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合八字、算日子……一切都提上了日程,也是這時,沐依兒才知她的未婚夫竟然過不到十日就要回邊疆去了,這消息讓她有些懵然。
「錦狐狸,敢情你是來騙婚的?」懵然沒一會兒,沐依兒便直接上門,打算問個清楚。
兩人才表明心意、訂親沒多久,他就要離開?這事兒是這麼處理的嗎?
錦修見心上人上門,開心的蹭了過去,極為自然的將她給攬入懷中。
「是,就是騙婚來著,若不在出征前把你給定下來,我說什麼也不安心。」他一點也不避諱,答得理直氣壯。
「……」他如此坦然,讓她原先準備好的質問完全沒了用處,只能狼狼的瞪他一眼,「你就不怕我當寡婦?」這像伙可直「疼」她呀!
錦修的回答是惡狠狠的欺上她唇,蹂躪那粉女敕如櫻的唇瓣,直到她喘不過氣,輕捶他旳胸口抗議,他才不舍的放過她。
「讓你詛咒親夫,再有下回……」他附在她白玉般的耳邊,啞聲說︰「我不介意提早洞房,讓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話直接讓沐依兒羞紅了小臉,啐道︰「不害臊!」光天化日之下,他說這話臉都不紅的嗎?
「害臊討不到娘子,若是我能早點不害臊,咱們孩子都滿屋跑了。」他朝她拋了個媚眼,笑得毫不知羞。
這話讓沐依兒小臉更紅,連罵都懶得罵了。
她一直知道錦修臉皮極厚,卻不知道已是銅牆鐵壁的等級,壓根不是她所能力敵。
「依兒,我舍不得你。」玩笑話說完,錦修輕嘆了口氣,將頭埋在她頸項之中,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不舍的道。
他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他當真舍不得她,再者,即便兩人已定下親事,可他依然不放心,他的女人太過優秀,走到哪兒都有人惦記著,沐依兒以為她就衛楚風這朵桃花,事實上剛好相反。
她外表柔弱,實則剛強,又因長期浸婬在書籍之中,讓她渾身上下充斥著濃濃的書卷味,這股韻味,不懂的人嫌呆板,只有有眼光之人才能看清那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氣質與優雅,沐依兒不知,她的長相雖不是絕美,卻是清秀雅致,一舉手一投足都像一本書一,讓人看一眼便深深沉迷其中,想好好窺探她的美好。
這些年他不知道趕跑多少愛慕她的男子,就是他在邊疆也派人盯著往來沐府的人,只要出現對她稍有好感的男子,他便讓人給「處理」掉,這才會造就沐依兒以為自己並不搶手的錯覺,事實上她的桃花可不比他少。
這麼一想,他更悶了,突然覺得若是有好日子能在十日內成親該是多好的一件事……
沐依兒听他如此直白的表達他的想念,小臉紅通通,抿著唇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也是,你說,若是不打仗該有多好?」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一得到消息便沖來將軍府,正是因為兩人能相處的日子就剩下十日,她舍不得他。
可她再不舍也知他非去不可,就她前世的記憶,戰事在錦修前往邊疆後緩解不少,他更是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奪回失去的兩座城池,所以這場戰役非他不可。
她的男人如此優秀,她該驕傲,卻怎麼也舍不下兒女私情。
這可是錦修第一次听見這個小女人對他表達愛意,雙眸亮得嚇人,凝視著她,「再說一次你會想我。」
他的要求讓沐依兒愣了愣,半晌才紅著小臉說︰「早日平安歸來,我會想你。」
沐依兒從不是矯情、古板之人,既然兩人已確認了彼此的心意,更是未婚夫妻,這點表白壓根無關緊要,畢竟他們倆親都親了、抱也抱了,還在乎這些甜言蜜語?
她的坦然讓錦修咧開大大的笑容,抱著她又是一番濃情密意的擁吻,直到快失控才啞聲說︰「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用八抬大轎迎你過門。」
想到方才沐依兒的話,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這一回他會打得鳳陽國落花流水,短時間內再也不敢進犯天皓,省得打擾他們夫妻恩愛的時光。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膩歪得更加嚴重了,除了夜晚非得分開不可,兩人幾乎是同進同出,恩愛到周遭的人都快瞎了眼。
遲鈍的錦軒直到哥哥和好友訂親那日才知兩人早已是情投意合,驚得嘴巴顯些要合不上,直拉著身旁的娘親問︰「娘,真是我蠢嗎?」
看著不遠處無視旁人卿卿我我的哥哥及好友,錦軒一雙眉似打了無數的結。
「你蠢是這一兩日的事兒嗎?」錦夫人訝異的看著愛女,她不知道這丫頭竟然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倘若真是如此,那她塞回去還來得及嗎?
