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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身分進豪門 第8章(2)

德肓藥廠雖然讓嚴氏集團跌了個跤,但距離扳倒它,還有一大段距離。

既然要想打擊敵人,就要用最痛的方法,一次搞定,絕不能讓敵人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所以,戚凡凌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林彰宏喜歡給人設陷阱,這次就輪到嚴夏映一邊給林彰宏甜頭嘗,另一邊則由他來給林彰宏設陷阱。

戚凡凌透過友人的幫忙,把嚴夏映弄進了市區的皇家酒店,制造她這幾天下榻于此的假象。

上午,從皇家酒店出來後,嚴夏映就被跟蹤了。

她佯裝無知,舉止悠閑,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後,不緊不慢的按照她打電話回嚴家報平安時不經意透露的計劃內容,前往嚴夏映養父位于紐約市郊的房子。

本該覺得陌生的一切,卻因為有了嚴夏映的記憶,讓她無法只是純粹的當個旁觀者。

若說,嚴姝妤的孤單是來自于遭到背叛,那麼天生藝術家性格的嚴夏映的孤單則是不被理解。

因為,沒有人……

她想,這或許也就是為何真正的嚴夏映會在養父母接連辭世後,整個人生大月兌軌,最終選擇了死亡的原因。

她在屋里邊走邊看,順便等待該來的人。

片刻,嚴夏映听到屋外的汽車聲,她透過窗戶往外看,安東尼帶著買家到了。她暫時中止了她對嚴夏映短暫人生已不可追的憐憫,收拾心情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安東尼是戚凡凌安排的房屋中介,負責協助二十八歲、卻仍活在象牙塔里不解世事的嚴夏映,妥善處理養父母留下的房產。

林彰宏應該也很關心這房子的產權,所以,該有的過場通通不能少,以免引起老狐狸的懷疑。

他們心照不宣的將該走的過場全都走了一遍。

「太棒了,這完全是我夢想中的家!」買家夫妻開心的抱成一團。

「我很高興你們會喜歡這里,房子里的東西,我這兩天會找人整理收拾,以後這里就屬于你們和你們的孩子了。」

買賣雙方友好的寒暄幾句,安東尼也不忘提醒一些手續事宜,待把人送走之後,嚴夏映一個人走回屋里,循著記憶找到幾本日記。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拎著一只袋子步出房子,她眷戀的仰望這棟充滿記憶的房子。

不知道是覺得太沉重,還是因為東西太過重要,她想了想,決定把提袋里的日記本極為慎重的收進隨身的包包里。

望著鼓脹的包包,她滿意的拍了兩下,才再次重新搭上出租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墓園。

冬天遲遲不肯走,春天暫時來不了,嚴夏映一個人走在寂靜的墓圔里,孤單的身影透著一股寥落蕭索。

明明是第一次來,不知是記憶使然,還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牽引,她很快就找到了嚴偉夫婦的長眠處。

她獻上手中的花束,如同每一位掃墓者那般蹲,用指尖撫模冰涼的墓碑,心中五味雜陳。

既是養父母,也是她的叔公、嬸婆,但總是嚴家人。

她代替真正的嚴夏映虔誠致意後,也不忘用嚴姝妤的身份暗自祈求——

請保佑我可以守護外祖父,並且完成這一次的復仇計劃。

又不舍的撫模一次冰涼的墓碑,嚴夏映這才起身依著來時路往回走。

走沒幾步,她就見前方迎面走來一個男人,戴著帽子,帽沿壓得低低的,她敏銳的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她力持冷靜,不動聲色,錯身之際,男人果真突然伸手搶奪她的包包。

「啊!我的包包!」嚴夏映嚇了一跳,驚慌大叫,死死拽著背帶不放,盡避力量微小,也不肯輕易便宜了搶匪。

「放手!否則有你好看。」男子說的是一口標準的中文。

「里面根本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如果你要錢,我給你就是了,但是里頭的日記本你不可以帶走,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紀念品!」

確定包包里的確有日記本,男子惡向膽邊生,甚至出手推她,偏偏她還是頑固的不肯松手。

怕時間拖久了會引來注意,男子一不做二不休,掏出利刃,朝嚴夏映揮了一刀不夠,還抬腳將她踹倒在地,在目擊者的驚呼聲中,男子擺月兌糾纏,抓著包包急忙逃離現場,轉眼消失無蹤。

