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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妻獨秀 第十三章 醫術妖術(1)

大周新帝繁鎖又復雜的登基大典順利結束了,秦肅兒也在大典上見到傳說中的少年皇帝,年方十七的大周帝朱棋。

她覺得朱棋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在高台上閱兵時都快被風給吹走了,實在沒有一國之君的派頭,那番在他的帶領之下大周將會更加昌盛繁榮等等的發言,听起來更是沒有說服力。

可是,朱棋乃是現今太後的嫡出,旁人也不敢置喙,這全是因為上一任皇帝去得急,還沒安排好接班人,只好由血統純正的朱棋頂上,幸好攝政王朱昱看起來十公沉穩,應是個能做事的,由他輔佐新帝,大周的未來或許不必太悲觀。

「王妃肯定會是今晚外賓里最色亮眼的那一個。」多兒為秦肅兒梳著頭發,靈活的翻轉了幾下手腕,一個大方典雅的發髻便成型,再往發鬢上上幾枚簪花,既高貴又不張揚。

「那可不一定。」秦肅兒看著鏡里艷光四射的自己,原主這張臉真是隨便打扮就美得要命啊!「我听說金國美女多如牛毛,宴會上比我漂亮的肯定一大堆。」

听到她把美女形容為牛毛,潤青、珊瑚、多兒都忍不住笑了。

上的宮宴在皇宮的碧霞殿行,紅色的長毯由殿外一直延伸到了正殿之內,殿里殿外宮灴纏繞,燭火通明。

蕭凌雪和秦肅兒選擇穿了一身白,正字標記依然是繡在衣上的蝴蝶,蕭凌雪的手擱在秦肅兒的腰上,他們一起踏入殿內,金童玉女般的外貌立即引起了注目,座次又在使國第一位,足可見他們身分的高貴。

秦肅兒跟著蕭凌雪入座,她無事可做,很自然的觀察起各國使團,看到幾張熟面孔,好似在太後壽皇上見過。

蕭凌雪低聲說道︰「對面第一位是金國三皇子康王和康王妃。」

秦肅兒看過去,是個發束金冠一身華服的美男子,一雙眼仿佛畫了眼線似的,帶著點邪魅之氣,而他旁邊的康王妃有著秀麗的鵝蛋臉,濃蜜的長睫,水汪汪的大眼楮和櫻桃小嘴,簡單來說就是個美人,但是毫無特色,看起來沒有性格。

「大金和大周交好,而大雲和大金交惡,所以往後你也只會在這種場合上見到他們。」蕭凌雪語氣不屑地說道。

秦肅兒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必理會他們?」

他抬高下鄂,不在意的回道︰「不錯,這等番國蠻夷,不必理會。」

她暗暗覺得好笑,掩唇道︰「可是我看那位三皇子一直盯著咱們這里看,似乎要開口和你應酬了耶班……」

不等她說完,對面確實有了動靜。

「久違了,翼親王。」完顏錫的笑容滿溢在臉上,但任誰都可以輕易看出他的笑意並未到達眼底。「本王還奇怪呢,為何許久未在沙場上與你兵戒相見,原來是厭倦了沙場,轉到使節團供職了啊!不過這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本王可真不知大雲君在想什麼,竟將你這等人才放到使節團,實在可惜,還是說,你是因為害怕和本王在沙場上相見,自請調職?」

蕭凌雪眉一揚,薄唇扯動,用周圍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回道︰「不管是自請還是皇命,在本王看來,三皇子和本王一樣,都是厭倦了沙場,才會不約而同轉到使節團供職,真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來,本王敬三皇子一杯。」說罷,他舉起了杯盞。

完顏錫在心中恨得牙癢癢的,他這一舉杯,等于是認同了蕭凌雪的話,可眾目睽睽之下不舉杯又說不過去,只得悖悖然舉杯。

吧了杯中酒,完顏錫把玩著空杯,邪肆的眸光打量著蕭凌雪和秦肅兒,突然笑得極為玩味。「話說回來,本王還以翼親王是個痴情種,非穆郡主不娶,想不到穆郡主離世不過短短三年就迎來了新王妃,實在叫本王意外。」