「……」這是她親娘?確定她不是抱回來的?
深深吸了口氣,從打擊中回過神的錦軒咬牙又問︰「我只看見哥哥成日欺侮依兒,為何他們訂親了?」
她不想承認自己蠢,可她實在對兩人訂親一事感到非常的不解。在她眼中,錦修雖是她哥哥,但不得不說,從小到大他欺侮沐依兒欺侮得可滲了,她很不能理解這麼不對盤的兩人怎麼突然湊成了一對?
錦夫人看了身旁的女兒一眼,無奈的說︰「女兒呀!打是情罵是愛你懂不?」
想她明明是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生出個對感情這麼遲鈍的孩子?都說女兒肖父,這句話還真不假。
她該欣慰兩個孩子之中有一個像她,雖然在追求所愛這方面依舊遲鈍了點,卻還是替她找了個滿意的媳婦兒回來,就算現在不知羞的成日恩愛有些扎眼,可為了之後的大胖孫子,她忍了。
「是這道理嗎?」錦軒依舊不懂。
「不然?」錦夫人瞪眼,「若是不在意,誰吃飽太閑專程上門欺侮你?不就是要看你發火那嬌嗔瞪眼的模樣?只要是男子,下至三歲上至八十歲,都愛欺侮自個兒心愛的女子。這其實也不能說是欺侮,正確來說應該是想吸引對方的目光,讓她眼中只有自己,無時無刻想著自己,懂嗎?」
她都說得這麼直白了,這蠢丫頭再不懂,她也不管了,反正這女兒天生少根筋,她早早就認命了。
這話讓錦軒怔了怔,腦中莫名浮現華少楚的臉,想到兩人只要一遇上,他就偏愛招惹她,不氣到她發怒追打他絕不罷休。
所以,華少楚他是……不不……不可能!
錦軒死命的搖頭,他們可是死對頭呀,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先別說他身旁的美女寵姬有多少,就是兩人從小到大的不對盤就不可能。
對!不可能,一定是她這幾日睡得少,多想了,她得回去睡覺。
錦夫人只見女兒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瞪大眼,一會兒又發神經似的狂搖首,接著霍地站起身,像游魂似的飄走。
「這丫頭吃錯藥了?」她莫名其妙的嘀咕了聲,繼續嗑著瓜子,窺看兒子和未來媳婦兒曬恩愛。
瞧她這將軍夫人當的……簡直是無聊透了,她的夫君究竟何時才能回來呀?
夜色像塊寬大無比的布幕,悄悄地展開,罩住皇都的街道。
遠處的皇城、近處的房子與屋瓦都由清晰逐漸模糊,墨色般的天空中,星子一顆一顆地跳了出來,那麼多,那麼亮,又是那麼遙遠。
時間過得很快,沒幾日就到了錦修要前往邊疆的前一晚。
夕陽甫落沐依兒便回到沐府,因為她得準備要讓錦修帶至邊疆的防身藥材。
她正在寫藥丸的功效,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聲石子敲打的聲響。
「小姐?」阿喜正在打盹兒,被這聲音給驚醒過來。
听見這聲音,沐依兒認真的小臉頓時露出一抹笑,嘟囔著,「才分開多久就又跑來,這家伙真是的……」
阿喜听見小姐的嬌嗔頓時了然,不必問她也知道是未來姑爺又來翻牆了。
兩人這陣子的膩歪別說是將軍府了,就是沐府上下都知曉,得知錦修和沐依兒訂親一事,沐芳兒又哭又鬧好一陣子。
阿喜身為沐依兒唯一的貼身丫鬟,自然得更加貼心且細心,問也沒問一句便識相的退出房間,好讓兩人得以獨處。
房間剩下沐依兒一個人後,她才輕聲道︰「進來吧。」
明兒個錦修就要出征,她自然是萬般不舍,能在今夜多相處,她自然歡喜,只是她怎麼也沒料到進來的並非她所想的那人。
「錦軒?」沐依兒詫異的看著背著包袱翻窗進來的黑衣女子,問︰「你打扮成這樣做什麼?」
「噓!」錦軒連忙朝她噓聲,而後才小聲的說︰「依依——不對,是大嫂才是,你能不能借我點銀子?」
沐依兒傻了,被她的開門見山給問傻的,一會兒才眯起杏眸上下打量她一眼,問︰「你要銀子做什麼?」
