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宮主,出大事了……」
以十萬火急的速度奔入宮中,朔方在殿後找到他們,並見著他倆正親昵的姿態時,他隨即把話吞回月復里轉身就走。
「您倆慢忙,我這就告退。」
野風清清嗓子,「回來。」
頂著葉慈那似想殺人的目光,朔方硬著頭皮把外頭最新的傳言告訴她。
「青麟國旁的三個小柄,都要派兵攻打雲取爆?」建宮數百年來,不是一直都安安分分地當著鄰居,並相安無事嗎?他們怎會突然起了這個心思?
「嗯。」
她納悶地問︰「他們起兵的名目是?」
神宮有做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嗎?
「他們說,宮主你……竊奪神宮。」朔方期期艾艾地看著她。
「我奪了誰的?」她听得兩眼一亮,並為這荒唐的原因有些哭笑不得。
「還能是誰?」朔方沒好氣地握著拳頭,「不就是那個幾日不上竄下跳,就渾身不自在的司徒霜?」上回都讓他們溜走保住一命了,沒想到司徒霜竟還是死性不改。「司徒霜許了他們什麼好處?」若是沒有誘因,司徒霜憑什麼能讓他們替他賣力?
「宮中世代累積的財寶。」
她將十指握得格格作響,「果然,臨江打魚,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宮主打算怎麼做?」葉慈將她扶起,領著她與朔方走進殿內商議。
野風左右輾想不過一會兒,就有了決定。
「將離宮在外的神捕全都召回宮中,並從今日起,神宮關門謝客。」一個神宮去與三個小柄對壘?首先人數方面就差太多,她才不干這種蠢事。
葉慈沒料到她的想法那麼保守,「宮主,你不與青麟國主商量一下三國之事,並且共同御敵?」她頭,「青麟國不過是個小柄,那位國主躲麻煩都來不及了,他會幫我們?」
「我去滅了那三國的國主。」身為相級高階,葉慈想到最快速收效的做法,就是直接去消滅那些司徒霜的共犯。
她白他一眼,「呆子,誰讓你出門去拼命了?」
「那……」
「不急,我先去寫幾封信。」
「小七,找到沒有?」容易站在樹下,抬首望著三兩下就爬上樹頂的傅衡。號稱有雙塵眼的傅衡,站在樹上張目眺望一望無際的林海,半晌,在察覺遠處有不自然的動靜後,他松開攀握住的樹枝,像只鳥兒般自樹頂跳下。
「找到了,北方三里處。」他邊說邊將背在身後的靈弓取來握在手上,並轉首看向自家三師兄。
「追。」玄靈說完便提起內力,率先朝北方的方向疾奔。
就在傅衡所指的三里外,流士正一手攆在樹干上頻喘著氣,帶著司徒霜的倚讕,也累得幾乎快挪不動兩腳,他們已經想不起上一次是在何時休息的,連著十日下來,只要他們稍稍緩下腳步戢息一會兒,一直都追在後頭的追兵便會追上。
他們不知黃金門的人是如何找到他們的,打從十日前起,黃金門的那五人,就一直陰魂不散地追在他們身後,只要一讓那五人逮著機會,他們便像群見著骨頭的餓犬,瘋狂地撲上來死咬住他們不放。
拜那五人之賜,他們原本一行的十四人,這十日來,已經被黃金門的人殺得只剩下三人而已。
罷開始時,流士根本沒把黃金門的五人給看在眼底,畢竟五人中只有一個是相級高階而已,而他這邊卻足有十三名魂役,就連相級高階也有兩個,可黃金門的人卻不管敵人的人數有多少,武功又是何級何階,他們只認定一個目標,照追,也照殺。
莫怪江湖上會傳言,寧可得罪閻王老爺,切勿得罪黃金門。
熟悉的箭嘯聲破空而來,十日下來,這嘯聲流士已听得太過耳熟,他猛然抬掌當空一抓,隨即抓住一柄射來的銳箭,反應不比他慢的倚讕,也揚劍擊走一支箭,並把在地上的司徒霜給拉起來。
倚讕恨恨地瞠著嘯音傳來的方向。
「又追上來了……」那五個是瘋子嗎?不眠不休的追了十日還是不罷休,難道他們就不覺得累也不需要休息?
