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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嬌醫 第六章 娶妻之路不容易(1)

衛容淵的一舉一動,李承何一直看在眼里,不過閨女沒有反應,他何必放在心上呢?可是當閨女氣呼呼的沖過去找人算帳,他就意識到麻煩大了,不能繼續看著不出聲,閨女絕對應付不了那個狡猾的小子。

李承何再度提出邀約,衛容淵當然是歡喜的應邀而來,不過這一次不是約在承恩寺的桃花林,而是衛門旗下的香滿樓。

「小可敬李叔一杯。」衛容淵殷勤的為李承何倒酒。

李承何可不是來喝酒的,懶得廢話,直接了當重申自己的立場,「我以為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跟衛家扯上關系。」

「李叔不是要小可先確定小神醫的心意嗎?」衛容淵絕不承認自個兒裝無辜,這是他的真實感受,明明是「奉命行事」,怎麼可以怪他不受教呢?

「你不必跟我耍嘴皮子,我們李家不會跟衛家聯姻。」

「李家不跟衛家聯姻,那就趙家跟衛家聯姻好了。」衛容淵自認為很有彈性,大丈夫嘛,能屈能伸,這沒什麼大不了。

李承何唇角一抽,這個小子真的很欠扁!「你是在威脅我嗎?」

「當然不是,不過我想不明白,李叔為何極力隱藏身分?當初救命之恩可能讓文成侯府卷入皇子的爭斗,我能理解,但四皇子已登大寶,就是發現李叔還活著,也不應該會為難李叔,不是嗎?」頓了一下,衛容淵壓低聲音,「我想了又想,只有一個可能——當初圍場狩獵李叔救了當今皇上,熊瞎子的出現不是意外,而是陰謀。」

目光一沉,李承何淡淡的道︰「你想藉此事逼迫我嗎?」

「不是,我只是想弄清楚,李叔為了隱藏某個秘密,不惜讓父母活在悲傷之中走不出來,這是否值得?」

「是否值得有我的考量,不必你費心。」

衛容淵微微挑起眉,看樣子祖父猜對了,當初文成侯府有人卷入爭儲,李叔不只是要保護自家人,更是要保護整個文成侯府,因此他只得犧牲自己。

「文成侯至今還不肯立長子為世子,李叔知道原因嗎?」

「……文成侯府與我無關了,我不需要知道原因。」

衛容淵彷佛沒听見,自顧自的又道︰「我認為,文成侯應該知道當初圍場的意外出自何人之手。」

他一直都知道,再大的陰謀詭計也瞞不過爹睿智的雙眸,爹會心疼他,但也會同意他的做法。

「文成侯至今不立世子,皇上也不出聲,李叔認為皇上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也看出來了嗎?」

李承何很想教衛容淵閉嘴,一個個都是勾心斗角磨出來的,他豈會想不到圍場的陰謀瞞不過他們的眼晴?他只是不願意多想,盡他的本分守護文成侯府就是了。

衛容淵感覺到李承何散發的不悅,只能收斂嘴巴,不再火上澆油。

其實他只是想表明一件事——只要李叔堅持當初圍場出手相救是巧合,皇上也不會抓著不放追究到底,無論如何,救命之恩是事實,皇上還是要賣這份情護著文成侯府。

不過,李叔顯然不能明白他的用心,甚至誤以為他在嘲弄,覺得他的躲藏根本是多此一舉。

「你別白費心思了,我不會回文成侯府。」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不會泄露李叔的身分。」衛容淵趕緊舉起手,可是立馬慘遭潑冷水。

「你不必泄露,只要你跟李家扯上關系,我的過去很快就會曝露出來。」

「我又不在京城,沒有人會關注我娶哪家姑娘。」

李承何嘲弄的唇角一勾,「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來這兒應該是領了皇差吧。」

他將這件事忘得一干二淨了,怎麼祖父也不提醒他?

「你領了皇差來這兒,這會兒只怕整個景溪鎮都不太平。」

「……」衛容淵完全無法辯駁。

見狀,李承何給了一個結論,「請你高抬貴手,我們李家想平平靜靜過日子。」

衛容淵不知道自個兒是如何回府的,橫坐在長廊的圍欄上,目無焦距的看著前方。

「今日又戰敗了嗎?」衛紀明一掌拍在衛容淵的肩膀上,他不想回神都不行。

「祖父這麼幸災樂禍好嗎?」衛容淵神情哀怨。

衛紀明清了清嗓子,「祖父哪有幸災樂禍?難道你垂頭喪氣不是因為戰敗嗎?」

「李叔猜到我們在這兒是因為領了皇差。」

衛紀明贊許的點點頭,「不愧是文成侯看重的兒子。」

衛容淵忍不住翻白眼,這是重點嗎?

