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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東施 第九章 恢復記憶(2)

「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什麼事,岳父為何遭到豫親王府的追殺。」閻子驍直截了當的問。

「我在白沙河遇到豫親王世子,隨行的還有應該死在大火之中的謹王。」

這一點早在閻子驍預料當中,可是,他還是想不明白,「若只是撞見謹王,豫親王不可能過了十五年還要岳父的性命。」

略一思忖,雲仲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過了十五年,當初寧妃掌握的勢力不是瓦解了就是倒了,謹王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價值。」

「沒錯,謹王如今的價值在于長平軍。」

「長平軍?先皇在沉潛時的私兵?」

「岳父也知道長平軍?」

「軍中無人不知長平軍驍勇善戰,若非長平軍護豐,先皇早就逃不過各方暗殺。」

「先皇將長平軍交給了謹王,這也是豫親王願意幫助謹王詐死的原因。」在他看來,詐死根本是豫親王在謹王面前煽風點火搞出來的。

雲仲安仔細想想,搖搖頭,「當日長平軍若是在場,我很可能逃不了。」

「長平軍只怕早在先皇身子不適時就移走了,岳父當然不可能見到長平軍,不過,岳父肯定看見什麼,才會讓他們決定對岳父痛下殺手。」

「我真的沒看見什麼,甚至一開始我根本沒看清楚謹王,若非謹王身著僧袍,引我注意多瞧上一眼,說不定我還不知道謹王身在其中。」

「僧袍?」

「謹王假裝成僧人逃走,這倒也不奇怪,只是放在一群侍衛當中,格外引人注意。」

閻子驍若有所思的皺著眉,「若謹王單獨行動,扮成僧人逃走倒是可理解,但是在一群侍衛的護衛下,不是顯得太突兀嗎?所以,謹王並非一開始就扮成僧人,而是快到藏身之處……對了,岳父當時是如何遇見他們?」

「他們正在白沙河邊休整,我剛剛從白靈山狩獵回來,兩邊就撞上了。」

「看樣子,謹王藏身之處肯定在白沙河一帶。」

「按你的推論,謹王豈不是應該藏身在寺院?」

「謹王藏身在寺院的可能性很大,問題是長平軍太多了,且各個都是殺過人的,寺院那種地方如何藏得住他們?」

雖然待在上林村的時候,他刻意避開白沙河一帶,但來往各地上醫館送藥材,常有機會耳听八方,他對于整個京畿都很熟悉,關于寺院的事他知道不少。

「京畿有很多廢棄的寺院。」

「廢棄的寺院?」

「這可以說是前朝留下來的。」

閻子驍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民不聊生之時,百姓不是落地為草,就是躲進寺院,而太祖皇帝建立大周之後,對于寺院多有打壓,為了鼓勵百姓開墾荒地免稅三年,因此有許多人還俗,便出現了不少廢棄的寺院。

「這事我會再暗中查探,待會兒我先派人送岳父回去,岳父還是假裝什麼都不記得,另外,我會安排岳父悄悄跟皇上見面。」

怔愣了下,雲仲安就明白過來,「你是要給我立功的機會?」

「找到長平軍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無論如何,皇上不會虧了我,但是對岳父而言,這卻是立功的好機會。」頓了一下,閻子驍老實道來︰「岳父好,姌兒就好。」

「你和姌兒……」雲仲安實在不知道從何問起,女兒為何成了他的丫鬟?秦家雖非大富大貴,但略有家產,更別說他岳父是個有名的大夫,不少高門大戶求到岳父面前,秦家根本不會賣女兒為奴為婢。

「姌兒為了尋找岳父進了靖國公府當丫鬟,在靖國公府遇到我,適時救了我,後來為皇上所知,皇上將她賜給我當丫鬟……這些事往後岳父再听姌兒慢慢說。」

「你要娶兒為妻?」

「是,岳父請放心,我一定會讓皇上賜婚,讓姌兒風風光光嫁給我,所以,岳父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建功的機會,一家也能早日團圓。」

雲仲安點頭應允,「我听你的安排。」

秦姌月依依不舍的跟父親道別,坐上馬車,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怨氣沖向她,原本她想視而不見,可是某人的毅力驚人,再說了,若非他事先防備,她爹可能遭到不測,他的功勞值得她忍讓。

「你有話直說,別一直瞪著我,好像我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為了見岳父,你竟然沒有易容。」閻子驍真的是有話直說。

秦姌月傻眼了,雖然早有察覺他在吃醋,但是又覺得他一個大男人不至于如此……沒想到,他還真的很幼稚!

