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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妻 第十章 玉璽有毒(2)

「等等,你說,瀝諾曾帶著側妃以及一名重病之人前來過?」周保強耳朵豎起,听到重點了,不由精神一振。

柄師來行宮一事本屬機密,誰知就那麼湊巧,那個獵戶有個女兒在行宮廚房干活兒,偶然听到人指起行宮那病重之人,就那麼一句,她也可以回家碎嘴議論,那獵戶更是個嘴上沒門的,見兵爺問起那座行宮,有什麼說什麼,就差沒把行宮廚房養了幾只雞鴨這事都說了。

「那病人必寶是國師沒錯,國師雖然得到了本王的和信珠,但那珠子也就是顆珠子,偏國師怪力亂神,將此說成可以結他性命的神珠,昭本王看來,一派胡言,有了和信珠,這老不死的依舊醒不過來,瀝諾那小子才會將他帶來此地安置,難怪本王這些日子從未見過國師露面,原來老天還沒滅本王的意思。

「走,拿下行宮除了搶奪食物,還得要抓到那老不死的國師,只要國師在咱們手中,即便瀝諾那小子殺到面前,也不敢對本王輕舉妄動的。」有了生機,周保強狂喜大笑。

然而天不從人願,當他殺去行宮後,搜遍四處,怎麼也尋不到國師的蹤影,焦急時,听聞瀝諾大軍已至,將行宮圍死,令他插翅難飛。

他四面楚歌,簡直欲哭無淚,當初若不來行宮,躲在山里或許還能藏上一陣子,可他卻跑來行宮來讓人逮。

正坐困愁城之際,一名小兵來報,舒麗正在大發雷霆,罵他周保強不是個東西,又蠢又笨,廢物一個,居然跑到行宮送死!

他不禁火冒三丈,有氣無處發,沖到她面前,雙目赤紅的罵道︰「本王要不是受你這女人煽動,又怎麼會輕易背叛瀝歌,甚至殺了發妻,你這禍水妖女!」

他進屋吼完後,將房門給甩上了。

「周保強,你、你想干什麼?!」舒麗見他用上門後朝自己走來,神情不同以往,有種憤怒的瘋狂,不禁心驚起來。

他陰狠的望著她。「本王兵敗如山倒,有今日下場都是拜你之賜,而你居然還敢賤口罵本王,你才是那最愚昧無知的女人!」

「你好大的膽子,敢罵本公主愚眛無知,你該死——」

她話還沒說完,「啪」一聲,臉上挨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打得她身子翻過去,嘴破流血,她回神怒極。

「周保強,你這粗賤馬賊,竟敢對本公主動手,本公主殺了你。」

「你這不知收斂的女人,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業公主嗎?呸,你比娼妓還不如,就是個不知好歹的賤女人,難怪瀝歌永遠看不上你,對你棄之如敝屣。」

「你住口,不許你提瀝歌。」

「你嫌本王粗俗不如瀝歌出身高門貴戶,可那又怎樣,他偏是不屑你,只要墨心一個,而你確實連墨心的一根腳指頭也比不上,她才是真正出身高貴的公主,你父皇當初是篡位得天下的,一個背信忘義的家伙生的女兒,也只是賤貨一個,到頭來你只配跟本王這個粗人上床,而本王就讓你真正嘗一回被馬賊強要的滋味!」他露出猙獰邪笑。

舒麗頓時花容失色。「你這骯髒的狗東西,不準踫本公主,否則本公主將你碎尸萬段!」

她搖手要打他巴掌,但揮去的手教他輕易抓住。

「本王骯髒,你也干淨不到哪里去,否則不會讓瀝歌見了你就作嘔!這會兒本王就讓你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貨色!」他動手撕開了她的衣裳。

她哭喊不及,他已撲至她身上盡情蹂躪——

瀝諾鐵青著臉殺進行宮,而周婕嬋早已候在里頭等著他。

她跟著她父王日夜躲藏,餐風霜宿,又受盡舒麗欺侮,淒寒落魄,如今的模樣慘不忍睹,可說形容枯黃,再無一絲風華。

瀝諾見了這樣的她,臉上無半點變化,但她卻抱著他的腰,悲哭不止。

「殿下救救嬋兒,嬋兒是無辜的,嬋兒沒有要造反,是教父王逼的!而父王鬼迷心竅,受舒麗這賤婦蠱惑,才會干出糊涂事來!」她哭訴道。

他一腳踢開她。「廢話不說,師父在哪?」他劈頭即問,無視她的慘相。

「國師不在這兒啊!」她連忙頭,表示不知情。

「不在這里?」他愣了一下。

「父王攻佔下行宮時,國師已不見蹤影,咱們也找不到人。」

他臉色陰狠下來。「莫不是周保強已殺了師父,而你不敢說?」他拔出劍來架上她的頸子,她若敢說謊,必死無疑。

「不……不不不……父王真……真沒找到國師……咱們沒殺他……」周婕嬋倉皇驚恐的手。

「本太子不信!」他揮劍要朝她脖子抹下。

「諾兒,為師在此,無須殺她。」失蹤的國師竟出現了。

「師父醒了!」瀝諾表情驚喜。

柄師點頭。「為師前日清醒的,算出今日有劫,便離開行宮避劫,見你率兵到來,這才現身。」

「原來國師離開行宮了,難怪父王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既然……國師平安無事,殿下便放了嬋兒吧!」周婕嬋見瀝諾並未放下劍,那劍已壓進自己頸肉里,再使一分勁就見血了,她害怕的哀求道。

