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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東施 第七章 他的告白(2)

秦姌月給陳氏把脈,確定月復中的胎兒很健康,再仔細交代要注意的事,便由著章清蘭拉著她回瀟湘閣。

「我正想請四叔幫忙安排你過來一趟,沒想到你就來了。」雖然閻子驍安排醫女代替秦姌月照顧她娘,但是在章清蘭的心目中,最好、最值得信任的大夫還是秦姌月,就是自家四叔都比不上。

「三太太快三個月了,我總要過來瞧瞧。」秦姌月認為是個有責任感的大夫。

「我听說可以從脈象分辨月復中的胎兒是男是女?」

「確有此說,妊娠四月,可從脈象看出男女,另外還可以從胎型來看,兩者道理相同,男左女右,左為陽,右為陰,不過,是男是女有那麼重要嗎?」

章清蘭無奈的苦笑,「我娘不給我爹生個兒子,祖母還是會吵著納妾的事。」

「這不是兒子,再生一個啊。」

章清蘭忍不住賞她一個白眼,「你說得可真容易。」

秦姌月覺得好無辜,「過幾年我就不敢說了,但你娘如今年紀還不大,生上三個也沒問題,當然,飲食方面要按著我的規矩。」

章清蘭擺了擺手,「我懶得跟你辯了,你啊,就是個古里古怪的。」

「不是我古里古怪,而是我多讀了一些書,知道的比你還多。」她都作弊了,若還跟章清蘭一樣,她就是個豬腦,白多活了人家一世。

章清蘭沒有異議的點點頭,她早見識過這丫頭的厲害,不只是懂得比別人多,腦子還轉得比別人快,難怪四叔說若非遇到姌兒,她只怕動不了二伯母。

「對了,我有事請教章四爺,請三姑娘帶我去百草堂。」

一直以來,她總是被動等待機會,章清蘭又一心想報前世的冤仇,從不參加賞花會,她根本沒機會接觸威武侯的女眷,自然無法打听她爹的事。

接著因為皇上多事,她去了成國公府,被動的心態依然沒變,不過,也不知道是閻子驍太忙了,還是不屑與權貴往來,至今也未曾見到他收到賞花會的帖子,若是那位郡主三天兩頭給她鬧一次納妾的事,她肯定會抓狂,所以,她要化被動為主動了,而章四爺是大夫,還得了皇上一句「小神醫」,想必深得各家權貴喜歡,常有機會出入其中,熟知他們的情況。

「百草堂是靖國公府的禁地。」

「我都忘了這事。」秦姌月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然後傾身靠向章清蘭,賊兮兮的道︰「今晚我們翻牆進去吧。」

「不行,四叔警告過我,不準再半夜牆進百草堂,上看不清楚,很容易壞了他的草藥田。」章清蘭很委屈的看了秦姌月一眼,「四叔根本不知道,沒有你,我才沒那膽子翻牆進入百草堂,單那三只獵犬我就嚇死了。」

「你也太不禁嚇了,不過是三只喜歡裝模作樣的獵犬。」秦姌月覺得那三只獵犬只是用來撐門面的。

章清蘭忍無可忍又送上一個白眼,「難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正常,獵犬看了就怕嗎?」

「好好好,我不正常,那我們去百草堂外面叫門,這總可以了吧。」

章清蘭連忙搖搖頭,「我不敢。」

秦姌月真的很想掐人,「那當初你還拉著我去翻牆?」

「我娘有了身孕,敵人不能再威脅到我們,膽子就縮了。」章清蘭嘿嘿嘿的傻笑。

「好吧,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你得罪不起章四爺,不過,你至少可以告近我,如何才能見到章四爺吧?」

「這還不簡單,請閻大公子出面,你隨時都可以見到我四叔。」

秦姌月惡狠狠的一瞪,「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閻子驍。」

怔愣了下,章清蘭小心翼翼的道︰「你們吵架了嗎?」

「丫鬟可以跟主子吵架嗎?」

「不可以,但你是丫鬟嗎?」雖然章清蘭一直搞不清楚秦姌月如何扯上閻子驍,但是有一回見了四叔,她忍不住問了幾句,四叔叫她別擔心,說若是有人可以壓住閻子驍,非秦姌月莫屬,還說秦姌月的戰斗力無人能及。

