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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和離妻 第三章 發現自己有兒女(1)

陸清菀覺得她跟某人已經銀貨兩訖,從此是兩條平行線,至于會不會巧合的在某個地方相遇,她不在意,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想教別人知道干了什麼事,就不會對她糾纏不清。

可是沒想到,隔了一日某人就出現在她面前,而且狼狽得好像經歷一場逃難……雖然這個男人長相凶神惡煞,但是穿戴干淨整齊,看得出來是一個重視儀表的人。

「你怎麼了?」陸清菀很慶幸心髒夠強壯,要不一般人開個置物間看見里面多了一個大男人,第一個反應定是失聲尖叫,不像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先看清楚是什麼人,再決定下一步行動。

「……杏花莊果然有問題。」看見陸清菀,楚蕭陵笑了,努力支撐的注意力頓時一松,眼前的影像好像搖晃起來。

陸清菀明白的點點頭,杏花莊是他的目標,他會搞得那麼狼狽當然跟杏花莊有關,不過,她想知道的重點不是這個,「你出了什麼事?」

「……我好像中了迷藥。」

「你中了迷藥?」陸清菀唇角一抽,中了迷藥還可以跟她說話,了不起啊!

「……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里。」

「我可不想惹上麻煩……」話還沒說完,陸清菀目瞪口呆看著某人咚一聲就昏過去了。

好像真的中了迷藥。

半晌,她回過神來,慢慢走過去,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戳他一下,「喂,你還好嗎?」

某人已經昏過去了,當然不會有反應。

他會不會……陸清菀顫抖的將手指轉向他的鼻下,還有氣息,不由得松了口氣,若是鬧出人命她可擔不起。

這個置物間原本就是糧房,不過一直沒有發揮它應該的功用,直到她有了銀兩之後才開始使用,主要還是堆放糧食。有過餓肚子的經驗,再加上這個時代交通不便,一個天災可以讓人見識到有錢買不到糧食的恐懼,儲存糧食成了她的習慣,每七日她都要進置物間檢查一遍,至少確保三四個月的糧食,也多虧這個習慣,要不她也不會發現他。

既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在這里,陸清菀覺得不如忽視他的存在,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離開前她準備將他推里面一點,有壇子和大缸掩護,不教人一眼就看見他,卻赫然發現他下方的衣服染上明顯的血跡……受傷了?

「不是只有中了迷藥嗎?」陸清菀怔了許久終于反應過來,趕緊出去討救兵,她一個人可是應付不來的,她也沒忘記某人的提醒,只是悄悄找來女乃娘琴嬤嬤。

「小姐,這個人……」

「他是匈公子。」

琴嬤嬤驚愕的瞪大眼楮,「他就是匈公子?」

陸清菀輕壓著琴嬤嬤的肩膀,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女乃娘,沒事,你看看他的傷勢如何,需要請大夫嗎?」

琴嬤嬤只能暫時擱下混亂的思緒,按著陸清菀的指示,檢查受傷的地方。

看起來像是刻意拿什麼尖銳的東西刺進去,傷口有點深但不算嚴重,可以自行處理。

陸清菀卻一眼就看出傷口因何而來,這是為了保持清醒,只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這個男人絕對夠狠!

主僕兩人俐落的幫楚蕭陵處理傷口,上了藥,再挪到里面一點,另外搬來稻草蓋在他身上,這也算是一種掩護。

走出置物間,琴嬤嬤不安的問︰「小姐,真的要讓他留在這兒嗎?」

「我不但要讓他留在這兒,還不能泄漏出去。」雖然不清楚杏花莊牽扯上什麼,但是可以滅了人家滿門,這個勢力絕對很大,至少不是她可以招惹的。他應該是潛入了杏花莊,即便全身而退也留下痕跡,如今她只能將他藏好,他不曝露就不會牽扯出她。

