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胃不舒服,所以我只準備清粥和燙青菜,外加豆腐、白煮蛋當你的早餐,如果不合你的胃口,為了你的健康,你最好勉強吃一些。」將菜肴全端到廳里的小長桌上,易歡邊為席格盛稀飯邊說。隨性的她平時就喜歡在客廳用餐。
接過瓷碗,席格沒有半點勉強的夾菜就吃。「只要是妳煮的,什麼都好吃。」
她胸口沒來由的踫撞著,想起在司奎爾吃飯時,他也常常這麼說。不知道當總裁的,是不是都像他這麼好養?
「我知道我很好看,但光看我不會飽的,趕快吃。」他夾兩片切片的蛋到她碗里。
「誰在看你,還說自己很好看,自戀。」易歡口是心非的說,不承認他是真的很耐看。
「哪是,其實我戀的是妳……煮的菜。」怕唐突的坦白嚇到她,他淺笑的將話拐個彎。
「是哦,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吃慢點,你現在不適合狼吞虎咽。」
「好。咦?不是要直接喂我吃?」見她用湯匙將豆腐舀進他碗里,他訝問。
她臉頰泛紅,「你臭美,誰要喂你。」
「那妳很香又很美,我喂妳。」筷子輕輕一挑,他已將一小口豆腐送進她微啟的小嘴里。
天啊!躲在敞開大門邊的懷德和肯瑟,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饅頭。他們家老ど居然喂易歡吃東西!那眼里柔得可以溺死人的柔情,不是對易歡動心了是什麼?
一大早看到席格留的字條說要到歡歡家吃早餐,兩人便迫不及待的趕來看熱鬧,而薇瑞莎要搞懂易歡跟席格的關系,所以非跟來不可。
緊挨著他們的薇瑞莎,也是一臉的驚愕不已。這是她第二次看見席格露出這麼溫柔的神情,為什麼?印象中他總是寒著一張臉哎。
「我自己會吃啦。」易歡漲紅小臉,只因他那句她很香,讓她憶起昨日自己曾在他懷里睡著。他是在那時偷聞她的嗎?
「可是我喜歡喂妳。」凝鎖著她酡紅的嬌顏,席格略微俯近她說,突然愛上逗她的溫馨感覺。
這回她臉上的熱度燙得可以煎蛋了,平時伶俐的小嘴,硬是半句話也吐不出來。
一陣細小的聲音忽于這時由門外傳來。
「妳不要推啦。」
「精彩的馬上就要開始ㄟ。」
「你們在那里做什麼?!」一句沉喝冷冷撂向屋外。
懷德和肯瑟頓感頭皮發麻。慘了,被發現了!
兩人一致瞪向剛才用力推擠他們的罪魁禍首,發現她正一腳踩進廳里。
「妳到底是誰?為什麼一早就將我Honey拐來這里?」薇瑞莎氣不過的指著易歡問,難以置信席格竟說他喜歡喂她!怎麼他就沒跟自己這樣說過。
「薇瑞莎?」易歡低喊。昨晚艾霏雅有打電話告訴她薇瑞莎仰慕席格,可是席格對她沒意思,要她別胡思亂想。
不明白艾霏雅為何要她別亂想,但易歡此刻倒將這個紅發女子瞧個仔細。很妖艷美麗,有點驕縱氣息,但還不令人討厭,至少比起那個總擺出一副傲慢態度的鄒筱媛,讓人看順眼許多。
「妳說我是妳的誰,再說一次!」席格跨開步伐就朝薇瑞莎逼近。
「我……」她囁嚅著往後退,不明白前半刻還柔和得要命的俊臉,頃刻間怎冷凝得跟冰山一樣駭人。
苞著後退的,還有本想踩步進屋里的懷德和肯瑟。不妙,老ど要發飆了!
「阿靖。」易歡忙不迭拉住他,「別這樣,你會嚇到她。」
「她對妳這麼不客氣,妳還維護她?」
「她喜歡你呀。」
「我又不喜歡她!」
「你怎麼這樣說?」薇瑞莎嘟嘴抗議,「我追你很久了耶。」
「我有說過讓妳追、有說過喜歡妳、有對妳擺出半次曖昧不明的態度嗎?」席格沒好氣的連串詰問。他拒絕的態度那麼明顯,為何她還要死攪蠻纏?!
