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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迷藥娘 第二十章 那重重一摔,讓我恢復了記憶(2)

沒多久,沈其名跟著小蝶來了,興高采烈的嚷道︰「哎呀,小子,你總算醒了,不然丫頭的眼淚可要裝滿好幾個缸啦!」

譚音深深的看了沈其名一眼,讓小蝶去門外守著,「記住,不得讓任何人進來,連門都不許靠近。」

「奴婢省得。」

小蝶出去後,譚音費力的坐了起來,他轉過身去,「巧龍,幫我把衣裳推高。」

藺巧龍也不知他要做什麼,怎麼突然要在外人面前叫她把衣裳推高,她照做,露出了他背上的飛龍胎記。

沈其名頓時大驚失色,身子搖搖欲墜。「這、這是……您、您是——太子殿下?」

譚音讓藺巧龍給他放下衣裳,轉過身來看著吃驚的沈其名,點了點頭沉聲道︰「正是本宮。」

「殿下!」沈其名跪了下來,驀然老淚縱橫。「臣就知道殿下沒死,你一定還活著!」

藺巧龍受到的沖擊甚大。

這什麼情況?所以譚音是失蹤的太子?那麼她呢?她豈不是成了太子妃?

慢著——

譚音是太子,將來登基後便是皇帝,而她是太子妃,將來譚音登基後她便是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

這、這會不會太扯了?她何德何能,怎麼能母儀天下,怎麼能當皇後娘娘?

她內心翻江倒海,譚音和沈其名已經議起了當年之事。

「太傅,我失去記憶之前,是在東宮和易弟一塊兒讀書,休憩時,御膳房送來養身湯,我和易弟都喝了,後面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就知道!」沈其名頓時跳腳,怒不可遏地說道︰「肯定是華仲春那家伙搞的鬼!是他下了藥,鐵了心要讓殿下消失,當時殿下在東宮失蹤遍尋不著蹤影,像是憑空消伯了一般,皇上不知派了多少暗衛明查暗訪都沒有絲線索,若不是有大批人里應外合,怎可能會有這種荒唐之事!」

譚音眼眸一深。

華仲春,華貴妃的兄長,易弟的舅父,也常對他以舅父自稱,對他和藹有加,時常叮囑他和易弟要勤于學習,尤其時常勉勵他將來做個和他父皇一樣的明君。

華貴妃對他母後十分恭敬,時常噓寒問暖,兩人情如姊妺,易弟對他這個兄長十分依賴,因此他從沒想過要防他們,也無人叮囑過要防他們,而七歲的他,又懂什麼呢?

他心神斂下,問道︰「如今宮中的情況如何?父皇和母後可好?」

沈其名搖了搖頭,「不好,皇後娘娘病得很重,朝中要冊封二皇子的聲浪不斷,怕是再過一段時日,皇上也抵擋不住朝中大臣的壓力……」

「母後病了?」譚音卻只听到這一點,焦急道︰「什麼時候的事?病得多嚴重?」

沈其名嘆息道︰「已經病了好幾年了,一直未見起色,這兩年病得更重幾乎無法下床,就因為太醫都束手無策,我這才來請三少夫人……不不,現在該稱一聲太子妃娘娘才是。」

譚音驀地要下床,激動的說道︰「我們馬上啟程去京城,馬上啟程!」

沈其名連忙扶住他,不讓他下床,「殿下稍安勿躁,殿子尚未復原,若此時勉強上路,怕是半路就要病倒了。再者,殿下要離開也需給譚老爺、譚夫人一個理由不是嗎?您這一走,是不會再回來了,譚大人對您有養育之恩,殿下該給一聲交代才是。」

譚音冷靜了下來。「太傅所言不錯。」

適才是听到他母後病重,一時激動,若是他莫名執意要離開,肯定會傷了他娘的心。

他娘……想到了岳氏,他的心底便一片柔軟,將他當作親生兒子扶養長大,甚至還最疼愛他,對他時不時莽撞闖禍,一句責難都沒有,他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身世,成長過程他得到了滿滿的愛。

