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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楚楚 第十四章 太後找麻煩(1)

夏末秋初,京城漸漸染上秋意,街樹綠葉開始變色轉黃。

熙來攘往的街上,一頂豪奢官轎,前後都有高頭大馬的護衛隨侍,讓人一路抬啊抬的來到御東大街上的悅來客棧前。

這頂轎子,街上老百姓也熟了,就是這次出使領了功勞的福王。

轎子一放下,風流倜儻的魏蘭舟就下了轎,從從容容的進到客棧,熟門熟路的一路往里走,中間哪個人看到他,莫不主動的急急閃開。

他可是大名鼎鼎荒唐婬亂、打架又聚賭,惡名昭彰的閑散王爺啊。

埃王哪管那些人的眼神或動作,反正在以前也是一樣的情形,他挺拔的身影穿過客棧,直往後方院子去。

兩名暗衛突然現身拱手,其中一名報告,「楚姑娘跟三小廝都在西側廂房旁的廚房。」

他遷眉,「干什麼去了?」

「住西側廂房是陳三的小妾,她近來跟楚姑娘走得很近,她不知道楚姑娘跟王爺的關系,是個很單純率性的姑娘,陳三不讓她知道這里或無憂閣的事。」另一名暗衛拱手回答。

他點點頭,揮揮手,兩人隨即飛掠,消失在屋檐中。

他轉往西側廂房,身後兩名隨侍仍跟著,他輕嘆一聲,還是四大暗衛較貼心,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會亦步亦趨的跟著。

可惜,尼丹國那里出點了狀況,他不得不讓四大暗衛全過去幫拓跋鴻。

他揮揮手,兩名隨侍這才停下一步。

他一路走到西廂,就見到三名小廝歡快的在吃東西。

一見到他,三人臉色大變,連忙上前行禮。

「吃吃吃,你們三人都肥一圈了,我交代的功課都沒做?」他冷冷的道。

蓮子、梔子跟訶子連忙咽下口中食物,點頭道︰「有做,天天做。」溫習醫書嘛。

他不想將時間耗在他們身上,「小楚楚呢?」

「她在後面跟紀小君做菜呢。」

他照訶子比的方向走去,見三人又要跟上,他回頭瞪一眼,三人忙止步。

他剛拐過彎,就見到一個半開放的廚房里,楚心恬正笑盈盈的跟一名個兒跟她差不多的小泵娘站在一長木桌前。

一個在煮菜,一個在切菜。

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外面傳說他天天都來,他巴不得他真的有那麼多時間,事實上,他已經半個月沒見到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看來不一樣了,身子抽長了,圓圓的臉兒也開始削尖,如扇長睫,高聳鼻梁,如櫻綻放的朱唇,那粉捏似的下巴,怎麼看怎麼美,難怪那麼多人想要他的女人,但這個女人只屬于他,也只能是他的,光想,他就覺得心情暢快呢。

不過,那一旁的圓臉丫頭叨叨絮絮的竟在說他跟小楚楚的事?

「小楚楚,雖然外頭有些傳言不可信,但我看過幾回,福王到這里,你就得帶著他回你院子去,親手做糕點給他吃,這事卻是真的,咱們客棧里干活的人那麼多,尤其是女的,見你有這麼一座大靠山,對你多是妒嫉的眼色,你也該說點什麼嘛。」

楚心恬啼笑皆非的看她一眼,「說什麼?我若辯解別人會听嗎?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想法了,我浪費唇舌干啥?」

「你就這麼認了?」紀小君瞪大了眼。

「認了,反正你都說了,她們是妒嫉,這代表是我的福氣。」

「什麼福氣?你的靠山不是好人啊,你別這麼單純,當他的女人不好啊。」

「當他的女人哪里不好?」

紀小君一听,索性將手上的菜刀放在菜砧上,「好在哪里?他府里的女人各吐口水,都能把你淹死了,再說了,外面傳了什麼你不是沒听見,我們去采買時,有好多人都在說福王的難听話,你千萬別跟福王扯一塊了,不然以後怎麼找個好丈夫呢?」

