣生了五個女兒才生下金疙瘩似的小兒子,認為女兒是賠錢貨,給的嫁妝不多,直說家里的財產只留給兒子,沒她的份。

因此她特別眼饞別人的私房多,更加痛恨人家的妝奩比她多又好,每每看到他人擁有招搖嫁妝便是一番酸言酸語,恨不得全都擺進她屋里,誰也不許踫,她才配擁有。

「這不就沒嫁成,你操個什麼心,我們夏府還嫁得起一個女兒。」頂多多收點聘禮,退婚的吳少爺不就給了一筆銀子當作賠禮,他們不虧,還賺了。

只可惜握在婆婆手中,沒得分一杯羹。

「是呀,幸好……」沒得便宜別人。

「幸好?」何氏一挑眉。

劉氏訕笑著把嘴一捂。「我是說幸好還沒嫁過去,要不然遇到這糟心事,還讓不讓人活呀!咱們小姑心性單純,肯定應付不了,婚退了也好,清心,省得往後日日以淚洗面。」

她暗忖著,打好的家什不知能不能先挪用,反正也嫁不出去,不如大家分了,免得睹物傷情?

能多分一些是一些,要是有壓箱銀更好,她能打兩支簪子戴戴。

「唉!都退了三回,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下一個,外頭傳的那些可傷人了,小姑子的名聲……」何氏頭痛著,唯恐牽連酒樓的生意。

「她不是躲到城外的莊子避風頭了嗎?听說那也是婆婆的私房,不歸公中,我們……」

劉氏露出貪色。

何氏一巴掌打碎她的好夢。「你想都別想,想來婆婆一定是議親沒過多久,就把契紙換了名,給小姑當嫁妝了。」

劉氏一听就急了。「怎麼都給她了,那我們還剩下什麼?不行不行,咱們合計合計,不能好東西全給了一個人,婆婆偏心偏得沒邊了,分不清親疏,她都胡涂了。」

「合著算計小姑?」何氏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別說你沒這心思,長房佔著大頭,我不信你一點也不介意,那些可不是小數目,夠還你娘家弟弟的賭債了。」裝什麼清高,不就等她開口嗎,好把自個兒撇出去。

她這話是戳人心窩了,專掀人家瘡疤。

何氏是長女,底下有三個弟弟,百姓疼麼兒,她最小的弟弟便是被她娘給寵壞了,染上好賭的毛病,時不時賭上兩把。

十賭九輸,哪能不阮囊羞澀,好在他還算節制,賭得不大,欠下幾十兩債務,他不敢向家里拿銀子,便找上大姊要她幫著想辦法,何氏湊了一些,暫解燃眉之急。

「別把我弟弟扯進來,他和咱們的家務事無關。」何氏不滿劉氏話中帶剌,自家弟弟來要錢一事十分隱秘,她不想鬧得眾所皆知,偏偏有個好打听的妯娌,把一些丑事都挖出來,叫人暗恨。

「瞧!我這多嘴的,老是把不住門。咱們不說旁的,就提這莊子,我听說有上百畝良田呢!一畝良田十二兩,你算算是多少銀子。」一千多兩銀子打水漂兒,她真坐得住?

何氏眼皮一動,垂下的眸子透出一絲精光。「那是婆婆的陪嫁,咱們動不得。」

「可兒子總是她的吧!給了女兒,能略過親生兒子嗎?咱們隨口提提,看能不能從婆婆指縫間得到點好處。」一次幾兩也好,積少成多,就算丈夫是庶子,還不是奉婆婆為嫡母,該給的不能不給,若她勤快些,還不手捧金銀。

劉氏作夢都想著滿匣子的金元寶、銀錠子,不管是從何人手上奪來,都成了她的私房。剛嫁進來的她和小姑不親,也不打算相處融洽,只要表面不起爭執,她能容忍有個被退親的小姑。

「婆婆的心思我們猜不透,就別去踫這個釘子了,小姑是婆婆的心頭肉,府中上下沒人比得上。」婆婆凶悍是凶悍,卻是個護犢子的,疼入心肝的小姑是她的心頭肉,誰敢往里一扎她便找誰拼命。

