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代嫁夫人 第四章 同床共枕純睡覺(1)

夜深人靜,敬忠侯府里的護衛們盡忠職守的巡邏著,不敢有絲毫懈怠。這些訓練有素的護衛泰半都是由皇宮里調派來的,就連親王府上都沒這等榮寵。

某處院落里,夜容央躺在床榻上,如往常般頭疼得翻來覆去睡不安穩。

自打十三歲那年起,他就沒再睡過一天好覺。

突然,他想起那一日陪墨清暖回門時在馬車上安穩酣睡一覺的事,他站起身。

秋天的夜里透著抹寒氣,他打了寒顫,拿來一件斗篷披上,打開房門,往外走去。

兩名守夜的侍衛早已習慣這位主子半夜睡不著時會起身外出,也沒多問,只是默默的跟隨在他身後,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小院子。

知道院子里住的是誰,兩名侍衛沒再跟進去,在外頭候著。

小院里值夜的兩名丫鬟見著夜容央過來,先是訝異地呆了一瞬,才屈膝行禮。而後見他竟走向墨清暖的寢房,兩名丫鬟更是驚訝地面面相覷。

夜容央進了寢房,走到床榻旁,覷向床榻上沉睡的人,最後抵不住想安穩睡」覺的渴望,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榻。

他想試一試那日只是踫巧,抑或是如他所猜想的那般。

躺下後,覺得位置有些窄,他將墨清暖輕輕往里面推了推,拉過一半的被褥蓋在自個兒身上。

閉上眼不久,他逐漸有了睡意,靠在她頸邊,很快便睡著了。

墨清暖感覺到胸前好似被什麼東西壓著,不是很舒服,因而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當她發現床榻上竟然多了一個人,偏偏周圍一片黑暗,瞧不清對方的長相,她嚇得尖叫出聲,「啊——」

「你吵什麼?」此人呵斥了一聲,嗓音因為帶著困意而有些沙啞。

認出夜容央的嗓音,墨清暖坐起身,抱著被褥瞪著他,神色驚疑的問︰「你你……你怎麼會睡在我床上?」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睡這兒要睡哪兒?」被她吵醒,夜容央不悅的反問。

自打他們成親以來,他可從來沒在她房里睡過,突然半夜爬到她床上,差點沒把她給嚇死。

她沒好氣的咬著牙,很想將他給一腳踹下床去。

「你好好睡覺,別再亂動。」夜容央霸道的將她拉回來,命她躺好,他腦袋再靠向她頸側。

他那日的感覺果然沒錯,在她身邊,困擾他多年的頭疼竟離奇消失了,讓他能安穩的睡上一覺。

自打十三歲開始進宮為皇上解咒以來,每到夜里他身上承受的反噬常讓他頭痛欲裂,不曾再安安穩穩的一覺到天亮。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見他活得太苦,所以把她送進夜家,他將她拽進懷里,決定今後都讓她來「侍寢」。

被他摟著依偎在他懷中,墨清暖身子一僵,心跳如擂鼓,這樣她怎麼可能還睡得著啊?

她雙頰發燙,胸口鼓動的聲音大得快震破她的耳膜,她暗自緊張的等待著「某件事」的發生,但她等了好半晌,他都沒有更多的動作,而後她听見房里響起他輕微的鼻息聲,他竟是自顧自的睡著了。

這人半夜突然跑來她房里,把她嚇了一跳後,居然只是來睡覺的嗎?