將軍府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錦將軍夫妻可是出了名的疼孩子,尤其對錦軒這個女兒吏是疼愛萬分。
可這丫頭從小就少根筋,每每出門總會丟東丟西,給她帶再多的銀兩也是便宜外頭的路人。
錦夫人十分聰明,最後干脆不讓她帶銀子,而是到錦軒常去的鋪子打聲招呼,讓店家直接上將軍府要帳便是。
也因此錦軒壓根用不到銀子,這會兒一來就開口向她借錢,又是這一身偷雞模狗的打扮,讓她很難不做猜想。
錦軒咬著唇,半晌不說話。
「你要是不說,我是不會借的。」見她那模樣,沐依兒直接斷了她的念想。
依她對錦軒的了解,這妮子肯定又要起麼蛾子,不論如何她都不能看著錦軒鬧事。
錦軒聞言十分挫敗,再一次懊悔自個兒怎麼會這麼丟三落四,若非如此,她現在也不必為了區區幾十兩銀子來找沐依兒救急。
她猶豫著,偷偷瞄了眼好友的臉色,發現她的態度沒有絲毫軟化的跡象,這才無奈的說︰「我需要銀子才能去邊疆。」
「邊疆?」沐依兒擰起秀眉,用手指頭想便知道她的用意,嘆了口氣道︰「錦軒,別告訴我你的女將軍夢還沒有醒。」
不得不說,錦威的一雙兒女受他影響極深,不僅錦修如此,十歲便上沙場磨練,就是錦軒也是自小崇拜著父親,一直幻想著要當女將軍上戰場殺敵。
「這怎麼會是夢?」錦軒瞪眼,而後委屈的反駁,「依依,我以為你懂我……」
她自小習武,哥哥學什麼她便學什麼,雖說武功沒沒有哥哥好,卻也得到父親的真傳,上陣殺敵綽綽有余。
她自幼便想和父親一塊出征,卻因這朝代對女子的約束讓她無法如願,只能眼睜睜看著哥哥前往邊疆,自個兒卻得和母親一樣留在皇都,當個循規蹈矩的閨閣女子。
這不是她要的日子,她有夢,也肯追夢,她從未放棄過這念頭,原以為和她一樣不畏世俗眼光的沐依兒會懂她,卻沒想到沐依兒會如此回答。
聞言,沐依兒嘆了口氣,「錦軒,不是我不懂你,我知道你的想法,可站在好友和家人的立場,我沒辦法看著你冒險。」
兩人自幼交好,錦軒的夢她豈會不知?兒時不懂事,看著錦軒練武總覺得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听她說要當女將軍、幻想著未來的夢,她只覺得這樣的錦軒好美,不懂戰場冷酷的她自然拍掌替她叫好,甚至是支持她的夢。
而今她們長大了,不再是那對以後懷有憧憬的小女孩,她死過一次,更加珍惜生命,明白生命的可貴。
戰場的殘酷與危險不適合單純的錦軒,不論是身為好友抑或是未來的嫂嫂,她都不能也不會幫忙,畢竟幫錦軒很有可能會是害了她,她只得拒絕。
錦軒咬著唇,試著說服她,「依依,你也不想我哥哥上戰場不是?有我的幫忙,說不定—多殺幾個敵人,讓戰爭趕緊結束,這樣的結果你不期望嗎?」
案親和哥哥在為國家而奮戰,她雖為女子,卻也是天皓國的國民,替自個兒的國家盡心有何不對?
雖說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渴望,卻怎麼也比不上她這陣子心頭的慌亂,想著那每晚都縈繞在腦華少楚刻意惹惱她的一幕幕,她小臉頓時紅了,忙甩頭讓自個兒不準再想。
再這麼想下去她會瘋掉,她得離開皇都,離那像伙遠遠的,只有這樣她才能恢復正常。
打定主意後,她更加努力的想說服沐依兒,偏偏沐依兒軟硬皆不吃,最後竟還被她看出了些許端倪。
「錦軒,你老實告訴我,你這麼急著離開皇都是為何?還是說……你在躲誰?」沐依兒眯起一雙杏眸,嚴肅的看著她。
錦軒是個單純的孩子,有任何事都會顯現在臉上,今夜特意來找她,劈頭便說要去邊疆,一開始她並沒有多想,畢竟這是錦軒長久以來的渴求,會這麼做她並不意外,可按照錦軒的個性,只要她拒絕便不會再堅持,可現在……
她的反常讓沐依兒腦中突然浮出一個想法——這丫頭是不是在躲著誰?
