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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誘婚 第七章 噩夢逐漸清晰(1)

陳瑾曦遲遲等不到周雲澤的消息,心煩不已,難道她要直接殺到睿郡王府嗎?可是聖旨未下,親事未定,她不管不顧的殺上門,人家會不會笑她自作多情?

她只能等金管事的回覆,還好二哥哥天天散學都會繞到雲游四海,第一時間就可以得到消息,而今也只能盼著某人趕快出現。

心煩的時候她就練字,如今她的一手好字可以媲美大家,這是不分冬夏,一日一日付出代價累積下來的。

寫了三篇大字,陳瑾曦越寫越順,整個人也漸漸沉靜下來。

「姑娘的字越來越好看了。」司畫忍不住發出贊嘆。

「你家姑娘就是鬼畫符,你也覺得好看。」陳瑾曦調皮的用筆桿子敲了一下司畫的額頭。

司畫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奴婢寫不好,但奴婢會看,姑娘的字真的是越來越好看。」

「你家姑娘日夜苦練,字當然是越寫越好看。」陳瑾曦從來不是一個故作謙虛的人,自己的努力確實值得夸贊。

司畫瞬間一臉尷尬,果然是姑娘,該得到表揚的時候絕不客氣。

陳瑾曦見了噗哧一笑,逗道︰「這不是你說的嗎?」

司畫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點頭傻笑。

「曦兒、曦兒!」陳明軒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陳瑾曦連忙扔下手上的筆跑了出去,一見到陳明軒便迫不及待的問︰「有消息了嗎?」

陳明軒點了點頭,舉起手打斷她,「可以先讓我喝口茶嗎?」

陳瑾曦趕緊回房倒了一杯茶,而此時陳明軒也跟進房間,順手接過來灌下去。

解了渴,陳明軒滿足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將茶杯遞回給陳瑾曦。

「金管事怎麼說?」

「周公子約我們三日後巳初在雲游四海見面。」

「三日後二哥哥方便嗎?」她一個人去見周公子倒是無妨,但是怕出不了門,祖母絕對不會允許她獨自出門,就算身邊跟著一群丫鬟、婆子也不行。

「那日書院剛好放假,我可以陪你去雲游四海。」

陳瑾曦大大的松了口氣,「這真是太好了!」

頓了一下,陳明軒遲疑的道︰「我覺得周公子好像知道我們的身分。」

陳瑾曦驚愕的瞪大眼楮,「這是什麼意思?」

「金管事先向我確定三日後書院是不是放假,這才敲定那日跟周公子見而。」

陳瑾曦轉為疑重,「這幾日你上雲游四海,可曾跟金管事提及再書院讀書?」

陳明軒搖了搖頭,「金管事可忙了,這幾日去雲游四海,我直到今日才見到金管事。」

陳瑾曦眼楮微微一眯,「金管事今日是特別去等你的。」

「我也認為是如此,因此一看到金管事,就知道有周公子的消息了。」

略一思忖,陳瑾曦剔除自個兒的想法,「那日金管事會不會派人跟蹤我們?」

「若是有人跟蹤,我不可能沒有察覺。」陳明軒對自個兒的身手很有信心。

「定國公府的馬車是不是有標志?」

「那日你臨時決定出門,因為主子們用的馬車已經有安排了,錢總管只能讓你坐下人的馬車,下人的馬車沒有標志。」

「若不是金管事,那就是周公子了。不過,周公子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身分?」陳瑾曦皴起眉頭。

「他會不會早在幽州就知道我們的身分?」

陳瑾曦仔細想了想,看著陳明軒,「我肯定沒有泄漏身分,倒是二哥哥……」

「雖然是我救了他,但我還來不及跟他打交道,他就離開了。」陳明軒又想到自個兒的委屈,連當面說一聲謝謝都沒有。

陳瑾曦苦惱的搔了搔頭,「我們都沒有泄露身分,他又是如何得知?」

「說不定是我想太多了。」

「不,若不是清楚我的身分,知道我不能獨自出門,金管事大可不必費心確認你是否方便陪同。」

「若他真的知道你的身分怎麼辦?」

怔愣了下,陳瑾曦無所謂的聳聳肩,「哪有怎麼辦,知道了就知道了。」

「你是個姑娘。」

「他遲早會知道我的身分,別忘了,我還得靠他說服睿郡王退了親事。」

「這倒也是,可是……」

「二哥哥放心,我相信他,他不會做任何傷害我的事。」此話一出口,陳瑾曦也嚇了一跳,他們相處的時日連三個月都不到,她怎麼如此相信他?

