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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小妻 第十五章 真相大白(2)

數日後。

鐘鼎震撼的看著手中的資料,有一瞬間他幾乎不敢相信,若不是他信任義弟盧沖,絕對會要盧沖重新調查。

「阿沖……」他的手顫巍巍地指著那份調查,「這上頭寫的都是真的?盧沖神色凝重的點頭,「千真萬確。」

「為什麼?為什麼?」鐘鼎聲嘶力竭的吼著。

「大哥,我跟你一樣百思不得其解。」盧沖眉頭打個大結,怎麼都無法理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當作沒這回事?若是這樣,對剛回到國公府的暮兒很不公平。」

「我兒子受到這麼大的委屈,幾次那條命差點不保,全部都是他所為,你以為我這樣放過鼎深?即便他是我的親兄弟也不成!」鐘鼎激動咆哮。

「要替暮兒討回公道,你可下得了手?別忘了鐘鼎深也是你親人,你有辦法做到公平,不讓暮兒感到委屈?」盧沖一針見血地反問。

鐘鼎頓時感到力氣盡失,頹然地坐在椅上,一時間像是老了好幾歲,痛苦的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我……會盡量做到公平……不委屈暮兒……」

「大哥,從調查可得知,鐘鼎深不止一次買凶殺暮兒,然而當時暮兒不過是個商人的兒子,跟鐘鼎深沒有任何利益糾葛,他的動機何在?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我一時氣憤,遺真沒有想過。」鐘鼎極力收斂滿腔的怒火與失望,逼著自己冷靜,「二弟,說吧,你想到什麼,懷疑什麼,我們先討論一番,屆時才不會忽略。」

「我懷疑當年暮兒的失蹤與他有關系。」盧沖眸光森冷,直直看著鐘鼎。

「暮兒失蹤與他有關系!」鐘鼎驚詫的坐直身子,「當時我在前線作戰,對于暮兒被惡奴抱走丟棄這事情並不清楚,那時你在京城,能否詳細告訴我當時的情況?」這事情若不查清楚,相信妻子在九泉之下不會原諒他的。

鐘鼎的妻子嘎瑪是少數民族狼族的公主,當時他領兵駐扎在邊境上,與不斷侵犯邊境的梁國對抗,兩兵交戰打得如火如荼,歷經一年的時間終于打敗梁國,逼得他們割地賠款並退出邊界一百里。

原本邊境的少數民族總是會在每個月初二舉辦市集,因為戰爭的關系,有一年多的時間停辦,勝仗後首次舉辦的大規模市集可說是盛況空前。

那日鐘鼎跟著同僚出任務,回來時經過市集,救了被調戲的嘎瑪,兩人一見鐘情,結為連理,戰後班師回朝,他便帶著嘎瑪一起回京。

一年後,嘎瑪生下鐘暮離,可是好景不常,沒多久狼煙再起,鐘鼎奉皇命領兵出征,將盧沖留下來保護他們母子。

而在他在外征戰的期間,他接到了嘎瑪病危、兒子失蹤的家書,無奈當時戰事吃緊,他無法丟下責任趕回京城。

等到班師回朝,回到京城後,嘎瑪已經病逝,唯一的兒子也下落不明。

「當年負責調查的是鐘鼎深,他回報說惡奴因受責罵而心生怨恨,偷偷將小世子抱走丟棄,當他追到丟棄地點時,那里只有一灘血漬跟被撕碎的孩子衣物,並沒有看到孩子。」盧沖虎口抵著下顎,仔細回想當年那件事情,「這事當時就這麼過去,沒有人有任何懷疑,只是……」

鐘鼎厘清了前後關系,越發懷疑當年的事,臉色變得鐵青無比,怒聲對著門外的手下連下兩道命令,「來人,去找二爺,將他帶過來,若是他反抗,用綁的都給我綁來。還有調派一隊人馬去將鐘鼎深所養的那些護衛全部給我綁了!」

事態嚴重,鐘鼎不只讓人去尋鐘鼎深,還特地請來刑部尚書,大廳外頭部署了一層又一層的護衛,這些護衛全都是威虎營調派過來,武功不在話下,為的就是預防有什麼突發狀況。

他又讓葉韜去威虎營尋鐘暮離,收到消息的鐘暮離心知有大事發生,一刻也不耽擺,策馬疾馳趕回國公府。

「父親,發生何事?」鐘暮離抱拳向鐘鼎以及一旁的盧沖作揖。鐘鼎神情疲憊的指著一旁的太師椅,「暮兒,你那邊先坐,一會兒要處理一件家務事,同時要給你一個交代,還你公道!」鐘暮離只是眉尾挑了挑,坐到了一旁,接過下人送上來的茶盞呷了口,既然父親還不願意告知他是何事,那靜待便是。約莫過了兩盞茶時間,鐘鼎的耐性幾乎要用光,滔天怒火即將爆發,這才看到雙手反綁被押了過來的鐘鼎深。

鐘暮離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除了鐘鼎深,他還看到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林之易怎麼會與二叔一同被綁回國公府?看樣子他們應該不是初識。

「大哥,你這什麼意思?竟然讓人將我綁回府,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兄弟!」鐘鼎深怒聲咆哮,先發制人。

被押回國公府的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以往大哥是不會這般不顧兄弟情,如今使出這般手段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發現了真相,至于到底有多深入就不得而知了……

打從鐘暮離被大哥認回,他就做好真相隨時會被揭穿的準備,暗中變賣手中產業,甚至偷了大哥收藏的東華國軍事布防圖,打算在潛逃到敵國後將圖獻給敵國皇帝,擺他們父子一道,沒想到計畫還未完成便被鐘鼎抓了,現在他只能先發制人,極力撇清。