蕭凌雪雙眸如鷹地看著完顏錫。「本王不知康王殿下原來這麼清閑,還有雅興關注本王的婚姻事。」

完顏錫眉頭微挑,嘴角帶了絲譏笑。「穆郡主是什麼人物?她可是殺我大金大軍數以百計的巾幗女英雄,地位卻如此輕易的叫人取而代之,實在叫本王為她抱屈啊!」

秦肅兒含著笑,不緊不慢地道︰「康王殿下,您此話差矣,所以容本王妃插句話,本王妃乃是天上人間唯一僅有的翼親王妃,並非新的,而是原來就只有一個。」

眾所周知蕭凌雪和穆越彤是定了親,但並沒有正式成親,穆越彤的名分怎麼說也不會是前一任的翼親王妃。

「翼親王妃好口才。」完顏錫也含著笑。「可惜出身卑微,不過是個小七品芝麻官的庶女,想必躍進龍門各方面都挺不習慣的吧?」

聞言,蕭凌雪立即眼含利光,就要發難,秦肅兒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這點事,她還應付得來。

「好說好說,幸好我大雲朝皇室並無康王殿下這般看高不看低的勢利眼,所以本王妃過得如魚得水,極是滋潤。」秦肅兒慢悠悠的說完,神清氣爽,愜意得很。

是蕭凌雪說的,不必理會這個三皇子,那麼她話說得難听一些也無妨。

完顏錫听了,臉一黑。勢利眼是媚富賤貧、趨炎附勢之人,他掌堂大金朝皇子,有必要如此嗎?

見完顏錫表情難看,蕭凌雪頓時笑得雲開霧散,他特意拍了拍秦肅兒的手道︰「王妃這番話,康王殿下是沒法理解的,因為康王殿下的婚姻太事乃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曾領略過真情至愛,哪里能知曉兩情相悅並無苦事的道理,王妃說再多不過是多費唇舌、對牛彈琴。」

秦肅兒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隨即又想到她對潤青她們幾個說宴會上的美女會多如牛毛,她更是想笑。

「蕭凌雪!」完顏錫不怒反笑,還直呼其名。「你說本王未曾領略過真情至愛,那可就大大的錯了,本王不但領略過,且若你知曉了那令本王領略真情至愛的女子是何人,恐怕會驚得忘了自己姓蕭!」

蕭凌雪只當他在胡說八道,在他的立場,不管讓完顏錫領略情愛的女子是誰,都是完顏錫自個兒的事,他又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外人的事心情有所浮動,真真是無稽之談!

「皇上駕到!抱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伴墮著響徹大殿的喊聲,朱棋領著太後、皇後、嬪妃等人入場,蕭凌雪和完顏錫之間的唇槍舌劍也不得不時告一段整落,只余濃濃的煙硝味彷佛還在空氣之中飄著。

秦肅兒看過去,先前她覺得皇上跟個國中生似的,今日見到皇後,不禁更怪疑,皇後滿十五歲了沒,一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身材縴細,只有肚子很大,看起來像是快要臨盆了。

「諸國使臣遠道而來,皆是朕的貴客,朕敬諸位一杯,希望諸位使臣今日能夠盡興。」朱棋有些緊張的端起面前的青銅酒盞,彷佛演練過了幾百萬次,他在朱昱的示意下露出局促的微笑。

鎊國使臣紛紛舉起酒杯,異口同聲道︰「大周君客氣了,能代表我國前來道賀,乃是我等榮幸。」

秦肅兒發現了一件事,因大周是個小柄,使臣們對他說話也不似在大雲太後壽宴上時那般恭敬有禮。

敬過了使臣團,朱棋又在朱昱的示意下舉起第二杯酒道︰「諸位愛卿,希望日後大家都能同心協力為大周朝盡心盡力,朕在此先敬諸位愛卿一杯。」

見朱棋一口干了杯中酒,文武百官齊呼「萬歲萬歲萬萬歲」,紛紛舉杯共飲,接著又喊道︰「微臣定當盡綿薄之力,為皇上效忠,鞠躬盡瘁!」

接下來便是秦肅兒無聊到想打瞌睡的獻禮和說恭維話的時間了,不管新帝說什麼,底下的群臣都是大聲附和,接著是眾人欣賞歜舞,飲酒作樂,氣氛終于熱絡了一些。

秦肅兒對這樣的場面一直不太能適應,覺得浪費時間,幸而大周的御膳挺美味的,她便專心當個吃貨,只不過殿中人數實在太多,每上完一道萊都要好一會兒。

一個宮女捧著托盤在秦肅兒桌邊半屈膝地為她上菜,秦肅兒見到白瓷的大碗,那濃綠的湯里飄浮著幾顆白玉丸子,頓時胃口大開。

女人嘛,都喜歡甜點,她也不例外,這道甜品類似現代的抹茶湯圓,她見蕭凌雪沒興趣,連踫都沒踫,巴不得向他要來一個人吃兩碗。

一聲尖叫聲和隨之而來的騷動,讓秦肅兒猛地抬起頭來,就見大周皇帝的座位附近圍了好些人,朱棋則是一臉驚慌失惜。

「傳太醫!快傳太醫!」

不知道是誰喊著,可是一听到太醫兩個字,秦肅兒立即職業病發作,急忙問向蕭凌雪,「發生什麼事了?」

蕭凌雪蹙眉道︰「我也沒看清楚,但似乎是攝政王身子不適,倒了下去!」

秦肅兒見大部分的人都關心的站起身觀看,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站了起來,還踮起腳尖、拉長了脖子。