聞言,陳明軒可不滿了,「我不是常常警告你,你最應該小心的就是男人,十個里面能尋到一個好的就難得了,你要離男人遠一點。」

陳瑾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男人嗎?」

「……」陳明軒完全不能反駁。

「二哥哥,我又不是沒腦子,眼楮瞎了,好人壞人分不清楚。」陳瑾曦沒好氣的伸手戳了戳陳明軒的胸膛,「我可不是你,單憑第一眼的感覺來區分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也不怕眼楮一時花了看不清楚。」

「我是習武的人,眼楮可亮了。」陳明軒自信滿滿的抬起下巴,單是從對方身上流動的

氣息,他就可以推測對方的危險程度了,可惜他沒有機會跟周公子打交道,要不也不至于說不清楚是好人還是壞人。

「眼楮亮一點也好,權貴之家的公子哥兒最容易遇到桃花劫了。」

「你不要老是當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只是不喜歡太費腦子的事……慢著,我叫你小心那個周公子,你干啥扯到我身上?」陳明軒齜牙咧嘴,一個不留神就被這丫頭繞進去了。

陳瑾曦懶得理他的擺擺手,「好啦,趕緊回你的院子。」

雖然是兄妹,但究竟男女有別,在這兒待太久了還是會落人口舌。

陳明軒也不嗦,提醒她記得先跟娘說一聲,第一次可以匆匆忙忙出門,這次可不行,免得安國公府說他們不懂規矩。

若非不想听他嘮叨,陳瑾曦肯定要抗議,她已經打听過了,國公府的姑娘出門其實很容易,說一聲就好了,只是主子們的馬車有先後次序的使用權,美其名是先來先使用,事實上是看地位排順序,總之,排不到又不想改日子出門,就只能使用下人的馬車,遇到這種情況,府里的姑娘都會改日期,就是不想自降身分。

其實說白了,安國公府就是看地位決定你能享有的自由度,很現實,但少了許多廢話,沒什麼不好。

丙然,安國公府的姑娘出門相當容易,事先說一聲,再請馬房安排馬車,到了前一日晚上,內宅的管事嬤嬤會前來告知是否有馬車可用,確定出門的時辰,由誰負責駕馬車……一套流程下來稱得上很有規矩,免去不少紛爭。

坐上馬車,一想到即將見到某人,陳瑾曦覺得心慌慌的。

原以為幽州一別,從此再也沒有交集,沒想到他們還能再見,見到他的第一件,她要說什麼?他真的知道她的身分嗎?他會幫嗎?還是說,他不願意為了她得罪睿郡王?

她越想腦子越混亂,只能告訴自己,見面就直接了當的問他,他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可是當兩人面對面,她只覺得心慌意亂,什麼也想不起來,而他似乎也不想讓她有時間多想,直接拉著她下棋。

陳瑾曦根本沒有心情下棋,三番兩次想說明來意,可是周雲澤始終只有兩個字。

「下棋。」

陳瑾曦有點惱了,「你真的很愛下棋。」

「遇到對手,怎能不抓住機會切磋一下?」周雲澤理直氣壯地道。

陳瑾曦只好先陪他下棋,想快一點解決他,但是又怕惹惱了他,他翻臉不幫她,猶豫不定,沒想到最後竟然輸了。

周雲澤笑得可開心了,終于贏了。

陳瑾曦瞪著他,覺得他像個孩子似的。

他炫耀的回以咧嘴一笑。「贏的滋味果然很爽。」

若不是她心神不寧,她會輸嗎?不過,輸就是輸,她從來不給自個兒找藉口。

陳瑾曦不喜歡拖拖拉拉,索性直接了當的問︰「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分?」

周雲澤爽快的點點頭,「知道,不久。」

是夜探陳家才知道的,想想都覺得很蠢,其實他早該發現,只是一直不上心,若不是必須離開幽州,說不定至今還不知道。

「文華齋的人都知道你的身分,想弄清楚你是誰並不難。」不方便實話實說,他只能用糊弄的。

「文華齋的人不會出賣我。」

「文華齋的人不會出賣你,但是透過他們得知陳二哥的身分,還會不知道你是誰嗎?」

周雲澤早就備好應對策了,反正他們如今不在幽州,不可能向文華齋確認他有沒有說謊。

陳瑾曦想想也對,他沒必要騙她,還是先解決她的親事要緊,「你是不是早知道皇上會下旨賜婚,我也會因此進京?」

周雲澤再次爽快的點點頭,「皇上要將你指給睿郡王。」

「可是我不想嫁給睿郡王,一點也不想嫁給他。」陳瑾曦的目光轉為期待,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個兒期待什麼。

「這是為何?」

閃閃發亮的眼楮瞬間一暗,陳瑾曦忍不住罵自個兒傻子,難道他會舍不得她嫁給另人嗎?

