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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醫妃 第五章 氣胸的火速急救(1)

歇心茶樓位在湖畔邊,樓高三層,景色錯落有致,湖上還有畫舫在游湖,一眼望去,賞心悅目,湖光山色,讓人忘憂。

紀玉琢點了一壺清茶和幾樣茶點,意態閑適,而馬彩蒙卻恰恰相反,她微蹙著秀眉,掉入了回憶之中。

前世,于卓有好幾次想模她的頭,她都硬生生的躲開了,不願給彼此曖昧的機會。

適才,一時大意讓紀玉琢模了頭,她有種對不起于卓的感覺,好像背叛了他似的,讓她耿耿于懷。

前世的疫情不知如何了?他還是日日在加班嗎?而前世的她沒有了靈魂,肯定是死了吧?她成了在地震中罹難的人,他是否偶爾會想起她?

見她陷入了沉思之中,紀玉琢很滿意她的反應,若是被男人隨意親昵的模了頭也無所謂,他才會火大。

「彩蒙,你嘗嘗這末茶栗子酥,口感香甜不膩,頗為豐富,還有這末茶千層酥,松軟酥脆,入口綿密。」

在大錦朝,抹茶叫末茶,跟現代差不多,將新鮮綠茶磨碎了沖泡或制作各式糕點,他在宮里也吃過以末茶入菜的御膳。

她喜歡原味拿鐵和抹茶口味的甜點,舉凡抹茶餅乾、抹茶蛋糕、抹茶泡芙、抹茶冰淇淋等等,所以適才他全部挑末茶口味的茶點來點。

馬彩漂倏地抬眸瞪著他,露出了幾絲不敢置信。「你叫我什麼?」

紀玉琢笑了笑。「彩蒙。」

他是希望她將他的姓氏去掉,也叫他的名字,那麼或許會發現個中奧秘,不過,前提是她得有前世記憶才行,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紀公子,請你自重。」馬彩蒙蹙眉道︰「你直呼我閨名,若是讓家里人听到,怕會誤會。」

紀玉琢勾著唇角微笑。「你也可以直呼我名字,我不怕誤會。」

「紀公子!」馬彩蒙臉色微沉,對他分明耍賴的態度很是氣結。

「玉琢——」他循循善誘地道︰「你可以叫看看,並不難。」

能如此逗著她,他特別的心滿意足。

前世,他只能在她面前裝高冷,用滿不在乎掩飾內心的熱情,天知道她高一那年第一次到他家里玩,他便對她一見傾心了。

當時,他父母對他們兄弟說會有一群育幼院的孩子到家里做客,他並不以為意,當她在花園的草皮上席地而坐,拿起吉他自在的自彈自唱起來時,白淨清秀、有一雙慧黯眼楮的她就莫名的打動了他。

那年,他進了醫大,兩年後,她也進了醫大,追她的人很多,他卻因為自己給自己定下的高冷人設而拉不下臉來追她。

幸好,她沒有被追走,她婉拒了所有的追求,只專心在課業上,對于她這個課業為重的態度,那時的他很滿意,由此可知當時的他有多傲慢,傲慢的自認為可以對她打分數,可以評價她,也有滿滿的信心,自認為只要他開口,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憑他的家世、他出色的一切,以及憑他認為她對他也有感覺,所以他要做她的男朋友,她絕對不會不願意的。

然而,他們一起工作後,他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只差沒親口說出我喜歡你,她卻如銅牆鐵壁似的無動于衷,每當他要抓住,她就溜走,讓他滿是挫敗。

後來,他無意中听到了母親和小姨的對話,這才知道為什麼,原來他母親找過她,而她承諾了不會越雷池半步。

知道了原由之後,他不再對她緊迫盯人,他認為該解決的是他父母,只要他說服父母接受她,那麼她才會接受他,因為她一直將他父母當成恩人,她是不可能會違背他們意願的。

誰知道,就在他計劃著要如何說服他父母時,全球感染了安城肺炎病毒,醫院進入緊急狀態,他也只得暫時擱下計劃,以防疫為重,卻在他什麼都還來不及做時,發生了那場地震,當他醒來發現自己穿越到了大錦朝時,真的很懊惱,且了無生趣。

