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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BOSS吧,菜鳥! 第2章(2)

當她拿著新的一杯咖啡進去,總裁喝了一口,奇異的,沒叫她重泡。

「記住,早上和下午各泡一杯,不要我再提醒一次。」

她的臉色有點差。他喝的每一口都是她的薪水啊……

「啞巴嗎?」他橫過來一眼。

她連忙唯唯諾諾地應聲,「我知道了。」

「今天我的行程王姊有給你嗎?」嚴聖諭正眼審視她,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桌面輕敲,這是他慣性的小動作。

不過這點小動作倒是被鄭喬茵覺得他正不耐煩著。

這種陰晴不定的男人,她真的消受不起啊,感覺待在同一個空間每一分鐘神經都是緊繃的,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有,昨天就給我了。」她答。

「以後我的行程你都要確實掌握。」

「是。」

嚴聖諭點了點頭,低頭安靜的繼續做他的工作。

她想應該沒她的事了,挪動腳步正要離開辦公室。

「誰讓你出去的?」

他的冷喝聲讓她像被訓導主任叫住的學生一樣立定站直。

「呃,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你得隨時待命。」

她表情微妙。待命?王姊平常在總裁辦公時,也不會杵在這礙事啊?

「總裁,我在這呆站沒有意義,還是等您有需要用內線叫喚我吧。」

嚴聖諭立刻賞給她冷眼。「今天開始你是要跟著我的,不是王姊,明白?」

「不過我的辦公桌不在這里,公事還是得回辦公桌做,這才能徹底發揮為總裁分憂解勞的功能。」她發揮諂媚的能力,實在不想每分每秒都面對他的低氣壓,會減壽的!

他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在她笑容快掛不住時,他道︰「那就搬進來。」

「咦?」

「還不出去辦這件事?」他擰眉,那張不苟言笑的臉看起來更凶了。

「是!」她連爬帶滾地退出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她陷入失神狀態,一動也不動。

林美美不禁可憐她,茵茵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打擊才會這樣。她伸手搖晃她,「茵茵,你還好吧?」

鄭喬茵的眼珠慢動作挪向她的方向,喃喃道︰「以後不能聊天模魚了……」

「怎麼了?總裁下了什麼命令?」林美美慌張追問,怕自己也受波及。不能聊天模魚是會憋死人的!

鄭喬茵掩面崩潰道︰「我的辦公桌要搬進去啊……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好在事情與她無關,林美美一邊在內心松口氣,一邊對鄭喬茵露出無限同情的表情,拍拍她的肩,「往好處想,好好做,很快就會加薪了,總裁向來不會虧待人的。」

她癱在桌上哀號,「在那之前我大概就精神衰弱到要看心理醫生了……」

王月娥听到她得搬進去這件事情,表面上沒半點表示,心情卻是格外激動。

苞著總裁這麼多年,她多少是將他當成半個兒子看待。

她再清楚不過,總裁打從五年前起,便只接受舊的朋友和下屬靠近他。

不是她泡的咖啡有多好喝,只是總裁習慣了,其他人泡的,他根本不肯喝。

他不是刻意這麼做的,只是下意識的排斥新的人事物。

嚴聖諭的心,停滯在五年前,之後不管遇到多少人,都被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不願深入認識別人,也不讓別人深入了解他。

昨天他開口說要自己訓練鄭喬茵,她可以當成意外,但今天又是讓鄭喬茵替他泡咖啡,又是讓她搬進去,很明顯的,他對這個人有想了解的興致。

這是好事,她很開心。

終于,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一個有可能進入他內心的人。

嚴聖諭坐在辦公桌後,不動聲色地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听著沒闔攏的門外細碎的交談聲。