她這精準的猜測讓錦軒心下一驚,忙擠出一抹笑,「哪、哪有這回事!我就是看、看戰爭這麼激烈,想去幫幫父親罷了……」
錦軒背上冷汗直冒,別看沐依兒平時啥事都不管,那直覺可是準確無比,這不,自己什麼也沒說便被她給猜著了……
沐依兒正打算繼續質問,就听見小石子擊中窗戶的聲響,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錦軒臉色大變。
錦軒壓低嗓子說︰「依依,我哥哥來了,今夜之事你可前往別說,要不然我就死定定了。」
她緊張的拉著沐依兒的手急晃,晃得沐依兒頭都暈了,還沒應聲,她就抓準了時機在錦修跳窗而入時開了房門閃身而去。
她的離去讓錦修眉一擰,「方才是誰出房間了?」
他是習武之人,對周遭的變化十分敏銳。
沐依兒想到錦軒離去前的交代,抿了抿唇才說︰「是阿喜。」
「阿喜?」錦修挑起眉,听那人的腳步聲分明是會武之人,而且是個女子。
這麼一猜測,他的臉沉了下來,道︰「錦軒來過?」那丫頭晚上不睡覺跑來騷擾他的女人做什麼?
「唔。」沐依兒沒想到他會猜得這麼準,只能認了,「對,來找我聊一聊。」
「聊?」錦修哼了聲,「我看是來向你借銀兩的吧,那丫頭還不死心?」
不得不說,錦修對妹妹的了解還是挺深的,三兩下便猜到錦軒的來意。
「呵呵!」沐依兒只能干笑,「放心,我沒借她。」
好在沒借。看著自家男人滿是陰霾的臉色,她再一次慶幸著。
听見這話錦修才松了口氣,上前將她抱在懷中,寵溺的問︰「可想我了?」
一句話讓沐依兒臉紅心跳,睨著他嬌嗔,「咱們才分開不到一個時辰。」
雖說她是真想他了,卻還是嘴硬,畢竟她臉皮沒他厚。
「夠久了。」錦軒貪戀的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啞聲又說︰「不過一個時辰便足以讓我度日如年。」想到明日一走,不知何時能再回皇都,錦修將她抱得更加用力了。
冰依兒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卻沒吭聲,任他緊抱,片刻後才輕聲說︰「你明兒個一早便要出發,得早點休息。」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早早就回府。
「任何時間休息都行,可抱你就剩今夜了。」他毫無遲疑的說出動听的情話。
沐依兒這陣子就像掉進蜜罐子中,對他的情話自然不像初時那般羞溫,和他甜蜜蜜的又親又摟了好一會兒才從他懷中掙出,將備好的藥遞給他,「你千萬要小心,這里有外傷用的敷藥,也有內傷用的藥丸,用處和效果我都替你標注好了,這藥袋別離身,若真不小心受了傷,可以救你的命。」她說得十分認真。
她配制出的藥用的都是有一定年分的藥材,效果自然加乘,加上她同怪老頭學來的精湛醫術,藥效可是外頭醫館的數倍,這小小一包藥袋裝的個個都是救命良藥,能在關鍵時刻保他的命。
「我會收好的。」錦軒慎重的將藥袋收妥,才柔聲說︰「我不在皇都里你可得小心,這陣子你風頭太盛,我怕你會有麻煩。」
雖說兩人已訂親,可愛找麻煩的人一向不少,不忌諱沐依兒將會是將軍府媳婦之人自然也不會少,尤其是那無能皇帝身旁的走狗錦麟衛。
想到粥棚被錦麟衛設計一事,他眯起了眼,眼中滿是殺氣。
「別擔心我,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沐依兒知道他的擔憂,眼中滿是柔情。她是醫者,能救人自然也能殺人,不論是用銀針抑或是藥。
再者,是藥三分毒,她的藥能是良藥也能是毒藥,換句話說,她可不是好惹的,敢惹她就要有付出性命的覺悟。
本來她不想傷人,可自從上次粥棚鬧事一事過後,她覺得自己該有些自保的手段。
「怎麼可能不擔心?」他瞪著俊眸。
沐依兒是他的心頭肉,就算她不只一次保證自己有能力自保,並展現出他所不知道的那一面,可他還是會擔憂。
「只要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沒法子安心。」他嘆了口氣,又說︰「偏偏我沒辦法將你栓在身旁……听著,若是有事就去華府找少楚,他能幫你。」
把她帶在身旁……沐依兒听見這話先是一愣,腦中似乎有著什麼一閃而過,卻快得讓她抓不住,正想著,听見華少楚的名字,腦中馬上跳出錦軒的臉,不禁挑起眉。
她了解錦軒,知道錦軒肯定不會放棄,但她沒辦法成天看著錦軒,而錦修明兒個便要出征,如此說來華少楚似乎是個不錯的人選……
這一想,她點頭,「我知道了,若是有事我會去找他。」
眼下便有件現成之事,希望他真能替她解決。
錦修見她干脆應下,又吩咐了幾句,兩人這才依依不舍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