「我……」說她是丫鬟,實在不像丫鬟,說她不是丫鬟,皇上的聖旨又明明白白說她是丫鬟,搞得秦姌月自己都糊涂了。

「若是你不想透過閻大公子,我可以請我爹出面,我爹見得到左管事,請左管事代為傳話,四叔就會派藥童過來帶你去百草堂。」

「如此說來,今日我肯定見不到章四爺了。」

「今日我爹能傳話給左管事,左管事也見不到四叔,今日是四叔進宮給太後請平安脈的日子,按理會順道留在宮里數日,跟御醫們切磋交流。」

秦姌月真想紿某個人一拳,這件事為何不早一點說?她們竟然還為了翻牆的問題爭論不休,簡直是浪費口水。不過,她倒是省事,正好找到借口留下來。

「那我在這兒打擾幾日。」

章清蘭嚇了一跳,「什麼?」

「不行嗎?」

「不是,只是……」她如今是成國公府的丫鬟,可以在靖國公府過夜嗎?章清蘭不解。

「雖然我是丫鬟,但是閻子驍親口允諾我可以隨時回靖國公府。今日來看三太太,我認為應該留在三太太身邊照看幾日,這不對嗎?」

「……當然對,你願意留下來照看幾日,我真的很開心,真的。」章清蘭敢對天發誓,姌兒肯定跟閻大公子吵架了。

有必要一直強調「真的」嗎?秦姌月知道不該計較,若非她是章三太太的大夫,章清蘭恐怕也不敢留她住上幾日,沒法子,靖國公府的實力不及成國公府,章清蘭當然擔心得罪閻子驍。

「放心,閻子驍不敢找你麻煩。」秦姌月保證道。

章清蘭趕緊點頭應是,吩咐春晚為秦姌月安排房間,同時琢磨著要不要派人知會閻子驍一聲。

他知道姌兒跑了嗎?不對,只是暫住幾日,不能說是跑了,但無論如何姌兒終究是閻子驍的丫鬟,若閻子驍認定姌兒是「逃奴」,她不吭一聲會不會落個包庇的罪名?可是,姌兒是她的恩人,出賣恩人,她良心如何過得去?算了,還是等他自個兒發現吧。

閻子驍從宮中回來後先去了明春園,不過匆匆說了幾句話,便急急忙忙回湘竹園,卻尋不到秦姌月的身影,也不見麻雀,便隨意抓了看守院門的婆子,得知秦姌月去了靖國公府,心想她是去給章三太太診脈,這是身為大夫的責任,因此沒放在心上,隔日便進宮當差。

連著三日夜宿宮中,回到成國公府,他迫不及待直接沖回湘竹園,想先見過秦姌月去明春園向娘親問安,順道陪娘親用膳,沒想到還是不見人影,他立刻感覺到不對勁,便叫閻河先看看府雀是否在府里,很快的閻河便帶了麻雀過來。

「我要你照顧好姌兒姑娘,可是姌兒姑娘不在,你卻在此,這是為何?」閻子驍冷閨怨的光比寒冬還令人顫抖,嚇得麻雀很自然的跪下來。

「公子答應姌兒姑娘隨時可以回靖國公府給章三太太診脈,奴婢不敢阻止,本也想跟著一起去,可是礙于身分,姌兒姑娘不便帶上奴婢,奴婢也只能留在府里。」

「姌兒姑娘去靖國公府那一日,你為何不見人影?」

「奴婢被夫人扣在明春園。」

怔愣了下,閻子驍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日發生了什麼事?」

「夫人派人將姌兒姑娘請去明春園,關著門說了大約一個時辰的話,可是說了什麼,奴婢並不知道。後來姌兒姑娘回到湘竹園,便收拾衣物去了靖國公府,還叫奴婢將此事傳出去,而且要傳到明春園,後來果然如姌兒姑娘所料,夫人派人找奴婢過去問話,奴婢按著姌兒姑娘的指示回話,夫人就將奴婢扣在明春園整整一日。」

閻子驍仔細琢磨,很快就明白娘親惹到了姌兒,她一氣之下便去了靖國公府,而他承諾她隨時可以去靖國公府,還特地吩咐門房要安排馬車送她去,府里當然沒有人敢阻止她,「姌兒姑娘離開明春園過是不是很生氣?」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麻雀用力點點頭,「氣急敗壞。」

「我要你照顧好姌兒姑娘,無論如何,你都應寸步不離跟著她。」

「奴婢怕公子怪罪,可是姌兒姑娘很堅持,還叫奴婢告訴公子,若是她回來見不到奴婢,公子就死定了。」麻雀越說越小聲,還小心翼翼的看著閻子驍,生怕他一氣之下將她掐死。

閻子驍咬牙切齒,「她倒是很懂得保護自個兒的人。」

麻雀不得不在心里發出贊嘆,姌兒姑娘真是了不起!