「我要跟爹相認,當然要以真面目見他。」

「你從來沒想過以真面目見我。」

「你不是覺得我易容的樣子也很可愛嗎?」

「這是兩回事。」

「可是,我如今還是你的丫鬟。」

這一點閻子驍很有意見,「獨處時,我何時當你是丫鬟?」

秦姌月不得不承認,某人存心耍賴時,她絕對招架不住,「你想如何?」

閻子驍忍不住竊笑,「無論何時我想見你,就能見到你。」

秦姌月可不敢有意見,趕緊點頭應了,只要他願意收回哀怨的目光,別讓她覺得自個兒像個負心漢,他說什麼她都答應。

周明允擔心的走過來又走過去,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半路卻殺出程咬金……他怎麼如此倒媚?難道又是閻子驍在作怪?閻子驍怎可能如此神通廣大?還是說,這只是巧合,單純就是雲仲安命大?

十五年前,他急于護送謹王離開,因此只派了幾個人追殺,最後雲仲安的三名隨從死了,雲仲安硬是殺出重圍,這一次,他們只有主僕兩人,原本輕而易舉就可以解決,偏偏跑出一隊人馬將他們主僕救走,真是太可惡了!

「世子,要不要跟王爺說一聲?」羅晉忍不住開口道。

周明允惡狠的一瞪,「不行!我不顧父王的反對動了雲仲安,卻搞砸事情,父王不動用家法很狠抽我一頓鞭子,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可是………」

「也許只是巧合,不是說那些人未蒙著臉嗎?」

「是,看起來應該是鏢局的人。」羅晉已經重述了許多遍,可是他也一再強調雖然看似如此,但有可能是對方制造出來的假象,目的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出手相救的是誰,不過,世子爺一心盼著雲仲安僥幸獲救,根本听不進後面這段提醒。

「若是鏢局的人,雲仲安這會兒肯定在哪兒養傷,應該一、兩日就能回來了。」

周明允的話剛剛落下,一名侍衛快步走進來。

「世子爺,雲仲安已經回到威武侯府了。」

聞言,周明允頓時松了一口氣,趕緊追問︰「可有打听雲仲安如何解釋一日未歸?」

「說是馬兒遇到流民受了驚嚇,摔了馬,只能露宿野地,還好今日遇到護鏢返京的鏢師解圍,順道送他們回威武侯府。」

「這就好了。」

羅晉反倒覺得不放心,「雲仲安為何要說謊?」

「威武侯府一向怕事,雲仲安若說他無故遭到流民攻擊搶奪,威武侯會如何?他絕不會相信,只會認定雲仲惹到何方妖魔鬼怪,嚇得緊閉大門三日,威武侯府又要成為笑話了。」這些年威武侯府一日不如一日,府里的子弟惹了事,威武侯第一個反應就是緊閉大門三日,這一、兩年因為雲仲安有了前途,這種情形倒是少了許多……總之,威武侯就是個膽小怕事的。

「不過,雲仲安真的以為遇到的是流民嗎?」

「他對流民起了疑心又如何?難道他還能查到我頭上?」

「若他因此想起過去的事……」

「父王不是在威武侯府里埋了眼線,若他真的想起什麼,父王必會得到消息。」

略微一頓,羅晉還是不安的再次勸道︰「卑職以為這事還是告訴王爺,萬一鏢局的人是閻副指揮使安排的呢?