「我來攔住他們,你帶司徒霜先走。」流士毛火地握住一柄彎刀,再也不想繼續被他們給追得這般狠狽,他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煩人的蟲子。
倚讕當下扛了司徒霜就跑,流士站在倚讕的身後渾刀橫砍,斬下三柄瞄準倚讕後心處的箭,決定第一個就先收拾這個老放暗箭的臭小子。
暗衡飛快地挪動腳步,在流士朝他沖過來時,在弦上架上三箭同時齊發,流士躲開了兩箭,卻沒避過其中一支角度刁鑽的,火辣辣的痛感自他的左臂傳來,登時激起他心頭更大的怒意,他大吼一聲朝傅衡沖過去。
一刀一剎,分別自他的左右兩方同時襲來,他游刃有余地舉起兩柄彎刀將它們架住,他方運上內力將它們震開,那支眼熟的纓槍就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旋身踹開那柄纓槍,準備一刀砍了那個使槍的再來,一旁的月穹和容易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兩人聯手再次讓他的兩柄彎刀忙得沒空停下。
在那柄纓槍又無聲無息的刺過來,和那個放冷箭的小子又再扎了他一箭後,流士終于釋放出相級高階的威壓,打算一鼓作氣解決他們,偏偏他們像是早習慣了這種威壓,一見苗頭不對,就集體往不同的方向後撤,讓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浪費他的內力。
他氣急敗壞地瞠著這四人。
「不知死活的東西……就憑你們也想對付我?」兩個相級中階,兩個相級初階,他們會不會太托大了?
「已經夠給你面子了。」月穹甩出一排金針,而遠處的傅衡又是三箭齊發。而在林子的另一頭,帶著司徒霜逃跑的倚讕,扛米袋似的將司徒霜扛在肩頭,使出無上輕功飛奔在林間的草葉上。
來得突然的劍氣,將他面前一整片的樹木攔腰掃斷,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他剛把掌心覆在劍上,下一波劍氣已再次襲來,且瞄準的就是他肩上扛著的司徒霜。
倚讕急忙將司徒霜自肩上扯下,改為一手環著他的腰躲過這波劍氣,他轉頭揚起劍尖指向正慢條斯理朝他走來的玄靈。
「你們這群瘋狗……」手中有個累盩的倚讕,氣得朝他破口大罵,「神宮宮主給了你們多少錢我願意翻倍!」玄靈懶得多言,一套由大師兄親傳給他的劍法已再次使出。
倚讕一見又是那套要人命的劍法,他忙放下司徒霜轉身迎上,可玄靈劍劍直指司徒霜,讓他又要小心自己又要護著司徒霜,一時分身乏術忙得甚是狠狽,倘若流士還在這兒,那麼流士還能幫他一二,偏現下他們卻分散了……擔心師弟妹們的玄靈,這次采速戰速決,全然放開了束縛,將不輕易展現的實力派用上場,手中的長劍化為漫天的銀光,密集的劍影似鋪天蓋地的雨絲,在倚讕伸出一手想拖走司徒霜時,一剎刺進倚讕的丹田。
「你……」倚讕怔怔地看著他,感覺體內的內力正似流水般逝去。
玄靈抽劍而出之時,順便一拳重擊在他的頭上直接撂倒他,雲時林間又再次恢復了寧靜。
他趕時間地彎身提起地上的兩人,抬首一看,天際已鋪上層層瑰霞,正是逢魔時刻。
血色迷茫的夕霞下,容易揚拳自枝頭躍下,暗藏著無比巨力的拳頭,眼看就要擊中樹下躲藏之人,來者在察覺疾速的掌風之際,已側身朝旁一滾,適時躲過那記砸出一處大坑的重拳。