「雖然這次她保住你了,但是你听好,若有下一次,你就別伺候她了。」

「奴婢要伺候姌兒姑娘。」成國公府有四房,每房的主子都是比誰最難纏,姌兒姑娘是她見過最好的主子。

「若想伺候她,無論她上哪兒,你都要寸步不離跟著她。」

頓了一下,麻雀忍不住嘀咕,「公子別答應姌兒姑娘可以隨時去靖國公府,今日不就沒事了嗎?」

閻子驍臉都綠了,閻河趕緊跳出來打圓場,「你被姌兒姑娘寵壞了,竟敢頂嘴!」

「奴婢知道錯了。」麻雀連忙趴在地上謝罪。

「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雖然很惱,但閻子不敢動麻雀,再說了,這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于是轉身大步走出去,「我去接姌兒回來。」

「整個湘竹園沒有一個丫鬟比得上你,你跟了一個好主子。起來吧,伺候好姌兒姑娘,你就有好日子過。」閻河輕輕踢了麻雀一下,趕緊追上主子。

來到靖國公府,閻子驍不能直接闖進內宅找人,只好去了百草堂。

「你來得可真快,我剛剛見到你的丫鬟,你就來了。」章連誠心情太好了,感覺整個人都快要飛起來了。

平日總是高貴優雅,天塌下來也不會眨一下眼楮的某人,如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真是太好玩了。

閻子驍聞言一怔,「她來找你?」

章連誠故作神氣的點點頭,「她有事求我幫忙。」

閻子驍瞬間繃緊神經,「何事?」

略微一頓,章連誠緩緩的搖搖頭,語帶挑釁的道︰「不告訴你,有本事,讓她自個兒向你開口。」他真想大笑三聲,不敢置信閻明璇也有如此一日,居然迷戀一個丫鬟,還是個丑到極點的丫鬟。

「你這個臭小子……」

「閻明璇,我年紀比你還大。」

「是啊,一歲,你真的不說?」

慢條斯理的看了閻子驍一眼,章連誠無奈的雙手一攤,「我答應她不能說。」

閻子驍差點一拳揮過去,「你在耍我啊!」

章連誠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平日都是你欺負我,如今不耍你,更待何時。」

「我要見她,你派藥童去請她過來。」

「夜深了,想見她明日請早,不過,明日一早我要去晉縣給人治病,至少要三日才能回來,所以三日後,你早一點來這兒等我。」章連誠忍不住咧嘴賊笑。

閻子驍的臉僵了,不敢相信這個家伙竟如此對待他。

章連誠嘆了口氣,這小子一遇到某人就變傻了,「這會兒我讓藥童去瀟湘閣請人,明日我娘就以為我看上姌兒姑娘,你認為這對姌兒姑娘是好事嗎?」

閻子驍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沒想到這一點。

「閻明璇,你就這麼喜歡那個丫鬟嗎?」若非見到他一連串的失常,章連誠實在難以接受,無論京城第一美人還是第一才女,落在他口中全是一文不值,怎麼會對一個丑丫鬟如此迷戀?

閻子驍微微挑起眉,彷佛在問他有何意見。

「那個丫鬟受不得一點委屈,你可有苦頭吃了。」章連誠覺得有必要提醒好友。

「你又知道了?」

「她竟然指揮我的藥童挖走埋在桃樹底下的桃花釀,還說不是給我的。」章連誠不可思議的猛搖頭,「借我的地方埋桃花釀,好歹留下幾壇,結果一壇也沒有,還好三丫頭識趣,說會送幾壇過來。」

閻子驍歡喜的笑了,姌兒是非分明,即便生他的氣,她也記得那些桃花釀是屬于他的。

章連誠不解的偏頭看著他,「你笑什麼?」

閻子驍也對他哼了一聲,「不告訴你。」

瞪著他半晌,章連誠重重的嘆了口氣,「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對,都受不得委屈!」

是啊,他是受不得委屈的人,可是遇到她,他老是在忍,而且越忍越習以為常,沒法子,他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更舍不得她受委屈,也只能陣下來。