她沒敢把他叫醒問清楚,自個兒胡思亂想著,對今晚與他同床共枕的事,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怒,她捧著還發燙的臉頰,心口撲通撲通的直跳著。

最後她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翌日清晨,墨清暖醒來,床榻上已不見夜容央。

進來服侍她洗漱的尤恬兒嘴角帶笑的看著她,似是在替她高興,「二少夫人,奴婢听說二公子昨夜進了您的寢房。」

「嗯。」她輕應了聲,洗漱完,換上一襲淺粉色的衣裳,讓尤恬兒給她梳頭挽發。

尤恬兒一邊給她梳頭,一邊又道︰「二少夫人,你額前這些瀏海都快遮住眼楮了,要不奴婢把它們給夾起來,看起來會清爽些。」

墨清暖想了想,點點頭。

當初娘親覺得她額頭比較寬,不像墨家的姑娘,便給她剪了瀏海遮著,如今已不在墨府,便沒這個顧慮了。

尤恬兒拿了些小夾子幫她把額前的頭發撥往旁邊夾起來,露出她飽滿的額頭,接著驚艷道︰「二少夫人您瞧,這樣可美多了。」

墨清暖注視著銅鏡里的自己,一雙濃密細長的柳眉彎彎的橫臥在眉骨上,整個露出來的眼楮又圓又亮,鼻子直挺圓潤,菱唇輕抿著。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可這十幾年來娘親都提醒著她,別讓人見著她這張嬌艷的臉龐,免得引來猜忌。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她覺得這純粹是她娘親自個兒心虛才會疑神疑鬼,多所顧慮。

墨家的姑娘們泰半都不是同母所生,除了一母同胞的墨清荷、墨清蘭,其他幾個姊妹本就都長得不怎麼相像。

尤恬兒接著替墨清暖把頭發給盤了起來,插上一支發簪,再找來珠花給她戴上,讓她整個人更添幾分艷色。

「待會兒您去向夫人請安,夫人見了您八成也會很吃驚。」

墨清暖淡淡的笑道︰「你嘴巴這麼甜,難怪名字叫恬兒。」

前兩日她回門時,錢氏說會再派幾個下人過來。原本一個庶女出嫁是用不著太多下人陪嫁的,但誰讓她嫁的是夜家,錢氏怕夜家不滿,在調回幾個人後,又再補了幾人來給她,而調回去的那幾人,都是原本墨清雅身邊得用的人。

那日回門時,娘親也同她說了,要將她身邊跟著她多年、一個已嫁作人婦的蓉嫂派過來跟著她,日後她若要賣藥膏,也好交給蓉嫂辦。

「哪是奴婢嘴甜,是二少夫人真的生得美,可惜這些年竟讓明珠蒙塵,不過往後有奴婢在,定不會再讓二少夫人的美貌給遮掩住。」尤恬兒被留下來跟著墨清暖,剛開始心里是有些不平的,不過她很快就想通了,既然沒辦法再回到清雅小姐身邊,只能認分的好好服侍這位新主子,好在這位主子脾性好,更好伺候。

墨清暖輕笑了聲,去向方氏請安。

方氏的院子里,趙俞心已領著十個小妾來到花廳里,方氏還在房里沒出來。

忽然瞧見從屋外走來一名容貌清艷嬌媚的女子,趙俞心微微一怔,再仔細一瞧,才認出來人是墨清暖。

趙俞心笑著稱贊道︰「清暖,你今日這般打扮可真是叫人驚艷,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墨清暖靦腆一笑,「都是我身邊的丫頭非要把我弄成這般。」

「這樣挺好的。」趙俞心又夸了句。

她身後的幾個小妾也紛紛附和贊美墨清暖幾句。

墨清暖看了她們一眼,這十個小妾一個比一個美,個個儀態萬千,不過她納悶的是,皇上那麼寵信夜容央,怎會沒賜給他美人,反倒賜給了他大哥?