衛紀明嘿嘿一笑,趕緊獻計,「其實,你只要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就好了。」

「他只要堅持巧合,皇上絕對不會追究,是嗎?」

衛紀明搖了搖頭,「非也,他應該認清楚的是,京中目光已齊聚在此,他逃避無濟于事,還不如順其自然,認出他又如何?他不回京,皇上還能下令教他回京嗎?」

衛容淵兩眼一亮,「沒錯,皇上如今眼中只有雲貴妃母子,其他都是人小物,還不足以教皇上念念不忘。」

「雲貴妃的事不能說。」

「沒有雲貴妃相比,李叔如何知道皇上心中有更重要的牽掛。」

「為了一個丫頭,腦子都變糊涂了!」衛紀明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瓜,「這事還不簡單,你只要點明一件事——皇上很忙,關心的人事可多著,沒心思追著十八年前的舊帳不放。他是個聰明人,既然已經猜到我們領了皇差,想必很快就會想明白皇上有更重要的事,再不行,你就給個暗示。」

「若他還是不肯松口呢?」

「你就放棄了吧。」

「祖父!」

衛紀明連忙著捂著耳朵,哼聲道︰「你自個兒沒本事,難道還要怪我嗎?」

「若是能一吐為快,我還怕說服不了他嗎?」

「最重要的是消除他心里的不安,他堅持當李家的子嗣,而我們衛家也沒興趣回京城蹚渾水。」衛紀明憂傷的嘆了聲氣,「他不想回京是要保護家人,可是京城對我們而言是不想重回的墳場。」

衛容淵沉默下來,當時他兩歲,那片火光不存在記憶中,但是對祖父來說,那場人間煉獄至今還在夢里折磨他,那種快窒息的痛不時教他流下男兒淚,如今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衛紀明輕輕拍了一下衛容淵的肩膀,「好啦,別為了這點小事就垂頭喪氣,以真心換真心,還怕他不心軟嗎?」

衛容淵點了點頭,「祖父,我明白。」

「還有,不要老是自個兒撞上去,比起你這個外人,自家閨女更容易教他心軟。」衛紀明從來不覺得繞點彎路很費事,其實見到的風景更多。

衛容淵略微一想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但願明年花開春暖的日子就可以看到孫兒成親。」衛容淵狀似自言自語的轉身步下長廊,還輕松的哼著小曲。

這會兒連個邊都沒模到,祖父就盼著他成親……衛容淵抬頭望天,壓力好大啊!

無論她和衛容淵之間發生什麼事,李安然答應給英姑治病,絕對不會半途而廢,除非病人不願意配合。

經過上次的突破,李安然當然期待接下來再往前一步,可是她很快就發現,英姑又縮回去了。

「嫂子真的想治病嗎?」李安然自認為是個有耐性的大夫,但是對一個配合度不高的病人,她實在不想浪費心力,人要先懂得珍視自己,別人才會珍視你。

英姑一臉茫然的看著李安然。

「關于嫂子沒有找回來的記憶,可能是當時發生很多事,嫂子的思緒很混亂,因此如今回想起來,嫂子的記憶當然也是一片混亂,不過,嫂子的喉嚨沒有受傷,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言下之意,她不是不能說話,而是不想說話。

英姑的瞳孔一縮,其實她可以感覺到內心的抗拒,但她又想找回主子。

「我覺得嫂子沒必要再治病了,因為沒有意義。」

半晌,英姑執筆蘸墨在紙上寫下,「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自己,你折斷自個兒可以展開飛翔的翅膀,將自個兒困在一個籠子里。」雖然面對的是古人,李安然還是喜歡用自己熟悉的語言,因為更貼切傳神。

頓了一下,英姑再次寫下,「這是何意?」

「其實,過去早就遠離你了,甚至佔據不了你的記憶,但你不曾從過去走出來,過去還是像一道陰影追著你不放。」

這好比小時候受了某種傷害,隨著年紀漸長,早就丟進儲藏室了,你也認為自個兒忘了,可是傷害其實一直刻在骨子里,不時透過身邊發生的事影響你,你只是沒有察覺。

傷害若不被醫治,過去是不可能真的過去。

英姑怔愣的想著李安然的話。

「我記得說過,嫂子需要放下的是心中的執念。」李安然覺得該說的都說了,站起身走出去,留英姑一個人在診間沉澱一下。

衛容淵是習武之人,再加上他有心,診間的「交談」自然落入他耳中。

李安然走到梧桐樹下,直接向他挑明,「我的治療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只能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讓她不得不開口的契機。」

「刺激她開口的契機嗎?」衛容淵記得她提過「刺激她想起來的契機」,如今不過是從腦子換成喉嚨。

「對,我曾經听過這樣的案例,啞巴在生孩子的時候開口說話,不過這個刺激在她身上顯然沒有作用。」

「你有什麼法子嗎?」

李安然忍不住賞他一個白眼,「別說我不清楚她在想什麼,我連她的出身背景都是空白,我能想到什麼法子刺激她開口?」

「我以為你是大夫,你應該有什麼好主意。」

「對,我是大夫,找到病因再對癥下藥,這是我的職責,但我不知道她的病因在哪兒,如何對癥下藥?」她不是要窺探什麼,而是在陳述事實。他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坦白告知,她治病的困難度就會提升,凡事有因有果,這不是很公平嗎?

