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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寵媳二三事 第七章 新婚甜如蜜(2)

回了房,她把自己關在房里,氣悶的問著久久。

「久久,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沒辦法罵走那對她心懷惡意的四公主,還得窩囊的收下那幾個送來給丈夫當侍妾的女子。

久久稚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四公主是皇室公主,你若同她硬踫硬才是沒腦子,既然她們出了這種賤招,對付她們的辦法多得是。」

「那你有什麼辦法?」白蘊惜追問。

一襲紅衣的久久虛影浮現在她眼前,小手怒其不爭的指著她,「你的腦子是擺著好看嗎,你要用自己的腦子想想,你上回用苦肉計退了安定侯府家親事,不就做得很好嗎!」她只提醒她,不插手干預她的事。

听她這麼一說,白蘊惜也想起當時為了張家主動退親,她不惜每日吃蝦讓自己發滿紅疹的事,不由得看向久久,月兌口而出——

「那錦囊——」

她話未說完,便被久久指著鼻子罵道,「三枚錦囊你已用掉兩枚,只剩一枚,這種事哪里用得著錦囊,你給我自個兒動腦子想辦法。」

蘊惜被地罵得神色訕訕,模了模鼻子,想起一件事啟口問道,「久久,我如今已如願嫁給開平哥為妻,擺月兌了夢里嫁給張泰的命運,你為何還總說我的命運未扭轉過來?」

她以為夢里那場悲劇都是肇始于白家與張家聯姻的緣故,使得父親因而投回鄒謙,但如今白家並未與張家結親,所以父親應不會像夢里那般跟著安定侯隨著五皇子叛變,應當不會再招來滅門之禍了吧。

久久板起臉孔,一副小大人模樣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的命運在你嫁給崔開平後只改變了一部分,接下來還有其它的考驗在等著你呢,等你度過這些難關,你才算真正把轉了原本的命運。」

「還有其它的考驗?」白蘊惜驚訝。

「哼,你以為扭轉命運這麼容易的嗎?所有的事需付出代價的。」說完這番話,久久的虛影消散不見。

「代價?」頭一次听久久這麼說,白蘊惜詫異的輕蹙秀眉,那麼為了扭轉原本的命運,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她心忖著下次再見到久久可得問清楚這事,而後也沒再多想,眼前重要的是要如何處置四公主送來的幾名姑娘。

不論是張貴妃或是四公主不是她能得罪的人,所以這些人是絕不能退回去,但若是讓她們留下來……

想到除了她,丈夫身邊又多了其它的女人,饒是白蘊惜性子柔順,也不由得怒從心起。

她絕不能容忍有人來搶她的丈夫。

回府後,崔開平從白蘊惜那里得知四公主和張貴妃竟給他送來了四個侍妾,當下便說道,「把她們攆回去就是了。」

也既已娶了白蘊惜為妻,憐惜她都來不及,哪舍得讓她受什麼委屈,何況有了妻子,他這心這眼也裝不進其它的女人。

聞言,白蘊惜放下了心,溫言說道,「她們是張貴妃讓四公主送來的,咱們不好明著再送回去,不如先讓她們留下吧,唯們府里也不差這口飯。」

「可你不是不喜歡她們?」她嘴上沒明說,但他看得出來自家娘子不待見這幾個姑媳。不過她若是歡歡喜喜將她們收下,他才要發愁呢,沒有哪個女人能那麼大度,心平氣和的容忍丈去納妾,除非她心里壓根就沒有他。

所以自家娘子這般,他心下可是暗自高興。

要怎麼對付那四個侍妾,白蘊惜已想到了一個辦法。「先晾著她們吧,候府這麼大,人手還有些不足,她們好能幫著做些事。」

有鮑總管在,府里的人手自然是足夠,但若要找,還是能找出不少事情來給她們做。

聞言,崔開平王略一思忖便明白她的意思,他摟著自家娘子狠狠親了一口,夸道,「娘子真聰明,既然不能把她們送回去,那你就好好使喚她們吧。」他起先還擔心她會心軟,听她這麼一說就安心了,對她說起另一件事。