有兩個男人正在和鄭喬茵交談。

「這是法國巧克力,很貴的,給你們一人三顆,謝謝你們願意幫我搬電腦和桌子。」

「蛤?居然給巧克力,沒有別的嗎?」一道男聲埋怨道。

另一道男聲故意道︰「嫌棄女人心意的男人是不會受歡迎的。」

抱怨的男人有些羞惱,「我不是嫌棄,茵茵又不是不能有話直說的人!」

鄭喬茵的聲音道︰「不好意思啦,一時之間拿不出其他點心給你們。」

「茵茵你別理他,不過是幫忙搬東西這種小事,沒什麼好特別感謝的,倒是你,這是升職了?」

「……不是。」

「不是?」

鄭喬茵的軟嗓嘆了口氣,「一言難盡。」

「這樣啊……那,有事也可以找我們談談,反正業務部就在隔壁。」

不喜歡巧克力的男人曖昧的笑道︰「阿鋒,你對茵茵真溫柔體貼。」

「這是當然的,誰像你這麼無恥,每次我們文件晚交,茵茵都會幫我們拖時間,你一點感謝也沒有,小學老師教你的禮貌,大概都被狗吃了。」

另一個男人被堵得不敢吭聲了。

鄭喬茵忍笑道︰「總之謝謝你們啦,我得回去繼續忙了。」

那兩個男人和她道別後,腳步聲漸漸走遠,接著听見鄭喬茵將沒發完的巧克力塞給王姊和同事的對話聲。

一個懂得和旁人打好關系,人緣不錯的女人。嚴聖諭心想。

當年她對他露出的溫暖笑臉,他始終記得,就像是一張沒褪色的照片存在他記憶中。

再次遇見,她面對他時,不像當年那樣熱情,不只表情惶恐,也不認得他了,這讓他直覺做了將她調到身邊的決定。

他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想干麼,如果希望她想起兩人曾經見面,直接了當告訴她就行,然而他並不想這麼做。

或許是不夠信任,希望保持點距離觀察她,又或許是因為內心陰影太深,對于女人,他不想有太深入的來往,以公事為名的距離,剛剛好。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暫時是不會將她從身邊放走的。

辦公室門被輕敲。

「進來。」他頭也沒抬,一副沒停下工作偷听的模樣,眼角余光瞄到鄭喬茵推門而入,手里拿著剩下的巧克力,像只小動物一樣瞥了他幾眼後,猶豫了下,仍上前問︰「總裁,我這里有巧克力……」

「後面有小冰箱,放著。」他淡淡道。

她很意外,也有點囧,「呃,你要吃?」她只是意思意思問一下,畢竟今後要天天和他共處,這一點禮貌還是要做到,早知道他會收,她就不會多給業務部的同事巧克力了,這下,連自己的分都沒有了……

「嗯。」嚴聖瑜不冷不熱地應聲。

鄭喬茵無聲望著他,尷尬的想,總裁說話真是一貫的簡潔啊……

不是簡潔不好,只是,听不出情緒和想法,讓人很難模透這個人,不知道要怎樣相處才好。

將巧克力冰進冰箱後,她坐到自己的位子。她的辦公桌就位在總裁的斜對角,是一個能隨時觀察總裁動靜的位置,而且電腦螢幕還不會被窺視到,很理想。

她有些安心,但同時覺得總裁指定她的辦公桌這樣擺還滿妙的。

她偷偷地從螢幕後又瞄了他一眼。

難道,他出乎意料的是個心思細膩,會注意到別人感受的人?不會吧……他一副冷面冷心腸不關心任何人的樣子,肯定是她想太多……

收回眼神,她打開電子郵件處理公事,這時,一雙寒潭般的眼眸才悄悄注視她溫和的側臉。

丙然這個位子她比較不會緊張。

他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微勾,旋即專心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一整天跟著嚴聖諭工作下來,鄭喬茵很肯定,總裁絕對是個冷面冷心腸的男人!

