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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謀甜妻 第九章 婚事被拒(1)

大廳里,下人外頭等著伺候主子,蘇葉和鄭啟山、呂氏對坐。

已經愁上大半個月的鄭啟山,這會兒終于松開眉心。

之前他心里苦吶,明知道蘇木是個好孩子,明知道自家女兒一顆心早已經雙手奉上,也知道自己再遲遲不做決定,女兒很可能被送進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和一群女人天天上演奪夫大戲,可知道歸知道,要他低頭去跟蘇葉提親……難啟齒啊。

沒想到好樣兒的,就說他生的孩子各個上乘,便是女兒也沒在慫的,一盤棋就逼得蘇葉到自己跟前低眉求親。

手指輕點桌面,鄭啟山一副要應不應、驕傲到要死的表情,看得呂氏破眉,做這模樣干啥呢,都要當親家了,這不是讓孩子為難?

她在桌面下輕輕踢了丈夫,像貓兒撓癢癢似的,鄭啟山更舒爽了。

「蘇大夫,咱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成親後是蘇木住到鄭國公府,還是以芳住到你們那個小醫館?先說羅,我們家以芳從小吃香喝辣、嬌生慣養,如果住的地方太小,怕是會不習慣的。」

蘇葉大翻白眼,這是拿翹?他想嫁女兒還是尋個倒插門的?

「孩子們想住哪兒就住哪兒,他們會自己商量,與咱們這幫老人家沒關系。」

「行,待會我問問兩個孩子的意見,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可別拿公公的款兒欺負我們家女兒啊,以芳這輩子還沒伺候過人,如果你缺人何候,我倒是可以讓以芳陪嫁幾個丫頭過去。」

他會挑一票青春美貌、身段窈窕、千中選一的女人陪嫁,到時紅男綠女、紅花綠葉,讓他天天風流、夜夜快活,心底就別再惦記著他家老婆了吧。

「老夫手腳還伶俐得很,不需要人伺候。」

呂氏听不下去了,把茶杯往桌上一擺,道︰「我知道相公舍不得女兒,算啦,蘇木這孩子好歸好,終究沒有個功名,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配不上以芳,要不推了吧,上次進宮皇後娘娘有意為大皇子求——」

沒等妻子把話說完,鄭啟山急道︰「就這麼定了,合過八字後立馬挑選婚期,到時勞煩娘子進宮給娘娘們報個喜。」

蘇葉見兩夫妻這番模樣,將拳頭掩在嘴邊、輕咳兩下,道︰「在這之前有件事,我得同你們先說清楚。」他起身把兩扇門關起來。

見蘇葉態度嚴肅,鄭啟山和呂氏神情也凝重起來。

蘇葉再度入座後,道︰「我說謊了。」

「什麼謊?」呂氏問。

「我說阿木是我遠房表親的兒子,其實並不是。」

「所以他是……」

「那年我雖然雲游四方,但母親健在,我還是經常回京城住。」

「是。」呂氏很清楚他為什麼要雲游四方,說好听是修習醫術,事實上是想離開京城、遠遠離開自己。

「十九年前,我再次從京城出發,听人說京郊白雲寺後山有月滿草,月滿草難尋,因為它和雜草很像,往往被誤認,但每到夜深,在月光照耀下,月滿草會散發銀色光芒,為此我趁夜上了白雲寺。

「沒想到那個晚上,我踫到一個小和尚抱著女乃娃兒在山路上走著,小和尚抱娃兒已經夠奇怪,還在深夜里往深山走去,這行徑更奇怪,于是我跟蹤他,看著他把孩子抱到河邊,幾次伸手想把娃兒掐死,但或許是不忍心、或許是不敢,最後他眼一閉把孩子拋進河里,他離開後,我馬上把孩子給撈起來,幸好河水不深,孩子沒傷著,只是襁褓全濕了,此後我把他帶在身旁,許是知道自己處境,那孩子竟乖覺得很,不哭不鬧,有得吃便吃,沒得吃便睡,非常听話。