他眨了眨眼眸,有些哽咽,「我現在就去見他們。」

藺巧龍嘆了口氣。「你可能不知道你傷得多重,你的腿現在還不能走,不如我去請爹娘過來吧。」

不等他回答,藺巧龍便像陣風似的去了。

听到譚音蘇醒,譚百利、譚敬鋒和岳氏歡天喜地的立即過來了,見他真的醒了,岳氏拉著他的手歡喜的掉淚。「老天有眼,菩薩保佑,等你傷好了,一定要去還願。」

「兒子不孝,讓娘操心了。」譚音輕輕拍了拍岳氏的手,頓了頓。「爺爺,爹、娘,我有話對您們說。」

三人同時看著他,鼓勵道︰「你說,想說什麼就說。」

譚音能從鬼門關前撿回一命,不管他要說什麼,他們都樂意听。

「我想起來自己是誰了。」看到他們震驚的反應,他跟著說道︰「我的記憶回來了,我知道自己不是爹娘親生的,我想知道,我是怎麼變成譚家的孩子的?」

岳氏一時慌了。「你別難過,你听娘解釋……」

譚音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娘,我不難過,我很高興能做兩位的孩子,我只是想知道,我是怎麼來到譚家的。」

岳氏瞬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無法好好說話。

譚敬鋒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到靜州做生意,當時下著大雷雨,發現你在路邊奄奄一息便救了你。你一直昏迷不醒,請了大夫看,大夫說你中了百日毒,要百日之後才會醒來,若要讓你活命,得每日強灌你湯藥,我因此把你帶回錦陽,回到家才得知噩耗,家里老三貪玩在河里淹死了,你娘不接受事實,瘋了似的不肯讓孩子下葬,她見到你,將你當成是老三,重新打起了精神悉心照顧。直到百日後你醒來,可你什麼都不記得,連名字也不知道,你娘便順勢說她是你娘,讓你當了她的孩子,不許任何人提起老三已死之事,也不許任何人說你不是老三。」

藺巧龍一听百日毒,心里一驚,那可不是普通的毒,是毒中之劇,撐不過百日必死無疑,下毒之人是存心要他死。

所以,宮里真的有人要害他?就是他和沈其名口中的華仲春、華貴妃?

華仲春……這名字像在哪兒听過,竟是一點兒也不陌生。

等她回過神來之際,譚音他們也不知談到哪兒了,就听得岳氏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你的親生爹娘是京城人士?你要去找他們?」

譚音點了點頭。「嗯,我打算和巧龍一起進京,一方面去給沈老爺子口中那位貴人治病,一方面尋親,我也想知道當年我為何會流落到靜州。」

為免他們受到太大驚嚇,他和沈其名事先說好了,只說他的親生父母是京城人士。

岳氏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可是、可是……」

見岳氏眨巴著眼楮,不能自已,似乎又要哭了,譚百利咳了聲道︰「你要去找你的親人,我們當然不能阻止,可如今已事隔十多年,你的親人有可能不在了,你的記憶也可能出了錯。若是如此,那你們便趕快回來,譚家的大門永遠為你們而開,你們永遠是這個家的一分子。」

岳氏只抓住一個重點,她殷切的看著譚音說道︰「你爺爺說的不錯!若是找不到人就快回來,娘……娘永遠在這兒等你們。」

臨別那日,譚百利抿著唇不發一語,岳氏淚如泉涌,直囑咐藺巧龍要小心身子,生了一定要給他們來信,而譚樂、譚譜未來送行。

此番遠行,譚音帶走的東西也很簡單,就是幾身換洗衣物和一柄他十五歲那年,他爹送給他的寶劍,另外便是四平和鉉淵了。

分別在即,站在譚家那兩扇鉚釘的氣派朱漆大門前,譚音心緒翻涌,里頭流水拱橋、滿園花卉,處處雕粱畫棟,碧瓦朱檐,是他長大的地方,而他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難免情緒多了些。

他感慨地說道︰「爹,放了二哥吧,我並不恨二哥,他會這麼做,是因為我得到爹娘多的關愛,等我走了,二哥心里平衡了,便不會再存有邪念了。」

譚敬鋒的心緒也十分復雜,他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譚音。「你要知道一件事,為父不曾不把你當作親生骨肉。」

譚音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兩位是我譚音的爹娘,即便天地不存在了,這件事也永遠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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