薇瑞莎好希望自己能大聲說有,可事實全是她一頭熱的追著他跑。
「沒有。」她只能氣餒地回答。
「那麼我警告妳,妳要是再對我糾纏不休,我會要我爸停止和戈契財團所有的生意往來。」他聲色俱厲的不起最後通牒。
她倒抽口冷氣,「不行啦,要是這樣,我爸會扒了我的皮。」他們戈契財團最大的財源收入,就是與司奎爾集團的合作呀!
「決定權在妳。」他半點也不通融。
她抿抿嘴,瞥向易歡,不死心的問︰「是不是因為她,你才不喜歡我?」
要是有大榔頭在,席格發誓自己會毫不考慮的敲向她裝滿水泥的腦袋。「在美國時歡歡在嗎?我有理過妳嗎?」
唉!「沒有。」在美國她的確沒听過易歡這號人物。
「如果妳還听不清楚,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妳,我和妳永遠都不可能!」
這話好絕情,薇瑞莎不覺受傷的低下頭。她好歹也是很多人追的火辣美女,怎麼席格這麼不給她面子?
見狀,易歡不忍的安慰她,「妳別難過,他這人就是這樣,有人對他獻殷勤,他總是擺著又冷又凶的臉不用人家。大概因為我敢罵他,他對我才沒那麼凶。」
席格听得眉梢暗挑。敢情這小女人很希望他對別的女人好?
懷德和肯瑟則是面面相覷。易歡不曉得阿靖喜歡她?老ど沒跟她坦白嗎?
「妳敢罵席格?」薇瑞莎像听見曠世奇聞般的嚷嚷。席格每次一板起臉,她都嚇得只好改天再纏他,這女人竟然說她敢罵他?!
「因為他惹我生氣,我當然要罵啊。」易歡望向席格,「你瓖金,不能罵?」
他縱容的揉揉她的發,「就妳不怕我呀,還敢拿盤子砸我。」
「Oh,MyGod!妳拿盤子砸他?!」薇瑞莎驚恐的瞪大眼。
「妳的反應和我跟肯瑟听到這消息時一模一樣。」懷德插話之余,還不忘用眼角和肯瑟打暗語︰瞧,老ど的神情又柔得跟水一樣了。
「妳到底是誰?這麼大膽。」薇瑞莎兩眼直盯著易歡。
「他的秘書。」這是她要的答案嗎?
「秘書?妳不是席格的情婦?」
「該死的妳說什麼!」席格瞬間又沉下臉。
「喵噢!」兩聲疊合的低叫聲也像在抗議她說錯話似的響起。
「啊!這是什麼?」乍見兩團毛絨絨的東西直撲她而來,薇瑞莎驚叫的閃到懷德和肯瑟身後。
「不可以,席格、司奎爾!」易歡輕斥的上前抱過不知何時跑出她房間,想攻擊薇瑞莎的兩只小貓。
「席格、司奎爾?」懷德和肯瑟同時驚呼。
「不行嗎!」席格回喝。下次再撿到流浪貓,非叫牠們懷德與肯瑟不可!
他凌厲的眸光掃向探出頭的薇瑞莎,「再讓我听見妳胡亂出口污蔑歡歡,小心我告妳毀謗!」情婦?虧她瞎謅得出來!
