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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貴妻 第十二章 買凶人是誰(2)

這麼大膽的法式親吻,方浣露起初還很害羞,浙漸的她也被他的熱情感染,膽子變大了,加上腦海里他倒下的一幕總是揮之不去,她很害怕他會死掉,雙手不自覺的環抱住他的背,不料卻踫觸他的傷口,就听到他悶哼一聲。

方浣露馬上松開她,急切的問︰「我弄到你的傷口了,很疼嗎?」

「是還好……」比起來,他困擾的是她還沒準備好,他恨不得現在馬上將她吃入月復里。

嚴笙盯著她,冒出驚人的一句,「等這傷一好,我們就圓房。」

「欸?」方浣露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嚴笙看她滿臉漲得通紅,心里期待起那一天的到來,接著他拍了眼桌上的粥,說道︰「把粥端來吧!」

「是。」方浣露紅看臉,馬上把粥端來。

嚴笙見狀,朝她道︰「我背疼著,手臂上也有傷。」

方浣露沒好氣地想,這男人臉皮還真厚,也真不害臊,該不會是要她喂他吧?

她用湯匙舀了口粥,遞到他唇邊,配合他特殊的喜好,道︰「夫君大人,請吃吧。」

嚴笙看她那麼有誠意,吃了一口粥,馬上蹙眉道︰「這不是你煮的?」

「我要照顧你,哪有時間上廚房。」

「不是你做的,難怪那麼好吃。」嚴笙調侃道。

方浣露氣結的瞪他,說這什麼話,她真想把整碗粥一口氣塞入他嘴里。

但最後,她還是一口口溫柔的喂他吃。

唉,誰教這個男人愛她的方式,就是這麼扭曲、惡趣味又異于常人,她愛就愛了,也只能認了。

在嚴笙被刺傷的當天,周氏其實曾來過一趟,說是打破了杯子,心神不寧,想來見見嚴笙,方浣露怕她擔心,便謊稱他出門了。

接著她隔天早上又來了,方浣露也找理由推托,直到又過了一夜,嚴笙的傷勢穩定後,她才在嚴笙的同意下,讓周氏來見見嚴笙。

周氏知道嚴笙受刺客所傷,滿心自責當時她為了讓他們兩人不受打擾,才將護衛調離花園的舉動,沒想到刺客會混進來,現在,也只能瞞著嚴老太君,免得她擔心。

可瞞不過幾天,嚴老太君一連幾日未見到孫子也起了疑心,終究還是知道了,所幸嚴笙的傷已沒有大礙,只要好好休養就好。

嚴笙受到刺客所傷的事也多少傳出大房的院子,他們住的院子頓時變得好熱鬧,庶出的弟妹都想來探望,只是全被嚴老太君罵了,要他們別干擾嚴笙養傷,現在嚴笙的院落也必須保持警戒,不讓閑雜人等進入,以免刺客又趁虛而入。

嚴笙一邊休養一邊審問女刺客,案情終于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他問女刺客是如何混進來的,女刺客說買凶人喔咐過,府里剛采買了新丫鬟,她便假扮成丫鬟悄悄混進來,也是那人說某段時間會沒有護衛,正方便她下手,最後,女刺客說出了買凶人的名字——竟是嚴律。

這實在是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嚴律不甘被女刺客指證買凶殺人,說要與女刺客對質,女刺客卻說那個買凶的男人戴著斗蓬,晚上又看不清樣貌,但身形和嚴律差不多,那個男人又表示自己叫嚴律,她也只是拿錢辦事,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嚴律怒不可遏,為表自己的清白,干脆鬧到嚴老太君那里,他怕嚴老太君會以為他和父親聯手要殺嚴笙,奪這威遠侯的位置。

嚴笙受傷後一直都待在院落靜養,听到這事,不得不走一趟,來到嚴老太君的院子里。

嚴老太君讓一干服侍的嬤嬤和丫鬟退下去,只留下周氏在身邊,此時,這廳里就只剩下四個人。

「女乃女乃,沒有人會傻到買凶時會報自己的名字,我不是蠢蛋,真凶明顯是想陷害我!」

嚴律一見到嚴老太君馬上為自己辯解,在人前總是內斂又冷靜自持的他,還不曾這麼大聲嚷嚷過,何況是在嚴老太君面前,可見他對被指證為買凶的凶手,有多麼憤慨不平。

嚴老太君也不信嚴律會做出買凶殺人之事,為他說了幾句話,「笙兒,你二堂弟說的是,沒有人會傻到買凶還自報姓名的,那是真凶故意誣陷你二堂弟的,你二堂弟怎麼可能會想殺你呢?」

嚴笙是把嚴律當成嫌疑犯看待的,但目前並沒有查出他有嫌疑,且買凶還報上本名也是件極不合理的事,被誣陷的機會極大。

他回道︰「我也認為二堂弟不可能想殺害我,且二堂弟身為朝廷命官,不會自毀前途。」

嚴律原本還發著火,听嚴笙這麼說情緒才緩和一點,大膽的說出他的推測,「女乃女乃,我爹也絕不是凶手,那是真凶知道我爹對于爵位由大伯父,和從小體弱多病的大堂哥繼承感到不滿,故意捉著這一點嫁禍我們的,現在真凶派刺客行凶,更故意報上我的名字嫁禍我,明顯針對二房,想將二房除掉。

