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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娶嬌夫 第10章(1)

斯家莊內外布置得喜氣洋洋,四處張燈結彩,因為明日這里即將舉行一場婚禮。

不過此刻,斯凝玉正在廳堂接待天星幫趕來的幾位長老。

「幾位前輩,請你們仔細辨認清楚,那枚令牌是否真是你們的掌門令牌?」

坐在前廳的三名天星幫長老聞言後,流輪仔細端詳任狂拿出來的那枚菱形令牌,相覷一眼後,紛紛點頭。

「少莊主,就是它,錯不了的。」

听到他們篤定的話,斯凝玉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出聲。

「這枚令牌,真是當年你們被搶走的……」

「沒錯,我們三人不會連自家的車門令牌都認下出來,確實就是它。」其他兩人也紛紛頷首附和。

任狂揚笑,「那麼這枚令牌便算是完璧歸趙了,以後你們天星幫可別再追著我素討。」他有一雙巧手,只要見過的東西,便能分毫不差的雕刻出來,區區令牌,焉能難得倒他。

其中一名長老連忙搖首,「絕對不會了,神藥的事,多虧任公子幫了我們大忙,還寬大的賜給我們解藥,我等感激不盡,若您喜歡這枚令牌,縱使送您也無妨。」何況他是昔日血盟堡堡主任意行之子,他們縱使有十個膽,也不敢再與他為敵。

「令牌你們既已拿回,我與天星幫至此就兩不相欠了。」

「是、是,完全不相欠了。」三人不敢怠慢,連聲附和。

「那就不送了。」任狂代主人下了逐客令。因為接下來是他與凝玉之間的事了、不需外人在場。

「多謝任公子歸還令牌,我等告辭了。」三人識相的起身,抱拳告辭。

待閑雜人等離開後,任狂恣笑的降光投向仍舊處于吃驚狀態的斯凝玉。

「玉弟,這下你可滿意?」

適才天星幫那三人在看見令牌後,神情不似有假,她狐疑的睨著他。

「莫非,你當年並沒有把那枚令牌給丟進湖里?」可當時她分明親眼看見,他確實將令牌扔進湖里去了。

「你說呢?」他邪狂的俊臉上綻露得意一笑,放肆的握住她的手。「你親口承諾只要我找回這枚令牌,便要听憑我處置,對吧?」

斯凝玉神色頓時一僵。

見她目露驚恐,他憐惜的輕撫著她的臉頰,低笑勸慰。

「別怕,你該知道我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說著,唇猛然覆上她的。

她還來不及推開,便听到一聲喝斥傳來——

「放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親眼目睹愛孫竟與一名男子做出如此親密的行徑,斯太君怒不可遏的用木仗重擊地板。

苞著進來的小三朝任狂眨了下眼,依照他的吩咐將斯太君給請來後,他站到一旁,準備看熱鬧。

任狂含笑回答,「如太君所見,我在親吻玉弟。」

斯太君聞言更怒。「你們竟做出這種有悖禮法之事!任公子,當初老身念在你是鎮玉的義兄份上,殷勤款待、不曾怠慢,你竟對鎮玉做出如此下流無恥的事來!」

斯凝玉急欲抽回被緊握著的手,無奈他卻不肯放開,一派閑笑的開口。

「太君言重了,我對玉弟所為乃是情不自禁,何來下流無恥?」

「你還敢狡辯,你們兩人都是男子,怎能做出那種只有夫妻才能做的親密之事!」

他笑吟吟的點頭,「太君說的好,所以我非玉弟不娶,玉弟非我不嫁。」

「你說什麼?!」見他竟口出如此大膽狂言,斯太君又驚又怒。

「我與玉弟情投意合,想結秦晉之好。」

听見他這番荒謬的話,斬太君嚴厲的眼神憤怒的投向愛孫。

「鎮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君……」她手足無措得不知該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大哥他只是在開玩笑,您……」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任狂神色一斂,眼神凌厲的瞪著她,「玉弟,莫非你想食言?」

「我……」在他那狂放炯亮的眼神注視下,她心下微駭,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多認真,若她真敢食言,他一定饒下了她。

斯太君見兩人眼神交會的模樣,更是震怒得連連重擊木杖。

「荒唐、太荒唐了!你們都是男兒身,要如何婚嫁?況且鎮玉明日就要娶妻了,任公子你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究竟是何用意?若你存心擾亂明日的婚禮,恕老身不客氣了!」她揚聲召喚,「張管事,將任公子他們給我請出去,咱們斯家莊不收留這樣無禮的客人!」

