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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私心不可議 第六章 輕薄還是喜歡?(1)

「怎麼了?」宋暖暖莫名所以。他的眼神總讓自己心慌慌。就算她表面上看起來很鎮定,心卻因此漏跳了好幾拍。

墨東挑了挑眉,「你常常要病人月兌衣服月兌褲子嗎?」

還敢問他怎麼了?她明明是個小泵娘,卻大刺刺地叫他一個大男人月兌衣服月兌褲子?還半點也不害臊?

「必要的時候,是啊。」宋暖暖眨眼,拿著脈枕的手卻一緊,「有什麼問題嗎?我是大夫,你上次在小屋也是我幫你月兌的衣服,大將軍不會是害羞吧?」

他?害羞?為什麼變成他害羞了?

他可是堂堂鎮北大將軍,她這句話根本是污辱他!

墨東突然站起身,他都還沒動,宋暖暖曦就下意識地想逃,她也真的逃了,忍不住地往後退了幾步。

「站住,不許動。」

「我不要!」她又退了一步。

墨東冷著臉,「這是命令。」

「現在是診療時間,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是你要听我的……」宋暖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這男人已經朝她一步一步走過來。

墨東進一步,她退兩步,他一直把她逼到牆角才停下,兩手一撐,把她困在他寬大的胸和牆面之間——

「你……你想干什麼?」她有點害怕的把手抵住他的胸,就怕他再靠近一步。

「怕什麼?你不是根本不懂害羞嗎?我衣服褲子都還沒月兌呢,你就嚇成這樣?」墨東冷冷地喇丟地道

「我……哪有?」只是他突然朝她逼近,她有點……有點怎樣?唉,她也說不上來,總之,他突然這樣直勾勻看著她,她就是會心跳加快,兩只小腿忍不住會想跑……而已。

「沒有嗎?」

「沒有!我是大夫!就算你全身月兌光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怎麼樣的!病人就是病人!」這會,她說得更是理直氣壯,因為師傅就是這樣教她的。

「是嗎?既然如此,你幫我吧。」

「幫……幫你?」她的舌突然有點打結了,「幫你……什麼?」

不會是她現在腦海里想的那個吧?這墨大將軍是哪根筋不對勁?

「幫我月兌衣月兌褲。」

轟地一聲,宋暖暖的小臉都要被炸紅了,又氣又羞,「你有手有腳,為什麼要我幫你月兌衣月兌褲?」

「你剛不是說了嗎?因為我害羞。」墨東逗著她。這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聲音還是低啞有磁性。「而且,我是病人。」

「你……」他現在這個樣子跟害羞沾得上邊嗎?宋暖暖很想對他大吼,而且他的眼底根本帶著笑……很壓抑卻很迷人的笑……

噢,她現在是在干麼?竟然會覺得這可惡的男人很迷人?宋暖暖的臉更紅了。

明知道這男人是故意的,可不知為何,宋暖暖就是不想被他看扁。

月兌就月兌!

她是大夫,是醫者,她行得正坐得直,幫病人月兌件衣服褲子怎麼了?心一狠,牙一咬,縴細的手就模上他的腰——

「你干什麼?」墨東一把握住她模上來的小手,卻發現她的手像冰一樣冷,這讓他微微皺眉,神情凊清冷地瞅著她,為自己那莫名的心困擾不已,就這樣瞪著她一直瞪到她臉都紅了為止。

「是你……叫我月兌的……」被他的大手一握,宋暖暖的心都快跳出來,想抽回手,他卻不放,急得她的小臉更紅。

「你就這麼隨便嗎?還是你常幫男人月兌褲子?」

「我是大夫,哪來這麼多規矩……」

墨東眉頭深蹙,壓低的嗓音更冷,「所以你真的這麼隨便?真的常幫男人月兌衣月兌褲?」

宋暖暖氣悶地瞪著他。

這人,死咬著這事不放是怎樣?硬是要她承認自己是個很沒矜持很沒操守的姑娘就是了?她是怎樣的姑娘究竟跟他有什麼關系!

「是,我就是這麼隨便,你想怎麼樣?」她說得咬牙切齒,漂亮的下巴揚得高高地。

「你如果不高興,可以把我趕出大將軍府,換一個大夫!」

墨東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淡淡地道,「不怎麼樣,只是,你以從後除了我之外,不準再替其它人看診。」

嗄?他究竟在說什麼?宋暖暖呆呆的看著他。

「從此時此刻開始,你是我的專屬女醫,沒有我的允許,誰不能找你看病。」怕她沒听清楚,他不客氣的再說了一遍。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這是命令」

這是什麼鬼命令?