「萬一,有人找上門呢?」琴嬤嬤還是不放心。

「這兒不是權貴就是富戶的莊子,官府也不見得敢在此大肆搜索,其他的人更不必說了,女乃娘一如往常就好了,還有,絕不能向趙叔透露,趙叔是我們的門面,與桃花村村民多有往來互動,只要他不小心漏了點口風,就會教人察覺。」

琴嬤嬤明白的點點頭,「老奴知道,我會管住自個兒的嘴巴。」

「女乃娘多準備些吃的,他醒過來後肯定餓壞了。」

琴嬤嬤應了聲是,頓了一下,忍不住問︰「這位匈公子真的不是壞人?」

「女乃娘別瞧他長得凶神惡煞似的,其實他人挺好的。」

聞言,琴嬤嬤更擔心了,「小姐……」

陸清菀不解的挑了挑眉,「怎麼了?」

「……沒事。」雖然小姐待她親近,可是主僕就是主僕,她可不能失了分寸打探小姐對匈公子的想法,但都幫他說好話了,應該有些好感吧。

陸清菀若知道她在想什麼,肯定說她想太多了,從人家那兒賺太多銀子,她怎麼好意思嫌棄人家不好?

最近陸清菀真的是賺錢賺得太開心了,原以為臨摹字帖賺上上百兩就頂天了,沒想到上百兩的進帳只用了十日,她在明書齋的生意都要趕上錦繡坊了。

「沒想到明書齋有這麼多名家字帖。」陸清菀真是羨慕啊,這本錢太雄厚了!

「我們東家最愛收藏的就是古籍字畫,不過大部分都是外人尋上門,舍不得給出真跡就只好請人臨摹,我們東家見了也會臨摹一份留下來。」換言之,明書齋在這方面的生意做得很大,當然也是因為明書齋是北方最大的書鋪,信譽好。「原來如此。」

何掌櫃檢查回收的跟臨摹好的字帖,確定無誤,放回原來的匣子,再取來另外一個匣子,拿出里面的兩幅字畫,「我們東家想請陸夫人臨摹字畫,請陸夫人先瞧瞧這兩幅。」

陸清菀瞧一眼就點頭應了。

何掌櫃立馬將字畫歸回原位,然後用一塊藍色布巾小心包好,雙手捧著遞給陸清菀,「有勞陸夫人了。」

這時一隊官兵飛快從鋪子外面經過,陸清菀見了不由得皺起眉頭。

「出了什麼事?」就她所知,若非上頭有令,官兵不能入城,這倒不是怕官兵擾民,而是預防有人圖謀不軌。

「听說有盜匪潛入蒼茫山附近的幾個縣城,知府為了安全,請求東北大營派兵進駐衙門,這兩日他們日日上街跑一圈,說是巡視。」何掌櫃不以為然的輕嘆了聲氣。

陸清苑微蹙著眉,直覺告訴她,這跟某人有關,不過她有一點不懂,便開口問道︰「巡視就能找到盜匪嗎?」

略微一頓,何掌櫃低聲道︰「听說盜匪身上有記號。」

「身上有記號?」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身上有什麼可以讓人辨識的東西吧。」

陸清菀仔細回想,某人出現在莊子時,身上只著單衣,並沒有配戴任何東西……難道官兵要的找人不是他?可是他一出事,官兵就出現,顯然跟他有關。

「陸夫人這幾日沒事還是別進城,這些官兵下手可狠了,他們只要認為你可疑,先打一頓再押進衙門,就算事後發現抓錯了,即便能保住小命也要狠狠月兌去一層皮。」何掌櫃搓了搓手指,暗示花錢消災。

陸清菀的眉頭打結了,這些官兵根本是借機謀利,不過由此可知,東北大營的官兵紀律真差。她不敢再待下去,連忙告辭離開,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首先要幫某人弄一件衣服,再去雜貨鋪多買些糧食和醬菜……總之,接下來真的要少出門。

楚蕭陵已經醒過來一會兒,腦子一時空白,漸漸的思緒回流,然後左看看右看看,終于發現蓋在身上的稻草,不由得唇角一抽,這就藏得住他嗎?