一記銀光穿透林間茂盛的林葉,在流士正忙著閃躲容易追上來的一拳,利箭已劃過他的耳畔削去了一塊肉,流士火冒三丈地喚出兩柄彎刀,一刀砍向死黏著他不放的容易,另一刀則甩向躲在林間向他施以暗襲之人。
月穹趕在那柄彎刀就要令容易毀容前,眼捷手快地扯過容易,心狠手辣的她,朝流士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金針,他忙揮刀將那片針群掃落,可數枚漏網之針仍是刺進了他的身子里。
一種類似被吞噬啃咬的劇痛,分別自他的傷處傳來,他拼上內力疾速往後飛躍,在確定已拉遠一段安全距離後,不敢置信地問。
「你在針上淬毒?」他還真是小看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黃金門,為能達成任務,再下流再歹毒的事,他們都做得出來。
月穹睞他一眼,「劇毒喲。」
早在中針後就已蓄著內力的他,听了立即運上內力打算逼出毒針,沒注意到他腳下的草地上,初春鮮女敕的草葉正無風輕,下一刻,一雙玉手自地底破土而出,牢牢擒握住他的雙腳,其力道之大,甚至握碎了他右腳的腿骨,當下令他眼中凶光大盛,刀尖一轉就要將彎刀刺入土中,一只掌心已無聲無息覆在他的頭頂上。
玄靈如同一抹幽夜中的鬼魅出現在流士的身後,當他明白這是個獵捕的圈套時,玄靈已用上七成的內力,將五指陷入他的首級之中,隨後一把將流士扔至一旁,看他瞠張著眼瞳,在紫色的火光中化為林間的一縷塵灰。
以汗巾拭淨手中的血跡後,玄靈彎身將還窩在土里的再萊給拉出來,將灰頭土臉的她交給月穹去打理。
容易甩著酸疼的胳膊抱怨,「三師兄,你不是說目標只有三個?」
「是三個。」
「那麼那些魂役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什麼只有三個?他們接連著十日待在這座大山里頭,追了再追、殺了又殺,偏就是沒完沒了,永遠都還有下一個魂役在等著他們。
「問問不就知道了?」身後背著一把弓的傅衡,邊說邊走向玄靈擺置戰利品的大樹。
被玄靈一路提過來的倚讕,手中抱著听說天生病弱的司徒霜倚坐在一棵大樹下,在他們聯手殺了最難搞定的流士之後,他緩緩睜開眼晴。
「那些魂役自然是我們許出來的。」抬首望著疲累都明顯寫在臉上的五人,倚讕抿著唇,對他們淺淺輕笑。
「魂役……能許願?」容易愣住了那麼一會兒。
暗衡則是听得嗤之以鼻,「別說笑了,魂役連此生的生命都屬于魂主,哪有什麼資格可以許願?」
「諸位不信也罷,不過,我家主上要我轉告你們一句。」倚讕將手中的司徒霜拖抱至身上一手環緊他,再別有深意地看向他們。
「有屁快放!」沒耐心的容易可不欣賞他的擺譜。
「天下三道,亦不在他的眼下。」
「什麼?」
沒待他們反應過來,眾目暌睽下,倚讕自袖中職出一張類似魂紙的紙張,將之撕開後,他整個人就遭一陣來得詭異的疾風卷起,眨眼間,他的身影已出現在林間的另一頭。
月穹攔下急著想去追人的兩個師弟。
「都別追了,這事有古怪。」
「有什麼古怪?」容易可不願辛苦一整日的成果就這麼白白跑了。
「我認為,方才那個倚讕所帶走的司徒霜,早就死了。」怪不得她老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四師姐,你沒弄錯?」天真的再萊歪著腦袋,一直以來根深柢固的魂主死,魂役亦亡的想法,就在她的這麼一句話中輕易的被推翻了。