沒有她的世界,即便穿越了、延續了性命又如何?更何況還不知道她的生死,他都因地震而穿越了,可見那場地震絕對是災難,每當想到她可能已經在地震中喪生,他就無比揪心,若是那時他能牢牢的抓住她,或許他們能一起穿越。

無數的午夜夢回,他都萬分自責,他氣自己當時為何沒有抓緊她的手,他氣老天為何讓他穿越到了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能相見的遺憾和來不及告白的悔恨是永生的牽掛,是再也無法圓的夢!

他不止一次的發誓,若能重生,他不會再裹足不前,他不會再給自己找理由,他不會理會她的顧忌,他會一開始就抓住她……

回憶到了這里,他看著她的眼陣愈加深邃。

如今雖然沒有重生,但也跟重生差不多了不是嗎?他們以新的身分、新的樣貌重新見面了,只要她前世的記憶還在,他就絕不會放手……

「紀公子,我沒有在跟你說笑。」馬彩蒙板起了臉,不假辭色。

紀玉琢凝視著她,眼中似有火光在跳動。「我也沒有。」

馬彩蒙心里一跳。要命!那種古怪的感覺又回來了,怎麼偏偏在她要嚴肅的時候心跳加速,難道她是花痴不成?

不可能,她心里只有于卓,怎麼會同時對別的男人心動,這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她的心沒有動,但她的「心」卻實質上的動了,還跳得超快,叫她好生困擾,這到底是為什麼?分明是見到喜歡的人才會心跳加速,她又不喜歡紀玉琢,怎麼會心跳加速?

「咳咳咳咳咳……」

後方傳來劇烈的咳嗽,而且一咳便停不下來,引人側目,好幾桌的客人都抬眼去看,有幾個甚至露出了嫌棄的眼神。

馬彩蒙轉身,看到一名穿鵝黃色撒花羅裙的婦人拿著帕子掩住鼻口,咳得極為難受,有個丫鬟在給她拍背,可是沒用,她還是咳個不停。

馬彩蒙看得于心不忍,感覺再咳下去,那婦人便要咳出血來了。

驀地,她靈機一動,她起身,匆匆對紀玉琢道︰「我去方便!」

她很快走到店小二身邊,問了茅房位置。

進了茅房之後,她進了空間,迅速拿了一排止咳化疲藥出了空間。

回到茶樓里,她直直走向那婦人,將止咳化痰藥遞給那婦人。「夫人,這是我家的祖傳秘方,對止咳極為有效,每日三餐,每次一粒,在飯後用溫水吞下即可,若是見效,可以到城東的善源堂找我,我姓馬。」

那婦人驚訝的看著她,並未伸手接受。

倒是那丫鬟板著臉道︰「我家夫人怎麼會隨意服用來路不明的藥,快拿走吧!」

馬彩蒙不理那狐假虎威的丫鬟,只對那婦人真心誠意的說道︰「夫人,這藥極為珍貴,我不收你的銀子,因此你別擔心我要眶騙于你,我是見你咳得難受,才想日行一善,藥你拿著,回去後若還是咳得厲害,不妨試試,若你真的怕,那就丟掉好了。」

把話說完,她沒再糾纏,將藥擱在桌上便轉身走人,並沒回頭看那婦人如何處置那排藥。

「是你認識的人嗎?」紀玉琢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因為她的模樣很奇怪,臉色微紅且微喘,好像去做了什麼大事回來。

