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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升成正妻 第三章 攪亂一池春水(1)

「你說這是丞陽送我的生辰賀禮?」

必丞軒看著桌上一支玉雕的筆,翠綠晶透的十分漂亮,雕功也十分精細,看的出價格不菲,讓他更生狐疑,這真是關丞陽買來送他的嗎?一直以來關丞陽都仇視著他,對他惡聲惡氣的,怎麼可能會想送禮給他?

「是的,這真是二少爺存了很久的月錢買來送你的,他知道你喜歡文房四寶這類精緻的小玩意,便特別挑了這個筆給你,可說是非常用心。」楊梓瑜忙著替關丞陽說好話,想讓關丞軒體會到弟弟對他的友好。

「那他為何不親自拿給我?」關丞軒疑惑道。

「因為他怕你不喜歡嘛,所以便一拖再拖,甚至拖過你的生辰,依舊不敢送到你手上……」楊梓瑜看他對她說的話還不太相信的樣子,幸好她早有準備,既然她打包票說要讓他們兄弟和好,就一定要做到。她想到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兄弟坦誠面對彼此,只要他們對彼此的誤解解開,自然就會和好了。

她拿出了一封信,慎重的交給關丞軒,「這是二少爺用誠意和血淚寫的信,他的心聲一字字都寫在上面了,請看。」

必丞軒拆開信看,里面有一張寫得滿滿的信紙,他一看便蹙眉的道︰「這真的是他寫的信嗎?他的字向來……很丑。」

楊梓瑜露出得意一笑,「這當然是二少爺親手寫的,他現在的字練得愈來愈好看了對吧。」

「我沒說這字好看。」

「……」楊梓瑜悶極了。

必丞軒一下便讀完了這封信,更起疑心,「這不像他的文筆,他從來都寫不完一篇文章的……」

「這文筆很好吧!」楊梓瑜得意洋洋的道。

「是很通順,但是……」關丞軒停頓了下道︰「太矯情了。」

明明是情意真摯啊,哪里矯情了?楊梓瑜在心里怒道。

接著,她咳了咳道︰「總之,就像信中的內容所說,二少爺他其實很祟拜你這個大哥,只是你始終對他冷冰冰的,他想引起你的注意才會故意找你吵架。他人就在外面,我去叫他進來,你們兄弟就好好談一談吧。」

楊梓瑜完全是自己說了算,馬上去開門。

必丞軒沒有阻止她,心里對她所說的話感到半信半疑,也只有自己眼見為憑了。

門一開,關丞陽忐忑不安的踏進屋里來,他也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麼被這個叫小魚的通房說服的,竟讓他乖乖交出那份他來不及送出的生辰賀禮,又听她的話來大哥的書房一趟,就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有本事解開他和大哥的誤會,讓他和大哥和好了。

必丞陽一見到關丞軒人就在書房里,還有那擺放在桌案上的玉筆,心情格外緊張。

沒問題的!楊梓瑜朝關丞陽擠眉弄眼,要他快打招呼。

他繃著肩膀,鼓起勇氣喊出,「大哥……」

必丞軒當然看見楊梓瑜的小動作了,有點不大高興,他們兩人交情何時那麼好了,但見庶弟喊他大哥,完全沒有平時的跋扈,臉上還有幾分難為情,他不禁想,莫非她說的話是真的?

必丞陽見關丞軒久久不語,緊張到全身的血液都快往腦門沖了,想著要是大哥嘲笑他,他就丟臉死了,從此無法在大哥面前抬頭挺胸。

「你的文筆變好了,寫的出這種感情豐沛的文章,你的夫子看到會很高興的。」

終于,關丞軒開口了,但關丞陽听了卻是一頭霧水,呆呆愣住。

「什麼感情豐沛的文章?」

必丞陽這才注意到大哥手上拿著一張信紙,覺得很不對勁,馬上向前拿來看,他快速讀著,看到上頭一字字寫著他對大哥的祟拜景仰有如山,對他的兄弟情深浩瀚如海,他難以忘懷大哥對他的諄諄交會,連睡覺都不敢忘,夢里也有大哥相伴,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和大哥一起打球玩樂,一起沐浴搓背……

什麼……沐浴搓背?!他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拼命搖頭澄清,「大哥,這不是我寫的,我怎麼寫的出這種惡心的內容——」

