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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私心不可議 第十一章 誰是幕後黑手?(1)

墨大將軍一離開,路蘭雪往前走了幾步便軟腳跌坐在地。

小芳忙跟著蹲下,慌急不已,「小姐!你怎麼了?不是說沒受傷嗎?」

路蘭雪沒說話,怔怔地看著方才墨東策馬離開的方向,頓時覺得身子被掏空了,所有的氣力也都沒了,就像是個軀殼,沒有了靈魂。

她是沒受傷,可是方才那股驚險與驚嚇,還有面對墨東調頭回來救了她一命的激動與無措,卻讓她的身子緊繃了太久太久,這一松懈,身子軟了,腳更軟了,像是生了重病的人,一時之間竟站不起來。

「我沒事。」只是不想動,不想走,不想離開,「我在這坐一會就好。」

「坐這里嗎?」小芳愕然不已。

在地上坐一會?這可是大街上!小姐這是怎麼了?像失了魂似的!也是,小姐才剛經歷一場生死交關,會如此反常也合理!

「那小姐,奴婢去找大夫……」小芳把她家小姐扶到一旁,想想又覺不對,「奴婢還是先去街角那兒雇輛馬車好了,小姐等等奴婢,奴婢馬上回來。」

為掩人耳目,原來載她們來的馬車早被她紿打發走了,方才那一場混亂,客棧里的權貴也都搭了馬車離去,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車。

「去吧。」路蘭雪此刻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芳一離開,路蘭雪軟又跌坐在地,目光依然落在方才墨東離開的街頭。

這回,他真的走了,或許,這輩子不會再相見……

他娶他的公主,她嫁她本已訂親的周弼,就算再見,也可能相見不相識……

又如何?這不就是本已寫下的宿的?宋暖暖這個身分,只是她人生中意處的插曲,兩個人的人生終是要回到最初的原點。

可她的心好難受呵,像被一把利劍刺進了胸口,疼得她都快要無法呼吸,就像那一回她差點死在他懷里一模一樣……

她終是再次哭了起來,本是隱隱地哭聲,變成控制不住地嗚咽。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哭聲掩蓋了由遠而近的馬蹄聲,一直到那個坐在馬上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都還沒意識到這個突然間替她遮去日陽的身影是誰。

她在哭。

一個大姑娘家就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墨東的心被這一幕狠狠撞擊著,又是痛又是恨又是心疼又是氣。

「你哭什麼?」他冷冷地問。

這冷冰冰的嗓音……

她產生幻听了嗎?

路蘭雪伸手抹去淚,眨眨眼眨眨眼,竟見墨東那張俊美的臉龐赫然出現在眼前︰「墨東?」

她冷不防便月兌口叫出他的名諱。他……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那眼神像是想要掐死她……

「你叫我什麼?」

一愣,她忙改口,「墨……大將軍。」

「上來!」他朝她伸出手。

路蘭雪一雙淚眼瞪著那只手,依然賴在地上不起身,「大將軍想……干什麼?」

他嘲弄的看著她,「你說呢?」

「小女子不知。」

「是不知?還是不想知?」

聞言,盈盈的水眸瞅著他,不言不語。

他,猜出她是誰了吧?

所以才又怒氣沖沖的回來尋她?

「你不自己上來,我可以抱你上來。」他的神情可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顫悠悠地起身,她終是把手交給了他——

不知騎了多久的馬,路蘭雪始終緊抱著墨東的腰不放,她整個身子都貼住他,小臉也埋在他寬大溫暖的胸前,一開始是因為他的速度太快讓她害怕,到後來是覺得安心,不想要移開。

耳邊的風聲似乎越來越大了,她還聞到青草的味道,這男人是她帶來到荒野了嗎?正當路蘭雪在猜疑中,馬停了,她還沒回神就被這男人抱下馬,他走得又急又快,身子繃得又硬又緊,他的全身上下都在告訴她他有多憤怒與生氣,那一身的冷烈就像她在京中第一次遇見他時一樣,卻又不一樣。

那回,他想殺了她,卻忍住了。

這回,他或許也想殺了她,可他舍不得。

路蘭雪猜得一點都沒錯。墨東是舍不得殺了她,但他這一年來因為她的死而傷而痛而郁悶而悲,他鐵定要從她身上全找回來!