心里郁悶,她的口氣轉為不悅,「不想嫁就是不想嫁,用不著原因。」

「你知道睿郡王是誰嗎?權貴中的權貴,連皇子都不及他受皇上寵信,不過他的名聲確

實不好,殺人不眨眼,起刀、落下又狠又快,劊子手比不上他,根本是人見人怕的鬼見愁。」

陳瑾曦先是皺眉,接著轉為挑眉,她越听越迷惑了,這是吹捧還是攻擊?

「你真的不想嫁給睿郡王?」他當然不希望她想嫁給「睿郡王」,但她真的不想嫁,他又別扭了,他和睿郡王終究無法一分為二。

「你只要告訴我,你能夠說服睿郡王攔下這門親事嗎?」

「萬一他堅持娶你呢?」

陳瑾曦賞他一個白眼,「我又不是國色天香,他干啥堅持娶我?」

周雲澤的目光轉為熾熱,意有所指的道︰「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因為她的容貌或她有多麼了不起,只是因為喜歡,單純的喜歡。」

陳瑾曦突然心跳得好快,怎麼有一種听到告白的感覺?

「若是因為如此,你要嫁嗎?」

緩了口氣,陳瑾曦漸漸平靜下來,一副就事論事的道︰「喜歡不是一個人說了算數,彼此眼中、心上沒有對方的喜歡是不會快樂的,這日子過得不快樂,還有什麼意思?」

周雲澤深表同意的點點頭,「也是,若非兩情相悅,如何廝守一生?」

「你會幫我是嗎?」

「睿郡王這個人很固執,不是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略微一頓,陳瑾曦微微傾身向前,低聲道︰「你知道定國公府如何說我嗎?災星。」

周雲澤聞言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為了說動睿郡王攔下親事,陳瑾曦也隱瞞,約略提起事情的來龍去脈。「睿郡王應該不會想娶個災星吧。」

「災星又如何?睿郡王可是命硬之人。」

「命硬?」

「這個睿郡王說起來很悲慘,太後賜婚逼著他去了一個心有所屬的姑娘,新婚之夜那位姑娘為了表明自個兒對心上人忠貞不渝,撞柱而亡。從此便有了傳言,睿郡王命硬,新婚之日便克死了新娘子。」

這位郡王爺真的很悲慘,可是再可憐他,她也不能因此賠上一輩子啊。

「我這個人懶散慣了,無法勝任郡王妃的身分,睿郡王娶我一定會後悔。」

「睿郡王自個兒都不像個王爺,他也不會期待你能成為多了不起的郡王妃。」

皇上對他挑選的郡王妃感到驚訝,但毫無異議的接受了,這是因為皇上也不希望他有個背景太過強大的郡王妃,畢竟他手上有兵權。

反倒是皇祖母對這門親事很有意見,可是听他說只想找個喜歡的人開開心心過日子,她的心就軟了,皇祖母是真心疼愛他,只要他好,她就滿足了。

略一思忖,陳瑾曦就想明白了,這只怕是皇上對睿郡王妃的期待——越平凡越好。

「我不喜歡皇親國戚。」

「出身又不是自個兒能決定的,難道你很樂意成為定國公府的六姑娘嗎?」

陳瑾曦再也無話可說了,不過,為何他們之間的對話如此怪異?他不是要幫她嗎?可他為何老是幫睿郡王說話?

周雲澤看出她眼中疑惑,連忙道︰「放心,你的意思我會一字不漏傳達給睿郡王,他會了解你的想法。」只是了解,不是接受。

這句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對她,他的心更堅定了,他喜歡的姑娘就是不一樣,不像京中那些貴女,遇到困境除了哭鬧反抗,就只知坐困愁城,她會想方設法尋找出路。

每次進宮,周雲澤第一件事就是陪皇上下棋。

其實他不喜歡陪皇上下棋,皇上是個臭棋簍子,而他偏偏不能有意見,人家可是九五至尊,想砍某人的腦袋都可以,悔棋又如何?皇上不是棋藝不好,而是心里頭事情太多了,當然是前一刻落子,下一刻就反悔了。

丙然,皇上剛剛落子,下一刻就改變心意了,拿起棋子左右看了一眼,準備落子。

周雲澤忍不住說話了。「皇上還是先說正事吧。」

看了他一眼,皇上將手上的棋子扔回棋盅,有些心煩的道︰「錦衣衛二查藩王、權貴大臣、將領身邊的侍妾,雖然有不少出自青樓,但身分沒有多大的問題;至于京城和幾位藩王封地的秦樓楚館,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勢力。」