氨業是大夫的月穹挫敗地搔著發,「沒呼吸沒心跳,臉上的尸斑亦不是假的,不是死人是什麼?」忙活了那麼久,得到的卻是這個突如其來的詭異終曲,這令他們每個人都十分難以接受,更不敢相信倚讕竟在他們的眼下就這麼跑了。
「三師兄?」眾人不約而同地問向主事者。
玄靈眼中的眸光分外冷凝,「先回師門將此事稟告大師兄。」遠在數國之外,身為雲取爆宮主的野風,此刻的心情也很復雜。
听聞三國將起兵,將矛頭對準了雲取爆而來,野風先後修書數封予曾經接受過雲取爆幫助的各國基層百姓,仔細說明雲取爆遭難的原由,很快的,她想要的回音,便在各國領地中四處起。
受過恩惠們的百姓們,不需要野風派人鼓動喧鬧,他們在得知雲取爆的消息後,先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消息傳遍各國國內,再以藥神的信仰為號召,匯集數量龐大的百姓向君主們施壓。
都因雲取爆的樂善好施,且不求回報,因此他們所引發的民意浪潮,出乎各國主事者們想象的還要強烈,令原本只想保持觀望態度,不想管閑事的他們,最終在百姓的要求下,不得不出手干預。在野風的令下,關上門縮躲在雲取爆的眾人,與包圍了雲取爆外山脈的三國聯軍僵持了那麼久後,在這一日,他們終于盼到了打破這局面的好消息。
「如何?」野風忐忑不安地問著葉慈。
葉慈收起手中自京都遞來的國主親信,「各國來使,已于昨日抵達青麟國京都,準備與國主商議該如何保護雲取爆。」她深吁口氣,「太好了……」殿外不遠處,朔方興沖沖地跑向他們,並興奮地扯開了嗓門。
「宮主,原國大使來了!」沒想到第一個突破重圍,向神宮展示善意的,竟是距離神宮最遠的原國。
「快請。」
一改在極山道觀上狠狽示人的印象,出使至此地的斐然,已再次恢復了原國公子的翩翩風采,讓見過他一面的葉慈差點就認不出來。
「怎麼是你?」他不是個道士嗎?
斐然著手中的折扇,一派風流瀟灑。
「我乃原國斷皇爺三弟,今次,我是代表原國皇帝而來的。」反正這里沒有清罡真人,他愛怎麼拽就怎麼拽。
「久仰然公子大名。」見過不少世面的野風,也听過然公子這個響當當的名號。
他優雅的行禮,「宮主。」
「我就長話短說了。」野風不拖泥帶水地問︰「貴國可欲與雲取爆結盟?」
「雲取爆乃藥神遺留于世間的恩澤,我原國自是願結成永盟之好。」這種好事,小皇帝求都求不來呢,光是一個繼承了藥神法典的宮主,就足夠讓小皇帝跑第一個來這馳援了。野風神色嚴肅地向他拱手,「我代雲取爆多謝貴國皇帝。」
「宮主客氣。」斐然正色地道︰「相信神宮之危,很快就能解除,萬望宮主還得為天下百姓多多保重。」
「承你貴言。」與野風簽完盟約,被送至迎客樓的斐然,很快就沉醉在終于解禁開葷的食肉喜悅中了,但野風則仍不能放下心。
「西苑國的使者還沒到嗎?」光只有原國一國,無法凸顯出雲取爆的重要性,她要的是天下諸國的反應。
「別急。」葉慈明白她急躁的心情,大掌輕輕撫過她的頭頂,「預計三日後,將會隨西苑國大將軍所率的鐵騎營進入青麟國境。」
「黃金門的人到底搞定司徒霜沒?」在司徒霜替他們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後,黃金門的人要是再不給她一個交代,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葉慈一頓,想到昨日接到玄靈的來信,他的神色就變得有點古怪。
