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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兆貴女 第四章 驚險刺激的後宅生活(3)

當第二天雍昊淵仍然在房間留宿,向冬兒簡直飛上了天,那副眉開眼笑的樣子,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好開心。

雖然兩人只是各睡各的沒有做什麼,可是畢竟是朝正常的夫妻邁進了一大步。

早上他不在時,李嬤嬤還抓著向冬兒問東問西,甚至曖昧地打听著世子到底行不行,那壓箱寶的彩頁用了幾招雲雲,听得向冬兒目瞪口呆,都懷疑眼前這位真的是那個教導她禮儀的嬤嬤嗎?

第三天,向冬兒晚膳用畢,就將自己洗得香噴噴,浴桶里還附庸風雅的灑上了花瓣。之後她先讓李嬤嬤回去睡了,自個兒坐在桌前發呆,期待著雍昊淵的出現。

他來,不過是接受她的按摩,听她說些瑣事,然後就熄燈睡下,一點情趣都沒有,甚至他說的話可能還不到她說的一成,表情也總是木然。偏偏這樣的平淡如水,卻讓向冬兒回味再三,鎮日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不過今晚,還沒等到雍昊淵,卻等到了一個想都想不到的人。

雍昊平之前溺水,又風邪入侵,臥病在床。于氏心疼不已,親自照顧了三天,今日又請來大夫診治,大夫保守地說以後可能留下病灶,容易體虛,于氏氣炸了,把所有的原因全怪罪在向冬兒身上。

加上一向讓她予取予求的晉王,這次竟沒有站在她這邊,反而責怪雍昊平及雍暻雲咎由自取,令于氏更加不平衡。一直到雪蓮被人打得半死發賣出去的消息隔了一日才傳到她耳中時,她整個人都爆發了。

彼不得天色已暗,于氏直接殺到了世子的院子,自然是被世子的侍衛攔住。

但她也不怕來鬧會遇到雍昊淵,因為這府里有許多她的眼線,知道雍昊淵不在府里,她就看看若是自己先下手為強,把自己兒子所受到的一切全加諸在向冬兒身上,雍昊淵會不會向她發難。

就算會,那又如何?把王爺推出去擋就好,她可是救過王爺的命,依她受寵的程度,只要不是被抓個現行,雍昊淵動不了她一根寒毛!

打定主意,于氏帶來的一群家丁侍衛全上前與世子的侍衛掐起架來,她自己則是帶著兩個最身強體壯的家丁,大搖大擺進入院落,命人直接踢開向冬兒的房門,把在里頭發呆的向冬兒嚇了一大跳。

「于姨娘?」向冬兒納悶地看著來勢洶洶的她。「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特地跑到我的院子,是想著人替我換門嗎?」

她走了幾步向前,縴手輕點了下被踢開的門扉,不知怎麼地,那扇搖搖欲墜的門居然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向冬兒不怒反喜,笑道︰「太好了!我就覺得它快壞了,姨娘神來一筆,直接將它踢壞,省得要倒不倒的煩人呢!等會兒再麻煩姨娘請府里長工來裝新門。」

新門……于氏被她繞了一下,差點就點頭答應。不過她隨即想起自己是來干麼的,凶神惡煞地道︰「我管你門怎麼了!你知不知道,我兒子還躺在床上?」

「你兒子躺在床上,這不是睡覺時間到了嗎?」向冬兒想當然耳地一拍手,說道「還是他沒有姨娘唱小曲睡不著?我倒是會幾首,李嬤嬤教的,是小時候哄我睡覺用,我可以教給姨娘。」

「唱什麼小曲?怎麼又扯到小曲了!」于氏頭都暈了,覺得和她說話,簡直是考驗人的耐性。「昊平為了救你溺水,到現在還好不了,你不認為自己該表示一下?」

「喔,他好可憐喔。」向冬兒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接著無語。

就這樣?于氏火大極了,揮手讓自己身後的家丁上前,面目猙獰地道︰「我告訴你,今天昊平受的苦,我要百倍千倍的還給你,只要他一天不起來,你也給我躺下吧!傍我打……」

「等一下!」要動粗了?向冬兒鼓起小臉,不太高興地道︰「姨娘這麼做,父王知道嗎?」

「我做這麼一點小事,還不需問過他。」于氏陰著臉,彰顯著自己的重要性。

不過向冬兒可不依,直率地道︰「原來跑來打世子妃是一件小事啊!那父王把暻雲妹妹送到白雲庵去住上一個月,好像更沒什麼了,原來這樣姨娘還嫌輕了,我會叫父王加重一點的。」

「還有,」向冬兒雖是罵不還口,卻不是打不還手那種人,尤其于氏一副不取她小命不罷休的樣子,她也不會客氣。「雖然你兒子還躺在床上,不過他與暻雲妹妹該是同罪的,這麼說起來他還沒受到懲罰呢,要不要我去提醒父王一下?」

「你敢!」于氏拔尖了嗓子。

「我為什麼不敢?你都敢找人來打我了。」向冬兒的視線由于氏身上轉到了那兩個拿著長棍、凶神惡煞的家丁身上。「你們兩個,居然想對世子妃下手,是不想要命了嗎?父王可以饒過他的姨娘,但他可會饒你們?」

那兩名家丁還真被她說動了,面上出現了猶豫。

「你們敢不听我的話?你們兩個奴才的賣身契可全都在我這里!」說到賣身契,于氏想起了另一件令她憤怒的事,又質問向冬兒道︰「還有雪蓮,你竟敢將她發賣了?誰給你的膽子?」