「過幾日皇上可能會派我出征。」

「出征?西蠻和東南方的流寇不是都平定了嗎?」她詫道。

崔開平解釋道,「西蠻那兒原本歸順的部族,近日又開始劫掠騷擾我邊境的百姓,殺死了上千人,當地知府上書請朝廷發兵前去征討,為那些被殺害的百姓報仇。」

朝堂上議論起這事,大臣們有有支持派兵征討,也有大臣認為無須勞師動眾,只需命當地駐軍守好邊境,別讓對方越界即可。

但他看皇帝似是傾向發兵征討,因為後來皇帝問起大臣,若要派兵,由誰來領兵前去征討合適。

眾臣你一言我一句,有說讓管將軍前去,也有說再請已告老退隱的包老將軍重披戰袍,還有人提到其它的幾個將領——

而鄒頸與鄒謙竟不約而同舉薦他。

「義弟騎勇善戰,足智多謀,此番由他前去,定像先前對付西蠻,大敗他們,逼得他們不敢更犯。」

「二皇兄說的沒錯,義弟年紀輕輕已是我朝不可多得的將才,此番征討西南部族,若由他領兵前去,相信很快就凱旋而歸。」

鄒騏與鄒謙當著眾臣的面親昵的喊他義弟,還一塊贊許他,讓崔開平雞皮疙瘩都爬滿了手臂。

而皇帝听見他們兩人的話,只是點著頭,倒也沒做出什麼裁示,但他直覺這仗皇帝八成會打,而派去的人就是他。

所以一回來,崔開平便先告訴自家娘子,好讓她心里有個底。

听見他可能又要去打仗,白蘊惜靠在他懷里,不想讓他去,「能不去嗎?」

「我身為武將,不能避戰。」他們才剛親不久,他也不想離開她,但他是武將,是保護朝廷的刀,得听從皇帝的命令,皇帝指哪,他就得打哪,這是武將的天命。

她明白的輕應一聲,心里縱使再舍不得,她也不能攔著丈夫不讓出征。「我不求什麼,只求你平平安安。」

他溫柔的摟著她的臉,承諾她,「你放心,我會平安回來。」她可是他拚了命才娶回來的妻子,他那里舍得丟下她。

幾日後,皇帝果然下令崔開平,命他在十日內點齊五萬兵馬前往西南,皇帝之所以派他前去是想藉此機會再多磨練磨練他,想讓他繼包老將軍之後,為朝廷的另一棟梁,守護鄒家的江山。

接下來幾日,崔開平都在京幾大營忙著點兵之事,不在府里。

白蘊惜也沒閑著,這日在接到母親來的信後,她命人找來陳嫂夫妻。

見到他們過來,她面色凝沉的開口朝兩人吩咐了聲,「你們去收拾收拾,我讓人送你們回白府。」

陳嫂聞言驚問,「夫人要送我們回白府,這是為什麼?難道是我們夫婦做錯了什麼事?」

她丈夫陳同也急了,問道,「夫人莫不是听了什麼閑話,誤解了咱們?」侯府的吃食和下人住的房舍,遠比他們在白家時好上許多,月銀也比以前更多,要做的事卻反倒少了,這麼好的差事哪里找,他哪肯再回去。

「你們仗著是我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下人,時常躲懶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我可容不得有人來欺騙我。」白蘊惜沉著臉斥責道。母親怕她心軟,在信里告誡她,欺主的奴僕不能留,讓她將他們責罰後再發賣了。

陳嫂心里一跳,嘴上忙道,「咱們哪敢欺騙夫人,夫人可莫要听信別人的閑話,咱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

