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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越雷池 第4章(2)

入冬以來的第一次對戰,在雪靜悅出場攪和的情況下,蠻人們快速收兵走人,而她本想偷偷溜回自己的小帳篷里,但顧宗淮速度更快,直接把她拎回自己的院落。

在邊城里,他有一處私人的院落,雖然跟京里的將軍府無法相比,但是在長年戰亂的邊城,還算過得去。

隨後他命人抬來一盆熱水,然後站得直挺挺的,冷冷的看著她,她一時之間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只能眨著大眼,無辜的和他對望。

「你把自己弄得滿身是血,不嫌髒嗎?還不趕緊梳洗。」顧宗淮見她呆站著,受不了的催促道,而他嘲諷的語氣完全表現出他的怒氣。

雪靜悅看著熱水自然也很心動,畢竟她已經有好些天沒洗過澡了,應該說自從隨軍之後,她最奢侈的一次就是用了一盆熱水擦過身體,其他時候她只能用冷水擦擦臉就算了事。

只是他讓她洗熱水澡她是很高興沒錯,但是他不出去難不成是想要留下來觀賞?雖然她是從現代穿來的,也曾在一群說話葷素不忌的男人堆中生活了好幾年,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夠如此開放的在男人面前入浴啊!

雪靜悅吶吶地道,「我是要洗,但是你……」

「我怎麼了?」顧宗淮沉聲反問,接著往前走了幾步,聞到她身上甚至比他更濃厚的血腥味,一直極力壓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雪靜悅,你還有會害怕的時候嗎?我以為你已經無所不能了。就憑你這身衣服和你那可笑的偽裝,就真的把自己當男人看了,是不是?!」

她被他的氣勢逼退了幾步,直到雙腿抵到木桶邊,她無奈的還想解釋,「我真的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自己願意的?不是你膽大妄為入陣殺敵?」顧宗淮冷笑著將兩人的距離拉到最近,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還是你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你能夠做的事情太多了?」

「我真的不是……」

「既然你這麼行,壓根把自己當男人看,在我面前何必還這般矜持?我就要站在這兒看著你洗,親眼確認我是不是真娶了一個男人當妻子!」顧宗淮發狠道。

雪靜悅真的很想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句話說完,偏偏快氣瘋了的他絲毫不給她機會,再加上不斷冒上來的熱氣蒸騰著她的身子,讓她有點自暴自棄的想著,算了,洗就洗,反正古人的衣服很多層,頂多她穿著肚兜洗澡,就催眠自己是穿著泳裝吧。

這麼一想,雪靜悅都忍不住想稱贊自己的機智,覺得自己腦子果然動得挺快,然後下一秒就開始月兌衣裳,想好好享受一下浸泡在熱水中,讓人打從骨子里酥麻的愉悅舒適。

彼宗淮是氣壞了才會那樣威脅她,但是一看到她當真開始月兌衣裳,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猛地往後退了幾步,還撞倒了小幾,上頭的茶杯給撞得全都摔碎在地上。

「雪靜悅,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居然在男人面前月兌衣裳,你你……」

她歪著頭想了想,覺得自己那一點羞恥心應該還是妥善保存的,而且這不是他要求的嗎,她只是無奈配合的無辜民眾。

「是你說讓我在你眼前洗的。」雪靜悅一臉認真的道,「而且我也沒打算真洗,就是想泡泡熱水……」

「我不管你想什麼,給我停手!」顧宗淮有些慌亂的大喝,一路從耳根紅到脖頸。

雪靜悅像是發覺了什麼小秘密,有點壞心又無辜的瞅著他。「我們可是夫妻,你該不會是……怕羞了吧?」

他板著臉,緊抿著唇不說話,但是他那突然緊繃的身子可騙不了人,更加深了她想逗弄他的壞心思。

她故意驚呼道︰「不會吧,這有什麼好害羞的,況且是我月兌又不是你月兌……」

彼宗淮惱羞成怒的低喝,「給我閉嘴!」

雪靜悅雙手一攤,臉上浮現得逞的微笑。「要不你也月兌幾件讓我瞧瞧,說不定這樣我會比較害羞。」

雖然他穿的是把整個人都包得緊緊的冬裝,但是她可沒忘記之前看過他只穿單衣的樣子,她不只看到他有明顯的六塊肌,她敢打賭他一定也有漂亮的人魚線,至于胸肌什麼的就更不必說了,說不定他要是真的月兌了,她會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又退了一步,下意識地緊抓著前襟,似乎害怕她真會突然沖上來要月兌他的衣服。

他活像個姑娘的緊張舉動讓她不禁莞爾,要不是他的戒備心那麼重,武力值又比她高那麼多,她說不定真會試試看。

「你……我跟你說不通,總之,為了避免以後再出現今日的情形,從今兒個起,你別待在火頭軍那里了,好好在我身邊待著。」顧宗淮急促的說著,看到她彎腰月兌去外頭的長褲,露出里頭貼身的棉褲,展現出若隱若現的長腿時,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他急忙把臉撇向一旁,不等她有所回應,就急匆匆離去。

雪靜悅靜靜的看著他飛奔而去的身影,淺笑著褪去身上最後一件衣裳,緩緩的踏入木桶中。

她享受的趴在木桶邊上,想起他面紅耳赤,幾乎是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忍不住捉唇輕笑。「呵呵,怎麼有種調戲了良家婦女的感覺。」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似乎沒有記憶里的那樣冷酷,感覺這一路行來,他那種想要關心又說不出口的別扭,讓她覺得胸口暖暖的,向來堅毅的心也因此柔軟了幾分,想到他壯實可靠的懷抱,她莫名有種想要依戀的感覺。

嗯……這樣的情緒是好還是壞呢?

彼宗淮並沒有跑得太遠,而是站在空曠的院子里,讓一陣陣的冷風吹著他還帶著莫名熱度的臉,想著剛剛她那不怕羞的話語,氣悶的低咒著。

太不象話了!皇上到底是怎麼教出這樣一個流氓樣的公主,比他見過那些混江湖的女人還要大刺刺,當然,下手也狠多了。

彼宗淮想起她一刀砍一個人的凶悍模樣,就覺得她和以前逼婚那時的驕蠻形象實在差太多,再次讓他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雪靜悅。

要不是他詢問過大夫,確定人在大病之後,個性有可能會有所改變,再加上她的記憶沒有什麼差錯,他真要懷疑她不是被鬼附身就是換了一個靈魂。

他深吸了口氣,拋開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一旦冷靜下來,她剛剛月兌衣裳的畫面就不斷躍現。

不管是那棉質里衣里的一抹鮮紅,還是長褲下若隱若現的長腿線條,全都讓他感到心癢難耐,甚至有種熟悉的身體躁動默默的竄升。

「該死!我怎麼會對那個女人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感覺……我果然是腦子壞了。」顧宗淮喃喃自語著,低就抓起一把雪往臉上砸,然而這麼做仍是一點用都沒有,雪靜悅的身影還是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這樣的他真的很不對勁,他心心念念的應該是盛妍郁才是,怎麼會是舉止粗魯、砍人像在砍白菜的雪靜悅?

「老天……」顧宗淮重重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從天而降的雪花,她的身影就像皚皚白雪,悄然無聲的在他心中堆迭,再也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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