另一方面她心里也十分佩服趙俞心,私底下如何她不知道,但這十個小妾至少表面上都十分規矩守禮,也不知趙俞心是怎麼教的。

片刻後,方氏出來,朝她們掃了一眼,臉色一沉,問道︰「清暖還沒過來嗎?」

墨清暖出聲道︰「娘,媳婦在這兒。」

方氏循聲望去,仔細看了幾眼才認出她來。她今日這般打扮明艷照人,甚至比那十個美妾還要艷上幾分。

「又不是見不得人,往後就別再遮頭蓋臉的。」

「娘若喜歡我這模樣,往後我做這般打扮便是。」墨清暖臉上帶著笑意回道。

「我喜歡有什麼用,要容央喜歡才有用。」方氏冷哼了聲,接著又問︰「我听說昨兒個夜里容央去了你那兒,可有這事?」

婆婆的消息可真靈通,墨清暖頷首道︰「是有這事,您不知道他半夜跑來我房里,可把我嚇了一大跳呢!」

「容央去你房里,有什麼好嚇的?」方氏沒好臉色的斥道。

「可我當時睡著了,突然醒來看見床邊多了一個人,以為是壞人呢。」

「咱們夜府門禁森嚴,哪里會有什麼壞人,你別胡說八道。」訓斥了句後,方氏接著囑附道︰「你既嫁進我夜家,往後好好伺候好容央,早點替他生幾個孩子,開枝散葉。」她心心念念想要抱親孫子,知道兒子不可能再娶別的女人,如今也只能指望她了。

墨清暖想起昨日回門時,娘親偷偷塞了幾本秘戲圖給她,這幾年她在娘親的教導下也看過幾本醫書,知曉生孩子是怎麼回事,可夜容央與她都還未圓房呢,要如何生孩子?

心里這般想著,墨清暖嘴上卻羞答答的應了聲,「是。」

方氏接著與趙俞心說了幾句話,便讓她們退下。

墨清暖回了院子,听說蓉嫂和錢氏補派過來的下人已經到了,高興的接見他們,發現原先服侍她的兩個丫鬟竟也過來了。

她對他們說了幾句話後,讓人退下,單獨留下了蓉嫂。

「蓉嫂能來幫我真是太好了。」比起原來服侍她的那兩個丫鬟,她更信得過跟了娘親多年的蓉嫂。

蓉嫂原是她娘親的義母送給她的陪嫁丫鬟,與娘親年紀相仿,此時已年近四十,容貌普通,但做事勤快利落。

蓉嫂笑著回道︰「能被派來伺候二少夫人,是奴婢的榮幸,往後有什麼事,二少夫人盡避差遣奴婢就是。」

「那以後就有勞蓉嫂了。」幸好娘親身邊還有兩個跟隨她多年的老人在,否則她可不敢留下蓉嫂。

墨清暖接著將夜府的人事告訴蓉嫂,好讓蓉嫂心里先有個底。這院子她打算暫時讓蓉嫂替她管著,再從其他下人之中瞧瞧有沒有得用的,提拔幾個上來。

蓉嫂深受孔靜信任,是墨府里少數得知墨清暖平日里刻意裝傻扮笨的人,听完她所說,沉吟道︰「如今您已不在墨府,身為夜家二少夫人,您可想過,還有必要藏拙嗎?」

她覺得若是墨清暖適當展現她的才智,也許會讓方氏高看她一眼。

墨清暖頷首道︰「你說的這事我也想過,我以前在墨家那模樣,想必我婆婆也多少听人說過,倘若我突然間改變太大,怕會讓人生疑,所以這事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知道小主子對這事已有所考慮,蓉嫂頷首道︰「您心里有數就好。」

是夜,已更衣準備就寢的墨清暖看著不請自來的人,與他對視一眼,默默的往內側挪了挪。

見她識趣,夜容央滿意的爬上床榻,躺在她身側。

等了須臾,發覺他似乎只是單純來睡覺的,墨清暖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問了句,「是我的床榻比較好睡嗎?」

他閉著眼,帶著困意的輕應一聲,「嗯。」

她想了想,試探的又問︰「那要不要把這張床榻換到你房里去?」

「不用。」不是床榻好睡,而是她好睡,靠在她身邊,他才能安穩的好好睡上一覺。接著想到什麼,他又補充道︰「咱們已經成親,同床共枕本就天經地義,別再吵我,安生睡覺。」

他對她沒有其他要求,只要她安分的「侍寢」就夠了。

所以他真的只是來跟她同床共枕睡覺的,其他的什麼都不想做嗎?墨清暖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會做呢,還是不行?

