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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倆口 第二章 對峙仇怨積深的舒老太太(2)

「莊田勇家的,沒听見我說的話嗎?」

見李氏急了,舒老太太就滿意了,她發誓絕對會好好利用這對賤人母女的這個弱點,好好的整治那個賤種,以撫平她經年累月強壓在心底的怨恨。

一想起當年那人將外室領進門,還在公婆面前直接對她丟下那個賤人已有身孕要她好好照料的話,她就氣得想吐血。

她不懂,為什麼她都一口氣替他生了四個兒子,還替他侍奉孝順父母,做個人人稱贊賢良淑德、持家有方的賢妻了,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

她好恨,真的好恨啊!

然而在公婆面前,在世人都知道她賢淑端方之下,她能不吞下這口怨怒之氣,大度的讓那賤人登堂入室的進門產子嗎?

最令她憎恨怨怒的是那賤人鎮日溫柔小意、伏低做小的,不僅把那人迷得神魂顛倒,最後連公婆的心都被那賤人給籠絡住了。每回家人齊聚在一起時,就見他們那夥人親親愛愛的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府里的一個管事似的。

她忍,忍到咬牙切齒,忍到連在睡夢中都沒有一刻放松過。

她一天天、一年年的忍下去,直忍到將那兩個老的熬死,又將那對奸夫婬婦慢慢投毒給害死之後,整個舒家就只剩下她這位老太太獨大,她的心、她的氣這才漸漸的順了起來。

那賤人生的賤種她當然不會讓他活下去,還有那些個身上流有賤人血脈的孫字輩也一樣。

她要五房斷絕,從老五那賤種開始,再到那賤種的兒子。她處心積慮的謀劃想盡量做到不露痕跡,沒想到在害死老五那賤種時,拿錢辦事的人卻沒將尾巴掃干淨,以至于後來產生了一些風言風語。

不管如何,老五死後讓她余下的心頭之恨泄了一大半,再來她只要弄死那個小的,再把那個畏縮膽心卻有張像極那賤人的漂亮臉蛋的賤丫頭賣個好價錢,遠遠的嫁掉就行。

至于留下的老五媳婦,既沒娘家也沒兒女可依靠,還不隨她高興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她一切都想好也計劃好了,卻沒想到去年弄死那小賤種的計劃竟會失敗,不僅讓眼前這個賤丫頭救了那小賤種一命,還讓這丫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在大病一場之後,整個人像是蛻變重生般,變得內斂且戒心極強,時至今日甚至敢威脅她,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不過小丫頭就是小丫頭,真以為威脅她幾句就能達到分家搬出去的目的嗎?她也不看看兩者之間實力的懸殊,她有整個舒家的財力和人力,而這個臭丫頭除了一個嬌弱的母親和一個年幼的弟弟之外,憑什麼與她對抗?真是雞蛋踫石頭,不自量力。

春花和秋月的腳程極快,不一會兒便領來四名壯碩的僕婦,在舒老太太的一聲命令下,將五房母女倆團團圍住。

舒曼曼知道要想在一對四的情況下護住母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即便她有能力撂倒這四名僕婦,也不可能帶著母親一路闖出舒家大門,因而她不想做無謂的抵抗。

不過不抵抗並不代表她認輸了,誠如她先前所說的,今天誰敢動她娘一下,她定讓對方後悔莫及。

臨走前,舒曼曼回頭看了坐在榻上藏不住得意神情的舒老太太一眼,丟下一句話,「你會後悔的。」

舒老太太嗤之以鼻。

柴房門一被關上,力持鎮定的李氏登時褪下偽裝,雙腿發軟的癱坐到地上。

「娘!」舒曼曼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她。

李氏渾身發軟,站不起身,只能用著僅存的一點力氣緊捉著女兒的手,心慌擔憂又害怕的緊盯著女兒問道︰「毅兒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傷害他?」

「放心吧,娘,弟弟不會有事的,我早料到他們極有可能會拿弟弟威脅咱們,所以早有準備。」舒曼曼柔聲安撫道。

李氏先是一愣,隨即問道︰「曼兒,你說早有準備是什麼意思?」

「女兒托了朋友照顧弟弟。」舒曼曼說。

「什麼朋友?」李氏追問。

「娘不認識。」舒曼曼搖頭回道。

「你有什麼朋友是娘不認識的?」李氏一臉狐疑。

「呃,就是偶然機會下認識的朋友。」

「娘怎麼從沒听你提起過?」李氏蹙起眉頭。

「這事以後再說,娘,咱們現在談的是弟弟的事。」舒曼曼轉移話題。

「對,你弟弟真的不會有事嗎?你說的朋友真能保護好毅兒嗎?」李氏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應該可以吧。」舒曼曼回答得不太確定。