馬彩蒙的心怦怦地跳,她坐了下來,拿起杯盞將微涼的茶一口喝完,又倒了一杯。

她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沖動,太莽撞了?那可是西藥,會不會被人看出什麼來?若是那婦人服下藥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不,不會的,她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里不接受女大夫,她不能坐以待斃,總得做點什麼。

她抬起頭,輕描淡寫。「以為是認識的人,但過去一看發覺認錯了人。」

「認錯人了?」紀玉琢狐疑。「可我好似看到你給了那婦人東西。」

馬彩蒙又喝了一大口水,這才說道︰「你看錯了。」

紀玉琢臉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我定沒有看錯,不信我們過去問問,看你有沒有給她東西。」

馬彩蒙想也不想的起身。「要問你自己去問,我可沒那閑功夫,我要走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眼楮真毒,她背對著他給了那麼一小排藥片,他居然看的見?

「怎麼走得那麼急?」紀玉琢跟著起身,一臉的輕松。「你要走我沒意見,不過你可要買單了才能走,我身無分文。」

馬彩蒙瞪了他一眼,沒見過哪個身無分文、在別人家白吃白住的人像他這樣自在的。

馬彩蒙結了帳,兩人步出茶樓,她還掛心著那婦人有沒有把藥拿走,若是沒拿走,被別人拿走了亂服用怎麼辦?若是隨意丟棄在路上,被小孩子撿去亂吃,或者被貓狗亂吃……她越想越不安,便有些心不在焉,有人迎面跑來要撞上她了也不知道。

「抓賊啊!抓賊啊!」

那賊後面跟著一串人,而那賊就要撞上馬彩蒙了,她回過神來已來不及避開。

驀然,她的腰被一個力量穩穩的扶住。

紀玉琢摟住她的腰往上一躍,凌空而上,巧妙的避開了那個賊和那串抓賊的人,他帶著她幾個起落又緩緩落下,平順的落了地。

馬彩蒙滿臉震驚,她壓了壓心里的情緒,結結巴巴地道︰「這是……輕功?你會功夫?」

他竟然有一身這麼好的輕功,他是什麼江湖高手嗎?

紀玉琢身形筆直的站在那里,從容淡定地笑了笑。「是不是很瀟灑?」

馬彩蒙的心神一下子就回來了,這人果然是不能夸的,一夸便得寸進尺了。

「總之謝謝你了。」她是不會說他瀟灑的,在她心中,配得上瀟灑二字的另有其人。

紀玉琢勾著唇角笑得蠱惑。「道謝不能口頭說說,好歹請我吃頓飯,咱們用了晚飯再回去吧。」

馬彩蒙板起臉來。「紀公子,你明知家里的情況還說的出這種話來?丟下大家,我們兩個在外面吃香喝辣,這樣說的過去嗎?你心里不會過意不去嗎?」

「今天十五,我只是想吃碗素面。」紀玉琢無辜的說道︰「若是勞煩譚娘子單做一碗素面給我吃,我實在開不了口,若是讓大家都跟我吃素面,我又對不起馬麒麟小朋友,所以才想在外面吃完再回去。」

馬彩蒙剎那間泄氣了,氣勢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錯,她對紀玉琢的態度特別差,特別沒有耐性,特別容易有脾氣和情緒,那是因為她討厭自己對他有特別的感覺。

「很抱歉,沒弄清楚就責怪你。」馬彩蒙臉上掠過了一抹復雜神色。「走吧,去找間面館,吃了再回去。」

紀玉琢不由得盯著她看。他只是一時興起,跟她開個玩笑,她怎麼就認真了?而且她那又沮喪又懊惱的情是怎麼回事?

「我說笑的。」他揚起笑容,試圖打破有點沉悶的氣氛。「走吧!咱們回家吧!」

適才,他險險就要去牽她的手。

若是前世他也能牽著她的手說出那句「我們回家吧」那該多好,或者「老婆,晚上吃什麼」,那都是他想要的幸福藍圖,不只是戀人,他想要與她結婚,組一個家庭,給她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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