略微一頓,衛容淵低聲道︰「她是暗衛。」

李安然嚇到了,這個名詞不是應該離她很遠嗎?

「我奉命尋找她的主子。」

「……你還是別告訴我好了。」李安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家伙突然改變態度,她可不認為是為了幫助她了解英姑,絕對是另有所圖。

衛容淵覺得好無辜,「你剛剛不是在抱怨嗎?」

「……我不是抱怨,而是據實相告。」

「好吧,你不是抱怨,是據實相告,而我是據實回應。」

李安然翻了個白眼……等一下,怎麼有一種進入限制級的感覺?

「我要送病人,你也回去吧。」李安然不自在的擺了擺手,轉身回診間。

李安然送走英姑,回到診間,衛容淵正悠哉的坐在里頭等她。

李安然不想理他,自顧自的坐下來,收拾醫藥箱,準備回家,不過,被某人盯著不放,讓她覺得自個兒變成了獵物。「你還有事?」

衛容淵笑得很溫柔,「你要回去了嗎?」

「……對,我要回去了,有什麼問題嗎?」李安然忍不住抖了一下,在他面前,她越來越有一種地盤被人侵佔的感覺,這個男人不是只能陽剛、強悍,當他有心撩她,他可以溫文儒雅、深情款款,完全月兌去武夫的外衣。

「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李安然沒來由的全身一僵,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男人肯定在算計她。

「最近景溪鎮出現了很多生人,你一個姑娘不要獨自在外頭亂跑。」

「……杏兒在外面等我。」她怎麼覺得他似有所指?

「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出去瞧一眼。」他知道她是景溪鎮的「大人物」,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人認識她,而她也認識他們,相信她留心觀察一下,就會看出來哪些是外地來的生人。

「我覺得你比外面那些生人還危險。」李安然忍不住吐槽。

她是大夫,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如何應付,自然有她的方法,可是遇到他,那就不好辦了,她實在下不了手拿針扎他,扎得他全身麻捧。

衛容淵抬起,傾身向前,凝視著她,輕聲呢喃,「我對你來說確實比外面那些生人危險,因為我在圖謀你的一輩子,準備將你一輩子綁在我身邊。」

李安然的臉瞬間綻放成艷麗的牡丹,這個男人太犯規了,怎麼可以這樣子撩她?

「……我要回去,不奉陪了。」她覺得自個兒還是趕緊溜之大吉。

不過一路逃回家才意識到一件事,她的醫藥箱忘了帶回來,還好在她猶豫不決是否要回頭時,衛容淵已請人送上門。

從衛容淵突然提議送她回家,說什麼景溪鎮出現許多生人,可是最後他只送了她的醫藥箱,這說明什麼?

李安然很快就品出味道了,衛容淵是轉個彎在告訴她,景溪鎮被人家盯上了,問題是,景溪鎮有什麼值得人家關注的?又是何方神聖對景溪鎮產生興趣?

衛容淵突然道出英姑身分,還有他奉命尋找英姑的主子,由此推斷,這些人的目標是英姑的主子,而英姑的主子在景溪鎮……不對,若在景溪鎮,衛容淵應該找到了,正確的說法是,因為英姑在此治病,這些人就盯著這兒,打算等她治好英姑,再從英姑口中得知那位主子的下落。

她只是大夫,負責給英姑治病,她什麼都不必知道,為何衛容淵要告訴她?

再仔細回想,衛容淵不只是喜歡繞著她打轉,還打探她爹……她知道了,衛容淵不是要告訴她,而是要透過她告訴爹,不過,這事跟爹有什麼關系?