「若不顧忌你是我兄弟,我早讓人一刀解決你。」本來滿腔怒火的鐘鼎,經過時間的沉澱,看到同胞兄弟後,什麼火氣都發不上來了,內心只有滿滿的失望。

「我犯了什麼錯,你要如此對待我?」鐘鼎深即使心里有些底,卻還是選擇繼續裝傻。

鐘鼎冷沉低笑了兩聲,忽地怒聲咆哮,將那一疊口供丟到他臉上,「鼎深,事到如今,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還能瞞得過我?」

看來真如他所猜測,鐘鼎什麼都知道了。

鐘鼎深自鼻腔里發出鄙夷的輕笑,「呵呵,既然我敢做那些事情,就不怕你知道,恨只恨鐘暮離命大,連奪命閣那些殺手都沒將他殺了,讓他有了防備。」

鐘暮離微斂的雙陣詫異睜大,他幾次遭到追殺,竟然全是鐘鼎深所為。

「你早認出暮兒是我兒子,為何還如此心狠手辣欲痛下殺手取他性命?」

「一個早該死了的人沒資格活在這世上!」都怪當初那死奴才辦事不利,明明讓他把鐘暮離處理掉,誰知人竟沒死,若不是手下恰巧看到有人有那獨特的烙印,回來稟報他,他還不知道鐘暮離仍活在世上。

「說,我要知道真相!」鐘鼎怒吼一聲,大掌一拍,手邊的桌幾瞬間四分五裂。

鐘鼎深陰森森的扯著嘴角,「我要報復你!你明知我對嘎瑪有意思,她又跟我比較談得來,你卻不顧兄弟之情搶了她。我要報復,報復你搶了我喜歡的女人,至于你跟她生的那個賤種,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听著鐘鼎深的指控,鐘鼎心下震撼不已,更是心寒,手掌緊握成拳又放開,反覆了幾次才壓制住怒火。

「嘎瑪只將你當成自己的弟弟。」他道出對鐘鼎深來說最殘忍的真相,「她對你並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這是嘎瑪親口對我說的!」

「說謊!你這騙子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鐘鼎深無法接受,聲嘶力竭地對他吼著。「這件事是真的,當時我在場。」盧沖無奈的當了回證人。

「你知道?」鐘鼎皺著眉頭看向盧沖。

盧沖尷尬地道︰「並不是我故意要偷听,是我在樹上休息,你們跑到樹下乘涼,我就听到了你們說的那些。」

鐘鼎深無法接受這真相,表情猙獰的狂吼,「騙子!你們兩個從以前就是一丘之貉!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過是比你晚出生一年,為何國公爺的爵位是你的,領兵出征掌帥印的還是你,甚至連我喜歡的女人都是你的,我不甘心!」他像是得了失心瘋,失去了理智,「我不甘心,我要搶,我要搶,我要把一切搶回來——」

看到幾乎瘋狂的鐘鼎深,鐘鼎感到心痛不已。

就在這時,三名男子抬了一個箱子進入大廳,「見過主子,見過世子爺,尚書大人。」

「回來了,有何發現?」

為首的藍衣男子掀開那箱子,自里頭取出幾封信件以及一張軍事布防圖,「主子,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在二爺的別院發現的,尤其是這兩份,一份是跟敵國往來的書信,一份是軍事布防圖,事關重大,還請主子先處理這事。」

「你說什麼!」鐘鼎扯過那張地圖,打開一看,臉色瞬間大變,「這……」

鐘暮離也頗為驚詫,沒想到這鐘鼎深竟然會因為愛不到自己母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背叛一向信任他的父親,甚至在即將東窗事發時,打算投向敵方。

「對了,主子,這個林之易跟二爺是同伙,我們抓到二爺時,林之易正在與二爺討論。」

「不,不關我的事,是鐘二爺找我合作,我還未……我們只是計畫好了,但並未實行……是鐘二爺找上我,讓我冒充世子回到國公府,然後暗中下慢性毒毒死國公爺,在國公爺死前讓他知道,我並不是他親生兒子,要活活氣死他,讓他死不瞑目……」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的林之易一听到矛頭指向他,謊話張嘴就來,將所有事情推到鐘鼎深身上。

不過當中有一件事他沒撒謊,鐘鼎深後來確實有要求他對鐘鼎下藥,打算在鐘鼎死前揭穿兒子失蹤的真相,給鐘鼎雙重打擊。

听到林之易說的,鐘鼎對于鐘鼎深這個唯一的手足只有說不出的絕望,神情落寞地看向一旁的刑部尚書,「江尚書,此事關系到叛國罪,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請你勿枉勿縱,一切秉公處理。」他示意手下將那一箱物品交給刑部尚書,「明日我會上書自請處分。」

「國公爺深明大義,皇上定會從輕發落。」刑部尚書拱了拱手,「時間不早,這些事證還有待調查,本官就先回刑部。」

林之易被刑部的人押走,沿途嘶聲哭喊,「我是冤枉的!他做的事情與我無關……冤枉啊……」

翌日,鐘鼎上書自請處分,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當今皇帝是位明君,先暫停鐘鼎的一切職務,待刑部查清楚來龍去脈後,便又官復原職。

鐘鼎深因叛國又買凶害人,被判明年秋後問斬,至于林之易,刑部查清他雖與鐘鼎深合謀害鐘暮離,但計畫還未實行,無須坐牢,但心術不正,被判了四十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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