「你父王想挾持師父保命,讓本太子放過他,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師父提早醒過來離去,這就說明靖王窮途末路命該絕,而你亦然,但念在你為禍不及靖王深的分上,你若告訴本太子靖王與舒麗在何處,本太子可以暫時不殺你。」時間緊迫,他不想浪費時間在行宮找人,嚴聲道。

周婕嬋膽戰心驚,盡避父王再無情無義也是自己親爹,自己若領瀝諾過去,父王必定馬上就得死,連逃月兌的時間都沒有,她不免一陣猶豫。

就在這時乍見前方出現兩個人,她那猶豫馬上拋向雲霄,倏地眼中閃出報復的光芒,狠下心腸陰笑了。

周保強正伏在舒麗身上馳騁,極盡屈辱她,只是他沒料到舒麗這賤人竟是個處子,他破處的剎那雖吃驚也痛快至極,尤其見到她那震驚悲憤的神色,更加刺激他興奮,完全不顧她能否承受,對她打罵佔有,就在賞她一巴掌捏紅她雙乳再由身後強佔她一回時,門突然被踢開,門口出現了數個人。

他驚愕地朝門口看去,立刻嚇傻了,而他身下正痛苦不堪的女人則在見到其中的兩個人後,身子驟然一震,羞憤難堪的睜大雙目,像是受到極度刺激,發出刺耳尖叫,狀似瘋了。

「你……你這瘋女人,還不住口!」周保強被這恐怖叫聲驚得錯愕回神,拿枕頭捂住她的嘴臉,不讓她的叫聲再傳出。

「你住手!」與瀝歌站在一塊的墨心見狀,趕上前去奪下枕頭,不讓他悶死舒麗。

周保強光著身子感覺顏面無光,趕緊跳下床去找衣服穿上遮丑。

可床上的女人不再尖叫後,卻兩眼發直,任赤果的身子毫無遮掩的攤在眾人眼前,那模樣如同死尸。

墨心不忍見她如此,將被子覆蓋在她身上遮掩,舒麗雖然可惡,但也不該遭受這樣的對待。

「周保強,你真不是個東西!」

墨心怒視向周保強罵了一句,這老家伙終于有些心虛,低著頭不敢面對她的怒氣。

墨心上前給了周保強一巴掌,周保強挨打,本要發作,但在瀝歌的沉目下,哪敢如何,乖乖的受了這一巴掌。

「舒麗,你還好吧?」墨心打完周保強,回頭關心舒麗,但舒麗像是死尸一般,動也不動,對于墨心的問話置若罔聞,讓墨心不禁蹙起眉。

「她可是嚇傻了,還是受傷了?」瀝歌見妻子著急,走了過來。

哪知瀝歌稍動,原本如死尸的舒麗立刻驚恐的激動妃來。「你別過來!」她發狂大吼,全身發抖的蜷縮到角落去。

一同進來的還有瀝諾與國師,以及領他們而來的周婕嬋,眾人因舒麗失控的態度一愣,瀝歌也止步不再往前。

周婕嬋瞧見到床上有攤血跡,頓時語調陰冷、幸災樂禍的說︰「看來這女人的身子在此之前誰也沒踫過,想來是要留給皇上的,結果讓父王給佔了,甚至,還讓皇上以及皇後娘娘撞見她與人交歡最丑陋不堪的樣子,這女人自視其高,這會兒定是難以承受,所以瘋癲了!」

她就是要看這目中無人的女人見到帝後出現會是怎樣的光景,果然徹底崩潰!她終于報了母仇。

此時瀝諾抽出刀來,走向舒麗,將劍鋒指著她,怒道︰「少給本太子裝瘋賣傻,拿出解藥來!」

舒麗渾身顫抖,只抱著自己,像是沒听見他的話。

他怒發沖冠。「你再不拿出解藥,本太子殺了你!」

她依然無動于衷,兩眼驚懼,只怕瀝歌靠近,看見她的狼狽之態。

他怒極,沖動之下直要一劍殺了她!