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不太想理他,可是她不能不說,因為爹有秘密,她不確定兩者有沒有關系,萬一這是非常重要的訊息,她沒告訴爹,使爹置身險境,屆時就後侮莫及了。

想通了,李安然便沖去找父親,而此時李承何正在書房幫李文暄上課。

她一直都知道爹在小正太身上投注很多心力,但是直到這一刻親眼看見,她才體會到爹對小正太的嚴厲,不過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小正太真的很聰明,四歲就熟讀四書五經,至于背下多少篇,她倒是不清楚。

「怎麼來了?」李承何抬頭看向書房門口。

「我有事告訴爹。」李安然還是站在門外不動,為了避免打斷小正太,爹不會讓她進去。

丙然,李承何教她去旁邊的花廳等會兒。

李安然轉身走向旁邊的花廳,可是她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廊檐下看著陰沉的天空。

李承何很快就過來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爹知道最近景溪鎮出現了很多生人嗎?」李安然懶得拐彎抹角。

怔愣了下,李承何覺得很奇怪,「你怎麼突然關心鎮上來了許多生人?」

「衛公子特意告訴我的,不過我覺得他是想告訴爹,就來轉達了。」

李承何還是希望閨女離衛容淵遠一點,可是他不再試圖阻止了,因為關鍵在衛容淵,而想要逼退衛容淵,他必須守住立場,換句話說,他不松口,衛容淵莫可奈何。

「爹最近還是別出門好了。」

「你知道什麼?」

李安然很哀怨的瞥了父親一眼,「爹又不說,我能知道什麼?」

見狀,李承何忍不住逗她道︰「我看你不像是非知道不可。」

李安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不是爹教她不要胡思亂想嗎?「當人家的爹可以這樣子跟女兒耍賴嗎?」

「若真的想知道,你肯定會成日在我眼前晃過來晃過去。」

「我是這麼不識相的人嗎?」李安然覺得太冤了。

「你的求知慾一向很強。」

對于非要得到答案的事,她確實會一路往前沖,不過,這不包括人家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是有不能說的理由,她當然不會糾纏不清。

見她的臉越拉越長,李承何還是趕緊道︰「若是你真的很想知道,爹可以告訴你。」

聞言,李安然更是惱了,「爹覺得有說的必要就說,用不著問我是否想知道。」

頓了一下,李承何低聲道來,「原本爹覺得沒有說的必要,過去已經過去了,再也跟我沒有關系,何必說呢?而如今沒必要說,卻也不能不說。」

餅去——她最近好像一直離不開這兩個字。

「過去爹有個名字——趙雲晉——文成侯的次子,文成侯府的三公子……」李承何緩緩道來自個兒的身世,細說圍場狩獵的經過,墜崖命懸一線,為了詐死月兌身拖著傷重的身子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心想活不下去的時候,遇見上山采藥的神醫,硬是將他從死神手上搶過來,從此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身分——李承何。

李安然曾經有過的疑惑終于煙消雲散——難怪文武兼備的爹沒有習醫,與養子的身分無關,而是因為骨子里就是個貴公子;難怪爹的職業是獵戶,可是爹看起來更像滿身書卷味的讀書人;難怪爹自信滿滿,一手接過小正太文武兩方面的教導……總之,沒想到她爹竟然是權貴之家的貴公子!

「衛公子不只是衛門的少當家,衛公子背後站著的很可能是宮里的那-位,這是爹不願你跟他扯上關系最主要的原因。」既然過去的一切都說了,李承安覺得沒必要隱瞞衛容淵的事。

李安然聞言一怔,衛容淵是來尋找英姑的主子,這是說,英姑的主子是宮中的貴人?

「依您所言,那些生人出現在此是因為衛公子,跟爹沒有關系,是嗎?」

「我想是吧,衛公子來這兒應該是領了皇差。」

李安然已經搞清楚所有的狀況了,可英姑的主子也不知道是什麼身分,竟然驚動那麼多人。

「你不必擔心爹,就算有人發現爹是趙雲晉,我不回京,就不會影響到任何人的利益,而就算皇上知道我在這兒,也不會真的逼我回京。」李承何已經想明白了,身分曝露又如何?他不回京,皇上看在當初的救命之恩也不會為難他。

略微一頓,李安然像是很隨意的道︰「衛公子也不知道領了什麼皇差,怎麼會將那麼多人引過來?」

「無論他領了什麼皇差,跟我們都沒關系,你可不要湊上去。」

李安然覺得好郁悶,人家的差事已經間接跟她扯上關系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卷入其中……不會的,她只是一個大夫,她的工作是治病,他們找他們的人,應該不會牽扯到她身上吧。

李承何舉起右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听見了嗎?」

李安然雙手抱著額頭,好委屈的說︰「听見了又如何?不是說跟我們沒關系嗎?」

「雖然沒關系,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離遠一點。」

李安然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爹是對衛公子有意見吧。」

「他是個麻煩人物。」

這一點李安然非常認同,不但跟宮里那一位扯上關系,還是衛門這個大財團的少當家,身邊有數不清打打殺殺的人,能夠不麻煩嗎?

「最近你別往外跑,知道嗎?」

李安然很識相的點點頭,免得爹直接下禁足令,她可無法忍受寸步難行的生活。

「好啦,回去了,我還要給暄兒上課。」李承何轉身走回書房。

李安然忍不住嘆了聲氣,爹當老師比當父親還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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