「兩年後我回京,母親病逝,家里忙著辦喪事,沒時間照看他,我讓府里管事抱他上街,卻沒想到惹來刺客追殺,幸好管事機敏,對京城各處巷弄很熟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終于把人甩開,但蘇木也受到重傷,差點兒沒救回來。」

「那個管事是阿保叔叔?」呂氏問。阿保是個深藏不露的家伙,如今的蘇府若是沒有他撐著,早不知道破敗成什麼樣了。

「對,之後管事在京城到處晃蕩,他告訴我有人到處在尋找一個額頭有葉形胎記的兩歲幼童,那是阿木身上很明顯的特征,可見得那些人就是在找他。他說,來人武功高強、並非普通人。

「阿木已經被丟棄兩年,還有人派出高手持續尋找,可見得阿木身分非同小可,為保護他的安全,我調制藥水將阿木額頭的胎記蓋住,但我也清楚,阿木的身世之謎必須從刺客身上尋得答案,因此這條線萬萬不可以切斷,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在決定搬離原住處後,我就讓阿木露出胎記,讓他出去招搖幾天,引來殺手。」

必于這件事,蘇木問過自己數遍,他每次都回答,「你沒有足夠的能力知道答案。」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答案,就是不知道才得把線索給吊著。

「十二年前我抓到一名刺客,我使出渾身解數試圖逼供,手法之殘忍連我自己都不忍心,卻無法從刺客身上逼出更多信息,但越是這樣越證明阿木來歷不凡,所以我才決定回京城開醫館。」

他沒有證據,但隱約有幾分猜測,為此他到處討人情,求得當代大儒來教導阿木,然後將他送進宮里,他當然想為阿木做得更多,只是力有未逮。

在听到額頭的葉形胎記時,呂氏心口狠狠收縮了一下,急問︰「表哥可還記得,你去找月滿草那天是幾年幾月?」

蘇葉濃眉挑起,表妹問這個……她和自己想到同一處了?吐氣,他沉聲回答,「建和元年六月十三。」

建和元年六月十三……呂氏抿緊下唇,握起拳頭。

鄭啟山注意到妻子態度不對,忙問︰「怎麼了?」

呂氏搖頭,卻與蘇葉對視一眼,兩人沒對話,卻心思相通。

「如果阿木再露出胎記,還能再引得刺客出現嗎?」呂氏問。

「能,這些年他們沒放棄過追殺阿木。」

呂氏眉心凝上郁色道︰「表哥,這樁親事,咱們暫且不談。」

望一眼表妹後斂起眉目,蘇葉能夠理解。

連續數日,此事在心底翻騰,他心疼徒兒,想過先斬後奏,反正真相尚不明朗,只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欺騙表妹,可這樣一來,他對徒兒深感抱歉。

另一邊,以芳跑得飛快,在花園里遠遠看見蘇木那刻,她一口氣奔到他跟前,直接投入他懷里,洋洋得意地抬頭望他。

「蘇神醫說話算話,把我的戰利品送上門了。」她的口氣無比驕傲。

蘇木微哂,喜歡她的驕傲,不過他往她額頭彈個栗爆。

她撈住他的手,把他的大手裹在自己掌心,他的手熱熱的、干燥舒爽,小臉貼上他的胸口,他身上有藥香,明明沒酒香卻讓她醉了。

「開心?」蘇木問。

「嗯,開心極了、開心爆了,我還會一直一直開心下去。」

「為什麼?」

她沒有回答,卻問︰「成親後,你會不會讓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他寵愛地睇著她,心道︰小傻瓜,怎沒發現,服用過他的荷術湯和黃耆決明茶之後,她的食量已經小上許多。

但是他回答,「會。」

「如果我不小心徒手把樹給劈斷,你會不會罵我?」

「不會。」

「如果我表現得不夠溫柔婉順,你會不會氣我?」

「不會。」

「瞧,有這麼好的事,我怎能不開心?」

「這麼簡單就開心?」

「這不簡單,娘說過,天下沒有男人喜歡粗魯野蠻的大飯桶,可你喜歡了,是真愛對吧?」

真愛?是以笙教她的吧?被母親與弟弟截然不同觀念養大的她,心中有多少矛盾與壓抑?