說是朋友,其實她與對方認識不到半年時間,她不確定對方是否真能說到做到,畢竟她也沒有親自去察看過,可是事到如今,她除了將希望寄托于那人身上,也沒別的選擇了。

「曼兒,為什麼娘覺得你好像很不確定的樣子?」

她是啊!舒曼曼在心里答道,但表面上卻裝作鎮定的道︰「女兒只是擔心有個萬一,畢竟弟弟也沒見過女兒的那個朋友,在家里派去接他的人之間,女兒不知道弟弟會選擇相信誰,會不會節外生枝。」

「那該怎麼辦?」李氏都要急壞了。

「娘先別急。女兒把弟弟去年送女兒的生日禮物交給朋友了,只希望弟弟能夠認出那東西,進而選擇相信女兒的朋友。」

「如果毅兒選錯了人呢?」

舒曼曼登時無言。「娘,事到如今咱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靜地等待結果。」

李氏倏地沉默了下來,她真恨自己的無用,竟連孩子都保護不了,反倒是女兒比自己還要冷靜、有勇氣。

「曼兒,娘對不起你,娘就不該讓你跟娘一塊兒去見老太太,應該先想辦法將你送出舒家,再去找老太太攤牌的。娘真的沒想到老太太的心會這麼狠,竟要關咱們三天三夜還不給吃的。娘死不足惜,但你該怎麼辦?都是娘太沒用了,是娘對不起你們姊弟倆……」說著說著,李氏不禁落下淚來。

「娘,你先別哭,情況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舒曼曼柔聲勸道,伸手為娘親拭淚。

「咱們母女倆都被關在柴房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放出去,亭蘭院那兒也被監視著,李嬤嬤她們現在肯定不知所措,還有毅兒那兒,咱們連想知道他平安與否都無法,這樣的情況還不糟嗎?」李氏愈想愈心驚,淚珠兒也跟著不受控制的滑落。

「不算。」舒曼曼回得斬釘截鐵。

「曼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娘?」李氏抹著淚問女兒,不懂女兒怎麼還能這麼冷靜,一點也不見慌張害怕的模樣。

舒曼曼搖頭。「女兒沒事瞞著娘,只是娘沒問,女兒便也沒說。」

若非情況和情緒不對,李氏听了這話肯定會哭笑不得,她拉著女兒的手問道︰「曼兒,你跟娘說,你是不是早有什麼安排?你方才在景興堂跟老太太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又為什麼要說老太太定會後悔莫及?」

「女兒什麼也沒做,只是請朋友幫女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舒曼曼一臉平靜的回答。

「這是什麼意思?曼兒,你跟娘說清楚些。」李氏有些急切的追問。

舒曼曼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開口,「娘近來不是在為外頭那些不實的謠言所累所苦嗎?這種沒有任何證據、捕風捉影的事都能被傳成這樣了,娘想想,如果這事突然變成了陰謀論,再加上爹和弟弟所經歷那足以令人發指又禁不起推敲的事做為佐證,情況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不由自主的勾唇冷笑了一下。

「舒家可承受不起這種接近于真相的謠言,一旦這樣的謠言在冀州城里傳開,舒家歷代想登上積善榜的努力都將付諸流水。他們若想挽回這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情況,唯有讓咱們五房的人出面證明一切謠言都是空穴來風,到時候咱們自然可以再次以分家做為條件與他們談判。」

積善榜是西蘭國著名的皇榜之一,榜上有名者皆能獲得皇上御筆金字的「積善之家」匾額一塊。

這塊匾額雖無實質上的權力效用,但持匾之家向來都能受地方官員禮遇,受百姓們愛戴,在外不管行商或辦事總能事半功倍,甚至日後若有子孫參加科舉考試,還有加分的隱形效力,總之就是個好東西。

不過東西雖好,卻不易獲得,歷經三帝百余年下來,能登上積善榜者僅十余世家,舒家想上榜還有得努力,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以此為努力的目標。

「曼兒,你的意思是,你已事先安排人在外頭散播了陰謀論的謠言?」李氏瞠大雙眼。

舒曼曼老實說道︰「如果老太太干脆的點頭讓咱們分家搬出去住的話,女兒也沒打算走到這一步,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舒字,如果弟弟將來要走仕途的話,這事勢必會對他有所影響……」她不由得輕嘆一聲。

李氏沉默了半晌後才低聲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比繼續待在這個家里,連命都保不住要好。」

「女兒也是這麼想的。」舒曼曼點點頭。

「可是曼兒,咱們現在被拘禁,亭蘭院也被老太太的人監管著,你安排的人有辦法突圍出去嗎?」李氏想到眼下嚴峻的情況,不免又憂心起來。

「女兒的幫手並非府內之人。」舒曼曼說道。

「你的那個朋友?」李氏猜測道,見女兒點頭,她又問道︰「可是總需要有人通知她咱們這里出了事,她才好行動吧?」

「不需要,他說他自會知道。」舒曼曼搖頭道。

李氏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曼兒,你的那個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舒曼曼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老實回道︰「女兒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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