一進山洞他便將她放在柔軟的草堆上,伸手揭去了她面上薄紗,宋暖暖那張臉再也毫無隱藏的展現在他眼前。

「果真是你!」

「墨東,你听我說……」

「我一句話都不想听你說!」

他整個身子半壓上她的,不由分說地低頭便攫住她的小嘴,狠狠地吸吮著,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含進嘴里。

他粗獷的男性氣息罩住了她,讓她有剎那間的暈眩,路蘭雪因他的吻輕喘,伸手想推開他,他卻一掌把她的雙手制住,高舉過頭,更加肆無忌憚……

空出的手去解開她的紫色外袍,拉去她的衣帶,扯開她的外衣和中衣,略帶相糙的大手不住地往里探去……

「你……想干什麼?」這樣的他,很難讓人不害怕。

「你給我閉嘴!」

「唔……」路蘭雪的唇被他密密的封住了,說不出半句話,她整個人都緊繃了,蠕動著身子想要躲。

她听見細細碎碎的申吟聲從自己的嘴里逸出,那樣的無助又煽情,羞得她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地底下去,卻又在他的唇舌覆上她時,情不自禁的對他更敞開了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明知道該推開他,卻又情不自禁的陷進他對她的逗弄撩撥里無法自拔。

「你不可以……」她求饒似的睨著他。

「沒有人可以拒絕我。」他狠狠瞪著她。想到他之前所听見的,她即將嫁給周刺史家的公子,還是打小定過親的,他就滿肚子火。

她緊咬住唇,一滴淚珠從她的眼角滑下,「你就這麼氣我?氣到想要這樣污辱我?」

聞言,墨東松開了箝制她的手,惡狠地瞪著她——

這女人究竟在胡說人道什麼?誰在污辱她了?

也是渴望極了她!渴望到都快要瘋了!她死而復生,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卻不認他,她可明白他有多生氣?可當他想到她寧可抱著他哭卻不認他,他一走,她又賴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他又心疼了,難過了,不舍了……

既生氣又心疼,對她不能打又不能罵,也就只能這樣欺負她一下。

這樣還不行了?過分了?

比起她對他所像的,他也只是想愛她抱她而已。

算是趁機想要抱她的借口也罷,他就是要好好懲罰她,這女人卻把他的渴望與愛當成了對她的污辱嗎?

此刻凝眸望著他的她,柔弱無比,可憐兮兮,又迷人嬌弱……

害他更想要她了……

而不僅僅是這樣讓她愉說的懲罰她……

「宋暖暖,我要你。」他低啞地道,黑眸深處盡是燃燒的欲火。

這一聲宋暖暖,讓路蘭雪驀地回過神來,此刻的她虛弱得沒力氣跟他吵,但她沒忘,這男人明明要娶公主了,怎能說他要她?

想著,好不容易被松開的雙手使勁推他,「我不是宋暖暖。」

「你明明是!」他咬上她耳垂,咬得她痛,痛到她的淚跟著掉下。

「我不是!不是!」她伸手打他槌他。

「到現在你還敢騙我嗎?騙我的代價絕不只有剛剛那些!」

「我是路蘭雪,不是宋暖暖。」就算被他咬得耳垂疼,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你也不能要我,不管我是誰。」

聞言,墨東惱了,冷冷地瞪視著她,此刻的她說有多美就有多美,眼眸含春,臉若芙蓉,還有那微敞的衣衫底下的無限春色,無一不令人著迷。

「為什麼不能?」她怎能如此輕易拒絕他。

「當然不能!我要成親了。」她不經意地吼。吼完她便後悔了,因為她看見了他眼底閃過一抹痛,像刀一樣劃進她胸口。

他痛,她也會疼。

很想伸手替他抹去那些痛,可他一定不願吧?

這一吼,讓墨東的黑眸更加沉上幾分,「你誰都不準嫁!你敢嫁,後果自負!你該知道我不是個心慈手軟的!」

「你想做什麼?」路蘭雪擔心地問,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她不能讓他把周弼給毀了,周弼沒有做錯什麼,甚至還對她很好。

瞧她緊張的樣子,墨東冷笑,體內那把火燒得更旺,「怎麼?心疼了?」

「不是……」

「那是什麼?」

路蘭雪看著他,明明知道現在的他還在被欺騙的盛怒中,她該服軟的,可她不能,如果她朝他服一次軟,鐵定找不其它理由推開他……

他即將被賜婚迎娶公主!而宋暖暖也已經死了!她不該奢望一份不屬于她的東西,那樣只會害了他!