見她還敢狡辯,侍立一旁的青兒拿出顧氏寄來的信,看他們兩人冷哼一聲,「陳嫂,你還敢撒謊騙人,夫人寫信回去問了,你婆婆壓根就沒病,你竟敢欺騙夫人說她病了來訛詐夫人的銀子。」

「我、我……」見她竟寫信回去問了,陳氏夫妻嚇得撲通一聲雙雙跪下,陳嫂磕著頭求饒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知道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白蘊惜捏著手絹讓自己不能心軟,「你們起來吧,我已命人備了車在外頭等著,你們收拾收拾就回家去吧。」他們乃是白家家生子,陪嫁過來時母親已把他們的賣身契交給了她。

陳嫂以婆婆生之由來誆騙她的錢,確實不該,但讓她為此就將他們發賣,她又覺得過重了,便想著把他送回白家去,交由母親來發落,他們是從須州來,回須州後,縱使娘將他們發賣,也還在須州,他們也不至于與親人離得太遠。

陳嫂聞言,嚇得怕到白蘊惜跟前,抱著她的腿哀求,「夫人,咱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咱們這一回,別趕咱們回去。」白家主母可沒她這麼心善好說話,她騙了主子銀子,回去後白家主母絕饒不了她的。

「騙夫人銀子的事,都是這賤人出的主意,跟奴才無關,求夫人別把我送回去。」陳同趕緊把自己摘出來,撇清關系。

見丈夫竟把這事全推給她,陳嫂怒道,「這主意分明是你出的,是你讓我去騙夫人銀子,你還拿走了大部分的銀子,這會兒出事,你這死鬼竟把事情怪到我身上來,你還有沒有良心哪!」罵完,她潑辣的朝丈夫動起手,「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我打死你、打死你。」

「臭婆娘,你給我住手!」陳同身材瘦小,被身形比他魁梧的妻子壓在地上打,一時推不開她,氣憤的叫嚷。

「你這殺千刀的混帳,你竟把事情全推給我,想自己逍遙,你也不想想我嫁給你這些年,替你做了多少事,你竟然這麼對我?」

陳同也怒了,猛地一個翻身,重重朝她的臉揮去一拳,頓時打得她噴了鼻血,他嘴上狠狠咒罵,「你這賤人還有臉說替我做了多少事?你自嫁我後就好吃懶做,以前在我家時,仗著你娘是白家的小避事就常對我爹娘不敬,對他們呼來喝去…」

見兩人說著說著,竟然在她面前打起未,讓原本在听了陳嫂的哀求後有些不忍的白蘊惜錯愕呆愣,而後听清他們對彼此的謾罵,那一抹不忍之心頓時消去,這兩人實在不值得原諒。

見他們居然在主子面前打鬧起來,青兒看不下去,怒聲喝道,「放肆,夫人還在這兒呢,你們這成何體統!」

看兩人扭打成一團沒要住手的意思,白蘊惜讓下人找來家丁把他們兩人一塊拉下去。

而後她讓人請來鮑總管,朝他交代道,「我娘家帶來的這兩人品性不堪,我打算送回去,勞鮑總管派兩個人送他們回白府,交給我娘。」

鮑總管應了聲,找了兩個人押送陳嫂夫婦回白府去。

他原先還有些擔心夫人看起來性子柔,會鎮不了府里的下人,如今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送走陳嫂夫婦後,白蘊惜听見久久在她耳邊說了——

