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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BOSS吧,菜鳥! 第7章(2)

鄭喬茵吃完飯,暫離去上廁所,一大一小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

先開口的是嚴聖諭,「你還滿有觀察力的嘛。」不用他提醒就看得出來鄭喬茵不堪走更多的路。

「那當然,我和喬茵阿姨相處得比你久。」簡奕辰硬是要在口頭上佔上風。

嚴聖諭瞪他,「小表,你個性不能可愛一點嗎?別以為我沒注意到,你只有在茵茵面前才會稱呼我叔叔,私底下直接稱你,或是喂。」

「哼哼,我的可愛是留給媽咪和喬茵阿姨的,你不算在內。」

「年紀小小就玩雙面人這套。」

「我高興。」

兩人誰也不讓誰的唇槍舌劍,嚴聖諭作夢也沒想到自己在這小表面前會這麼幼稚。

不過他看著這孩子,想到自己小時候爸媽拼事業,沒什麼時間可以陪他去游樂圔玩,

都叫管家陪他,但管家陪他出去玩怎麼會有意義呢,于是他寧可拿時間去念書,不吵爸媽,加上簡賣辰剛才體貼,裝作自己累了想回家的模樣,他不禁有些同情。

小孩的成熟懂事,不是天生的,而是環境造成的。

「待會在禮品店,你要買什麼就買,也可以買你要送你媽媽的禮物,我會付錢。」

簡奕辰很踐的說,「這是當然的啊,你要討好我嘛。」

嚴聖諭額角抽動,「難道我不能純粹要讓你開心嗎?」

簡奕辰抬眼認真盯了他的臉幾秒,說︰「沒想到你會說這種話,好惡心。」

「……」嚴聖諭覺得他被深深打擊了。

簡奕辰聳了聳肩,「其實我個性一點也不可愛,但我想讓媽咪和阿姨開心,所以總是在撒嬌,其實我今天滿開心的,你讓我很自在的露出惡劣的一面,謝謝。」

嚴聖諭沒想到他會突然坦率起來,說︰「不會,我也很久沒這麼幼稚了,不錯的體驗。」

「以後我不會礙著你了,你雖然不像我這麼棒,但還挺不錯的。」簡奕辰依然不改跩跩的語氣。

嚴聖諭無語。這小孩大概永遠都會在他面前沒大沒小,他認了。

既然他都釋出善意了,他也決定完成自己的承諾,「依照約定,我告訴你你媽媽的秘密……」

簡奕辰打斷他的話,「不用了。」

「為什麼?」他詫異地挑高眉看著他,出發前他對這話題還是很在意的,怎麼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簡奕辰揚起笑容道︰「你說的,要當帥氣的男子漢,要尊重別人的感受,不是自私的只顧自己,如果在媽咪還沒有準備好要告訴我的時候,我用別的方法知道了,媽咪可能會受傷吧。」

嚴聖諭不禁覺得這孩子挺了不起的。

簡奕辰表情突然嚴肅起來,道︰「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喬茵阿姨很怕她家的人,你知道嗎?」

嚴聖諭回想了下病房和茵茵她姊姊跟哥哥對峙的情況,她姊姊和哥哥並不喜歡他這個追求者,而她哥哥只要一句話,茵茵連反抗一句話都做不到。

他回道︰「感覺得出來。」

「你幫幫她好不好?」

「嗯?」

「故事書都是這樣寫的,主角因為被喜歡的人鼓勵,所以有了勇氣對抗壞人,成功打敗對方。」簡奕辰道︰「你就成為她勇氣的來源吧。」

嚴聖諭听了,不禁莞爾小孩的世界非黑即白,對壞人的定義很簡單,但是,一想到她那泫然欲泣請他離開病房的臉,便陷入沉思中。

這時,鄭喬茵回來了,「我好了,來去禮品店吧。」

「嗯,走吧。」嚴聖諭起身,簡奕辰也跳下椅子。

兩大一小離開餐廳,在禮品店買了紀念品便開車回家。

一小時後,望著車窗的鄭喬茵,住家附近熟悉的景色印入眼簾,心想待會要好好在床上休息,睡個午覺,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接起,彼端是姊姊鄭筱薇的聲音,听起來心情很差,「你現在人在哪里?」

她一頭霧水,不懂她怎麼突然問這個,但仍老實回答,「在外面。」

「蛤?你的腳還在復健吧,做什麼跑出去?」

鄭喬茵面對姊姊的怒氣,有些無奈道︰「我復健狀況不錯,覺得可以負荷,所以才會出門,話說……姊姊,你不是結婚的準備已籌備到後半段,最近很忙不是?」從她出院之後,姊姊就忙著婚禮的事情,無暇理她,會知道她已經拆石膏正在復健的事情也是近日突然想起來在Line問她的。