突如其來的心疼、突如其來的沖動,他一把將她抱入懷中,捧起她的臉,吻上她紅紅的嘴唇。

這是個無比甜蜜的動作,她卻重重推開他,看著他的眼楮里充滿恐懼。

「怎麼辦?」她急得跳腳,眼眶瞬間泛紅。

「什麼怎麼辦?」他不解。

「你親我了!」她的嗓子出現顫音。

不行嗎?他想過半天後恍然大悟,她該不會以為親兩下就會懷孕?不過就算會懷孕有什麼關系呢?笑彎眉毛,蘇木道︰「別怕,今日與師父上門就是為了向國公爺提親。」

往後想怎麼親便怎麼親,不必擔心不必怕。

「不是啦……」她用力擠臉,快擠出一杯苦瓜汁了,拉起他的手,她忙道︰「你快給自己把把脈。」

蘇木滿頭霧水,親她和把脈之間有什麼關聯?

這時隨後而至的以笙走近,以芳連忙上前拉他,急問︰「不會的對不對?男子親了我,我不會害他死亡對不對?」

蘇木瞠目結舌,這小子居然這樣誆自己的姊姊?暈……

聞言,以笙更暈,蘇木竟然敢親以芳!怎麼可以,誰允許他們發展得這麼快?這年代分明不時興一夜啊!

恨恨瞪住蘇木,他咬牙切齒說︰「相信我,誰敢親你,他會死得很難看。」

蘇木輕笑,勾起兩分挑釁,將以芳拉回身邊,惡意地當他的面環住她的腰道︰「放心,以笙在同你說笑,我是大夫,確定親兩下不會有事的。」

想讓他死得很難看?蘇木打量以笙的細腿細胳臂,如果這話讓她的哥哥們來講還勉強有幾分說服力,至于這只弱雞……他輕搖頭,真的不行。

他搖頭?他瞧不起他?太過分了!太輕視、鄙夷人了!

以笙不與蘇木對話,拉起以芳,口氣凶惡。「別靠他那麼近,身為女子應該矜持,娘教你的事全忘了嗎?」

以笙從沒這麼凶過,以芳難以適應,她小小聲反擊,「你不是說,娘滿口婦德女戒不必太認真,當參考就好。」

搬石頭砸腳了?蘇木抿唇輕笑,決定再添把火,治治他的戀姊情結。

「有話好好說,別嚇到以芳。」他的口氣像三月春風。

與以笙的凶狠相比,蘇木溫柔得可以掐得出水。而趨吉避凶是人類本能,于是她向「安全感」更靠近兩分,這一靠,以笙眼底噴出三昧真火。

蘇木嘴角上揚兩分,十二歲的小毛頭想與他斗?再修練幾年吧!

「你不能喜歡他!」以笙怒喊。

「為什麼不?」

「因為他是檳榔男,外表好看、咬起來微甜,容易讓人上癮,但咬一咬之後會變成渣而且還有毒。」以笙怒指蘇木的鼻子。

「不對,他是隻果男,外表好看、咬起來又香又甜,確實容易讓人上癮惱記,還有益健康。」以芳強力反駁。

「喜歡他有什麼好的?你又不需要他幫你付帳、不需要他多金、不需要他接送、不需要他的禮物……你根本不需要他!」以笙委屈了,過去十幾年,她只需要他這個人肉提款機。

「可我需要他的帥、需要他的溫柔、需要他在身邊,我就會很快樂。」她現在胃口養大了,除了人肉提款機,還需要愛情。

為獎勵以芳勇于表達自己的感情,蘇木揉揉她的頭發,環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以笙想吐血,想怨恨上蒼不仁……沒救了,蝴蝶掉進蜘蛛網,只有被生吞活剎的分,他再拚命也無法拯救自投羅網的傻蝶。