「我又不屬于你!也沒跟你簽賣身契!我不是你的屬下!也不是你府里的奴婢!我為什麼要听你的命令?」

墨東冷冷一笑,「我要一個人听話,從來都不需要那些東西。」

就是個大壞蛋,不用任何理由就對了?

宋暖暖咬住唇,覺得委屈,生氣,不快,淚盈盈地,卻固執的沒讓眼淚掉下來。

「很委屈?很不滿?」這樣可憐兮兮又凶巴巴的瞪著他,直接控訴著他就是個若人嫌的大惡人,這天底下也有她一人敢。

宋暖暖本來沒打算把眼淚滴出來的,一听到他這麼溫柔的問話,盈滿眼眶的淚就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像珍珠一樣從她的臉頰滑落。

心,被她的淚弄得有些悶了,疼了,墨東瞅著她帶淚的容顏,竟生生地有股沖動想去親吻她那餃著淚的小嘴。

「別哭了。」他的指尖輕劃過她的臉,替她拭去淚珠。

誰知他越說,她的淚掉得越凶。

這真的不是她的本性!宋暖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在這男人面前,眼淚是想止都止不住。

「再哭……我就把你的嘴給封住。」他黑眸微眯,語帶警告。「你覺得拿什麼封你那愛哭的嘴比較好?破布?還是直接用的手或是……其它的?」

宋暖暖一听,嚇得忙不迭用手把自個兒的嘴給捂住,就怕他對她做出什麼惡行來。

「知道怕就好。」他滿意的扯扯唇。很高興這招可以讓她不要再哭下去,她那滿臉的淚搞得他的心也跟著亂七八糟地,當真煩人得緊。

墨東轉身去拿了一個小手爐塞到她冰冷的小手里,「要在我的身上動手動腳之前,先把你自己的身體給顧好,我可不想有人用冷水冰的手來踫我。」

宋暖暖曖愣愣地接過他遞來的手爐,一下子掌心便發了暖,不只如此,整個人在瞬間似乎都覺得暖了起來。

這個人,是在關心她吧?

雖然他說起話來冷冰冰的,常常不是在威脅她就是警告她,可是卻從不曾真正傷害過她。

揚起眸,宋暖暖怔怔地望著他,實然覺得心也暖呼呼了起來,打從師傅離開後,就沒有人如此關心過她了,怕她冷怕她凍也怕她哭……

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為什麼這麼關心她?他不知道她是受晉王之命進了大將軍府的嗎?他難道不知道她進大將軍府是另有所圖?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除非他是一個笨蛋,但他一個堂堂鎮北大將軍怎麼可能是個笨蛋?

「一個小手爐而已,你有必要感動成這樣嗎?」墨東嘲弄的一笑,「要不要到我懷里來身相許?」

又欺負她了……他好像以欺她為樂?

宋暖暖捧著小手爐走到一旁坐下來,沒搭理他。

墨東好笑的看她一眼,人已走到床上躺下來,「我累了,想睡一會,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時辰差不多了你再出去。」

就這樣?所以她今天啥事也不用做?

「如果你很無聊,可以到我的藏書房找書看,就在你的左手邊通道盡頭,推開那道梅花屏風門就是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她卻听得心驚肉跳。

這個隱密的藏在他居室里的藏書房,他就這麼輕易的告訴她了?如果它是個很不重要的存在,又何必設在他每天睡覺的地方,還藏在一個隱藏的屏風內門里?他是在試探?還是交付他的信任?

宋暖暖覺得心思紊亂了起來。

打從第一回的診療時間出讓人臉紅心跳的事,之後的一日,墨東都沒有故意再逗弄她,也沒再提起什麼月兌衣月兌褲的事,當然,宋暖暖更不會提,所以一連數日過去,她這個大夫都有點不盡責,每次兩人關在房里,是他在藏書房里辦他的公,而她在他的藏書房里挖寶。

好吧,她承認,她一開始真的很認真在找晉王要的那李書,但找了一會之後,她卻發現了其它奇奇怪怪的書,不翻則已,一翻就停不下來,看得她津津有味,好幾次看太久還不小心在書房里睡著了,更扯的是,昨天醒來竟然是在她的臥榻上,不用問,想也知道鐵定是他把她抱回去睡的。