听不下去了!他大步走了出來。

紀小君一看到魏蘭舟就孬了,怎麼連這里都找來了?她急急行禮,馬上棄友走人。

楚心恬看著她像老鼠遇上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

「好在她跑得快,不然,本王絕對將她一掌打飛,還讓你找個好丈夫呢!」他說的氣呼呼的。

楚心恬將手洗了洗,以毛巾擦拭後,握著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她是個朋友,說真話的朋友,就跟我一樣。」

他將她拉到他的懷里坐下,一瞬也不瞬的凝睇著她,「那你這個說真話的朋友跟我說說,你在外面听到什麼有關我的難听話?」

「半個月沒見到人,就先探情報?」她眼楮閃動著調皮之光。

「我想你,很想你。」他溫柔的給她一個吻,無憂閣的雜事太多,太後那方也安排人手似有行動,再加上尼丹國……他分身乏術。

灼熱的唇舌慵懶舌忝吻,從她的臉一路往下,往她白的脖頸……她開始喘息,他這才停下來,就怕煞不住沸騰的欲火。

兩人靜靜依偎後,她才開始說出這段日子在外頭听到的耳語。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喜歡听她說。

楚心恬過去在權尚書府干活時,外出采買的好康事是永遠輪不到她頭上的,所以,她的世界很小,听到福王的八卦,她也只是听听別人轉述,但現在,她是自由身,自由的走在這座古代的京城,很多事都是親耳听到或看到,她可以做更多的判斷。

但她真的沒想到,她的男人會受到這麼多的關注,他是老百姓們茶余飯後的聊天話題,例如權尚書死在出使路上的事,他們認為是福王做的。

至于福王是無憂閣閣主的事,時不時的也被老百姓們拿來笑話議論,但這世上永遠有正反兩派聲音,並不是一味的認為福王是閑散紈褲。

「听見談論我的都是惡行較多,會不會後悔愛我?至少,還要一段時間我的聲名才能漂白。」他說。

「子端,你知道嗎?」她雙手環住他的腰,只要她一闔上眼楮,他跟著她往下跳的那一幕,仍會讓她的心悸動不已。「一個為了我,連生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教我怎能不愛他呢?」

他低聲笑,再看著她,眼里充滿深情。

兩人說了些話,他突然把了她的脈。

「怎麼了?」

「若沒問題,我的師父再半個月就到京城了,屆時,你的寒毒極可能能解。」

她驚訝的看著他,「真的嗎?那藥不是得吃個兩三年?」

「我師父不是普通人,但先讓我賣個關子,我不能待太久,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這些事中,其實還包括她的身世,但他的人查得很辛苦,穆國公府的人幾乎都找不到了。

「你去忙,我在這里很好,啊,我去做個點心給你吃……」

「沒關系,再過不久,我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

也是,她點點頭,笑著送他離開。

皇宮內,太後這陣子都悶悶不樂,她多次要福王進宮,但他完全不予理會,她一狀告到皇帝那里,皇帝總是四兩撥千斤,「福王剛出使回來,也是辛苦,何況他身無官職,太後何必一再召他進宮?」

她召他,自然是因為她不安,劉耿跟岳威可是派人送了信來,將福王在尼丹國的所作所為細細報告,連他為兩個貧民孩子看病的事也說了。

看病的事,她相信是笑話,但那家無憂糧行,她無法等閑視之。

「太後,最近宮外傳言,福王對悅來客棧的一名小廚娘有意思,天天去那里用餐,傳言說他一天沒吃到她做的點心,全身都不對勁。」老嬤嬤在太後身旁服侍多年,自然知道她在乎什麼,于是特意出外打听了,「這個紈褲王爺出使一趟,還是半點長進都沒有,太後實在不必太在乎他。」

太後擰眉,「福王若真的這麼想吃那丫頭的手藝,把她收進王府不是更方便?王府里上百個女人,還差她一個?」

「也許身分太低?」

她嗤笑一聲,「聲名狼藉的福王會在乎身分?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在思索一番後,她立即下令,「去把人帶進宮來,哀家也想嘗嘗她的手藝。」

老嬤嬤立即懂了,福王無視太後召喚,請都請不來,太後便用這種方法把人叫來,福王不是愛嘗那丫頭的手藝嗎?想要吃就得上門吃!