何氏剛為人婦的那一年也犯過渾,被婆婆罰過I回,在人來人往的中庭跪上個把時辰,地上是磕人的碎石頭,同樣的錯她不會再犯,給自個兒找不自在。

「那大嫂給我開開窺,我這人笨得很,不知變通,腦門裝著糠呢。你說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把日子過好?」劉氏拐著彎問要如何心想事成,與人同伙好過一人單打獨斗。

「所以我才說你心急了,此路不通,另尋他途。」何氏話中有話的暗示,不把自個兒的退路給絕了。

說太白是自找死路,若是傳到婆婆耳中,打丈夫、打兒子的她真的會抄家伙打上門,一個也不放過。

劉氏眼珠子一轉。「你是指……小姑?」

「單純、好說話。」她羽睫一垂,玉手端碗輕輕一啜,幽然的香茗茶香幽遠,一股淡淡白霧往上飄。

善良、好欺,對自家人掏心掏肺的付出。

「還是大嫂腦子靈光,一點就把我點化了,小姑和我們是同輩,有些不好向婆婆說的話,正好能向小姑開口。」基于孝道,當媳婦的肯定斗不過婆母,可沒心機的小姑就不一定了,大嫂這一手使得真陰險呀!

何氏抿唇笑了笑,不露齒。「弟妹不要太急躁,要徐徐圖之,小姑是天真但不傻,過了也會令人狐疑。」

劉氏咯咯咯地笑得開心。「我懂、我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小姑如今在莊子上,我可不好大剌剌的出城找她,府里的事雖然不多,卻夠我忙上大半天的,我家一一郎的里衣也該多縫幾件了。」

二郎指的是她夫君夏知稚,在府里排行第二,為張姨娘之子,平日游手好閑,不干正事。

「你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小姑剛從莊子回府,她那丫鬟香草還喳喳呼呼要張羅些吃食,說小姑都了。」何氏不經意的透露,打算置身事外。

不過,能如她的意嗎?

「哎呀,回來了?大嫂,咱們一起去看看她。小姑鐵定是傷心了才會遲遲不歸,你我好好勸勸她,讓她別掉進坑里就爬不起來,退婚算什麼,咱們家養得起。」呵!一瞌睡就送來枕頭,剛提起人,人就來了。

「我不……」何氏剛想說她還有事要忙,說話成串的劉氏便讓她開不了口。

「走走走,趕早不如趕巧,姑嫂說兩句貼心話,我們做嫂子的可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小姑遇到這種事也是千般不願意,我們得開導開導她,別鑽牛角尖。」劉氏笑得像一朵花似的挽住長嫂的手,扯著她走向小姑的院子。

「慢點!慢點,要摔跤了……」何氏嘴里喊著,眼中閃過一抹慍色,她推人出頭的局破了。

「呵呵呵……摔不著你,有我給你墊背。」想拿她當槍使?好深的城府,她看起來像傻子嗎?

妯娌間暗暗斗法,互相較勁,大家看似利益一致,你樂、我樂、樂呵呵,卻無時無刻不想著扯對方後腿,看能不能多得點好處,銀子沒人嫌多,就各顯神通,看誰能搶到手。心懷鬼胎的兩人邊走邊談笑,和樂融融,完全看不出貌合神離,彷佛姊妹般親近。

看到相偕走來的嫂子們,心里酸澀的夏和若說不出是怨還是恨,她只覺得丑陋,為了銀子連人都不做了。

多會作戲呀!把人騙得團團轉,她就這樣傻到底,歡歡喜喜地出嫁。

「姑娘,快嘗一口冰糖肘子,瞧您的臉頰都瘦了,一會兒還有白糖糕、玉米格,您愛吃的蒜泥白肉。多吃一點把肉補回來,瞧瞧少了奴婢在身邊侍候您,您樵悴了多少……」憔悴?

撫著面,夏和若倒不認為自己有變得消瘦,她就是累的,人累心也累,感覺身心疲,提不起勁。

不過看到香草興沖沖的噓寒問暖,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一樣跑來跑去的,一下子倒茶,一下子準備茶點,她心里有點愧疚。

為尚未發生的事疏遠香草是對的嗎?若她是香草,她能忍受年過二十好幾仍不婚配,陪著主子一起當老姑娘不?