下一瞬,她覺得以他的身分不可能不會,那麼多半是不行,宮里才只給他大哥賜美人,沒賜給他。

這麼一想,她越發覺得他應當是真的不行,才會連小妾和通房都沒有,還一直拖著遲遲不肯成親。

但有病就得治呀,怎麼能諱疾忌醫呢?

也不對,依他的身分,說不得早悄悄找宮里的太醫看過了。

她頓時又想到另一個可能,該不會是……治不好吧?!

那可怎麼辦?他娘還想要她給他生幾個孩子呢,屆時生不出來,她能跟他娘說「是你兒子有毛病,不能怪我」嗎?

她側首望向他,听見他的鼻息聲,發現他似乎是睡著了。

跑來讓她睡不著,結果自個兒睡得倒香,她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又想到剛剛的猜測,他要是真的不行,她該怎麼辦才好?

墨清暖一直想到半夜才睡著,翌日因此晚起了,夜容央早已離開。

她匆忙洗漱後,趕著去向方氏請安。

原以為方氏定會為她遲了的事刁難幾句,不想方氏並未責罵她,還意有所指的對著一眾媳婦們說︰「咱們夜家人丁單薄,你們既然都嫁進我夜家來,就該努力為咱們夜家開枝散葉。」

墨清暖听出方氏這是在提醒她,讓自已努力多為她生幾個孫子,但她真的很想告訴方氏,她就算想生,也要夜容央行啊,否則她跟誰生呀?