「她在瀟湘閣?」

章連誠機警的瞪直雙眼,「你想做什麼?」

「你別擔心,她正大光明來,我當然要正大光明帶她回去。」

「是嗎?」他所認識的閻明璇不會輕易善罷干休。

「若是今夜姌兒在靖國公府消失不見,明日會有多少不利于姌兒的閑言閑語?我並非不知輕重,更不會拿姌兒的名聲開玩笑。我走了。」閻子驍帥氣的起身走人。

雖然難以置信,但也相信他所言不假,于是章連誠便沒有特別交代左堂盯著瀟湘閣,當然也就沒意識到閻子驍潛入瀟湘閣當「采花大盜」。

闖子驍想找到秦姌月並不難,因為在瀟湘閣的一間廂房外面擺了一大堆的酒壇子,顯然就是當初她允諾給他的桃花釀,他笑得很開心,命令閻河先抱一壇回去,今可以嘗一口看看,若不滿意,正好可以問清楚她如何穿過桃花林……不,桃花林又不是他的,她如何穿過逃花林也無所謂,他要利用這個機會狠狠敲詐她。

不過,他要敲詐什麼呢?以後不準她未事先告知,就擅自離開成國公府跑到靖國公府?這好像太嚴苛了,要不,未得到他的允許,不能在靖國公府過夜?還是以後不可以再跟他生氣?這個不好,他又不確定她是不是因為生氣才跑到靖國公府……腦海閃過的念頭在看見縮在被窩里的嬌人兒時,全部化成空白。

他已經猜到她容貌非凡,可他沒有期待,容貌在他看來真的不重要,不過這一刻看著她,他痴了,原來秦明陽所言並不夸張,她真的是美若天仙。

閻子驍情不自禁的在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她,看著看著,不自覺越靠越近。

秦姌月是一個警覺性很高的人,感覺到有人靠近,她就悄悄模到放在枕邊的金簪,隨即睜開眼楮,同時拿起金簪刺向對方,不過閻子驍終究是習武之人,反應更快,迅速抓住她的手,可是她也非省油的燈,張開嘴巴就要尖叫,還好他趕緊用另處一只手捂住。

「別叫,是我。」閻子驍出聲道。

定楮一看,秦姌月看清偷襲的人真的是閻子驍,惡狠狠的一瞪,他立即松開手,她惱怒的問︰「你瘋了嗎?」

「章四不幫我,我只好自個兒過來找人。」閻子驗一臉的無辜。

放下金簪,秦姌月坐起身,對著他咬牙切齒,「哀城第一美男子竟然當起采花大盜,你真是好樣的!」

「回去找不到你,听說你在跟我生氣,我當然要趕緊追過來。」閻子驍的口氣絕對是在撒嬌,不過他絕對不會承認。

秦姌月冷冷一笑,「誰說我在跟你生氣?」

「麻雀說你氣急敗壞地收拾衣物來了靖國公府,難道不是在跟我生氣嗎?」

「我為何要跟你生氣?」

頓了一下,閻子驍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娘惹得你氣急敗壞,必然跟我有關。」

「你怎麼不去問夫人如何惹到我?還是說,夫人惹我根本是你授意的?」秦姌月不相信納妾一事沒有他的意思,要不,夫人怎麼突然生出這樣的念頭?

「你先告訴我,我娘如何惹到你了?」

「惹禍的是夫人,你應該問夫人,不是問我。」

「何必繞上一圈,問你不是更省事?」娘親會跟他唆一大串,借此避開最重要的問題,要不,娘親何必將麻雀扣在明春園。

秦姌月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妄想納我為妾,為何不敢承認?」

怔愣了下,閻子驍終于搞清楚狀況了,「你確定我娘有說納你為妾是我的意思?雖然我娘叫我別寵壞你了,可是至今我不曾在她面前提及你的問題,忘了嗎?跟你回上林村之前,我日日夜宿宮中,從上林村回來之後我又趕去宮中,我都不記得自個兒多久沒跟我娘好好說話了。」

秦姌月這才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夫人從頭到尾並未提及這是閻子驍的意思,只是說閻子驍若想納她為妾,她不願意也會答應,後來兩人起了爭執,因此,她很自然認為這是閻子驍的意思……說白了,因為氣壞了,這把火才會燒到閻子驍的身上。