薇瑞莎噤若寒蟬,怕自己再出聲,兩只和席格同名、同姓的丑東西會沖上來咬她。可是也不能怪她亂猜,她哪里曉得能睡到席格床上去的,是秘書不是情婦。
「算啦,她誤會了。」易歡忸怩的輕扯他衣袖。誰教昨天她睡在他床上,也難怪薇瑞莎會想歪。
明了她的不好意思,席格利眼睨向自個兄弟,「你們存心找我碴,一早就帶薇瑞莎來亂?」
見矛頭射過來,懷德趕忙澄清,「看到你留字條說要來這兒吃早餐,我們很好奇。」
「所以過來看。」肯瑟接話,不忘拉著兄長退到不會被揍到的安全距離。
「看來你們很有精力,我很樂意為你們美言幾句,要爸指定你們負責掌理司奎爾分公司。」
開啥玩笑啊!兩兄弟在心底大聲哀呼,腳底開始抹油。
「你和易歡慢慢吃早餐,我和肯瑟不打擾了。」
「喂,等我啦!」薇瑞莎嬌呼著拔腿追上不說一聲就跑的兩人。她要是再待下來,席格將來鬧場的責任都算在她頭上,她說不定會被那兩只毛絨絨的鬼東西咬得遍體鱗傷。
「他們走了耶。」易歡愣愣地看著三人眨眼間全部不見。
「難道妳希望他們留下來?」轉向她,他前半刻還緊繃的臉部線條登時又柔緩下來。「這下,我們可以安靜的吃早餐了。」
懷德和肯瑟來到了司奎爾大樓。雖說他們誰也不想拿大石頭砸自己的腳,掌理這麼大一間分公司,不過阿靖身體出狀況,到公司代理主事,是他們昨天就答應媽的事,不過……
「全是妳!」兩兄弟不約而同埋怨的斜睨跟來公司的另一人。
「干麼?我又沒惹你們。」薇瑞莎不服的瞪回去。她今天被席格當面拒愛已經慘到一敗涂地,這兩人不安慰她,還要欺負她。
「要見我們家老ど跟人談情說愛可是萬分難得的事,若非妳在一旁搞破壞,我和肯瑟可以多看好久。」
「就是說,早知道就不讓妳當跟屁蟲。」在易家,他們差一點就能看見阿靖和易歡擁吻的養眼鏡頭,全被冒失的薇瑞莎搞砸了。
「等一下,談情說愛?意思是席格喜歡易歡?」她震驚的擋到兩人面前。
「拜托,這麼明顯的事妳還看不出來?」懷德受不了的賞了她一記大白眼。
原來如此,難怪席格會讓個秘書上他的床,會一早跑去跟她吃早餐,還對那個小秘書那麼溫柔,原來是他對她有意思!
「就因為易歡敢罵席格,他就喜歡她?」她心有不平的問。
賞她白眼的換成肯瑟。「那妳就去罵我們家老ど,看他會不會喜歡妳啊。」阿靖那根本就叫情有獨鐘,這個纏人女到底懂不懂?
「你想讓我被踹回美國去?」她用力瞪他。
「那妳最好看清事實,別再對阿靖左纏右黏的。」懷德給她忠告。其實如果薇瑞莎不要像蒼蠅那樣黏得煩死人,他們倒不討厭她這個有些任性的小妹妹。
「老大,討人厭的鄒經理來了。」肯瑟忽地說道。
懷德瞟了眼朝他們快步走來的人影。
「她是很哈我們家老ど的公關部經理,一定又是來煩他的,麻煩妳應付了。」小聲對薇瑞莎說完,他隨即和弟弟走進辦公大樓。
說實話,薇瑞莎是煩人,但鄒筱媛卻是令人生厭,因為她眼里有著明顯的勢利及想跟阿靖上床的赤果企圖。懶得跟她應酬,干脆讓沒事做的薇瑞莎對付她。
「怎麼不等我一下,我還想問他們席格的事呢。」踩著細尖高跟鞋的鄒筱媛沒追上兩兄弟,微喘的停在大門邊發牢騷。
「妳想問席格什麼事?」挑著眉,薇瑞莎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這女人年紀有一把了吧,還想釣席格?
「妳是誰?為什麼會跟兩位代理總裁在一起?跟席格總裁又是什麼關系?」鄒筱媛也揚眉覷量她。這個輪廓在在顯示是外國人的女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我是和司奎爾集團有生意往來的戈契財團千金,妳想,我和席格是什麼關系?」撥撥紅褐色鬈發,薇瑞莎語意曖昧不清的說。
鄒筱媛暗自心驚。這個女人的來頭似乎不小,不過那又如何。「只要妳不是席格總裁的妻子,就不能阻止我想和他上床的決心。」
「嘖,妳還真不要臉,隨便就能跟人說妳想和席格Makelove?」在美國纏煩席格許久,她最希冀的就是帥到爆的他能成為自己的男友,可從來沒有過跟他上床的念頭。
鄒筱媛臉色驟變,「妳憑什麼說我不要臉?那叫我敢!倒是妳,」紅唇揚起滿是譏誚的弧度,「听妳剛剛說話的語氣,妳根本還沒跟席格做過愛,還敢說妳和他關系匪淺,也不怕笑死人。」
薇瑞莎發現,這個得意、態度囂張的女人,實在很討厭!