「……我不相信閻子驍如此神通廣大。」周明允就是擔心鬧到父王那兒,不是一頓鞭子了事,而是以後任何事都不準他參與,他世子的地位真的只剩下名義。

「凡事留點心眼總不會有錯。」

「父王的心眼還不夠多嗎?」

這會兒羅晉倒是無法反駁。

周明允沒好氣的撇嘴,「父王就是心眼太多了,反而生出許多顧忌,不敢大展身手,搞到如今一事無成。」

羅晉不認為心眼太多有何不對,但也無法否認,王爺到如今一事無成還真是因為顧忌太多的緣故。

「雲仲安不願意將事情鬧開來,我又何必自討無趣?這事就當作沒發生。」

雖然不贊成,羅晉也只能應聲道︰「是,世子爺。」

自從雲陽郡主確定秦姌月懂醫術,秦姌月就成了明春園的常客,每日總要在此待上一兩個時辰。

罷開始,兩人的談話內容不離懷孕、養生之類的事,慢慢的,雲陽郡主對秦姌月懂醫術一事感到好奇,終于搞清秦姌月為何成為章清蘭的丫鬟,為此還真誠的致上歉意。

秦姌月一笑置之,「夫人質疑我的醫術很正常,我明明救了大公子,大公子也一樣懷疑我的醫術。」

「你救了明璇?」

「是,這事夫人還是問大公子好了。」秦姌月暗示的眨了一下眼楮,雲陽郡主立即明白此事不直多言。

「我那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不好伺候,許多人都很怕他,你呢?」

什麼都好?秦姌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不過,總不好當著人家娘親的面批評她兒子。

「不怕,因為不能怕,要不,我就進不了百草堂的藥材房了。」

雖然不清楚秦姌月如何救了兒子,又是如何走進靖國公府的禁地,可是單憑她簡簡單單一句話,雲陽郡主已經明白兒子為何栽在她手上,這個丫頭就是個膽大妄為的,在兒子面前,氣勢只怕更勝一籌。

「你跟明璇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雲陽郡主自然而然就月兌口而出,因為兒子也是這樣的人,不是不怕,而是不能怕,否則氣勢上就先輸了。

秦姌月言一怔,不知道如何反應。夫人不是反對她跟閻子驍嗎,為何還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明璇從小就是驕傲的孩子,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能壓制住他,教他另眼相看的姑娘我還真沒見過。」在雲陽郡主看來,兒子就是被母親寵壞的。

「我不曾想過壓制大公子,不過是凡事據理力爭。」秦姌月不承認自個兒「鴨霸」,只是不輕言放棄,這一點跟閻子驍倒是很像。

「少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據理力爭,他啊,就是要別人順著他。」

秦姌月可不敢點頭附和,父母可以將自個兒的孩子說成癩蝦蟆,但外人可不要傻傻的湊上去踩一腳,不然保證剛剛建立起來的關系全垮了。

「大公子……」門外丫鬟的聲音剛響起,閻子驍已經沖進來了。

「娘,姌兒是不是在這兒?」

說曹操曹操就到,雲陽郡主惱怒的一瞪,越看這個兒子越不可愛,「出去,你一身塵土,也不怕過給娘親。」

「我沒想待在娘親這兒……我是說,娘親有孕在身,我還是不要打擾娘親,姌兒還給我就好了。」閻子驍趕緊沖過去拉著秦姌月離開。

雲陽郡主傻眼,這個小子就這麼走了?

「公子是體貼夫人有孕。」宮嬤嬤好心的為閻子驍辯解。

雲陽郡主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你不必替他說話,如今他滿眼滿心都是姌兒,容不下任何人。」其實見到兒子動情她還是很開心的,總比斷袖之癖要好吧。

爆嬤嬤已經感覺到雲陽郡主的態度改變了,「夫人答應大公子娶姌兒姑娘為妻?」

略微一頓,雲陽郡主反過來問︰「你覺得姌兒這個姑娘如何?」

「姌兒姑娘性子好,但又不是個軟弱可欺的,這一點倒是像夫人。」

如今眾人都看得來雲陽郡主很喜歡秦姌月,當然是盡可能夸獎她。不過,宮嬤嬤倒也是實話實說,秦姌月確實是個好的,見她們這些伺候的人氣色不佳,不但主動為她們診脈,還會教導她們如何在飲食上調養身子,所以,如今明春園的丫鬟、婆子看她時,很少再繞著她那臉張打轉,甚至覺得她看起來也不是很丑。