「接下來,真凶一定會再出手殺害大堂哥,女乃女乃,您想想,只要把大房和二房拔除,最後得利的是誰?就是三房,所以三叔才是真凶,三叔想讓三堂弟當上侯爺!」

嚴老太君听到嚴律指出三房才是真凶,大怒道︰「你在胡說什麼,你三叔不可能做出殺人這種事!」

嚴老太君對長子次子是偏心了點,但老三也是她生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懷疑自己的孩子是凶手,且老三個性老實溫和,長年來都在教貧苦孩子念書,是最淡泊無爭的人,也把京兒教得很乖巧老實,她相信他是萬萬不會害人的。

嚴律見嚴老太君不信,企圖說服她道︰「女乃女乃,三叔和三堂弟也是嫡出,也有資格繼承爵位,只要害死大堂哥,再害死我,三堂弟他就能——」

「閉嘴!」嚴老太君听不下去的朝他大吼,氣得肩膀發顫。

「娘,先喝口水,順順氣!」周氏忙拍了拍她的背,又遞上茶水。

嚴律也怕再說下去會把嚴老太君氣壞,就閉上了嘴,但他卻在心里想著,若是嚴笙不要回來就好了,他跟他爹也不會攤上這種倒霉事。

他更想到嚴笙不在時,他可是最受下人敬重的二少爺,女乃女乃也最疼他,但嚴笙一回來,女乃女乃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下人們嘴里也只會說著侯爺有多俊美優秀,完全把他甩到一邊去,明明他一點都沒輸給嚴笙!

嚴律在心里恨恨的道,他既嫉妒又痛恨嚴笙的存在。

「女乃女乃,今天我失言了,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嚴律待不下去了,行過禮後先行離開。

嚴老太君望著嚴律離開的背影,不禁搖頭嘆道︰「律兒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能說出這種中傷家人的話?他今天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周氏安撫的道︰「娘,律兒年紀輕,難免思慮不周,加上他爹被當成嫌疑犯,他也背了個買凶的罪名,他當然會有怨氣了。」

「是的,女乃女乃,請您寬心,這事我不會冤枉任何人,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嚴笙保證的說道。

嚴老太君望向她的嫡長孫,點頭道︰「是啊,得快點捉到真凶,要不然你也會有危險,誰知道刺客會不會再來,還有也要早日還二房一個清白才行。」

說著,她想到了他的傷勢,「對了,笙兒,你的傷還沒養好,就要忙著查案,不打緊嗎?」

「不打緊的,這傷就快好了。」嚴笙回答道,他看起來精神很好,儼然一副沒事的模樣。

「唉,真是的,又不能報官……」嚴老太君嘆了一聲,又道︰「好了,你回房休息吧,好好養傷。」

嚴笙卻仍待在原地,他開口道︰「女乃女乃,有件事我想懇求您,希望您能答應我。」

「你說吧,女乃女乃什麼都答應你。」嚴老太君想,真難得他會有事求她,便慈愛的看著他。

嚴笙直視著嚴老太君,慢慢的道︰「我想懇求您打消讓我娶平妻的主意。」

嚴老太君愕然,知道孫子不想娶平妻,卻沒想到他會當面懇求她,要她給個承諾,「你怎麼說這種話?女乃女乃知道你喜歡浣露,你喜歡她就讓她待在身邊,女乃女乃並不反對,只是你多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對你也有幫助。」

嚴笙肅容道︰「女乃女乃,浣露她無怨無悔的等了我三年,在我受傷時,也是她照顧我一夜,她對我有情有義,我不能對不起她,女乃女乃若逼我娶平妻,就等于讓那個女人守一輩子的活寡,只會空有名分罷了。」

「你……」這是在威脅她嗎?

「女乃女乃,我已經有了威遠侯的爵位,也靠自己達功立業,無須再錦上添花,要功名,我寧可自己去掙,而不是靠著妻子娘家的幫助,我相信去世的爹也希望我這麼做的。」嚴笙義正詞嚴的說完,朝嚴老太君和周氏行了禮,先行離去。

在門闔上後,嚴老太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每次看笙兒,都覺得他很優秀完美,無可挑別,令我引以為傲,但也越看越覺得不像以前的他,原本以為那是他死過一遍,失去記憶的關系,可他剛剛那麼有氣勢的頂撞我,讓我冒出一個念頭——他真的是笙兒嗎?」

周氏也被嚴笙方才的表現震懾住了,遲疑了下道︰「娘,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笙兒很陌生,總覺得他不是我一手帶大的兒子,我變得和他不親,無法再和他無所不談……娘,你說,笙兒會是其它人假冒的嗎?」

嚴老太君一怔,沒想到她們兩人竟都在懷疑嚴笙的身分,她搖頭,輕嘆道︰「笙兒就是笙兒,不然他會是誰呢?我們都別胡思亂想了,你也別再去查證什麼,那孩子會難過的。」

「媳婦知道。」周氏望向嚴笙離去的那扇門,不知在思索什麼,緩緩垂下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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