楊梓瑜連忙沖過去捂住他多話的嘴,「這當然是你寫的信,你對你大哥的感情就是這麼深……」她朝他壓低聲音道︰「快說是你寫的,你就不怕失敗嗎?」

這女人力氣怎麼那麼大!必丞陽不得不示弱的點點頭。

楊梓瑜見他點頭,便松開了他,關丞陽別無選擇的只好對大哥承認道︰「對,那惡心的內容……是我寫的……」他都快流淚了。

楊梓瑜接著笑嘻嘻的朝關丞軒說道︰「你看,二少爺說這文章是他寫的,如信上所說,二少爺對你的感情是那麼深,又怎麼會討厭你呢,他只是想多跟你說說話,想引起你的注意才會找你吵架的,而你本身也是不討厭二少爺的對吧!大少爺,請你把你的真心話說出來吧!」

必丞軒看著庶弟用著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神望著他,看起來他是出自于真心,很尊敬他這個哥哥,不是假裝的,而他也確實不討厭他這個庶弟,只是長久以來他都以為庶弟討厭他才冷漠的不理踩他,而且早已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他,並不知道兄弟間該如何相處,這種手足感情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因此楊梓瑜要他把他的真心話說出來時,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楊梓瑜知道關丞軒不習慣這種事,便靠過去對他小聲說道︰「快說些什麼啊,說你喜歡他送的玉筆也好,沒看到你弟弟快哭了嗎?」

他都听到了!他才沒有要哭!必丞陽真是被楊梓瑜給氣得臉紅脖子粗。

必丞軒終于有動作了,他拿起擱在桌上的那支玉筆,朝關丞陽開口道︰「這玉筆是你挑的?」

「是……是的。」他結結巴巴的點了頭。

「你的眼光不錯,這色澤很美,是萬中選一,一流的玉。」關丞軒針對這支玉筆,對他夸獎道。

「是!」關丞陽的喜悅都寫在臉上。

必丞軒沒想到自己夸他一句會讓他那麼高興,便試著多說一句話勉勵他,「若你能將這上好的眼光,用在學習做生意上就好了。」

必丞陽神色卻黯淡了下來,「我也想好好學習啊,可是……我很笨,不只書念不好,爹要我到鋪子里學做事,我連帳本也看不懂,沒有一件事能做的好,我不像大哥那麼聰明能干……」

在大哥的光芒下,他一直都沒有自信,但他又對能干的大哥很祟拜愛戴,這種心情真的很復雜。

必丞軒還是第一次听到關丞陽這麼坦白自己的能力不足,而不再是夾槍帶棍的說些他就是比不上他這個嫡子的話,他不由得語氣溫和道︰「不懂的事可以問我,你不說,我又怎會知道你不懂,當然會誤以為是你偷懶不用心了。」

必丞陽受寵若驚,難以相信大哥會好聲好氣的對他說這番話。

「你書也得好好的念,要是肚子里沒多少墨水,以後要怎麼當我的左右手,幫我管理鋪子。」關丞軒帶有大哥的威嚴道。

「我、我真的可以幫上大哥的忙?」關丞陽問得欣喜若狂。

「如果不是幫倒忙的話。」

「是!我會努力的。」關丞陽拉高洪亮的嗓音道。

必丞陽眼里流露著興奮又雀躍的光芒,關丞軒都看見了,不自覺地,他的唇角緩緩揚起了淺淺的笑弧。

接著,他像想到什麼,端起正色的臉說清楚道︰「還有一點是,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過,不要因為是庶子就抬不起頭,你可是堂堂正正的關家人。好了,下去吧。」

他自認為他想說的都說完了,說完這些話,他心里也輕松多了。

必丞陽在听完後,真的是感動到雙眼含淚了。

楊梓瑜看到此情此景真感到開心,跑到關丞陽面前,拉高他的手和他擊掌,關丞陽雖然不懂她這個動作是在做什麼,但也莫名興奮的和她擊掌,最後,楊梓瑜拍著他的肩,鼓勵他道︰「加油呀,不要讓你大哥失望!」

加油是什麼?

必丞陽忽然被一道寒光瞪視,正是大哥在瞪他,他想起拍在他右肩的手,怕是他和楊梓瑜太親密了,惹得大哥生氣了,「那麼大哥,我先出去了!」他馬上 之大吉。

楊梓瑜笑咪咪的目送關丞陽離開,沒想到一轉過身立即迎上關丞軒的寒眸。

「你還真是多管閑事,難怪昨晚那麼晚睡,原來是在幫他寫信,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關丞軒朝她冷斥道,想著她為了庶弟煞費苦心,心里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楊梓瑜看著他興師問罪的樣子,納悶的抓了抓發,「哪有什麼好處?只是看你很寂寞,才想讓你們兄弟解開誤會和好罷了。」

「我很寂寞?」關丞軒一副她說什麼鬼話的樣子,「我哪里寂寞了?」

楊梓瑜望入他那充滿驚詫的墨深瞳仁里,笑道︰「大少爺,在我問你,你和二少爺的感情好不好時,你對我說是他討厭你,你無所謂,你那樣的表情就是寂寞。但你並不知道自己是寂寞的,因為你已經習慣獨自一個人了,你不懂得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

必丞陽流露出困惑的神色,她在說什麼,他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情感?