「是。」張伯應聲就要上前,卻被小三一把拎住了後領。

「您老別忙,我大師兄話還沒說完呢。」

「你、你放手!」張伯駭得雙手雙腳死命掙扎著。

小三索性制住他幾處穴道,不讓他動彈,也不讓他再出聲。

「你用眼楮看著就是了,等大師兄辦完事,我再替你解穴。」

見到張伯輕易便被制住,斯太君勃然大怒。

「你們做什麼?還不把張管事給放了!」

任狂沒理會她,眸光睇向身旁的人,嗓音輕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玉弟,我這個人最恨人不守承諾了,若你存心食言,我一發怒,萬一忍不住大開殺戒,屆時斯家莊可會血流成河、尸橫遍野唷。」

「你……」她心頭一顫,睨視他半晌,才小聲的咕噥,「我沒說要食言。」

「那就好。」他臉上再度揚起笑容。

「鎮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旁的斯太君听得又驚又疑。

任狂笑容可掬的代她回答,「她的意思正是要嫁給我,太君。」

「鎮玉,你可知道自個兒在做什麼嗎?你是個男子呀,怎能嫁給一個男子!」斯太君氣得渾身顫抖,不敢相信孫兒會被任狂給迷惑到這種地步。

「說的也是,男子自是不能嫁給男子。」

見任狂也這麼說,斯太君連忙開口,「沒錯,所以請任公子你立刻離開斯家莊,不要再迷惑鎮玉。」她恨不得將誘惑孫兒的邪魔馬上攆出斯家莊去,當初她真是瞎了眼,竟沒看出這任狂對鎮玉懷有不良的居心。

「太君,倘若玉弟是女兒身,便能嫁給我嗎?」

聞言,斯太君怒極反笑。

「若鎮玉是女兒身,老身不會阻止你們,可他是名男子,你倆自是萬萬不可能!任公子,老身知道你武藝高強,也多虧了你相助,這才查清我兒子與孫女的死因,老身很感激你,但若你對鎮玉有不軌的意圖,老身就算拼死,也不讓你得逞!」

任狂樂得大笑出聲,「太君既然這麼說,那我們任家與斯家這個親是結定了,明日午時,我任家的花轎將親來迎娶。」他睞向一旁悠哉看著熱鬧的人,「小三,楊叔把東西準備好了嗎?」

「都備妥了。」小三一揚手,外頭突然走進十來名壯丁,各扛著一只只箱子魚貫走進廳里,頃刻間,偌大的廳堂便被那些箱子給堆滿了。

「這些是……」斯太君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是我為迎娶‘玉妹’下的聘禮,請太君笑納。」

斯太君愣了好一會,這才听出他話里的玄機,疑惑的問︰「什麼玉妹?」

任狂慢悠悠的出聲解釋。

「其實當年墜馬而死的人是鎮玉,而非凝玉。他與凝玉對調了衣裳,騎了自個兒的馬出去。凝玉的爹怕您得知實情過度悲慟,有損身子,所以才將錯就錯,隱瞞了真相,讓凝玉頂替鎮玉的身份而活,所以現在站在您眼前的,是您的孫女凝玉,而不是鎮玉。」

「什……麼?!」斯太君聞言,驚懾得整個人駭住。

「太君!」斯凝玉擔憂的上前輕扶著她。

她不該讓任狂說出這段往事,但她也無法阻止他。苦心隱瞞多年的真相,就這樣被攤開來了,她只擔心太君的身子會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你真是凝玉?!」斯太君不敢置信的顫著聲問。

「……是的。請太君不要責怪爹爹,他會這麼做都是為了太君的身子。」無法再否認,斯凝玉緩緩頷首,痦啞的嗓音自責著。

「一切都是我不好,若當時我不答應弟弟的央求,同他對調了衣裳,讓他扮成我,他就不會騎上那匹被動了手腳的馬而出事,都怪我!」

斯太君久久不語,抖著手,輕模著孫女垂淚愧疚的臉龐。「你是凝玉,我竟糊涂得這麼多年都沒認出來!我早該看出來的,鎮玉貪玩,而你性子沉穩,即便失去你,鎮玉也絕不可能一夕之間就轉變了性子……」說著,雙眸霍然一閉,身子往後厥倒。

「太君!」斯凝玉驚叫一聲,還來不及伸出手,任狂已飛快的撐住她的身子,抱她坐至椅上。

熟諳醫術的小三連忙上前診視,片刻才微笑說道︰「她沒事,只是太過激動,所以才會一時昏厥,待會就會清醒過來。」

听見小三這麼說,斯凝玉才略略放心。

任狂抱起太君,送她回房,同時吩咐。

「小三,你先留在這里照顧太君。」

小三頷首。「好。」然後笑咪咪的目送大師兄拉著準師嫂出去。

他昨日已從楊叔那里得知斯鎮玉是女兒身之事。經過這番折騰,大師兄終于能贏得佳人歸,島上可要好好熱鬧一番了,呵,最高興的莫過于師娘吧。

想像著那樣的光景,他那張芙蓉臉笑得如春花綻放,美得令人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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