坐起身,他看見身邊有個小杌子,上頭疊著一件衣服,這是給他的嗎?

楚蕭陵突然想起一事,連忙伸手一模,發現傷口處理包扎好了,他耳根子紅了,體內有一把火蹭蹭蹭的往上沖。

輕輕拍了一下臉頰讓自個兒回過神,他撥開稻草站起身,再清干淨身上的稻草,拿起衣服穿上。若不想教人發現,他最好待在原地不動,不過眼看天色暗了,懸掛在屋檐下的燈籠已經點亮了,只要他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教人察覺。

楚蕭陵推開置物間的門走出來,為了避免撞見人,只能選陰暗處模索前行,順道模清楚這個莊子。這個莊子不大,可是他走得慢,還沒走完天色就完全暗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幼兒朗朗讀書聲傳來,楚蕭陵整個人好像瞬間遭到雷擊,怎麼會有孩子?難道是下人的孩子嗎?不對,陸清菀的女乃娘四十幾了,孩子都成家了,孫子也生出來了,再說,就是女乃娘的孩子或孫子,女乃娘也不會教他背《千字文》倒是陸清菀……

「娘親,換我了、換我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不只一個孩子……他們的娘是誰?

楚蕭陵隨著幼兒朗朗讀書的聲音,心跳越來越快,他感覺自個兒的腳好像有千斤重,真的是她嗎?

「娘親,我是不是很棒?」

「是,我們蓉姐兒跟哥哥一樣棒。」

楚蕭陵整個人傻了,腳步再也跨不出去。

「娘親,您沒忘了吧,只要我們背出《千字文》,您就幫我跟妹妹作畫。」

「沒忘,娘最信守承諾了,可是天黑了,這會兒不適合作畫,明日娘帶你們去村尾的池塘,給你們畫一幅垂髫釣魚圖。」

「哇!明日可以釣魚,我要釣這麼大條的鯽魚。」

「別吹牛了,我只見魚兒全被你嚇跑了,沒見你釣上一條魚。」

「我……我以前年紀小。」

「這會兒你年紀也不大啊。」

「我跟你一樣大!」

楚蕭陵不知道自個兒站了多久,相同年紀的一男一女,這是龍鳳胎,是他的孩子嗎?他好想大步走進去確定他們是誰的孩子,可是理智拉住他,不能沖動,如今他不便暴露身份,當然沒資格質問,他想確認孩子身分,只能旁敲側擊。

楚蕭陵退回陰暗處靜靜等待,半晌,房內安靜下來,房門打開來,陸清菀走出來。

陸清菀敏感的察覺到外面有人,當下第一反應是有人闖進來,但想到她設下的各種陷阱,且此地有許多權貴大戶的莊子,官兵都不敢輕易造訪,更別說小毛賊了,接著她就想起某人,看清楚站在陰暗處的人果然是他,心就定了。

走到某人面前,她抬起頭看著他,「你終于醒過來了。」

「我昏睡多久?」

「一日半吧。」

「睡得可真久,難怪肚子餓了。」

「我去廚房幫你下碗面。」

「我陪你。」

「不必。」

可是某人堅持當尾巴,陸清菀也不阻止他。她走進小廚房,這位于她房間東側的耳房,方便冬日夜晚想吃熱食而設,只有簡單的灶台。琴嬤嬤事先備好雞湯和食材,陸清菀熱了雞湯,打顆蛋,把食材丟進去,調個味,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面就出爐了。

楚蕭陵真的肚子餓了,沒一會兒功夫一碗面就底朝天了。

陸清菀剛剛收拾好灶台,沒想到他竟吃完了,看樣子餓壞了,「要再來一碗嗎?」

楚蕭陵搖了搖頭,要了一碗水,喝了水,他示意陸清菀坐下,閑聊似的問︰「你有兩個孩子?」

陸清菀怔愣了下,點了點頭,「他們是龍鳳胎。」

「一次生兩個很辛苦吧。」

「生孩子本身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陸清菀突然有點別扭,雖然骨子里並未去掉自由張揚的個性,但也知道每個時代都有自個兒的游戲規則,他們的關系好像不宜討論這種話題。

「是,你的孩子多大了?」

「……四歲了。」這個男人干啥對她的孩子如此感興趣?