「說起這個我就一肚子火!」

「怎麼了?」

「本來我跟我未婚夫自己決定好了日期也開始在準備,當初婆婆也說好要尊重我們,卻突然因為她朋友的一兩句話,去請示不知哪來的仙姑,說什麼我未婚夫今年不適合結婚,事業會走下坡,運勢會衰一輩子無法翻身,居然要我們緩緩等明年再結婚,我婚紗都拍了,喜餅和喜帖都付訂金了,也通知了不少人日期,現在是在耍我嗎?迷信的死老太婆!」

「姊,冷靜啊……」

「我怎麼可能冷靜,我未婚夫居然還要我體諒,順從他媽媽的意思,還沒結婚就事事听媽媽的話,該堅持的事情都不堅持,結了婚我不就有什麼委屈也只能自己吞,我真是氣死了,這婚我不結了!」

「姊……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我要到家了,我回家再跟你聊,手機聊久很貴的,我們又不是同個電信公司。」

「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

「咦?」

「我本來想來看你,誰知道你不在家,連你室友也不在,沒人幫我開門,害我在外面呆站!」

「……我室友假日常要工作,通常沒那麼早回來。」

「算了,反正你快到家了,我等你。」

手機通話被掛斷,她呆看著手機螢幕幾秒,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糟糕,姊姊看到總裁載她回家會不會發飆?

她因為住院期間明顯感覺到哥哥和姊姊不喜歡總裁和她太親近,所以始終沒勇氣對家人說他們後來交往了的事情。

但,姊姊這陣子還是有上班,總裁和她的事情或許有通過總經理得知?如果姊姊知情又一直沒爆發,或計應該沒事吧?

鄭喬茵抱著微薄的希望,問︰「聖諭,你……和我交往的事情有沒有讓公司的人知道?」

「我干麼跟大家交代我的私事?」嚴聖諭蹙眉不太能理解的問。

「……」她覺得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嚴聖諭誤解她沉默的意思,以為是再次被懷疑自己的真心,「如果你介意,那我星期一上班就會告知同仁們。」

「不……那個……」她汗顏,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狀況。

「有話等下再說吧,到了。」他轉動方向盤,將車停在公寓旁邊的停車格。

嚴聖諭先替簡奕辰開車門讓他下車,然後把她的拐杖從後車廂拿出來,扶她下車。

丙真,鄭喬茵抬眼就看到姊姊在門口瞪大眼看著他們,「你們為什麼在一起?」

嚴聖諭蹙起眉心。

懊來的終究要來,鄭喬茵干笑對鄭筱薇打招呼,「姊,那個……之前我忘記跟你說,我跟總裁交往了。」

「你白痴嗎,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拋到腦後去了?!」鄭筱薇的聲音尖銳。

「姊……我們大家進屋里再聊,好不好?」她低聲下氣拜托道,一點也不想在公寓門口吵架,弄得附近的住戶人盡皆知。

「我為什麼要進屋里聊,這件事情我要立刻告訴爸媽和哥哥!」鄭筱薇怒目以對。

鄭喬茵頓時不知所措。

簡奕辰臨機應變,立刻放聲大哭,「嗚哇,這個阿姨好凶好可怕啊!」

鄭筱薇表情僵硬,停下拿出手機的動作。

嚴聖諭站出來,以強硬的態度道︰「有話好好說,別嚇到小孩了,進屋去吧。」

鄭筱薇扭頭哼了一聲,沒再反對。

到了屋里,鄭喬茵讓簡奕辰回房間去,三個大人坐在客廳你看我我看你,桌上放著水杯,氣氛僵持。

鄭筱薇蹺著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傲開口,「分手!」

鄭喬茵正在喝水,立刻嗆到,咳了幾聲,喊,「姊!」

嚴聖諭眉頭深鎖,冷靜問,「鄭秘書,我始終不懂你對我有什麼偏見。」從病房那次對峙到現在,他對鄭喬茵的哥哥姊姊反對他的理由一直不是很明白。

鄭筱薇露出優雅的微笑,但笑意不達眼底,「怎麼敢呢,你是總裁,我哪敢對你有意見,我只是覺得小妹配不上你,沒有未來的戀愛還是早點分開比較好。」

「茵茵是成年人,她和誰在一起是她的事情,何況你只是姊姊,沒權力替她決定是否要和我分手。」嚴聖諭也沒在客氣的。

「成年人也有分有能力判斷的成年人和沒能力判斷的成年人,很不湊巧的,我家小妹是後者。」鄭筱薇冷眼看向夾在戰火中間戰戰兢兢的,「否則不會在我苦口婆心做出一番告誡後,還硬是往火坑里跳。」