「這你就誤會我了。」向冬兒一臉無辜。「是世子做的。他說我落水,丫鬟竟沒在身邊保護,顯然辦事不力。本來是要殺了的呢,不過後來世子可能善心大發,只把她賣了。」

「不管是殺了還是賣了,雪蓮是我的人!雍昊淵就不能動!」新仇加舊恨,于氏不想再忍了,憤怒沖散了理智,口不擇言地對向冬兒說道︰「你等著吧!別以為雍昊淵會當你的後盾,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等我收拾你之後,很快就輪到他,這世子之位,不是他一個殘廢坐得起的!」

她話一說完,立刻讓家丁動手。

家丁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把心一橫舉起長棍就要往向冬兒身上打。

看著向冬兒一步步後退,那副倔強不肯低頭的樣子,于氏越發狠毒地獰笑道︰「向冬兒,你敢和我對上,沒先打探我的來歷?我爹可是當朝刑部尚書,這兩名家丁就是他派給我的,精通各種刑求的技巧,我保證他們能打得你五髒六腑全都移位,外表還看不出一絲傷痕,到時候你一個不小心死了,想賴在我身上都沒辦法啊,哈哈哈……」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不知哪里飛來兩顆石頭,準確地打中了家丁的手,長棍隨即落下,之後又是幾顆石頭飛來,擊中的都是關節穴道之處,痛得他們哇哇亂叫,最後兩顆石頭直接擊中他們的後腦,將他們打得頭昏眼花,砰地一聲倒地不起。

「是誰!」于氏驚慌地退了兩步,轉頭往門口看去。

黑暗的院子,在月光的映照下,雍昊淵推著輪椅緩緩出現,那漠然的神情,無情的眼神,讓于氏當下覺得自己像被塞入了冰窖,通體生寒。

「你……你……你怎麼會來……」于氏連話都說不好了。

「這是我的房間。」

雍昊淵入了門,彎撿起了一支長棍,借力手輕輕地一挑,一個家丁由地板直直朝上

被挑飛起來,然後他長棍一揮,那家丁便被他由洞開的門口打飛出去,也不知道怎麼飛的,向冬兒居然听到了水聲。

這是掉到了大湖里?雖說院子矮牆外頭就是大湖,但也是有點距離的,向冬兒在心中贊嘆,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直到另一個家丁也飛出去落入水中,雍昊淵將輪椅慢慢的推向于氏,而他手上的長棍還沒放下。

于氏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剛剛來喊打喊殺的膽子全都沒了。

她不怕雍昊淵的前提是不和他正面對上,不過現在他就在她眼前,陰惻惻地看著她,一副隨時要將她打飛到湖里的樣子,而那個總被她推出去擋的晉王,人還不知道在哪里。

于氏真的怕了,雍承志不在身邊,她相信雍昊淵真的敢殺了她,于是她嚇得連滾帶爬地想跑,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慢著。」雍昊淵一棍子擋住她。「修門。」

「我……我馬上叫人來修!」說完,她跑得比飛得還快,至于那兩個掉到湖里的家丁是生是死,她才沒空管那麼多。

直到于氏走得不見人影,雍昊淵才冷哼一聲。

他今日算是客氣了沒有見血,只是將人扔出去,是考慮到屋里還有向冬兒的存在,他發現自己竟不想讓她見到那些血腥污穢的畫面。

「你今晚的鎮定倒是出乎我意料。」雍昊淵說道。

「因為我早就看到你的影子在外面了,否則我哪來的膽啊!」向冬兒看著他,滿眼放光,一副崇拜的樣子。「世子你真是太厲害了,剛才那一手把人挑飛簡直太有男子氣概了,我就知道我嫁對人了!」

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被打死了,可是基于對他的信心,她忍住不叫不抵抗,果然他就像個英勇的戰士出現,救她于生死危難之中。

即使他是坐著輪椅進來的,但那一瞬間他的影子卻顯得那麼高大,令向冬兒的心評評跳著,到現在仍未能平復。

這是她的夫君啊!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向冬兒益發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夫君,以後誰敢說你一句不好,我一定和他拼命!」她看著他都看呆了,突然傻傻地說道,小手還緊緊握成了拳。

一聲軟綿綿的夫君,竟讓雍昊淵的鐵石心腸狠狠震動了一下。

她能保護他?別傻了,就憑她那小小的拳頭,他一根手指就能撂倒。不過她眼中的真誠與堅持告訴他,她是說真的。

以往也不是沒有小兵說要為將軍粉身碎骨,不過他那些小兵拍馬屁是對他有所求,可是她從嫁進門到現在,沒有求過他一件事,她的欣喜,純粹都是因為看到他而欣喜,她的勇氣,也是為了他而產生的勇氣。

他原本不在乎她的生死,但他現在不希望她死了。

今夜看到于氏竟如入無人之境的帶人闖進來,還砸了他的門,顯然是在挑戰他的權威,或許他也該開始注意向冬兒的安危了。

「過兩天,我會派兩個丫鬟給你。」說完,他閉目不語,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情。

向冬兒驚喜之余,也馬上意會了他的意思,將他的輪椅推到床邊,開始新一輪的按摩。雖然她的小手有點上下其手的嫌疑,但還在雍昊淵的忍受範圍內,他自己都沒發現對她的容忍一點一點的擴大,就像以往睡覺時,他身邊不喜歡有人,但前兩日起身,這睡相不好的丫頭卻是一只腳都跨在他身上,以前他不可能忍受,但如果是她,似乎也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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