「你隨便冤枉我,你要補償我。」

「嗄?」

「我莫名其妙被你冤枉,為了見你,先是在章四那兒受了一肚子的氣,最後還被迫當『采花大盜』,你說,你不應該補償我嗎?」閻子驍越說越委屈。

「我在夫人那兒受了委屈,你為何不補償我?」這個男人實在太好笑了。

「好啊,我補償你,往後你的一生由我負責。」

閻子驍的眼神然變得很認真,「我喜歡你,很喜歡,我要娶你為妻。」

秦姌月覺得自個兒的腦子當機了,剛還在訴冤情,這會兒怎麼直接跳到娶她為妻?雖然外祖父和娘親都夸他值得托付終身,可是在她看來,他們之間隔著一道鴻溝,即使他已經察覺到她不是丑八怪,他也不可能喜歡她……不,說不應該更為恰當,權貴之家的子弟看婚姻大事更多是利益的算計,而她身上實在無利可圖。

閻子驍不悅的皺眉,「為何不說話?」

「……你是不是搞錯了?」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反應。

閻子驍想掐人,「這種事可以搞錯嗎?」

「我只是個丫鬟。」這是很好的理由,可是,為何她顯得如此氣虛?

「我才不管你是誰,我就是喜歡你,」閻子驍霸道的將她摟進懷里,「我只喜歡你,你只能是我的妻。」

「你不怕人家笑話嗎?第一美男子看上一個丑丫鬟……不對,我不丑,甚至美得像仙子,不過,這也改變不了別人對我的看法,我就是個配不上你的丫鬟,雖然我只是個受害者,根本不是丫鬟……」她都糊涂了,她到底在說什麼?

閻子驍忍俊不住的輕笑出聲。

秦姌月嬌嗔的推開他,「這件事很嚴肅,不好笑。」

閻子驍很配合的擺出嚴肅的態度問她,「你認為自個兒配不上我嗎?」

秦姌月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笑話,我還看不上成國公府,全是有長相沒腦子的女人,待久了,我還怕會變得跟她們……」

「你只要看著我就好了。」閻子驍趕緊打斷她。

秦姌月沒好氣的撇開頭,閻子驍索性雙手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直視他。

「你要嫁的是我,又不是她們,你何必看著她們?」

秦姌月羞惱的一瞪,「我何時說要嫁給你?」

「不是你要嫁我,是我要娶你,要你當我的妻子。」

雖然腦子還是一片混亂,但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真心,也感覺到自個兒的心是歡喜的……是啊,盡避不可思議,搞不清楚他為何喜歡她,也搞不清楚自個兒何時動心,但知道他們兩情相悅令她歡喜。

這種時代很難擺月兌盲婚啞嫁,像她爹娘因為相遇,進而兩情相悅,再結為連理的真的很少,她深受自由戀愛影響,當然也想跳月兌這時代的框架,與喜歡的人共度一生。

可是婚姻從來不是兩人的事,自由戀愛時代如此,現今更是如此。

「你別悶不吭聲。」

「夫人說得很明白了,我若想待在你身邊就只能為妾,真是好笑,她以為丫鬟搶著爬上主子的床當妾?她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會請皇上賜婚。」閻子驍再一次打斷她。

聞言一怔,秦姌月嘲弄的一笑,「你還是省點力氣吧,皇上不會賜婚,除非他不介意落個昏君之名,就算你是他兒子,他也不見得願意。」

「你相信我嗎?」

頓了一下,秦姌月低聲道︰「不敢相信。」

「你相信我,我會找到解決的法子,誰也無法阻止我娶你。」

「我對你一點幫助沒有,除了你又不小心中毒時,我可以幫你解毒。」

他如此深情,她卻說這般掃興的話,實在很蠢,但是,她怕他沒想清楚,回頭後悔了,還要怪她不能成為他更上一層的助力,這就是男人,喜歡你的時候萬般皆好,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鬧個小別扭,他也可以說成你脾氣不好。

「章四也會解毒。」

「那我對你不就連一點點好處也沒了。」

「你勝過一切的好處。」

「說得可真好听,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雖是如此,秦姌月還是不自覺的翹起唇角,女人很好拐的,當然得有個前提——她喜歡這個人。

閻子驍垂下頭,親昵的抵著她的額頭,「你一直看著我不就知道了嗎?」

半晌,秦婷月嬌羞的輕點了一下頭,她覺得自個兒遜斃了,他說喜歡她,要娶她為妻她就招架不住的落在他手上……但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如此嗎?他就是開出一堆空頭支票,她也會相信這是比真金還真的愛情誓言。

其實,從他們相識至今,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已經值得她順從自個兒的心,相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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