這日,她照例進他的屋,瞧見他在書房里,宋暖暖走上前去把脈枕取來擱在他手下方,小手便二話不說切上他的脈。

墨東看著她沒說話,任她專注地的當他的大夫,她的手今兒是溫的,看來這幾天她很努力的在吃溫補的藥,恐怕也很努力的偎著她的小手爐。

「你躺上榻吧,把褲管往上卷就行,我找到比較方便下手的穴位一樣可以你理理氣血。」說著,她拿起針具往他的臥榻走。

墨東起身,听她的話躺上榻,月兌鞋卷褲管,露他白皙、筆直勁瘦的雙腿,看見她拿起細長的針扎進他的皮肉里,隱隱地刺痛與酸麻因她轉動細針而傳到四肢百骸,似股電流般竄走。

「不可以動,你忍一會。」她邊施針邊輕聲道。

「今天怎麼就想起當大夫而不是當書蟲了?」

「因為我今天的手不冰了,才能觸踫你這副尊貴的皮囊。」事實上是,她不想再當書蟲睡著了還被他抱回房,光想她就紅了臉。

墨東點點頭,「不錯,膽子益發大了,我說一句你頂一句。」

宋暖暖聞言抿了抿嘴,不說了,手上的細針卻沒停下,都快把他的腿都給扎滿。

罷開始還好,可慢慢地他卻覺得不對勁了。

「我記得你說的是幾個穴位?」怎麼感覺像是存心報復他?

宋暖暖的眸子閃了閃,甜甜地道,「第一次嘛,做齊全一點。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覺得全身酸麻又隱隱地疼?」

他真的沒有看錯,這女人眼底有著捉弄他的一絲興味,這樣小小的報復沒想到讓她這麼雀躍,就算再怎麼用力裝,那雙眼楮也隱藏不了她的竊喜。

「嗯,是有點。」

「這就對了。」

宋暖暖曖正想再多說一些醫理來證明她的做法,墨東卻然伸手扯住了她縴細的手腕,頭開始冒汗,抓著她的手不住地顫抖,一臉蒼白——

「該死的,你對我做了什麼?」

宋暖暖一愣,藏在眼底的一絲歡喜瞬間被驚慌所取代,更被他的情況嚇著了,「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快說啊!」

「我全身都不舒服!」

「怎麼可能……」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把自己方才施針的穴位掃了一次,另一只沒被抓住的手迅速切上他的脈,他的脈象浮而雜,紊亂而狂肆,竟像是快要走火入魔的病人,「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你快放手!我幫你拔針!」

墨東松了手,見她著急卻鎮定的一一把針給拔起,額間的薄汗滲出,拔針的動作卻快而穩。

「怎麼樣了?現在好些了嗎?」她把全部的針都拔起,轉身走到他面前要執起他的手,沒想到小手讓他一握一扯,整個人便一個不穩跌上了床榻。

他的長手很自動的轉而扣住她的縴腰,墨東斜臥在床榻上睨她,「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上我的床?」

「我是不小心……不,明明是你用力扯我……」宋暖暖本來還想繼續說,卻想到了什麼,一只小手想也沒想地探上他光滑好看的頭,「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

「我沒事。」就她這麼傻,這種時候還在擔心他。

「你剛剛明明氣息紊亂。」

「騙你的。」

「什麼?騙我的?」她一愣,後知後覺道,「像你騙過範太醫那樣嗎?你真的能控制你的脈象?這太不可思議了……」

墨東覺得她才不可思議!這個女人都這樣被他攬在懷中了還在關心她的醫理脈象?會不會太沒有當女人的自覺?也太無視于他這個大男人的在了。

「宋暖暖。」叫她的名字還咬著牙。

「嗯?」

「你是還沒長大吧?才會這麼笨。」

宋暖暖皺眉,挺討厭他這麼說她的,伸手想推開他,卻發現他的大手牢牢地抱住她,推半天都推不動。

「你放開!」她伸手槌他。把注意力從擔憂他移開後,宋暖暖這才發現他們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太親密,不由得紅了臉。

「我不想。」

「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

「你從頭到腳惹火了我。」這是真話。

軟玉溫香,觸動了他男性的渴求,他盯著她那片唇,感受她溫軟的身子和芳香,竟有一股沖動要吻上她……

他也真吻了,長指勾起她的下巴狠烈的吻上,她推不開他,被他的男性氣息搞得頭暈目眩……

這樣的感覺太奇特了,暈昡、心跳失速、口干舌燥、臉發燙、身體發熱,一整個就是生病的征兆,這些全都是因為他親了她的小嘴兒……

宋暖暖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連呼吸快停止。

墨東突然放開了她,看著她脹紅的小臉,忍不住貝唇一笑,「你這個還沒長大的傻瓜,快呼吸!」

經他這一提,宋暖暖似乎才從他親吻她小嘴兒的震驚中蘇醒過來,大口的喘氣。

「你……你……輕薄我!」杏眼圓睜,她又惱又羞。

「那不叫輕薄,叫喜歡。」

喜歡?他喜歡她?墨大將軍喜歡她?他根本是調戲她吧?高高在上的大將軍會放著高貴的公主不想娶,卻喜歡一個住在山林里的野姑娘?

謗本騙人!

他就是在逗著她玩!就像那些唱戲的說的,公子哥兒總愛調戲良家婦女!

「喜歡也不行!」宋暖暖驀地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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