嚴聖諭工作效率高,行程滿檔不說,交代的事情多得讓她頭暈腦脹,完全沒有看在她是生手的分上饒過她,還不時用毒舌鞭笞她。

「你白痴嗎,文件是這樣整理的?照日期和輕重緩急排順序,拿回去!」

「我信箱里的郵件不必每件都稟報,挑重要的,腦子沒帶出門嗎!」

「不是每通打進來的電話都要轉接給我,能自己處理掉的就處理掉,不然我做什麼付你薪水,無能也要有限度!」

「叫你嘗試替我排出差行程,你找的飯店和餐廳是什麼?你有沒有品味啊?!」

「讓你通知各主管交團隊報告的時間,不過打個電話就花了半個小時,你的效率太差了!」

「讓你跟在身邊記錄我跟合作廠商的談話,你寫的一點重點也沒有,這張紙跟垃圾一樣,重寫!」

還以為他是省話一哥,訓人時倒挺會說的,不過仔細想想他本來就這樣,高級主管們每次開會都戰戰兢兢,出會議室時一副劫後余生的臉,肯定和她經歷了差不多的事情。

突然間,她好佩服能夠游刃有余達到總裁要求的王姊。

最後,總裁在放她下班前,還殘忍的補了她殺傷力十足的一槍。

「你的程度和能力實在不怎樣。」

鄭喬茵在身心飽受摧殘後听到這句,火氣被撩起來。

嚴聖諭人如其名,講話如同聖旨般有一堆人竭誠惶恐的听命,性格還這麼瞧不起人!真以為自己是皇上了?

她很想化身為惡犬沖上去咬他,讓他知道奴才也是有脾氣的,不過畏懼總裁與生俱來的氣勢和威嚴,加上自己還是個講他八卦的犯人,被虐也是剛好,最後也只能灰溜溜地扔了一句「我下班了」,便飛也似地離開辦公室。

走出去沒幾步,就被特意等她下班的王姊給攔住了。

「一起走?」王月娥笑盈盈地問。

王姊那張彌勒佛般的笑臉實在很難拒絕,鄭喬茵點頭,和她一起搭電梯。

鄭喬茵心知肚明王姊有話要跟她說,不然早就下班陪老公和小孩了。

望著電梯顯示版下降的數字,她先開腔,「王姊,你擔心我今天工作的情況,所以要找我聊嗎?」

「是啊,你今天還OK嗎?」

「不太好,我笨手笨腳的,被總裁劈頭蓋臉罵得很慘。」

「例如?」

「白痴、無能、沒品味……之類的。」越說,表情不禁猙獰起來。

王月娥笑出聲,「你的臉像是要把總裁吃了。」

她哀怨道,「哪敢,他是總裁哪,要踩死我比踩死螞蟻容易。」

「茵茵,總裁只是對工作要求嚴格,講話直白,不是蓄意找你碴。」

鄭喬茵的表情直白地寫了六個大字,「你一定在騙我」。

王月娥覺得這女孩真的很逗趣,笑道︰「要不要跟王姊打賭?就算你很多事情沒做好,但只要做對一件事,他會很誠實的稱贊你。」

「他會稱贊人?」鄭喬茵總覺得難以想像,總裁那張臉就是座萬年不融的冰山啊。

叮咚一聲,電梯抵達一樓,門往兩旁滑開。

王月娥拍拍她的肩,「總之,再努力爭取總裁的認同吧,你可以的,茵茵。」語畢,頭也不回地走出電梯,留下她一人。

鄭喬茵慢慢走出電梯,心思縈繞在王姊說的話上面。

真的是她誤會他?他不是為了教訓她所以將她調到身邊?

理不出頭緒,索性不想了,她離開公司後,到市場買了菜才回家。

她煮飯時,簡依琳進來廚房幫她切菜,以閑聊的口吻問︰「今天工作還好嗎?」

「還可以啊。」

「你看起來比平常累呢。」

「我這份工作做了一年多,不是新人了,王姊陸續將比較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幫忙。」她說謊說得很順。

簡依琳沉默了半晌,說︰「既然工作變忙碌,如果太累,不要太逞強喔。」

她打哈哈,「哈哈,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範圍,放心啦。」

簡依琳點了點頭,安靜地繼續當幫手,但朋友多年,鄭喬茵知道她只是不想勉強自己說所以不多問,這份心意多麼的溫柔、善解人意。

她眼神黯了黯。不是不想說,只是,這次她想要等撐過去再開口告訴好友一切,她想堅強起來,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對好友撒嬌抱怨後只能換個工作場所重新開始,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克服一切。

這或許只是她對姊姊那番話的小小反駁,就算努力後的結果可能也跟之前無異,但她不想再自怨自艾下去了。

她一定要成功獲得總裁的尊重,保住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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