將心比心,她覺得自己太苛刻了,丫鬟的叛主源自于她的不用心,若是早早將人嫁了,哪有後來的那些事,而且丫鬟嫁人也能在府外幫襯她,讓她不用兩眼瞎,被瞞在鼓里,想找人救她也無人可找。

香草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還不至于壞到無藥可救,她雖然不能信任香草,很多事都避開她做,但是也不必絲毫情面都不顧,她把自己的原則把持好,日後給香草找個人便是,了斷這份情分。

「姑娘,您發什麼呆,快點吃呀!那肉廚娘炖得很軟女敕,肯定合您胃口,您多多吃、多多吃,肉很快就長回來了。」姑娘變瘦,她就顯得胖了,這些日子不用干活,她每天閑下來就吃,吃得腫了一圈。

一旁的幽草正在收拾從「莊子」帶回來的衣裙,一件件褶好,用手拍平,放入黃花梨木櫃里。

「又叫你家姑娘吃什麼?大老遠就听見你的聲音了。多吃點好,能吃是福分。」吃得越胖越好,沒人敢娶,劉氏惡毒的想著。

「大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我家姑娘回府了。」香草笑嘻嘻的,像一只發福的斑鳩,圓盤臉更圓了。

「大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幽草一福身,又回去干她的活,收著首飾盒的她沒發現劉氏正盯著二金釵不錯眼。

「哎呀!香草,你胖了,真是好命的丫頭……嗯,幽草倒是瘦了,肯定是服侍你家姑娘累的。」蝴蝶釵子有二兩重吧!該怎麼哄得小姑借她簪簪?嘻,簪了就不還。

兩個丫鬟一個沒心沒肺的咧嘴,一個含蓄的笑。

「沒胖、沒胖,剛剛好,是我家姑娘了才顯得奴婢肉多。二少女乃女乃吃不吃白糖糕?可甜了。」香草借花獻佛,送上香糯的白糖糕討人歡心。

「嗯,是甜!妹妹這兒什麼都好,吃的、用的全是好東西,把我們看得都饞了。」劉氏的紅眼癥又犯了,看到多寶塥上的小擺件,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剛收入衣櫃的布料,床帷邊的純銀吊勾,她都貪婪地想抱走。

笑容很淡的夏和若終于听出她話中的真意了,她是真的饞了,而不是開玩笑,說著逗樂,但懂了反而更難受。「再饞也沒用,這些是妹妹的,嫂嫂想要就叫哥哥努力一點,多賺點錢你添金添銀。」

聞言,劉氏笑臉一凝,有些愕然。「嫂嫂逗你的,你還當真呀!你二哥人老實,賺了銀子也不曉得往兜里藏,全往娘手上交,我想買個針線也都不好開口。」

她在哭窮,指婆婆府里大權一把捉,對媳婦不仁厚,除了月例外也不會多塞十兩、八兩親香親香。

同時她也驚訝夏和若的冷淡和大膽回話,彷佛換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她只要一說小姑的東西好,小姑便會臉紅羞笑,要她們想要什麼自個兒挑,衣服、布料、首飾拿出來和她們分,絲毫不吝嗇。

可這一回小姑卻目光清澈的看著人,笑容明朗,語氣沉穩,不輕不重的回話,有幾分扎人的意味……怪了,讓人心里毛毛的。

仔細一看,小姑還挺招人的,柔美的臉龐水女敕水女敕的,不抹胭脂也白里透紅,櫻桃小口紅艷潤澤,讓人想咬上一口,那雙眼楮……

怎麼說呢?更明亮有神了,閃動著明媚水色,不像以往那般怯弱,多了光采,明眸皓齒多嫵媚。

「嫂嫂說哪里的話,你要的針線房都有,何須費銀子去買,若是嫂嫂覺得娘管家不公,你大可以和娘提一聲分家另過,那樣二哥的銀子不就到你兜里了。」夏和若笑得和以往一樣天真,一臉不解世事的樣子。