嚴聖諭心情很差,茵茵沒跟他說她姊姊有說過什麼,「雖然這麼說很俗氣,我有錢有地位,你究竟在反對什麼。」

「雖然我家不像總裁那麼富有,但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好歹也是中上階層,所以不會看到錢就暈頭轉向。」鄭筱薇冷哼,「很不幸的,我們也是有親戚和企業家結婚,本以為可以當幸福的家庭主婦,結果因為沒得到男人打從心底的疼惜和尊重,施以經濟控制,不給生活費而且也不讓她出去工作,還經常羞辱她、毆打她,被搞到憂郁癥離婚,因為家世不夠力,加上沒有搜集證據,最後沒能得到太多的賠償。」

嚴聖諭冷聲道︰「如果你把我看成那種男人,那對我是嚴重的污辱。」

鄭筱薇抬眼看他,「總裁,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回答有或沒有就好。」

「你想問什麼?」

「你現在還忘不了你的未婚妻,對吧?」

嚴聖諭的瞳仁微縮,一時答不上話。

鄭喬茵看到他沉默,內心一陣刺痛。

鄭筱薇譏笑道︰「不夠愛,又怎麼能夠容忍對方,你說你不是那種男人,或許當下確實如此,但是,等到膩了、不順眼了之後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男人一旦狠心,可是比甜言蜜語的時候殘忍一百倍。」接著她轉頭對妹妹道︰「總裁沒有立刻反駁我的問題,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你現在不分手,就等著以後後悔吧!」

鄭喬茵垂眸輕咬下唇,沒答話。

交往以來,他雖然總是一板一眼,但不時流露的體貼溫柔,是那麼的讓她沉醉。

他甚至還會關心她身邊的人,像是今天帶簡奕辰出去玩一樣。

如果有任何人對她說他對她的好有半分虛假,她是不信的。

可是,當他默認自己仍對死去的未婚妻念念不忘時,她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死去的人是無法替代的,如果她始終沒辦法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但麼,這些日子以來的戀愛,興許是他填補寂寞的止痛劑罷了,而他真正的愛,永遠不會留給她……

「茵茵!」

鄭喬茵因為他的沉喝聲而楞楞地看向他。

「剛才我沒應聲,不代表我對你不是真心誠意的!」

他焦灼的表情讓她動搖,但下一刻姊姊的話又拉扯她紊亂的心。

「所以呢,你也沒法說出一個讓大家滿意的答案,不是嗎?」鄭筱薇厲聲道。

嚴聖諭伸手握住她的雙肩,漆黑雙眸近在咫尺地盯著她,「茵茵,你不是答應過我,無論如何會相信我嗎?」

鄭喬茵心慌,「我……」

鄭筱薇將妹妹拉回來,「不要心軟,不說實話的男人有什麼好信的!」

嚴聖諭反駁,「我不是不說,我只是……」

鄭筱薇逼問,「只是什麼?快說啊!」

嚴聖諭張口想說什麼,卻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喉嚨,沒法出聲,接著他表情沉重壓抑地闔上了嘴,沒吭半句。

鄭喬茵對他此時的表情深深震驚,他為何連開口都如此痛苦?

「小妹,這樣的男人,你確定要相信他?」鄭筱薇在她耳邊冷冷的問。

鄭喬茵低頭靜了半晌,輕聲道,「姊,我現在覺得很亂,沒法好好思考,幾天後我會做決定的。」

鄭筱薇不敢相信地拔聲道,「你……真是心軟得無可救藥!笨死了!」

嚴聖諭站起身充滿威懾力的怒道︰「夠了,你別老是眨低自己的妹妹!」

鄭筱薇嚇了一跳,硬著頭皮結巴回,「那……那是我跟我妹的事情!她才不會跟我計較這個!」

「那我跟她的事情,你也管不著!」

「你……」鄭筱薇氣得面紅耳赤。

「夠了,你們都別吵了!」

嚴聖諭和鄭筱薇不約而同看向鄭喬茵。

鄭喬茵起身越過他們,一拐一拐地走向門口,打開門對他們道︰「你們兩個都回去吧。」

鄭筱薇第一次遇到小妹堅持己見,遷怒的瞪了嚴聖諭一眼,「可是……」

「回去。」她的態度難得的堅決。

在鄭喬茵的堅持下,嚴聖諭和鄭筱薇他們兩個被請離開她的住處。

出了公寓門,嚴聖諭語氣冰冷的警告,「別再自以為是的將你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妹妹身上,硬要她听你的!」