偽裝成普通市民的亞力沖上前來。「嚴小姐,你怎麼樣?」

「沒、沒事,只是一點皮肉傷。」

她是沒事,但亞力知道自己完蛋了,她眼中的一點皮肉傷,只怕會是他家大少爺從貴公子魔化的導火線。

嚴夏映在偽市民亞力的協助下被送往醫院救治。

她看了傷口一眼,暗忖,戚凡凌要是知道她把自己搞得見血了,肯定會宰了擅作主張加碼演出的她,唉,不知道裝傻這招有沒有用……

事實上,嚴夏映覺得自己根本無須住院,傷口上藥、包扎好就可以走人了,但是負責保護她的亞力不敢大意,堅持一切等大少爺來了之後再做決斷,她只好被迫浪費一下醫療資源。

當戚凡凌雷霆萬鈞的出現時,嚴夏映彷佛看到世界末日的到來。

他恚怒的黑眸吃人似的瞪著病床上的她,下顎關節被咬得喀喀作響,嘴巴死死抿成一條直線,遲遲不說話,氣氛沉悶得令人窒息。

比起這樣一句不吭,嚴夏映還比較希望他狠狠的直指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最好罵哭她,這樣的他太令人畏懼了,寒意都從腳底板竄入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微微發抖,她深深覺得,要是再不做點什麼,她遲早會被這男人凍死在這里。

于是她賣乖討好的扯扯他的衣袖,無奈他仍不為所動,沒辦法,看來她只能放大絕了——

「我覺得好冷……真的好冷……你看,我的腳趾頭都發紫了。」嚴夏映指著白女敕的腳丫,像只愛嬌的貓,可憐兮兮的往他懷里鑽,蹭著被怒火霸佔的胸口。

戚凡凌沒轍的只能猛嘆氣,一臉無奈的低頭望她。

見他軟化了,她索性仰起小臉,噘著小嘴,大膽索吻。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所以不要?」她把嘴巴嘟得更高了。

「壞丫頭!」輕斥一聲,他低頭餃住她誘人的小嘴,熱烈的與她的唇舌糾纏,像是要把人吞吃了似的,渾然忘我。

許久,戚凡凌率先恢復理智,停止這個吻,要是再繼續面對她眼神迷蒙、嘴唇異常紅潤、淺促喘息的嬌媚神態,他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超出預期的舉動。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剩下的帳回家再算。」

「等一下,還不能走。」

「你又想做什麼?」

「我還沒打電話向林彰宏哭訴呢!」

示意戚凡凌稍候片刻,她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給遠在台灣的林彰宏,她敢說,林彰宏要是听到她被搶的「好消息」,肯定笑到嘴角咧到天涯海角去。

「姐夫……嗚嗚……」電話一接通,嚴夏映立刻唱作俱佳的演起了歷劫歸來、驚魂未定的小白花。「姐夫,怎麼辦?日記本……養父留下來的日記本被搶了……」

她傷心欲絕、心驚膽顫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看得戚凡凌瞠目結舌,直到她結束通話,他還不能從這樣的震驚里回過神來。

「干麼這樣看我?」

「提醒我,這輩子絕對不要惹你生氣。」否則怎麼被算計的都不知道,女人這種生物,絕對不能小看。

慎重起見,戚凡凌領著她從醫院的VIP通道上車,當她看到候在車旁的亞力嘴唇紅腫,嘴角隱隱帶有血絲,她一把拉住亞力,急問︰「怎麼受傷的?」

亞力回避她的關心,恭敬的請她快上車。

直覺的看了眼面若寒霜的戚凡凌,她恍然大悟。「亞力,對不起。」她內疚的說完話,沒勇氣再多看亞力一眼,匆匆上車。

路上,她忍不住對戚凡凌抗議,「是我要他們配合我的,這不是他們的錯。」

「亞力不是第一天在戚家工作,他不該觸犯我的底線。計劃就是計劃,由不得任何人隨意更改,以身犯險,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今天這樣,我遲早得轉行當送行者,真當每天都有這麼多的好運源源不絕的降臨嗎?」

今天不是因為嚴夏映受傷他才發怒,若換作其他人,他一樣會如此。

「我以後不敢了……」嚴夏映真心懺悔,抬起頭凝望著他。「這次是我不對,隨便你怎麼罰我,我都願意接受。」

「不要隨便對男人亂開這種隨便你怎樣的支票,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想對你怎樣嗎?」戚凡凌望著她,深沉的眼眸閃爍著帶著的火光。

嚴夏映心慌意亂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看向車窗外,假裝沒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然而她可以掩飾心情,卻無法控制小臉和耳根因為害羞而變得紅燙。

「不問問我今天事情辦得如何嗎?」他故意輕彈了下她紅通通的小耳朵。她不依,賞他一記白眼。

小女孩般賭氣的模樣,可愛極了。

「有空鬧我怎麼不快說?」

「還不錯,人,現在應該已經在前往台灣的班機上了,我想這個難得的投資機會,一定會讓林彰宏晚上睡覺都會笑醒。」

「將更往世界級富豪的地位邁進的感覺如何?以後我流落街頭,別忘了賞我一口飯吃喔!」她頑皮的揶揄道。

「可以,不過,你得先給我一點獎勵才行。」

嚴夏映還沒意會過來,戚凡凌已經偏首靠近,既霸道又溫柔的吻住她。

她立時天旋地轉雙腳發軟。

這男人是想逼死誰?幸好是在車上,否則這雙腿軟得像煮熟的面條,根本支撐不了渾身無力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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