「有,也沒有……」
「怎麼回事?」她挑挑眉,不懂他干嘛說得這麼不干不脆的。
「听說司徒霜死是死了,但他的魂役卻還活著。」這種結果不要說玄靈他們無法接受,就連他也覺得太不可思議,按理魂主一死,魂役該是隨著灰飛煙滅才是。可玄靈頂著黃金門的招牌,根本就沒有必要眶他。
野風錯愕地瞠大了眼,「這不可能。」
「所以黃金門還在追查那魂役未死的原因。」他嘆口氣,心底在想,不知玄靈是否後悔接了這一樁沒完沒了的生意。
在震驚過後,野風不甘心地咬著唇,踩著煩亂的步子在殿上走來走去,在她都快繞昏葉慈的眼楮時,她猛然止住腳步,終是不得不逼自己道。
「告訴蓬萊一聲,咱們兩清了。」
「為何?」他還以為她會利用黃金門到底。
「因為接下來的就算我不追根究柢,此事黃金門也絕不會罷休。」普天之下誰不知道,世上最跟魂紙魂役過不去的就是黃金門?光看他們處理魂紙的態度就知道了,江湖上甚至還有人傳言,黃金門的前任掌門黃金生前恨魂役入骨,故而才會命門下所有弟子,必須將世間的魂紙全數消滅。
必于司徒霜這件事,忙碌的野風接下來也沒時間再關注下去。
因在西苑國的大使,在原國首先與雲取爆接觸後,緊接著也踏入青麟國國境,但同大使一道前來的鐵騎營,卻沒跟著大使一道去雲取爆,反而是帶著隨行的大軍取道雲取爆外的叢山中,去圍了三國中其中一國的軍伍。
南貞國的使團們在拜訪雲取爆時,則是告訴野風,南貞女皇縻下的暗旗殺手們,已經去另一國和其國主來個親密的秉燭夜談了,相信該國國主很快就會做出不與神宮為難的正確選擇。
相較于西苑與南頁國的有誠意表現,北蒙國那方面就看似冷淡多了,只派了信使前來通知野風一聲,僅剩下的那國國主,已在北蒙的相級高手的建議下,親自去了天上向藥神謝罪。
看了手中有關北蒙國的報告,野風忍不住想嘀咕兩句。
「北蒙皇帝就沒有更好的做法嗎?」居然就這樣輕易殺了一國國主,後頭的爛攤子誰來收啊?
「他或許是懶得做表面工夫吧。」懂得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快速取得的利益,既省時又省力,即使,面子上可能會很不好看。
「算了,只要事情能擺平就成了,日後的事日後再想……」她提不精神地往葉慈身上一趴,「我要撒嬌。」葉慈摟住她的腰際,手法熟練地拆去她頭上的裝飾,大掌自她的頭頂上一路撫至她的背後。
「不模頭。」她不滿意地撇撇嘴。
他馬上抬起她的下頷像模只貓兒般以指輕撓。
「也不撓下巴。」她在他懷中站直身子,兩手環在他的頸後,眼中盛著大大的不滿。
溫潤的吻似雨般落在她的面上,他好整以暇地吻過她的眉眼,還有她還嘟著的嘴。
她兩手捏著他的耳朵,「這也太敷衍了,你就不能給點劫後余生的誠意?」就非要她明示不可嗎?
葉慈朗眉往上輕挑,一手扶著她的腦後,俯身覆上她的唇,如她所願給她一個火辣辣深吻,直把她吻得喘不過氣。
「我是個合格的宮主嗎?」她將臉貼在他的頸間,半眯著眼問。
「心懷天下蒼生,你自是。」可以想見,經過三國圍攻一事後,以往在世人眼中神秘的神宮,將會成為世人眼中,心懷仁德、濟世救人的神宮了。
她一點都不虛心,「還有呢?」
「把閨女們養得很好。」
「再來。」
他彎身將她抱起,「還是只懂得挑窩邊草的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