「四歲就會背《千字文》。」

「……他們很認真。」雖然原主纏綿病榻,但並未落下孩子的學習,只是學習速度很慢,直到她接手,賺了錢,筆和紙供應無虞,兩個孩子的學習總算加速前進,當然他們也確實聰明,不過這個男人干啥一直繞著兩個孩子打轉?

楚蕭陵很想知道孩子的事,但也知道適可而止,免得教她起疑,而且他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他要留下來。

「這兩日你有進城嗎?」

某人不再關注她的孩子,陸清菀感覺松了一口氣,很樂于細數今日進城的事。「我猜那些人應該在找你,你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

楚蕭陵深表同意的點頭附和,「我也認為如此,我就暫時就住在這兒。」

「嗄?」陸清菀覺得自個兒腦子當機了。

「我能在這兒安安穩穩昏睡一日半,肯定是個安全的地方。」

半晌,陸清菀終于反應過來,「我很難解釋家里突然多出一個大男人……」

「我是你表哥,得了舅舅托付特地來這兒探望你。」楚蕭陵為自個兒的機靈感到得意。「別鬧了,我可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你放心,我會光明正大在眾人面前亮相,你只要記得見到我的時候,喊一聲表哥,問我為何出現在此。」

「不行。」她不知為何覺得心慌慌的。「我可以付銀子,一日一百兩,如何?」

「……不行不行。」

「一日兩百兩。」

「你嫌銀子太多嗎?」陸清菀好想咬牙切齒,真討厭,怎麼老是用銀子砸人?不過,這玩意兒實在太有吸引力了!

「一日三百兩。」

「夠了夠了!」陸清菀舉雙手投降了,其實她不是很愛銀子,只是有兩顆包子要養,沒多存點錢不行啊,何況除了錢,她好像對這男人特別沒辦法,總是會在他面前放下防備,到底怎麼回事?

楚蕭陵唇角上揚,「打擾了。」

短短一夜,楚蕭陵對初次相見有過無數幻想,可是等到這一刻來臨,他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一雙眼楮恨不得貼在他們臉上,不願意錯過任何一道線條,兒子眉眼鼻子像他,女兒跟陸清菀一個模子,總之,兩個都是漂亮的孩子,都流著他的血,看得他心軟得一塌糊涂。

「表哥來這兒怎麼不事先送封書信過來?」陸清菀悄悄的瞪了某人一眼,干啥一直盯著她的孩子?難道沒瞧見他們嚇得躲到她身後嗎?

「我想給你驚喜。」楚蕭陵對著兩個孩子招了招手,「過來……舅舅這兒。」兩個孩子同時仰頭看著陸清菀,雖然娘親教導他們不能以外貌取人,但是這個舅舅長得有點可怕。

陸清菀蹲子,低聲對著兩個孩子道︰「不怕,舅舅只是臉上受了傷。」

「舅舅好可憐。」陸雲蓉不愧是女孩子,心腸更為柔軟。

「舅舅為何受傷?」陸雲驥心眼多又精明,想得可就多了。

「娘親也不清楚,你們自個兒問舅舅,去吧。」陸清菀輕輕推了他們一下。

兄妹很有默契的牽著對方的手,走到楚蕭陵面前,同時喊道︰「舅舅。」

他不是舅舅,他是爹……楚蕭陵強忍著開口更正的沖動,伸手模了模他們的頭,蹲下子,取出兩塊上等的羊脂玉佩,「這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