正當他嗚呼哀哉同時,被派到前廳竊听消息的小廝回來,他看一眼小主子和大姑娘,湊到以笙身邊道︰「主子,夫人沒答應蘇神醫的提親。」

啥!轟……轟隆隆……晴天打下大霹靂,怎麼可能?

蘇木和以芳驚詫又無法置信,然而一朵美到近乎妖艷的笑容在以笙嘴角悄悄綻放。

這次再吵再鬧都沒用,這次討好求饒、裝乖巧也沒用,當所有方法都過不了關後,以芳心情沉入谷底。

她問過幾十次為什麼?鄭國公無法給她答案,因為他也納悶不已,前一刻妻子還拿以芳可能被嫁給皇子的事說嘴,恐嚇他非點頭不可,沒想到轉眼就變了態度。

于是以芳有了人生的初體驗——食不下咽。

她居然不想吃東西!太嚇人了,這是世界末日才會發生的狀況。

扮哥們急得搬來沙包吊在房里,任由她發泄,但她沒心情,只淡淡瞄一眼,又趴回床里,像只烏龜似的裹在棉被中間,不言不語,毫無情緒波動。

她這模樣太嚇人,以幗二話不說把她從床上抱起來,放在自己膝上、抱進懷里,以復端著她最愛的胡麻餅,企圖用香氣誘發出她的精神奕奕,但精神沒被誘發出來,卻誘出她接二連三的嘆息。

以岷問︰「起來,換身衣服,三哥帶你去看戲。」

「悲劇,我自己演就行,他們演得沒我精彩。」她把頭埋進大哥胸口。

哪有這麼嚴重?不過是親事沒說成,她才幾歲啊,何況光是「國公府」三個字,天底下的好男兒就會前僕後繼、排隊任她挑選。

以銨模模她的頭說︰「起來,別像個娘兒們似的,不是想學輕功嗎?四哥教你。」

以芳哀怨。「娘老要我記得自己是個娘兒們,哥哥卻讓我別像個娘兒們?」

在標準混亂的矛盾家庭中長大,她沒得瘋癥已是心理素質強大,現在又狠狠踹她一腳,她容易嗎?

她的話堵住以銨,站在門邊的以泗啥話也不說,就是滿眼的心疼,他和妹妹年齡相差最少,最懂妹妹心思,也最明白她裝憨裝傻裝心寬,不過是為了不讓大人煩惱。

男孩女孩天生不同,她對人事和感情比起哥哥弟弟更敏銳,這回會鬧成這樣,肯定是太傷心。

真真舍不得,以泗蹲到床邊,握住妹妹的手,無聲安慰。

「不就是一個男人。」以笙沒轍了。

乍聞娘拒絕蘇木求婚時的喜悅逐漸被煩躁取代,他們才認識多久,怎就搞到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哪有這樣的啦!

現在他唯有的安慰是哥哥們站在自己這邊,齊心反對蘇木那個外人。

「他不只是一個男人。」她吐氣,那口氣大到讓唇瓣震顫、瀏海翻飛。

「不然呢?」還是一條在天飛龍、一只獨角獸?以笙沒好氣問。

「是我很喜歡、很愛、很想跟他在一起的男人。」以芳有氣無力回答。

她、她、她……就這樣說出來了?啊矜持咧、啊淑女風範咧?鄭以芳可是京城才女之首啊,怎能拿女誠婦德當廁紙?