「我也覺得她很好,生性隨和,不愛與人計較,但也不是個軟柿子,該反擊就反擊,絕對可以勝任宗婦,可是,她的容貌實在……」雲陽郡主嘆了一聲氣,這一關她無論如何也過不了。

「姌兒姑娘的容貌確實是個難題。」宮嬤嬤點頭附和,若是關起門來過日子,丑八怪也就罷了,偏偏是將來的國公夫人,經常要代表國公府跟其他權貴之家的夫人往來。

雲陽郡主很苦惱,「她診出我有身孕,可以說是我的福星,如今還幫我調理身子保胎,明璇又如此喜歡她,若我還堅持不答應這門親事,良心實在過不去。」

「若是姌兒姑娘可以變漂亮點,那就好了。」

「變漂亮一點?」

「這應該很難吧。」

雲陽郡主略一思忖道︰「若是變白一點,看起來會不會比較漂亮?」

「這是當然,姑娘家就是要白白淨淨的才漂亮。」

「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她變白一點?」

「這個……可能嗎?」宮嬤嬤實在不敢潑主子冷水,這難度很高好嗎?

「我明日進宮一趟,宮里那些娘娘們花了不少心思在這上頭,她們手上一定有什麼好方子。」

「使不得,夫人有孕還未滿三個月,不適合進宮。」

「對哦,胎氣未穩,不好四處走動。」

「其實,這事用不著求到宮里,老奴可以代夫人去幾個知交夫人那兒,她們應該有這樣的方子。」若非夫人膚如凝脂,說不定大長公主早就給夫人弄來這樣的方子。

「是啊,我倒是忘了那幾個閨中好友在這上頭費了不少心思,不過,若是教她們知道我的目的,這不是很丟臉嗎?」雖然接受秦姌月當她的媳婦,但是真要告訴別人,她未來的媳婦什麼身分什麼容貌,難免別扭。

「老奴可以說這是給遠房表姑娘尋的,如何?」

雲陽郡主覺得這個主意很好,趕緊鑽進小書房寫信,請宮嬤嬤一一求見幾位閨蜜,弄來許多使肌膚美白的方子,保證可以將秦姌月改造成美人兒……這不太容易,只要可以見人就好。

書房的門一關,閻子驍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將秦姌月壓在牆上狂吻。

最近他覺得很委屈,明明她是他的,為何他還要跟其它人搶她?

秦姌月實在不知道這在唱哪一出戲,但是她不敢招惹盛怒中的男人,還是由著他予取予求,直到他在她脖子上種草莓,她才使勁推開他。

「你冷靜一點!」秦姌月趕貼到門邊,隨時準備開門逃跑。

「過來。」閻子驍實在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匹餓了很久的狼,但是沒法子,最近有一種遭到嚴重冷落的感覺,他很需要她的安慰、溫暖。

秦姌月搖了搖頭,「不要,這會兒你不太正常。」

「這還不是你的錯,干啥如此討人喜歡?我娘就算了,為何你還要費心的討好那些丫鬟、婆子?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閻子驍真覺得委屈,回到府里想見她,可是她卻忙得很,不是在明春園,就是被湘竹園的丫鬟、婆子團團圍住,她化身成先生,教導她們如何在吃食上保養身子……好吧,他承認見到侃侃而談的她很難不入迷,但來迷惑他就好了,干啥將丫鬟、婆子全扯進來。

雖然習于階級制度不是他的錯,但秦姌月還是不喜歡他這種態度,「我討人喜歡不好嗎?難道你比較喜歡人家說我配不上你?」

閻子驍嚴正抗議,「我從來不在意別人如何看你,對我而言,你就是獨一無二,無人可取代,但你只屬于我,不屬于其它人。」

「你別像個小孩子。」她知道他在吃醋,但是他的醋勁也太大了吧?