劉氏心驚又氣怒,她怎麼敢!竟然叫他們分家,分了家他們拿什麼過活?「你這丫頭別說這種話嚇人,嫂嫂可不是埋怨,只是一張嘴愛嘮叨,想到什麼說什麼,你別放在心上……」

夏府本身沒什麼基業,只有兩百畝田、八十幾畝地、一座莊子和兩間出租的鋪子,府里的開銷靠的是酒樓的收入,目前都由夏老爺管著,只是進項不多。

事實上他們都沒有錢,有錢的是夏夫人洪迎春,她當年的嫁妝就佔了娘家家產的八成,是夏府的好幾倍,名下十幾間鋪子、土地百頃、大小莊園七座,還有一匣子的銀票。

因為當年的洪家犯了事,怕家產被充公,所以早一步以嫁妝為名給了出嫁的女兒,他們想著保多少是多少,至少危急時能拿出來救急,以免要用銀子時找不到孔方兄。

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一家子前往邊關駐守時,夏夫人歸還了一半的家產,他們才得以平安的抵達駐地,重新開始。

「嫂嫂莫慌,我知道嫂嫂是有口無心,我也是說著玩的,你別介意。」其實夏和若心里想著,若真的早早分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紛爭,各自為了小家操煩溫飽,哪來的空閑多生是非。

劉氏訕訕,想笑又笑不出來,納悶小姑的轉變。「妹妹氣色不好,還在為被退婚一事難過吧!吳家小子也太不應該了,明明別有所愛還來招惹你,簡直是把你往泥里踩,你若不生氣我都要說你不爭氣了,不過也別為了個負心漢傷了身子……」

劉氏句句為人抱不平,勸慰勿往心里去,可听來就是不對味,這不是事後補刀嗎?諷剌夏和若嫁妝再多也沒用,人家看不上她,逗弄一番又回到舊愛身邊,她落了個空。

「多謝嫂嫂關心,我沒事了,退婚就退婚,我還有嫁妝在手,不愁日後找不到好良人。」夏和若想的是趕緊買個宅子搬出去自立門戶,她有酒坊和產糧食的莊子,經營得當就不怕餓死。

釀酒的作物產自莊子,莊子里的出息供釀酒用,相輔相成,一舉兩得,她不用擔心原料不足或谷賤傷農。

呿!油鹽不進,小姑在防她嗎?「听說你去了莊子休養,『咱們的』莊子大不大,好不好玩?改天我和大嫂也去逛一逛。里頭種了果樹吧?開口魚塘好釣魚……」

劉氏臉皮很厚的裝作不知那是夏和若的陪嫁莊子,已過到其名下,還強調是自家的,大家共有。

「嫂嫂們要到妹妹的莊子玩當然可行,不過果子是拿來賣錢的,你們摘一些過過嘴癮也成,但別叫人一口氣摘光了,每年的出息值一百多兩呢。」我的,與你們無關。

劉氏有種被打臉的感覺,想到光是果子一年就有一百多兩的出息,她只想把莊子佔為己有。「大嫂,你听妹妹這般小氣,咱們才幾張嘴呀,能吃光她的果子?」

本想作壁上觀的何氏突然被拉下水,不快的怒氣自她眼底一閃而過,但她掩飾得很好,不讓人察覺。

「妹妹是心疼她的果子,怕被你這個吃貨給糟蹋了。」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小姑被這回的糟心事給傷得開竅了。

別人有不如自己有,沒有什麼比把銀子捉在手中更重要。

「什麼吃貨,我吃得有這丫頭多嗎?瞧她都快把衣服撐破了。」劉氏假意動怒,實則遷怒,指向正在吃棗子的香草。

無端中箭的香草默默放下棗子,走到牆角反省。

「嫂嫂想吃就吃,咱們買得起。」夏和若朝幽草一使眼神,一盤子棗子往劉氏面前一擱。

這才是真的下面子吧!叫人看不出是有心還是無意。

劉氏干笑了一下,拿起棗子一咬。「甜水多。」

「好吃就多吃點,莊子產的,妹妹帶了三籮筐回來,夠大家吃上好些天了。」棗子熟了,正好釀棗子酒。

夏和若沒去過莊子,棗子是成筐摘了後從莊子運到酒坊的,她打算先釀一批果酒,等地里的作物打下來了再釀窖酒。

劉氏面上一僵。「看來還是妹妹好福氣,婆婆疼你。」

「嫂嫂也沾福呀!你吃了福棗。」夏和若眼一眯,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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