路蘭雪垂下眼,忍著心痛,幽幽地道,「我失蹤了五年多,他還願意丟下另一個女人來娶我,讓我當他的妻子,我不能對不起他。」

墨東冷笑,「那我呢?你就可以對不起我?我以為你死了,傷心難過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發現你還活著,你卻要嫁給別人?」

路蘭雪笑了,笑得像哭一樣,「你不是要迎娶公主嗎?皇上都賜婚了,這是整個東旭王朝的人都知道的事,不是嗎?」

「你在吃醋?」

「死人是不會吃醋的。」

墨東咬了咬牙,「你不必擔心這個,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處理?他想怎麼處理?為了她違抗聖意嗎?

路蘭雪幽幽地看著他,「宋暖暖已經死了!她必須死所以才死的!你忘了嗎?就算你不娶公主,也改變不了什麼……更別提是你若因我毀婚,會為我及我家帶來什麼樣可怕的後果……放開我吧,我求你了,好嗎?」

她已經回到路家了,就不能自私的盡想到她自己。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對你放手!」他永遠不會忘記,失去她時他的心有多麼多麼痛,她怎能要求他放開她?他死都不會放!

「你……」她難過又感動,「你不能逼我……從我決定讓宋暖暖死,我就已經決定放開了,不管是我對你的喜歡或是愧疚。」

「你可以試試,看這次是你贏還是我贏。」他被她狠狠騙了一次,這一回,他說什麼都得將她贏回。

路蘭雪別開臉,一滴淚滑下了臉頰。

他不懂,她根本贏不了他,就是因為贏不了,所以她才要一開始就斬釘截鐵的推開他,才要不顧一切的打消他想要她的念頭,偏偏他就是那麼死心眼!

「你究竟為什麼要喜歡我?你明知我進大將軍府別有所圖,明知我偷了你的東西,明知我要出賣你……」

「喜歡就喜歡了,還有為什麼,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喜歡你這個笨蛋……」他伸手拭去她的淚,溫柔得像怕弄疼了她。

「我才不笨……」

「怎麼不笨?要偷東西就好好偷,偷完了快去交差就是,要出賣我就不要舍不得,就不必搞得自己身受重傷,你就是我見過最愚蠢的細作和偷兒。」

是啊!他說的沒錯!她笨就笨在喜歡上了他,卻又不知自己竟然是這麼、這麼地喜歡他。

直到她背叛了他,不得不離開他,直到宋暖暖死去,她才發現自己對他的思念,一天比一天多一點,一日比一日濃一些。

路蘭雪沒再反駁他,只是幽幽地看著他。

她,好想好想他。雖然他剛剛對她好壞……讓她覺得陌生又害怕。

可是,她還是喜歡看他。好喜歡。

「想什麼?臉這麼紅。」墨東伸手去捏她的臉。

噢,被他這麼一說,她臉更紅了。

「讓我起來。」他這樣一直看著她,讓她越來越害羞,不由伸手槌他。

他看了她紅紅的小臉一眼,抱著她一個翻轉,她在上他在下的讓她偎靠著他,扣在她腰上的手依然很緊,「何時恢復記憶的?」

「不能讓我穿好衣服再說話嗎?」她伸手拉緊了更加敞開的胸口。這樣的姿勢並沒有比較好好嗎?

墨東的黑眸一黯,似乎也發現了這樣抱著她更讓他心思浮動,讓他更不想放開了。「等你好好回我話,我會幫你完好衣服。」

誰要他幫她穿啊?路蘭雪想起身,卻被他再次給攬回懷里去。

「不要考驗我的意志力,如果你再這樣在我身上動來動去的話,我不保證今天不會馬上要了你。」

聞言,路蘭雪馬上不動了,連呼吸都很小心。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什麼?」被他抱著的她,腦袋瓜總是會忘了轉。

他失笑,把她抓過來吻一下,「何時恢復記憶的?」

噢,對,他剛剛問的是這個。

「宋暖暖要死之前。」路蘭雪輕輕地應著。「我撞傷了頭之後就慢慢地都想起來了。」接著,她把師傅給她的假死藥,她趁著太醫院院使替她切脈請他幫忙,在二十天後找人替她挖土開棺,讓她藥效過後可以重生的事,全都簡單的交代了一遍。

「他會答應永平王幫你瞞著皇帝有關我的傷勢,就表示他應該也很樂意讓我假死,我死了,很多事都解決了,皇帝不會找你麻煩,也沒人可以逼供我,你不會被我連累,永平王和太醫院院使不必因為你替我瞞著此事而擔心受怕……」

一切,似乎都是因為他。

她為了他,竟冒著生命危險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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