此時被墨清暖懷疑不行的夜容央,正送兄長和佷兒來到壽安門外。

馬車靠旁邊停下,在夜容善要帶六歲的兒子下車時,夜容央說道︰「我不下去了,在這兒等你們。」

夜容善點了點頭,「嗯,我帶毅兒進去了。」

那套轉咒的功法只有男子才能練,所以夜家男丁在六歲時,皆須到玉霄觀測根骨。

六歲的夜毅笑得天真無邪,朝著自家二叔揮了揮手,用軟女敕的嗓音說著,「二叔,我跟爹去見國師,很快就回來,你別忘了昨兒個答應我的,要帶我去游湖哦!」

夜容央俊美的臉龐帶著笑,朝佷兒頷首,「我沒忘,二叔就在這兒等你,你出來二叔就帶你去游湖。」

夜容善牽著兒子的手下了馬車,他挺直的背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重。

門邊早有一個太監在候著,領著他們父子穿過壽安門進宮去。

夜容央獨坐在馬車里,半垂著眼,下意識摩娑著腰間系著的那塊玉佩。

六歲那年,他也是這樣天真懵懂的被父親牽著走進深宮,而後注定了他一生無法擺月兌的命運。

這兩百年來的牲,沈、蔡兩家已經絕嗣,只剩他們夜家獨自撐著,若是毅兒經國師測試了根骨,發現學不來的話……他不用親眼目睹,都能想象太後和皇上的臉色。

接著太後怕是又要拼命往夜家賜下美人,說不定連他爹都逃不了。

若非當年他告訴皇上自己「不行」,只怕太後也不會放過他。

那時太後不相信他所說,派了幾個太醫親自為他診治。他事先暗中服下一種毒藥,幾個太醫輪流查看他的脈象後都一致搖頭,才讓太後信了。

不過服下那毒藥的後遺癥是,他「萎」了半年才恢復過來。

餅往的回憶幽幽纏繞在心間,他只能嘆息。

此時附近不遠處,聚集了幾個騎在馬上準備要出城的世家少爺,趁著在等其他朋友前來會合的空檔,幾人嬉笑說著的話飄進了夜容央的耳里。

「你們說,夜容央被耍弄娶了個庶女回來,他真能吃下這悶虧,沒跑去砍了墨之應那老家伙?」

「他不僅沒去砍了墨之應,听說還陪那庶女一塊回門呢,也沒把墨家怎麼了。」

「難道那庶女生得國色天香、傾城傾國不成?」

這時有人發現停在對面路旁的一輛馬車,但因上頭沒有家徽,外觀看起來也不起眼,因此並未想到里頭正坐著他們談論之人。

「那位墨家九姑娘,我兩三年前倒是有幸見過一次,長得並不怎麼樣,比不上她的姊姊。」

「說不得這夜容央眼光與眾不同,就偏愛姿色普通的女子。」

「呵呵,依我看,他說不定壓根就不愛女人,否則他怎麼會連個侍妾都沒有,還拖到這會兒才成親?」

「你的意思是……莫非他有龍陽之好?」

「可我從沒听說他有斷袖之癖,也沒見他沾過哪個男人,長德,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嘖,誰說他有斷袖之癖,我說他呀,壓根是那話兒不行,要不他怎麼會男女都不沾?」

江長德此話一出,旁邊幾個少爺們都驚恐地一下退離他幾步,當他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

「你們這是干什麼?」

幾位少爺連忙撇清,「你方才說的話就當我們沒听見,萬一傳進夜容央耳里,可與我們無關。」

鮑然說一個男人不行,比起說對方有斷袖之癖更加羞辱人,依夜容央那性子,要是听說了,怕是不會善罷罷休。

那幾人見此處多人進出,也不知有多少人听見江長德說的話,不想再多留,免得惹上是非,匆匆鳥獸散,也不等還未到的朋友了。

江長德見狀跳腳大罵,「你們這些膽小表!那夜容央算什麼玩意兒,看把你們嚇破了膽。」

守在馬車附近的幾個暗衛朝馬車看了眼,不過坐在馬車里的人沒有任何吩咐,他們便繼續沉默的守著。

江長德罵完,悻悻的帶著下人離開。

少頃,遲來的另外兩人過來,找不到人,納悶的走了。

又過了好半晌,夜容善牽著兒子的手步出壽安門,坐上了馬車。

夜容央瞟了眼兄長那緊蹙的眉峰,已心知結果。

還不解世事的夜毅笑眯眯的朝夜容央說道︰「二叔,國師稱贊我很聰明呢,讓我明天進宮跟他學武功,他說要傳授我一套絕世功法。」

夜容善听見兒子天真的話語,喉中一鯁,心頭一片酸澀。

夜容央抬手輕撫著他的小腦袋,須臾後,出聲說道︰「二叔等一下便帶你去游湖。」

「太好了,爹要一塊去嗎?」

夜容善搖頭,「不了,我要先回府去。」父親還等著知曉國師測試的結果。

看著兒子興高采烈的小臉,渾不知未來等著他的是什麼樣的命運,他心中沉痛,卻又無能為力。

「你說二公子讓人將泰王世子打了一頓?」听見這消息,墨清暖有些錯愕。

尤恬兒道︰「是我方才去繡房回來時,听夫人屋里的兩個婆子說的,這事還鬧到了皇上那兒,皇上命人將二公子給叫進宮里去了。」

墨清暖納悶的問︰「好端端的,他為何要打泰王世子?」

「京城里誰不知道二公子向來肆意妄為、蠻橫跋扈,看誰不順眼,說打便打,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身分。」

墨清暖覺得夜容央雖然有些喜怒無常,但應當不會毫無理由就動手。

尤恬兒又道︰「那泰王世子是皇上的堂弟,也不知這回皇上會不會責罰二公子。」

墨清暖想到夜容央似乎專挑王公貴族的子弟打,不知他為何專跟這些人過不去,她只希望他這次也能像先前那般全身而退,不會被皇上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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