老嬤嬤親自帶人到悅來客棧,問了哪個是福王的心上人後,就有客人指著正跟著紀小君要出去的楚恬。

她冷冷的以眼示意,兩名隨侍立即上前架住楚心恬。

「你們干什麼?」她臉色大變,在場的客人也嚇得噤聲。

「太後有令,要楚心恬進宮。」老嬤嬤氣勢凌人的道。

楚心恬臉色刷地一白,紀小君也急了,「怎麼會這樣?陳三爺也不在啊。」

家里都沒大人,三小廝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宮里的老嬤嬤將小楚楚帶上馬車走了,梔子握拳想要追上去,蓮子馬上攔住他,「別亂來,那是太後的人啊。」

「快去通知王爺!」訶子急得跳腳。

「你傻啊,那些暗衛肯定有人暗中陪著進宮,還有人去通知王爺了。」蓮子受不了的道。

訶子跟梔子愣了愣,對啊,肯定是這樣的,只是,他們更想念四大暗衛,有他們在,也許小楚楚就不會被帶走了。

半晌後,楚心恬已經被粗魯的帶進皇宮,跪在太後面前。

楚心恬是害怕的,就魏蘭舟曾經說過有關太後的種種,她知道這個作主後宮的女人,習慣讓人奉承巴結,心眼多,好算計,抬了幾十個侍妾送到福王府,不只是充當眼線,還是人肉毒藥,要魏蘭舟精盡人亡的工具人。

「參、參見太後。」因為太安靜了,她只好吶吶開口行禮。

「抬頭。」

一個冷颼颼又威嚴的聲音響起,她怯怯的抬起頭,看向這種在宮廷劇里大部分都很厲害的角色,此刻正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慘了!沒看還好,這一看就知道是個刻薄的,雍容華貴的四十多歲女子,眼神冷,唇角抿緊,沒一處柔和。

太後看到她,眼楮倏地一眯,這張臉蛋怎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似曾相識?

「你是何方人氏?跟福王是什麼關系?你們又在算計什麼?」

「沒、沒有,奴婢只是個廚娘而已,原本是在權尚書府上,這趟出使,才見到福王的。」她的心跳破百,冷汗直冒。

太後走到她身前,稍早她已經讓人先去調查這丫頭的事,與她說的並無二致,只是,這張臉為何如此熟悉?但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听說,你是福王的女人。」

楚心恬拼命頭,打死她也不能認的,老妖婆跟子端是死對頭,承認了她哪還有命。

太後給了老嬤嬤一個眼神,她明白的走了出去,接著,進來兩名小爆女,她們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住楚心恬的手臂,押著她就往後面的房間走,老嬤嬤也跟著進去。

「干什麼?你們干什麼?!」楚心恬急得太叫。

一會兒後,她滿臉通紅的再度被帶回太後跟前,老嬤嬤向太後一揖,「稟太後,她確實仍是完璧。」

太後掃過她那張出色的年輕臉龐,再往下到渾圓的胸部,誘人的水蛇腰,這等容貌身材還真令人妒嫉啊,只不過,也真奇了,「荒婬王爺面對如此尤物,他怎麼忍得住?為何對你如此特別?他對你肯定有什麼打算,說!」

她吞咽一口口水,這太後態度真跋扈,而且也管太多了,連這種事也要管?但她該如何回答?「王爺喜歡奴婢的手藝,也許王爺怕奴婢成了他的女人,想當主子,不願沾手做點心吧。」

「怕?哈哈哈——福王有怕的事嗎?再說了,福王府內上百個女人,每個都讓他踫過了,他又喜新厭舊,怎麼會放過你?」太後一臉不信,「哀家再告訴你一件事,福王習慣吃藥助興,一個晚上玩幾個女人也很正常,但他天天找你,在這麼長的時間,竟然踫都沒踫,這不是太匪賣所思?」

「這……奴婢就不知了,太後何不找王爺來問——」

「你在命令哀家嗎?哀家就要听你說,你要不說就用刑!」

什麼?她急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太後,你不可以這樣……」她冷汗涔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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