瀝歌斂下眼,知道她怕什麼,便對她道︰「你若不回答諾兒的話,朕親自過去審你如何?」

舒麗立即如驚弓之鳥,馬上問瀝諾,「你要什麼解藥?」

「你對悠兒下毒,將那解藥交出來!」瀝諾咬牙道,他披堅執銳,身先士卒,日夜追緝她與周保強,為的就是取得解藥救自己的心上人。

舒麗頭伏在膝上,突然低低的笑了,而且越笑越大聲,放聲狂笑的地步。「本公主沒有解藥。」

「你找死!」瀝諾神情陰鷙得教人膽寒。

「本公主真沒有解藥,因為本公主沒有對她下毒。」

她竟如此說!

他怔住。「不……不可能,她自接住你給的大業玉璽後便昏迷至今,問遍太醫也找不出不醒的原因,你若未對她下毒,她怎可能醒不過來?」

「這你問本公主,本公主怎麼會知道為什麼。」

「你!」

「不過,你若真要說本公主毒了那利嘴丫頭也無妨的,反正本公主讓周保強這個混帳玷污了,活著也羞恥骯髒,若能『毒死』了你的女人,你是瀝歌與墨心的兒子,你痛苦他們想來也不會好受,這甚好,甚好啊!炳哈哈——」

「你想死,本太子成全你。」瀝諾怒火攻心,一劍要刺穿她的胸膛。

「諾兒,不要,別殺她,別忘了來世的恩怨!」墨心阻止他殺舒麗。

可他的劍已刺進了她一口幾分,已有血流出。

「她……該死……」他語氣顫抖,眼眶通紅。

「這世若解不了她的心結,來世她必會再傷人。」墨心哽咽地道。

舒麗怨念太深,她知道來世的自己將還會遇見她,舒麗也會想盡辦法傷害自己,可若這世的舒麗能解很,是不是來世就不會再有悲劇發生?所以她阻止兒子殺了縴麗。

瀝諾握劍的手因憤怒而顫抖著,刺得舒麗痛苦難受。

「諾兒,她都已這樣不堪了,你就放過她吧!」瀝歌也說。

舒麗听見瀝歌這話,卻是羞憤欲死,任何事她都能忍,唯獨無法在心愛人面前受辱,與其無臉見人,不如死!

「本公主不用人同情,別以為不殺本公主就能教本公主感激涕零,作夢!本公主就死在你們面前,用血詛咒你們生生世世不得安生!」說完竟是咬舌自盡了。

眾人瞪大了眼,心驚錯愕,只有進門後沉默未語的國師輕輕嘆了口氣。

「你們也無須惋惜,舒麗對你們的恨在周婕嬋領你們進這個門,看見她受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化解不開了。」

一旁的周婕嬋笑了。「這殘忍而貪婪的女人死得好,誰又會相信什麼生生世世的血咒!」她並不知真有來世,只見舒麗死便痛快。

正當大家都將目光放在舒麗身上時,周保強想趁機逃跑,但隨即讓外頭的皇軍抓住了。「放開本王!」周保強無恥的想溜,讓人架回瀝歌面前。

「保強,你還是教朕失望了。」

瀝歌只說了這麼一句,周保強已是老臉發紫了。

「臣雖悔不當初,但爭奪天下若非贏家,就只有死路一條,沒有轉圜余地,臣也是不得已。」周保強飲恨道。

瀝歌頭。「你所謂的爭奪天下,就是葬送自己兩個兒子嗎?」

周保強臉色大變。「臣的兩個兒子怎麼了?」他急問。

「他們在逃離皇城之時,已教本太子拽住斬首了。」瀝諾冷冷道。

他腦袋轟地一聲,一片空白了。

「你為圖私利,不仁不義,殺了發妻,又害自己兩個兒子送命,你已家破人亡。」瀝諾道,這根本是他咎由自取。

他聞言,身子向後晃了一下,似站不穩了。

「不只如此,你的女兒除了領我們過來取你性命外,在此之前早已背叛你,本太子能這麼快得知你在行宮,也是她留下線索引本太子過來的,你不只家破人亡還眾叛親離。」瀝諾繼續說。

周保強朝周婕嬋瞪去,目眥欲裂。「居然是你通風報信?!」

周婕嬋不敢看她父王,忐忑心虛的低下頭。「我……父王已是強弩之末,又受舒麗迷惑,根本不知自己在干什麼,我……我只是自保……啊……」

她話還沒說完,周保強已掐住她的頸子,就在她即將斷氣前,他身體突然僵直,兩眼一翻,松開她,倒地不起了。

她死里逃生,驚恐萬分的喘息著,見他凸目似斷氣,不禁大驚失色。

「父……父王?!」她驚呼。

柄師上前輕觸他的鼻息後首。「刺激太過,腦門充血而亡了。」

瀝歌與墨心听了莫不感慨萬千,一代功臣最後竟落得暴斃下場,委實教人唏噓。

「父王……我沒要您死,只是恨您殺母妃……父王,您醒醒,別丟下嬋兒一人,父王!」周婕嬋撫尸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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