「我這是據理力爭。」

據理力爭是這麼用的嗎?秦姌月撇嘴道︰「我看你就是個愛計較的。」

閻子驍很霸氣的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愛計較,總之,你只要對我一個人好,不必在乎其它人。」

看著他半晌,秦姌月輕嘆了聲氣,走上前圈住他的腰,偎在他的胸前,「傻瓜,你可以不在意別人如何看我,但我不能不在意啊。」

「為何?」她主動抱他,他整個人就軟綿綿了。

「因為我不希望你受委屈啊。」

「我不明白。」

「你看上我,明明是很有眼光,別人卻說你沒有眼光,這不是很委屈嗎?」

閻子驍忍俊不住的笑了,這丫頭很懂得利用機會吹捧自己,不過,他就喜歡如此自信的她,很耀眼很動人,「嘴巴長在人家臉上,你就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天仙美人,還是有人可以從你身上挑毛病,何必在乎他們如何說呢?」

「每個人都有長短處,沒有人是無可挑剔,幾個人的閑言閑語當然能以偏見視之,但若人人皆道如此,這就不好了,這就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的可怕,若能避免,何樂而不為?為何非要撞上去爭得你死我活?」無論什麼樣的時代,謠言的殺傷力總是可以逼死人。

這個道理閻子驍並非不慬,只是不願意她降低自個兒的身分討好別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用不著自降身分?」秦姌月多少可以明白他的想法。

他的出生給了他驕傲的本錢,從來都是別人討好他,用不著他討好別人,當然無法明白人與人的關系從來不是誰應該討好誰,而是建立在彼此的付出上,付出多少,相對的便會得到多少,說得更直白一點,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只想要享受別人的付出卻不願意給子,無法得到真心相待。

「我舍不得你受一丁點委屈。」

「你對閻河他們好,盡全力護著他們的時候,你會覺得自降身分嗎?」

「這不是應該的嗎?」

秦姌月點頭示贊許,「是啊,我對身邊的人好,在我看來也是應該的啊。」

閻子驍郁悶的緊抿著嘴。

秦姌月故作懊惱的推開閻子驍,用力捶了他的胸膛,嬌嗔道︰「說起來這都要怪你,若非我太在意你了,何苦用盡心機融入成國公府?」

閻子驍仿佛腦袋被人敲了一棍,頓時割然開朗,對哦,他怎麼沒想到呢?

「好啦,知道我對你的用心了,以後別更像今日一樣如此失禮。」她好不容易得到雲陽郡主的認同,可不想因為他的莽撞又毀了。

「不行,往後過了申時,你就要放下所有的事,待在房里等我回來。」他勉強接受她與丫鬟、婆子為善的想法,可是最重要的還是他。

「最近你不曾像今日這麼早回來,通常都是過了戌時。」

「要不,你早一點嫁給我,夜里可以抱著你睡覺,我願意白日將你借給她們。」

秦姌月無言,最近她煩惱的問題不再是雲陽郡主,而是年紀,她根本是未成年少女。

「為何不說話?」

「皇上還沒賜婚。」

「皇上不賜婚,你就不嫁嗎?」自從娘親對她的態度轉變,他反而在意她的想法。

見他臉色變了,秦姌月識相的迎合他,「嫁,我只嫁給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摘了我丫鬟的身分?」

「我們成親,丫鬟的身分不就沒了嗎?」

聞言,秦姌月終于看明白一件事,「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我的一輩子,難怪拿走我的小藥瓶。」

「你還真遲鈍,不過,那小藥瓶底部的圖樣究竟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隨便畫個圖樣請尚爺爺刻的。」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上頭的圖樣是她,不過是Q版的。

閻子驍很懷疑,不過他沒抓著這個問題糾纏不清,再度將她摟進懷里,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終于遇到一個不怕我的姑娘,我當然要想方設法留在身邊。」

秦姌月挑剔道︰「以後遇到不怕你的姑娘,你也要留在身邊嗎?」

「她們又不是你,而且,這世上肯定沒有一個姑娘像你一樣,頂著一張丑八怪的臉還比別人自信張揚。」

「夫人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真是了不起,我娘都被你收服了。」

「沒法子,我就是這麼討人喜歡。」

閻子驍不發一語的將她摟得更緊,是啊,她就是討人喜歡,所以他要趕緊解決長平軍,請皇上賜婚,將她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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