鄭筱薇不甘示弱道︰「我句句中肯,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反而是總裁你,你經營公司有聲有色雖然讓人佩服,但玩弄人感情是另一回事,若你放過我妹妹,我對你還會有幾分尊敬。」

嚴聖諭只是冷嗤一聲,認為再談下去是對牛彈琴,轉頭打開車門進自己的車內。

他透過擋風玻璃看見鄭筱薇氣得在原地跳腳,拿出手機不知和誰說話,邊講邊走出巷道。

他發動車子但沒立刻開走,抬頭看了眼鄭喬茵住的公寓樓層,沉思了會兒,用手機發了封訊息給她。

我感覺到你對你家人的態度是敬畏的,但是,我們的事情是我們自己決定的,如果你缺乏在家人面前堅持自己意見的勇氣,那我給你勇氣,但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如果你無法相信我,我們是無法繼續走下去的。

回自己房間的鄭喬茵,躺在床上看完這封內容沉重的訊息,抬起縴臂遮住微紅的眼楮。

早上他們還那麼快樂的在游樂園玩,結果,因為姊姊的介入又造成隔閡。

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喬茵阿姨,醒醒,吃晚飯了!」

在床上的鄭喬茵被簡奕辰伸手晃醒,揉了揉眼坐起身,身上的小說滾落到旁邊,嘴邊還殘留口水痕跡,她茫然了下,腦子慢半拍的開始運作。

下午她自暴自棄的躺在床上,因為心情不好,還把架子上的推理小說全拿下來看,結果看一看就睡著了。

簡奕辰看她在發呆,爬上床,在她耳邊大喊,「喬茵阿姨,吃飯了!」

她連忙捂住耳朵,差點被他喊聾,「我知道啦。」

「那快點來客廳吃嘛,辰辰餓了!」簡奕辰拉著她的手臂。

鄭喬茵慢吞吞的下床,拄著拐杖去吃飯。

簡依琳看她吃飯漫不經心,知道她有心事。

在簡依琳洗碗時,鄭喬茵進廚房主動找簡依琳聊,「依琳,我問你一件事喔。」

「什麼事?」

「你覺得是怎樣的感情,會讓一個人連提起那個人的事情都很困難呢?」她對嚴聖諭有口難言的表情耿耿于懷,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但又無法理解為什麼。

簡依琳想了一下,猜道︰「這個嘛……或許是因為有傷心的回憶?」

「傷心啊……」鄭喬茵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笨之余,嘆氣道︰「也是呢,畢竟去世了。」

「你是說嚴總裁的事情嗎?」

「是啊……」她垂頭喪氣,「我姊姊今天有來,逼問他是否還對未婚妻念念不忘,他沒有否認,雖然在交往前就知道他心里有不可取代的人,只是在交往後,得知自己還是無法比死去的那個人重要,說不打擊是騙人的……」

簡依琳勾起微笑,「你很想獨佔嚴總裁的全部?」

鄭喬茵因為這個曖昧無比的說法,羞紅臉蛋,「不是這樣啦……」

「不然是怎樣?」簡依琳笑問,「說清楚講明白。」

鄭喬茵扭捏了幾分鐘,松口道︰「……好啦,應該是你說的那樣。」

簡依琳見她坦率承認自己的情感,溫柔道︰「你喜歡他,會在意這種事情很正常,不過要放下死去的人不是那麼容易,除了給他時間以外,沒有其他方法。」

「嗯……」她垂下頭,有些沮喪地輕輕應聲。

「話說,你姊姊還是很反對你跟他在一起?」簡依琳對病房里他們不和的畫面印象深刻,沒想到今天又杠上了。

提到這個,鄭喬茵揉著打結的眉心,嘆道︰「是啊,真的很讓人頭痛……」

「你有打算要怎麼處理嗎?」

她茫然道︰「……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簡依琳語重心長道︰「茵茵,對家人,你很容易妥協退讓,不敢有太多意見,我明白那是因為你一直以來受他們影響很深,在他們面前抬不起頭,覺得自卑,加上上一份工作的事情,你覺得很虧欠他們,但你若不自己努力保護自己的愛情,你是留不住嚴總裁的。」

她愣住。

「任何一個關系是不能只靠一方的努力維持的。」簡依琳感慨道,柔美的側臉有些許的感傷。

鄭喬茵因為好友的話,不禁想起嚴聖諭今天傳來的簡訊。

如果你無法相信我,我們是無法繼續走下去的。

她想,他會說出這麼重的話,是她傷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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