楊梓瑜繼續說下去,「所以在我發現二少爺他其實很重視你這個哥哥時,我才會想幫助你們兄弟和好,好讓你看起來不那麼寂寞……」說著,她忍不住抬手撫了撫他那帶有迷茫神色的臉,心底揉進了對他的心疼。

「你自己都沒發現嗎?你剛剛對著二少爺笑了,那個表情看起來很開心,其實你也是很渴望和二少爺親近的吧,只是你一直都沒有察覺到……」

必丞軒仍舊是感到困惑的,但他听清楚她說的話,她說,她想幫助他們兄弟和好,是為了不讓他看起來那麼寂寞;她說,他對著庶弟笑的表情很開心,他是渴望和庶弟親近的。

他想或許她說對了,他和庶弟解開心結後真的感到如釋重負;她用手撫模著他的臉,更讓他覺得溫暖,霎時間,他的心像是被撼動般,心湖因她蕩起好幾圈漣漪。

楊梓瑜對上他墨色加深的黑眸,不知怎地感覺好像有些什麼不同,讓她心口一燙,直覺的抽回在他臉上的手,然後往他肩上一拍,笑嘻嘻道︰「唉呀,你就別裝了,能和弟弟和好你也很高興吧,不要老是裝酷,要坦誠一點……」

必丞軒一把扣住她的手,蹙眉的道︰「你都習慣這麼對人動手動腳的嗎?你一下子對丞陽拍肩,又一下子跟他拍掌,一個姑娘家的真是不成體統。」

楊梓瑜真不明白他在大驚小敝生什麼氣,「喔,那個啊,只是同伴間的互相打氣罷了,不管是拍肩或擊掌,我和我朋友都時常這麼做……」

此話一出,關丞軒更用力的瞪她,「今後我不準你隨便去模別的男人的臉,拍男人的肩,也不準去捂男人的嘴,擠眉弄眼也不行,還有那個什麼擊掌的更萬萬不行。」那根本就是十指相貼了。

「欸?為什麼?」楊梓瑜相當納悶的道。

「因為我不喜歡。」關丞軒說完後松開了她的手,便坐在書案前看起帳本來,一句話都不肯說了。

他不喜歡?也是,像他這種古人都很保守拘禮的,也許是在氣她方才模了他的臉又拍了他的肩的事吧……

楊梓瑜並不知道,她是攪亂了這個少年的一池春水。

日子過得很快,楊梓瑜穿越到東桓王朝已經快一個月了,她每天都想著要回家,想念著她在現代的親人和朋友,可惜她找不到回去的方法,漸漸地她也適應了在這兒的日子,小名叫小魚的她,在關府可說是過得如魚得水,和下人們都很合的來,結交到許多朋友。

她的「相公」關丞軒對她也算是不錯的,有好吃的都會留給她吃,不會餓著她,阿聰嫉妒的說她胖了一圈了,還有近來關丞陽進化成認真有為的少年,總會拿著書本或帳本來向關丞軒討教,這看在下人們眼里都嘖嘖稱奇,這兩兄弟以前一見面就吵架,哪會那麼兄友弟恭,說到這,楊梓瑜便得意了,這等兄弟愛可是她一手促成的。

要說楊梓瑜最大的罩門,大概就只有關丞軒那個雍容貴氣、氣場強大的娘親劉氏了。楊梓瑜只是個通房,平常是不能隨便踏入其他主子住的院落的,所以她從沒見過關丞軒他爹,倒和他娘見過一次面,就是她被關丞軒審問的那一次,劉氏那不怒而威的主母氣勢,讓她一開口就矮了一截,就像老鼠見到貓怕得很。

而現在,她被個不認識的年長丫鬟叫去,說是夫人有事要找她。她戰戰兢兢的跟著丫鬟走,踏入主院,再走進一間房里,由一個叫王嬤嬤的領進去,當她看到劉氏端坐在里頭時,心里有些揣揣不安。

「夫人好……」她努力擠出微笑招呼道。

劉氏看到她來了,面色不變的喝了口茶,片刻才開口。

「大少爺和二少爺兩兄弟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你來府里短短時間便讓他們兄弟和好了,真看不出來你倒挺有本事的。」

這是在贊美她嗎?楊梓瑜不知道,不過做人謙虛點準沒錯,便道︰「這只是舉手之勞,沒什麼的。」

劉氏蹙了柳眉,和身側的王嬤嬤對看了眼。

呃,怎麼了,舉手之勞不是這麼用嗎?