她即刻還以顏色,「妳就盡量笑吧,反正妳這個公關經理也不過爾爾,連公司里的小職員都比下上。」
「妳這話什麼意思?」
「告訴妳也無妨,席格昨天和他的秘書就睡在同一張床上。」就不信這下氣不到妳。哼!
「妳說席格和那個女佣小秘書上床?!」鄒筱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干什麼妳,放手!」薇瑞莎用力撥開她。「我不知道什麼女佣小秘書,只知道她叫易歡,我可是親眼所見,兩個人在席格的臥房床上抱得可緊呢。」
鄒筱媛胸中的怒火和妒火狂猛的竄燒起來。昨天她在歡迎會場外瞄見的,果然是易歡,原來她這幾天請假,是請到席格的床上去!
氣死她了!她垂涎席格這麼久,連個吻都沒索到,那個敢跟她大小聲的苦力小秘書,竟然先一步得到席格的身體!
「連個小秘書都贏不過,妳在我面前有什麼好囂張的?」薇瑞莎狠狠將她奚落回來。
「妳又有什麼好驕傲,說穿了,妳不也是易歡的手下敗將!」她怒駁回去。這個女人也對席格有意,以為她看不出來?
「妳!」薇瑞莎難堪的氣紅臉,手下敗將這幾個字還真是傷人。
看出她惱羞成怒,鄒筱媛眼里閃過一道狡猾眸光,「想不想給易歡一點教訓?」
易歡很懷疑,對席格而言,會有談不成的生意。
被迫成為他的秘書這些日子以來,她見他談過無數宗生意,不論是在電話中或與人晤面,他的從容沉穩,始終如一。
就在十分鐘前,她又再次見他輕輕松松就與千華企業的蕭董,談定一筆上千萬的生意。她在想,是他渾身散發的領袖氣息,還有那不卑不亢的談吐,使人很自然的想與他成為合作伙伴吧。
但是盡避如此,為什麼她得和他在公園附近散步,而且還得跟他十指纏扣?
「我自認對這城鎮比你熟,你這是怕我迷路嗎?」她舉起左手問。就是他擅做主張握住她的手,任她怎麼樣都無法抽離,到最後只好作罷,由他握去。
他瀟灑一笑,「是我怕迷路。」握緊她柔女敕小手,他繼續往前邁步。從來不知道和一個人有一步沒一步的漫步著,可以這樣愜意自在。
「說謊,你要真怕迷路,會自己開車出來?」那輛黑色奔馳就停在離這兒有段距離的空地上,這人一點都不擔心名車被偷。
他輕逸笑聲,「好吧,說實話,我想單獨和妳在一起。」
她的心霎時咚咚地打起小蹦,臉蛋微熱的與停下腳步的他對望。又來了!她今天老是為他不經意月兌口的含糊話語,以及無意的凝視,亂掉心跳節拍,更糟糕的是,關于早上那個如真似幻的「春夢」,她竟直覺男主角是他!
怕被笑,打死她也不敢問,萬一他要是說「不然我們來吻看看」,她是要吻還是不要?可是那夢里的燙人氣息,跟他昨天喝醉吻她時,好象。
「你今天怪怪的,老是說些奇怪話。」怕自己失序的心髒蹦出胸口,她趕忙找話說。「而且我發現你對你兩個哥哥態度不太好,有點凶。」
柔緩的俊臉登時板起來,「誰教他們老是想打妳主意。」
「打我主意?什麼意思?」瞅著他的大眼里淨是困惑。
「意思是妳別理他們,只要記得妳是我的,理我就好。」
天,他知不知道他的話有多曖昧!她紅著臉嬌啐,「誰是你的!」
「怎麼不是?妳可是我的專屬秘書。」他在心底琢磨。若是他現在就跟她說愛她,會不會嚇得她拔腿就跑?
什麼啊,原來是指她是他的秘書,害她以為……她臉上的熱度又往上輾高,今天最怪的好象是她自己,老是亂七八糟的臉紅心跳。
「妳還好嗎?圓圓臉好紅。」他伸指輕戳她軟綿酡紅的瑰頰,決定找出最佳的時機再跟她說「我愛妳」。
餅分,又說她臉圓!「是啦、是啦,我的臉就是像披薩、像盤子,你滿意沒?」
「很滿意呀。」
哦!真的很過分……
「而且好喜歡。」噙著笑,他拇指輕柔的滑撫她皙女敕嬌顏。她的一切,他都戀棧。
易歡的腦袋因他突兀的話當機半晌,而後雙頰氣鼓鼓的拍開他放肆的手。「知道啦,你席格大總裁就最喜歡披薩和盤子咩,哼。」
抽出被他握著的小手,易歡嬌哼著扭頭往前走。老是拿她的圓臉開玩笑,不怕她像他揍肯瑟那樣揍他啊!