「還勉強像個樣。」

久久這是在稱贊她吧,白惜抿唇輕笑,接著讓人找來晾了數日的幾位姑娘。

一進了廳堂,四人一字排開。

「夫人,您總算肯見咱們了,琴湘還以為夫人忘了咱們呢。」一名面容柔媚的姑娘,一臉委屈的幽幽說道。

「這幾日我有事忙著,未能抽空見你們,听你這話你們住在府里這幾日可是有人怠慢了你們的吃食?」白蘊惜神色關心的問。

久久說她七世行善,但因是濫好人,所以不得善終,這一世她要和夫君相守到白頭,所以絕不能再像前七世一樣做個愚善的人。

「穿的的倒沒怠慢咱們,可咱們想出來,下人卻不讓咱們出院子,好似把咱們當犯人鎖著。」湘琴扭噘著嘴抱怨。

「這事是我吩咐的,府里近來事忙,所以我便讓人先將你們安置在白蕪閣,囑了人去教你們府里的規矩,學了幾日,你們可都記下了?」白蘊惜看著她們,輕聲細語的詢問。

聞言,四人面面相覷,這幾日確實是有婆子來教她們規矩,但她們被送來樂安侯府前,四公主交代過她們,送她們來的目的是與白蘊惜作對,因此那些規矩她們也沒怎麼記下。

瞥見她們的神情,白蘊惜斂起臉上的笑,「看來你們是沒記住那些規矩,不過這也不打緊,我讓婆子晚上再教教你們便是。」說完,她吩咐了幾個侍婢,「帶她們去繡房,把要繡的活兒交代她們。」

「夫人,咱們是來服侍侯爺的,為什麼要去繡房?」

「我知道你們是來服侍堡爺的,所以才把候爺要穿的衣裳全交給你們來繡。」說到這兒,白蘊惜接著溫聲再說,「還有,往後候爺要穿的鞋子也要勞你們給他做,咱們候爺是武將,這鞋底磨得快,一個月至少要穿壞兩雙鞋子,一年就要二十四雙。」

說到這兒,她再吩咐,「對了,侯爺近日要出征了,你們在這五日里,每人得給他趕制出五雙鞋子好讓侯爺帶去換。」

「什麼?」四人聞言全都一臉震驚。

湘琴不滿的說道,「那些不都是府里下人該做的事,夫人怎麼讓咱們做這些粗活?」

「你們也知道侯爺才封侯不久,咱們家底可比不上其它侯府,所以沒銀子請來更多的人,我正為這事發愁呢,正巧四公主把你們送過來服侍侯爺,可替我解決了一道難題,往後侯爺的衣裳、鞋襪全都交給你們來打理,這樣也是在伺候侯爺了。」

見她們听完她的話,一臉目瞬口呆,白蘊惜瞅著她們說道,「依咱們府里的規矩,交代下來的事得做完才有飯吃,你們還是快去繡房吧,若是做不完今日該做的活,可就沒飯可吃了。」

「你這分明是在藉口苛待咱們,咱們要見候爺!」湘琴不滿的叫道,其它三人也紛紛附和。

「沒錯,咱們要見保爺,咱們不是來干這種粗活的。」

「咱們是四公主送來服侍候爺的侍妾,又不是下人,夫人竟把咱們當下人使喚,怎麼對四公主和貴妃娘娘交代?」

「夫人莫不是怕咱們得了候爺的愛,所以才借故這般為難咱們?」

白蘊惜看向她們四人,再詢問一次,「你們都想見侯爺嗎?」

四人相覷一眼,一塊點頭。

白蘊惜道,「好,那你們就到側廳去等著吧,不過你們今日若做不完該做的活兒,沒飯可吃,可別怪我。」

說完,她讓兩個丫鬟領她們到前廳去。

待她們走後,白蘊惜輕吐一口氣,原本她還擔心這麼做會委屈了幾個姑娘,畢竟是四公主送她們過來,錯不在她們,可適才听了那幾個姑娘的話,她心里的妝意頓時一掃而空。

一旁的青兒說道,「夫人,我就說用不著對她們太客氣,您瞧瞧方才她們有多囂張,她們壓根就沒把您給放在眼里,若真放縱了她們,說不得她們都爬到您頭上撒野。」

白蘊惜嘆道,「她們畢竟不是自己願意來,是被張貴妃和四公主給送來的,我本不想太為難她們。」適才她說的那些話其實多半只是嚇唬她們,想將她們嚇得自行求去。既然她們不願走,那她也只能狠下心,依「規矩」來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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