「喜歡、愛都是一時,你別被沖昏頭,人要當的主人,別當的奴隸。」以笙激動勸說。

「別跟我談主人奴隸,我听不進去,我死了、死透了,有事尋我請燒三炷清香。」他的激動惹惱以芳,她抓起棉被把頭蒙上。

唉,女大不中留……哥哥們互視對方,在彼此臉上看到無奈。

他們不希望妹妹早嫁,他們但願自己是妹妹最重要的男人,知道有蘇木這號人物時,不約而同拿他當敵人,然而他們才擬定計劃,準備好好整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時,就發生這種事,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以芳,你老實告訴大哥,是你喜歡蘇木多,還是蘇木喜歡你多?」以幗把棉被給扯下來,認真問。

「喜歡多少要用什麼量?斗嗎?尺嗎?」她有氣無力問。

以岷問︰「是你想見他多,還是他想見你多?」

好像每次都是自己跑去找他,所以……「我想見他多。」

「是你先看上他的?是你喜歡他更多?」暴躁的以復問。

「是吧,他是我跟蘇神醫用一盤棋贏來的。」以芳一嘆二嘆三聲無奈。

「不是蘇木主動開口求娶?」

以銨愁了眉目,就曉得啦,妹妹從不在蘇木面前遮掩,知根知底的男人,知道妹妹一身蠻力,哪還敢看得上眼?連他們幾個孔武有力的兄弟也想那娶溫柔多情的女子啊,他們早做好養妹妹一輩子的打算,要是她腦袋不開竅正好,沒想到她不開竅則已,一開竅便鬧這麼大。

「當然不是。」以芳回答。

「果然……」以岷嘆,果然是妹妹霸王硬上弓,非要人家當壓寨老公。

這時,保持沉默的以泗霸氣開口了,「誰先誰後重要嗎?重點是我們家妹妹喜歡,她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憑咱們國公府六、七個將軍,難道無法逼得蘇木折腰?」

听老五這麼說,以復腦袋轉彎了。「說得好,蘇木喜歡的不夠多,咱們就逼到夠多,天底下有幾個女人能替自己贏回男人,只有我們國公府的千金才有這等本事。」

以銨想想,有道理啊,干麼自貶身價?以芳是誰啊,鄭家的寶貝呢!「蘇木不過是個大夫,連太醫都稱不上,醫術再神……有沒有听過民不與官斗?就不信他敢不疼不愛、不把我們家以芳放在手掌心。」

這話說得有道理,幾個霸氣將軍同時點頭,同時換了立場。

「不對,蘇木不是重點,重點是娘反對。」見他們立場包改,以笙急了。

「沒錯,娘才是重點。」以幗同意道。

听大哥這麼說,以笙拍拍胸口、松口氣,沒想到他下一句又道——

「別擔心,我出面去找娘談談。」

啥米?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不是該說服以芳的嗎?

「蘇木那邊,我和三哥去說。」以銨道,他和三哥是談判高手。

「如果蘇木說不通,我去「談談」。」以復道。只不過他從來不用嘴談,他更喜歡用「拳頭談判法」。

以泗模模以芳的頭,口氣無比篤定。「有哥哥在呢,你的親事包在哥哥們身上,保證你能夠如願做蘇夫人。」

目光從哥哥們身上逐一掃過,他們一個個對她微笑、點頭,瞬間人生重新充滿希望,她抱緊大哥脖子,用力親一下她說︰「哥,我餓了。」

「快起來吃東西,等一下換上男裝,哥哥帶你去騎馬打獵。」以復道。

「晚上給你烤肉吃。」以岷說。

「帶點磨菇,給以芳熬雞湯喝。」以泗說。

「好,我要吃、我要吃!」她又成了一尾活龍。

他們一人接一句,緊接著一個個走掉,最後房里只留下傻乎乎的以笙。

哪有道樣子的啦,情勢會不會翻轉太快?哥哥們不是立場和他相同?他們不是約好要養以芳一輩子?

抬頭望天,他祈求老天爺︰您千萬要讓娘撐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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