「感情遲鈍的小女人。」寵愛的低喃著,席格嘴角揚滿笑意的跟著她走,愛煞她剛才那又嬌又俏的風情。
見她往路邊賣小飾品的地攤靠近,而隨她走近之際,他瞥見一道熟悉身影。
「韋總?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擺……哎呀!」
「歡歡!」
席格慢了半步,驚見韋豪抓起地上東西就往她丟,他心驚的拉過她,可還是讓她眉角被小飾品的利角勾出一道紅痕。
「該死!」寒眸直往韋豪掃去,「你竟敢又對歡歡動粗!」
「是她先說話嘲諷我。」雖害怕他的冷凜氣勢,韋豪仍嘴硬的控訴。
「我哪有?」易歡大呼冤枉。
「要不要我提醒妳剛剛是用怎樣幸災樂禍的語調喊我!」
幫幫忙!「我只是很訝異看見你,跟你打個招呼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用說得那麼好听,我相信自己親耳所聞。」
「從你落魄的改擺地攤開始,你怨天尤人的心里還听得進真正的聲音嗎?」
席格冷冷拋落的字句,字字刺入韋豪心底。
「如果不是你開除我,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他憤吼地站起來怒視他。
將肯定會發出不平之鳴的易歡環到身後,席格從容不迫的說︰「別昧著良心說話,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全是你自己的貪婪所造成。你後來應該去找過元聖吧?」
韋豪一震,「你知道?」
席格還沒回答,一顆小腦袋由他腋下探出來。「想也知道,你一定是以為元聖會拔擢你在他們公司當個主管什麼的,因為你販售給他商業機密,讓他談定不少生意。
「可是再想也知道,那種專要卑鄙手段的小人怎可能如你所願?他只是在利用你,一旦你沒利用價值,自然是一腳踢開你。」
「歡歡。」席格拿她沒轍的喊。她又忍不住做正義的批判了。
「好嘛。」她乖乖地縮回他背後,明白他擔怕她又遭韋豪攻擊的好意。可她所言是事實,光憑在司奎爾大樓外見過一次元聖那張小頭銳面的嘴臉,她就能斷定他是個只想佔人便宜的小人,就不曉得韋豪怎會失心瘋的跟他合作。
難得的,韋豪這回沒有出聲反駁,因為事情全教易歡說個正著。
當他被席格開除後跑去找元聖,以為他起碼也會賞他個經理級的職位坐,哪知他竟嘲弄的說︰「像你這種吃里扒外的人,誰敢要?今天你能背叛司奎爾,改明兒個,遭殃的不就換成我們蒼鷹聯盟?」
一時間,他成為人人唾棄的落水狗。
而由于以前奢侈揮霍的行徑,他身邊根本沒什麼積蓄,不得已,他只能拉段擺地攤……
「哼,我韋豪的落魄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會重拾往日風光!」
像說給席格跟易歡听,又像安慰心有不甘的自己,話落,韋豪胡亂打包地上擺賣的飾物,決然的離去。
「其實他有點可憐喔?」望著那不再意氣風發的背影,易歡有點感慨。
「自己胡涂種下的因,苦果就要自己嘗。倘若他能記取這次教訓,將自身的劣根性徹底除去,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反之,就只能繼續困在自欺欺人的怨慰中。一切,端看韋豪的造化。
「痛不痛?」他忽地轉身面對她。
「啊?」她反應不過來。
「這個。」輕輕踫觸她右層邊的紅痕,他懊悔自己沒保護好她。
「這個呀,」她跟著伸手模向眉角,「不痛。」一小條的擦痕而已,剛才她已拿皮包里的小梳妝鏡瞄過。
「真的?」
「沒騙你。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你該回去休息了。」說著,她抓住他的手就往來時路走去。她受的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傷,他眉頭卻皺得好象她的頭破個大洞似的,害她芳心又莫名的踫撞著。為免自個心髒跳到無力衰竭,她還是盡快趕胡亂操心的他回家。
易歡沒注意的是,這次可是她將席格的手,握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