「這樣的結果不是早有預料嗎?關于侍妾,他們既能送出手,代表身分早—洗白了,好比寧王的侍妾,若非我無意間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只怕也察覺不到她有問題;至于秦樓楚館,出入的人過于復雜,當成賊窩風險太大了,只能利用,只要提供青樓最出色的姑娘,一般青樓沒有不跟他們合作的道理。」

沒錯,但皇上多少抱著一些期待,只要有所發現,拔出蘿卜帶出泥,說不定就能模到前朝余孽的窩。

「依你所言,他們不過是提供青樓里最出色的姑娘,如何能管住青樓這些唯利是圖之人的嘴巴?只要你花點銀子打探幾句,這些青雲老鴇、龜公不就將他們供出來了?」

周雲澤搖了搖頭,「皇上,青樓不是每個姑娘都是自個兒上門賣身的。」

怔愣了下,皇上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你是說,青樓根本不清楚他們真正的來歷,自然不必擔心這些老鴇、龜公泄漏他們的下落?」

「沒錯,皇上忘了牙保嗎?」青樓絕大部分的姑娘都是經由牙保得來的,而青樓也不可能追究這些姑娘的來歷,只要能掙錢就好了。

目光一沉,皇上全明白了,「他們根本不必出面,只要以人販子的身分透過牙保與青樓合作,青樓根本不知道那些姑娘的身分有問題。」

「正是如此,人販子手中的姑娘來歷不見得各個干淨,他們只怕自個兒都說不明白,青樓心知肚明,當然也不會費心搞清楚她們的出身來歷。」

「要真是如此,人販子還真是最好的掩護,但人販子送來的都是上等貨色,難道不擔心引來猜疑嗎?」皇上相信安插在藩王等身邊的侍妾絕對都是上等貨色。

「我認為他們送進青樓的姑娘不全是自己人,一來,棋子在精不在多,二來,培養出一個能用的棋子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全是自己的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而更教人看不透,是嗎?」

「是啊,可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他們總要設立黑窩黑點。」

皇上兩眼頓時一亮,「朕怎麼忘了呢?無論是拐帶、誘騙或者是販賣人口,他們總要有一個點可以安置,以待轉賣。」

「我以為錦衣衛不如盯緊一家青樓,查出提供姑娘的人販子,再從中模出可疑的,說不定就能逮住那些前朝余孽的尾巴。」

「盯一家青樓夠嗎?」

周雲澤很想翻白眼,「皇上,若動靜鬧得太大驚動他們,豈不是又犯了我在幽州時犯過的錯?」

提起幽州的事,皇上不由得生出一個念頭,「他們在幽州開了一間雜貨鋪子,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這麼一間鋪子?至少京城絕對有他們收集消息、連絡的地方。」

這一點周雲澤也認同,無論他們目的何在,都必須有眼楮盯著宮中,因此京城也出現了刺青的男子……

念頭一轉,周雲澤連忙道︰「皇上,我差一點忘了,前幾日我在南三街見到有著相同刺青的人,可惜找了好幾日,至今還未發現他的蹤跡。」

上回周雲澤細說幽州之行時,皇上也注意到刺青這件事,只是當時更關心前朝余孽,刺青一事也隨之拋到腦後。

「關于刺青,朕會派人調查。」

周雲澤很樂意將刺青的事丟出去,皇上確實比他更容易查清楚這件事,所以他將隨身攜帶的刺青圖案攻陷出來。

皇上看了一眼刺青圖,便交給總管太監,接著問︰「你既然已經相中定國公府姑娘,何時讓朕下旨賜婚?」

「皇上,這事不急。」

「怎麼會不急?難道你又想玩什麼把戲?」皇上瞪著雙眼,這小子就不能讓他省心一點嗎?

「我是那種亂來的人嗎?」周雲澤一臉的不悅。

「你是那種什麼事都干得出來的人。」皇上給他冷颼颼的一眼,若非不好提及他洞房花燭夜干出來的大事,一定要狠狠的反駁。

周雲澤顯然也想起某個恥辱,皺了一下眉頭,嚴正的重申自己的決定,「皇上放心,我已經認定她了,絕對不會改變心意。」

「你皇祖母很擔心,好不容易等到你願意成親了……」

周雲澤眼皮輕輕抬了一下,他怎麼覺得皇上更擔心?不過他也可以理解,他一日不成親,皇上就想起那位兒子干下的丑事,對他滿懷愧疚。

「這次我一定會成親,我只是想先確定她的心意。」

「你看得上她是她的榮幸,還要確定什麼心意?」

「皇上不必管,先讓禮部將明年的幾個吉日挑出來,相信不到一個月,親事就可以定下來了。」

「一個月是嗎?」

「對,我也不想拖太久。」他比任何人更期待早一日將人娶回來。

皇上見他不像打馬虎眼,也不再糾纏此事,拉著他重新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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