楊梓瑜沒能理解劉氏是在諷刺她,她繼續努力擠出笑道︰「奴婢只是發現他們兄弟有一些誤會,便想法子讓他們化解誤會,感情自然就變好了。」

「真是嘻皮笑臉。」劉氏沉下臉色道。

不然是要她哭嗎?楊梓瑜頓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

「軒兒倒很迷戀你,听說他這陣子讓你貼身服侍,甚少差遣阿聰了,平常只要他在府里,你就和他黏在一塊。」

什麼迷戀!楊梓瑜冤枉的澄清道︰「我……奴婢又不是什麼美人,少爺豈會迷戀我,他其實沒有那麼喜歡我,說起來是比較喜歡整我,使喚我為他做事,凌虐我……」呃,說人家的兒子凌虐她好像不妥喔。

劉氏听得都生氣了,竟說她兒子喜歡整她、凌虐她,簡直胡說八道,軒兒根本不是這種性子的人!

盡避兒子跟她解釋過這丫頭的頭發是被火燒掉才剪的,但看到她這頭短發和听到她滿嘴胡言,她就不喜歡她。

听說兒子近來連貼身的服侍都讓這丫頭來了,兩人日夜相處那般親密,她真擔心第一次接觸女人的兒子,會被道丫頭迷神魂顛倒。

「給我听好。」

「是。」楊梓瑜只差沒立正敬禮了。

劉氏端肅著臉,訓誡道︰「別以為軒兒喜歡你,你就能成天黏在他身邊,和他出雙入對,卿卿我我的,軒兒未來可是要娶門當戶對的閨秀,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分,安分守己的當個體貼又安靜的通房,別圖些什麼不該妄想的……」

「夫人,大少爺來了……」

房外的下人一跑來通報,關丞軒後腳便從後方邁進房里,見楊梓瑜一副低著頭挨罵的樣子,他馬上護在她前頭,「娘,你找小魚做什麼?」

「你這是什麼態度?娘只是找她說幾句,這麼怕娘把人吞了嗎?」劉氏看兒子闖進來,這麼沉不住氣,又護著這丫頭,還真不太高興。

兒子一出生就是集眾人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嫡長子,她和他爹怕長輩們會寵壞他,對他的教育一直都是很嚴格要求的,而兒子雖然年紀還輕,處事還不夠圓融,需要再歷練,但性子也算沉穩內斂,在同儕間是最優秀能干的,從沒有讓他們失望過,怎料現在會為了一個通房失禮的闖進她房里來,讓她不禁真的擔心起這丫頭對他的影響,要是他太沉溺于兒女私情就不好了。

「娘,小魚沒做錯事,您為何把她叫過來責罵她?」關丞軒一來便听到母親在向她訓話,忍不住質問母親道。

劉氏不允許兒子對她擺出這種態度,「沒做錯事?她成天跟你瞎混在一起,下人會怎麼說?你可是關家繼承人,言行舉止都要注意,你被說了閑話,跟她月兌不了干系。」

「娘,在兒子沒有通房時,您成天擔心我和阿聰他們在一塊,現在我讓我的通房侍候我,你又擔、也我和她太親近,兒子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關丞軒平常對爹娘是孝順,但從來都不是百依百順的,他有主見,脾氣也又倔又傲,在听到楊梓瑜被母親叫來的事,他馬上趕了過來,就怕她被母親給欺凌了。

為何這樣在意她的感受,他懵懵懂懂不太明白為什麼,只知道她對他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

因為她,他一成不變的日子多了色彩和新鮮感。

因為她,他才能和庶弟和好,像一對真正的兄弟。

他心中的愉悅快樂,都是她帶給他的。

「你……」劉氏真不敢相信,兒子居然會跟她頂嘴。

「兒子自有分寸,娘就不必擔心了,書我會念,鋪子里的工作我也會做好,絕不會耽誤到。」

必丞軒說完後恭敬的朝母親點了點頭,便往房外走,看楊梓瑜沒跟過來,回頭捉住她的手道︰「還在發什麼呆,快走!」

「是。」楊梓瑜慢一拍的回過神應和,便被他拉著走,看著他走在前頭傲氣挺直的背,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雖然他來救她她很高興,剛剛他那護著她的姿態也讓她覺得很帥氣,但他說話那麼沖,這麼惹他娘生氣好嗎?恐怕會更讓她成為他娘的眼中釘吧。

雖然府里的每個人都對她夸贊著關丞軒有多沉穩、多能干,但在楊梓瑜看來,他就只是個血氣方剛、思慮還不夠成熟的十八歲少年。

楊梓瑜跟著關丞軒走了一段路,踏出院落後,才發現他仍捉著她的手不放,她想出聲提醒,卻一愣,怎麼她感覺他的手……很燙?是她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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