兄妹回頭看了母親一眼,見母親點了點頭,兩人才收下玉佩。

「你們有什麼想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想知道他們所有的事,但又擔心自個兒的表現教人起疑,還不如由他們來拋問題,他再尋機會了解他們。

「以前我們為何沒見過舅舅?」陸雲驥可沒忘了去年他們還經常餓肚子,若非娘親可以走出房間,想法子掙銀子,他們說不定已經餓死了。

「我一直不知道你們的存在,直到不久之前,然後我就來了。」

陸雲驥很困惑的皺著眉,「舅舅為何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你娘可能有什麼事擔擱了,一直未來信告知。」

「娘親生病了,差一點就死掉了。」陸雲驥解釋道。

陸雲蓉點頭附和,「嗯,娘親一直在吃藥,我們好怕,怕娘親丟下我們。」

楚蕭陵抬頭看了陸清菀一眼,原來如此,她帶來的銀子只怕都拿去買藥了吧。

「以後有舅舅在,舅舅會照顧你們。」

陸雲驥覺得苦惱,眉頭打結了。

「小家伙,不要皺眉,凡事有舅舅。」楚蕭陵伸手撫平他的眉頭。

「我不是小家伙,我是驥哥兒,還有,舅舅不是爹爹,不可能一直照顧我們。」

「是,驥哥兒,你們可以將舅舅當成爹爹。」

「有這種事嗎?」

「我說有就有,誰敢有意見,我會教他閉上嘴巴。」

陸清菀一開始繃著神經,深怕這個冒牌舅舅會穿幫,可是看著一大兩小你來我往越扯越離譜,她簡直傻了。怎麼有一種「舅舅」變成了「爹爹」的感覺?這個男人是不是忘了自個兒的角色?

好像不能由著他們繼續歪下去,可是一時之間她又不忍破壞眼前的氣氛,只能眼不見為淨,暫時將他們丟在一旁,待晚上抽時間導正兩個孩子。

陸清菀轉身準備去廚房瞧瞧午膳準備如何,正好見到一臉糾結的春兒,不由得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事,只是奴婢以前沒見過表少爺。」春兒好苦惱,怎麼會覺得小少爺的眼楮像極了表少爺?表少爺臉上有一道疤痕,她不敢多看,可是她不小心瞄到那雙眼楮,竟然跟小少爺的眼楮幾乎一模一樣,這可嚇到她了,不過當她想再看仔細,又覺得不是那麼像了。

「……男女有別,我也只是匆匆見過一面,還是很久以前的事,若非他臉上有道疤痕,我還真不記得。」

略微一頓,春兒小聲問︰「這位真的是表少爺?」她真的不記得陸家有這門親戚。

「要不,他是誰?」陸清菀意有所指地道。

春兒好哀怨的看著她一眼,這當然是問小姐啊。

「你放心,總之他不是壞人。」

春兒差一點翻白眼,「若他是壞人,小姐還會容許他在這兒嗎?」

陸清菀嘿嘿干笑幾聲,「這不就好了嗎?」

「可是……」春兒心里有太多疑問了,這幾年小姐跟晉安侯府斷了連系,侯爺來過幾次書信小姐都置之不理,甚至沒錢要斷藥了,小姐也不曾動過求救的念頭,所以什麼侯爺托表少爺過來探望都是假的,更何況她很清楚陸家並沒有這門親,她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或者說路上曾有一面之緣……但小姐堅持這個男人是表少爺,並要留下他,她也沒辦法阻止。

陸清菀知道有太多疑點,但她又不能說清楚,只好推了一下春兒,「好啦好啦,先別管這些,吃飯比較重要,你去廚房幫女乃娘準備午膳。」

雖然這幾年不太講規矩,但春兒還是知道分寸,應聲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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