蕭凌雪好氣又好笑,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要看就到前面去看,看得不清不楚,要如何診斷?」

秦肅兒明白這是他同意她多管閑事的意思,也是,那人可是攝政王,又不是來路不明的人,自然管得。

蕭凌雪領著她到了核心處就定位,將她護在身前,讓她可以專心地看。

太醫匆匆趕到了。「微臣拜見皇上……」

他是太醫院正本,六旬開外的他,有一手精淇醫術,精通內外科,在杏林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朱棋蒼白著臉。「不必拘禮了,快看看攝政王這是怎麼了?」

秦肅兒見到朱昱雙手捂住上月復部,側倒在地,心中已有了推斷,接著她看見太醫神情凝重地把起脈來,又在朱昱月復部按壓,但只是輕輕壓了一下,不管是位置或者是按壓的姿勢都不對。

朱棋焦急不安地問道︰「太醫,朕的皇叔如何?是何病癥?」

餅了片刻,彭木齡才起身對朱棋拱手道︰「回皇上,攝政王乃是胃心病,恐是連月來為先帝駕崩之事和皇上登基之事操勞過度,導致胃氣阻滯,胃絡瘀阻,待微臣開幾帖溫胃散寒、消食導滯、瀉熱和胃的方子,每日服用三帖,只要數日便會轉好。」

朱棋頓時松了口氣。「那太好了,你快去為皇叔開藥。」

「微臣遵置。」彭木齡吩咐跟他來的醫僕速去開藥方,一邊指揮太監將不斷申吟的朱昱小心抬起,送到內殿寢宮。

「慢著。」秦肅兒深知此病癥是奪命的凶手,見太監要把人抬起來了,急急開口道︰「攝政王並非胃心病,是月復膜炎!」

彭木齡立即不悅地蹙眉質問道︰「你是何人?膽敢在此口出狂言!」

「我所言並非狂言,是千真萬確之事!」秦肅兒蹲了下去,準確地按壓了朱昱的肚子後放開,問道︰「王爺,我放開手之後,你是不是感覺更痛了?」

見朱昱神情痛苦的點了點頭,秦肅兒馬上轉頭對彭木齡道︰「你瞧,這就是月復膜炎的徵兆。」

「憑你那小兒家家的一按,也能算數?」彭木齡冷著臉,「好,你口口聲聲說是月復膜炎,那月復膜炎是個什麼癥狀?」

秦肅兒不假思索的回道︰「月復膜是在肚皮最內層,覆蓋月復內器官的一層薄組織,月復膜炎就是月復膜發炎感染,這是急癥,若是沒有及時治治療,細菌將會迅速進入血液及其它器官之內,導致敗血癥及全身多重器官衰竭,終至死亡。」

彭木齡狐疑的看著她,心下感到奇怪。「細菌?那是何物?何以如此可怕,可老夫生平卻未曾听聞?」

「一時之間也說不明白,總之,我能醫治月復膜炎,只要開刀治療便可,到時你可在旁觀看,我會一一解說……」

彭木齡頓時臉色大變,壓道︰「你——你在胡說什麼!開刀?你可知道開膛剖月復為何?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此地大放厥詞!」

「這位及是大雲朝的翼親王妃。」從人群里走出來緩緩開口的是謹華公主,她不是看著彭木齡,而是對著朱棋說道︰「皇上,前幾日和兒又犯了小腸氣,駱太醫言道無法可施,當時便是翼親王妃為和兒開刀,臣妾和夫君在旁親眼目睹過程,嘆為觀止,我大周是無此等神奇醫術的,今日和兒已可如常走動,也未曾再犯過小腸氣了。」

朱棋忙道︰「既然是皇姊親眼所見,朕自然相信!」

太後也走了過來。「既是謹華所見,那便不會有錯,哀家適才在一旁听翼親王妃說得頭頭是道,攝政王乃我朝棟梁,絕不能有所差池,請翼親王妃一展開刀神技,救治攝政王。」

「本王妃自當盡力。」秦肅兒對太後說完,又對謹華公主說道︰「公主,還請你派人去將吉安等人接到官里來,只需跟他說要開刀便成了。」

謹華公主立即差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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